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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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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回大地,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初春的温度不高不低,太阳暖洋洋地上岗,气候宜人,让人十分困倦。
童相宜坐在教室里,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昨晚没睡好的结果就是今天上课脑子里面昏昏沉沉。
“谁要当你弟弟,谁要当你弟弟……”这句话呈365度立体绕音在她脑内循环了10086次,她不堪其扰,一把把手中的笔狠狠拍在桌上!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黑板上的老师,周围的同学都停下来诧异地看着她!
童相宜反应过来,整张脸爆红。
结果就是整节课她都低着头,不敢抬头。
童相宜熬到晚上给林加因打了个电话,从小到大的死党对她的事可能知道得比童相宜自己还清楚。
两人又仔仔细细地分析了一通,童相宜选择性遗忘林加因给出的意见,自己总结得出的结论是,徐星月从小爸妈不在身边,谁对他好,他可能就错误地把感激当成了感情。
她在床上愁得翻来覆去,压低了声音和林加因煲了一个小时的电话粥。
挂完电话后,室友问她是不是恋爱了,她躺在床上急忙否认。
否认完后又开始叹气,心情低落。
不过好在童相宜自己得出的总结甚得自己的欢心,她觉得自己想通了,如果再让徐星月也想通,那就更好了。这样想着,简直解决了她最近的一大心病,于是童相宜又开始愉快地过上了神仙一样的生活。
美好的梦境一直持续到童相宜五一假期回家。
时间过得很快。
从四月份到五月份,一个多月以来,童相宜一直没有联系过徐星月,徐星月也没有找过她,童相宜觉得他可能已经忘了自己了,毕竟她认为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是精力十足,一下这样一下那样,没个准头。
周三劳动节,国家法定假日一共一天时间,学校调配,加上周末两天,童相宜这个五一总共五天假期。
童向旸奉他妈之命来车站接童相宜,结果临到时被朋友叫走江湖救急,童向旸在卖他亲姐这件事上总是不遗余力,他一个电话就把这件事拜托给了徐星月,还没和他姐说。
所以童相宜在车站见到徐星月的时候,就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已经将童向旸暴打了一顿,面上还笑呵呵地面对着徐星月。
徐星月上前将她手里的行李接过。
家里和学校离得近,以前她周末两天经常回学校,现在因为这个事情都不常回家了,这次五一假期是必须回来。
童相宜顺从地跟着徐星月走。
徐星月把童相宜送回家,童妈要留徐星月在家吃晚饭,徐星月说不用,他要回家了。
童相宜说:“你留下来吃饭吧,叔叔阿姨也不在家吧。”其实童相宜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星月,但是徐星月一个人回家,家里可能又是冷冰冰的,回去孤零零一个人做饭,她于心不忍,只好出言挽留。
徐星月点点头,又收回了他跨出去的脚步,坐回到沙发上看电视。
“妈,童向旸呢?”
“我哪儿知道,我叫他下午出门去接你,谁知道他转头就让星月去帮忙,这个倒霉孩子……”童妈在厨房拿着菜刀切得叭叭作响。
徐星月坐在客厅,像以往一样,看着童相宜来来去去,找东西找不到的时候就开始吱呀哇啦地叫人。
童阿姨让她陪徐星月看电视,然后她躲进了自己的房间,说,我们都已经那么熟了,不用搞那么虚头巴脑的东西。
徐星月也适时帮她的腔。
只是她知道了他的目的,她不领情。
童阿姨又是一句:这孩子。星月当这是自己家就行……然后又开始低头做菜。
徐星月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童相宜的房间大门,心里在算,她大概什么时候开门出来。
等到大门开门的时候,童相宜和童向旸一个同时进门一个同时出门,童向旸一进门就被童相宜揪住耳朵了。
“姐,轻点,轻点……你是我亲姐吗?”
“童向旸,你是人吗?下午跑哪儿去了?”
“姐,我错了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说,我兄弟不是接你去了吗。”
“你还敢说!”
童妈过来制止这两人没个完的闹腾,“你们俩别闹了,打个电话问问你爸什么时候回来,准备吃饭。”
童爸回来后,大家就开始洗手吃饭。
饭桌上,童爸童妈问童相宜,在学校有没有谈恋爱。
童相宜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澄清,“没有!”
童妈开始疑惑,“你说老实话,你都大学了,你谈恋爱只要保护好自己,爸妈是不会干涉的。你看你长得也有模有样的,怎么就连恋爱也没谈呢?”
“妈,我姐现在只想着学习呢。”童向旸接了一句嘴。
童向旸不接话还好,一接话矛盾直接向他而去,童妈开始他的高三训话,“你高三了,你姐现在好歹在读大学了,高三还能像你以前那样玩吗?”
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童向旸有苦说不出。他赶紧吃完饭回了房。
童爸童妈对童向旸七分满意,对童相宜八分满意,对徐星月就是十二分的满意。
徐星月从小就是学习尖子,学习从不让人操心。童相宜吃饭晚了几分钟,在桌上听他爸妈问徐星月爸妈近况,徐星月的学习向来是最令人放心的。
吃完饭后,童爸回到书房忙工作,童妈收拾碗筷,徐星月打算回家了,童妈让童相宜送一送徐星月。
童相宜以为徐星月会礼貌性拒绝她妈一下,谁知道徐星月站在门口等着她。
童相宜只好起身去送他。
童相宜从鞋柜上拿好钥匙,徐星月侧身让童相宜从他身侧出门,他转身将门带上。
其实两家人的房子非常近,同一个小区,只隔着数栋楼。
下楼的时候,童相宜不肯和他一起坐电梯,要走楼梯。徐星月顺着她的意,上次电梯里的回忆可能对她不太愉快,但是他却偷偷时常回忆。
童相宜两个楼梯并作一步地向前走,徐星月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这么久都没联系我。”楼梯里安静得只听得到两人的脚步声,徐星月突然的说话声还有点突兀。
“你不也没联系我吗?”童相宜呛口反驳。
“你想我联系你吗?”徐星月像是在试探,“我之前惹你生气了,我怕你不想看到我的消息。你不知道有多想给你发消息。”
不是!你不要误会!这说得越来越偏,童相宜简直都要被带进沟里了。她硬着声音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你明明就知道。”徐星月简直不依不饶,这什么脾气。
童相宜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呼出,预备和他好好说清楚。
“星月,你听清楚,我一直把你当弟弟,从小的时候,你和向旸就在一起玩,我一直照顾你,就是把你当弟弟一样,你和向旸在我眼里是一样的,虽然不知道你后来为什么会误入歧途,不过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发现你青春期时候的错误念想不值得一提……”
童相宜说完后就转移了目光。
“嗯!说完了吗?”徐星月的声音冷冷的。
童相宜知道自己又得罪他了,然而她刚才已经壮着胆子把道理和他说清楚了,她硬着头皮回答:“嗯,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童相宜,你凭什么说我是误入歧途?”
“我十七了,马上十八了,我不小了。”
“我能对我自己的未来负责了。”
“童相宜,谁要当你弟弟?”
童相宜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她根本不敢看他,小区楼下散步的人很多,不知道哪家人的小猫过来在她脚下摇尾巴,童相宜借着蹲下去摸小猫来掩饰自己内心复杂的心情。
“童相宜,你能别那么怂吗?”
童相宜头顶传来这样一句话,瞬间把童相宜浇了个透心凉。
徐星月蹲下,紧紧抓住她的双手,目光逼着她和他对视,不让她逃离。
“这里很多人,你放手!”
徐星月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不为所动。
“痛,你先放开我。”
徐星月闻声松了劲,童相宜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无果,徐星月捏着她的手轻轻揉着她的手腕,轻声叹息,“你什么时候能不害怕?”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是靠得这么近,童相宜听得一清二楚,但是她装作没有听见。
童相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不害怕,但是她现在就怕,她怕徐星月口中说出她无法接受的话,怕徐星月的话太直白,在剖解她的心。
在徐星月说出下一句话之前,童相宜伸手捂了徐星月的口,她不想再听了,“你别说了!”
童相宜的手心温热,挡在徐星月嘴前,徐星月不再动作,但是他在她掌心亲了亲,童相宜霎时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要把手退开。
徐星月握着她的手,不让它离开,又放在唇边碰了碰,“我等你!”
黑夜之中的小区夜灯之下,徐星月的一双眼睛却亮得慑人。
童相宜什么都说不出口。
回到家,童相宜就回了房不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