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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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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曦疑惑的望向他,“好几个?最近的在哪儿?”
岑越回答,“铜水湾。”
“…诶,铜水湾那确实离辅导班很近。”江晨曦知道铜水湾,那里算是东城老城区里最高档的小区了。虽然小区年代稍久,但配套设施很完善,里面依然住了不少恋旧的不想搬迁去西城新城的退休养老干部们。
“你家呢?”岑越不动声色的问。
“我家离辅导班也很近,走两个路口就到。”她干脆的回答。
“四舍五入约等于我家离你家也很近。”岑越是逻辑鬼才,“我们是邻居了。”
“额…”还真是。她想了想,反驳不出。
其实东城区区域面积并不算大,人口还比不上近二十年扩建的西城区常住人口的一半,方圆几里的人都比较熟,说是邻居也不为过。
“到了!”她看着电梯里的数字跳动,很快上升到十七层,电梯门一打开她立刻就跑了出去。
又不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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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曦踩着上课点,冲进辅导班门口,辅导老师正好在讲台上站着,准备上课。
她一抬头就迎上数学老师愠怒的目光,心里直哆嗦。
果然老师丝毫没留情面,掰着三根手指,“江晨曦,第三次了!能不能有点准时观念!”
“老…老师,我学校离得远,车不准时…下,下次一定不会…”她低着头小声的解释着。
“下次?”老师一点也没同情她,“辅导班每个同学都有远有近的,别人都能准时,就你特殊。再说谁不是交钱来学习的,让大家陪着你一起耽误宝贵时间,这可说不通……”
辅导班的数学老师是一中退休下来的老教师,机构特聘的优秀教师,招牌老师,名气很大。
但他平时对学生要求很严格,守时观念很重,很讨厌那些经常迟到的人,按他的话迟到就是人类原罪,就是害人害己的不负责任做法。
江晨曦被数落了一顿,眼圈发红,主要是太丢人了…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却每次都正中红心。全是原则性错误,她没办法辩驳、唯一能做的是默不作声,低头认错。
岑越在一旁观察局势,观察到她的反应,发现她眼圈红红的。
他眼中弥漫出愠怒的情绪,嘴角淡淡下垂,喉结滚动,一把将她挡在身后,清亮的声音喊了声,“老师。”
老师原本还准备继续说她,被岑越的出现转移了注意力。
岑越从她身旁站出,朝老师笑笑,“我是刚来的新同学,岑越。之前听说江晨曦同学说机构的数学老师补的特别好,所以慕名而来,但是担心一个人找不到地点,江晨曦同学热心的说可以带我来。今天我在学校耽误了些时间,她是为了等我一起走才迟到的。我的原因,和她没关系。”
辅导班的同学大约二十八九个人,齐刷刷的朝岑越看去,之后又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和岑越第一次进九中的情形很像。
数学老师虽然不知道岑越说的话几分真假,但听到他既夸了机构老师,还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是个有担当的人。
而且这时老师自己也意识到耽误的时间够多了,再数落下去真是偏离本意。正好老师也顺着这个台阶下来,欢迎新同学试听,之后让两人坐回座位,开始上课。
辅导班都没有固定座位,空余课桌椅很多。谁来的早就往前坐,谁来的晚就坐后排。
江晨曦用力眨了眨眼睛,低着头挪到最后一排,坐到座位上。手发着抖打开课本,像是不敢见人似的,快把脸埋到书本里。
自尊心太强了吗?受了老师几句批评,当着很多人的面,确实会有很多女孩子受不了的。
岑越正在想着,忽然隐约听见旁边似乎在哭?
被老师说几句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她也没必要这么……岑越觉得他可能要劝劝她。
岑越盯着她的发旋,轻微抖动的双肩,几秒后,不客气的抽走她紧紧抓着当掩护的书,“一起看,我没书。”
原本沉浸在伤心情绪中的江晨曦,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却不敢抬头,只是死死抓着数学书的另一角,不撒手。
老师在讲台上讲着,两个人在座位最后一排夺书。老师在上面讲的酣畅淋漓,两个人在下面争夺的不分伯仲。
她倔强又不出声的用力争夺,彷佛这是她最后的尊严,遮羞布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到后来,她知道自己可能抢不过了,声音都染上些许哭腔,“给我…”
和她的全力争抢不同,岑越的表情轻松的很,看起来毫不费力。
他勾起嘴角,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包纸巾,抽出几张,很温柔给她擦擦泪,“别哭了同桌,你这样特别没出息,只是一点小挫折,我们在学习的道路上还要经历很多,哪有一点小事就退缩的。”
像是在灌鸡汤,也是在真心实意的劝慰。
江晨曦被他触碰到脸颊时,条件反射的躲开,手上也松了力气。他轻而易举拿走了书。
书包里一共三本书,她立刻重新拿起另一本,察觉到她的意图,岑越很快拿走她的另一本,“别挡。”
“还要我再说几遍。”他又把最后一本书都收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谁要你管。”她佯怒的打了下他的胸口,没想到岑越一下子把她的手握住了,还在手心里攥了攥。
不知道岑越是出于自卫还是别的,如果是看见有人要打他,他抬手抵挡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是跆拳道高手,反应迅速出手敏捷比一般人快很正常。
可是他后来的那个动作,明显很多余了。
呆滞了一两秒后,她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诧异的望向他。
他很快了无痕迹的松开,认真坐正看向黑板,不再说话。
没解释,也没别的。
就好像发生的只是一场记忆错乱的限定梦境。他什么都没被影响,而记忆出错的只是她。
她也跟着看向数学老师板书的密密麻麻的黑板,明明拆开来每个字都认识,可是组合到一起,发现一个字都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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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不进去课,小心翼翼的偷偷看向岑越。奇怪,他表现的这么平静淡定,反而衬得她比他还心虚。
“岑越,”她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你…”
“好好听课。”岑越没等她说完就打断。
“……”看样子他是真准备装失忆了,她是再也为自己拿不回的尊严。
她以为他不再说话的时候。他突然靠近她,目光依旧直视黑板,却是对她说的,“没有人会打心脏位置,你下次换一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