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冥王神话】天蝎之子》莫尘霜

26、德尔斐和诅咒

　　对方并没有生气：“好样的小家伙，希望你下次在战场上看到我的时候更狠心一点，杀死我也没问题。你已经知道预言的内容，那么你应该很清楚，我们这边有擅长精细异次元操控的伙伴……”
　　他说这句话的同时，身后出现了异次元空间的裂开。他勾起危险而残忍的笑容：“你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但你有想过他们真正遇到的时刻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残忍么？我真的很乐意代劳。”
　　“收起你的恶趣味，自己一个人跑来圣域只为了和弟弟打一架？”异次元中传来的声音似乎不是很友好，带着几分阴沉，而其中又传来另外的嗤笑：“得了，这家伙什么时候不是疯子了？赶紧带走吧，事情都丢给他我们俩还能出去游荡一会。”“喂喂，你们不能压榨一个伤员！”“你自找的。”之前那个带着阴沉的声音说，“我们把你带到德尔斐，你去处理一下那个巫女。”
　　“……德尔斐？你们终于商量好了？”
　　“老哥觉得你到处折腾圣斗士是因为怕自己闲下来直接去拆了德尔斐，给你机会自己动手还不好？”一只手从虚空中探出来，扯住男人的领子，“走啦走啦，赶紧弄完，你还有的事情没说清楚。”
　　不由分说地把男人整个拖进去，干脆地关了异次元通道，整个过程活像一场闹剧。卡路狄亚活动了一下酸涩的手腕，有些为难：“现在去德尔斐还来得及么？”这句话是问阿斯普洛斯的，后者摇摇头：通过异次元空间的折叠，那群人他们是绝对赶不上的。
　　“真为难啊……老爹虽然有一手通过星象定位直接远距离动用小宇宙的本事，但是我的占星实在是看不下去啊。”他基本上只认识黄道星座和雅典娜的命星，其他的，还真是一点都看不懂。
　　对于剥夺了他星命的德尔斐神庙，他就算不厌恶也不会主动去救，但这种情况还是多说一些比较好。
　　然后他们听到了一丝轻笑，温温和和的，像溪水一般轻柔。
　　“谁？！”希绪弗斯四周环视着，擅长感知的圣斗士们也都纷纷行动，但就是没有察觉出这个人是在哪里。毕竟在现在这种刚刚被人闹腾了一遍的情况下，人们的戒备心都是很强的，卡路狄亚也环顾了一周，抬起头，看着天空。
　　嗯，还好太阳不算刺眼，他眼睛不错，白天看星星勉强还可以……就是水瓶座那一团暗色的星云真的很难辨识。
　　“他们去德尔斐已经没用了，现在的德尔斐应该万物枯零，只剩下一两个新生的巫女了。”那声音已经分不清来源，“别找了，我并不在此地。我的身体被人封印了起来，勉强意识可以动一些罢了。通过星象做我想做的事情是我的长项，我能通过星象与你们沟通，也能够通过星象毁了整个德尔斐。”
　　两个目前圣域顶梁柱的黄金圣斗士瞬间炸了：“什么？！”
　　“嗯，没什么，我这个人虽然很好说话，脾气也很软，但家人是我决不能碰触的底线，从她们对我的孩子动手的时候，就注定了我不会放过她们。”
　　干脆直接，很护短的样子。笛捷尔突然发现了卡路狄亚古怪的表情：“怎么了？”
　　“这是我老爹……你的……”声音很轻，卡路狄亚这方面控制的很好，在这种别人都很警觉的时候，他那带着一脸无奈的表情确实很奇怪。
　　“……”初代的水瓶座会是这种性子？
　　“当年圣域从雅典娜往下各个都护短到极点，他不是例外。”
　　这就算是承认了对方的身份，笛捷尔也就只能抬头望天，云层不算厚，他想看到星象也不算特别困难。水瓶座上确实覆盖了一层奇异的星云，看着并不算特别显眼，却又不容忽视。
　　“就因为这样？”希绪弗斯很意外，“只是为了你的孩子就毁了整个德尔斐？”
　　那声音依旧温和：“若是我妻子来做，怕是整个德尔斐会被她烧的连灰都不剩。只为了我的孩子又怎么了？难不成我还要原谅她们差点害死我的孩子么？将心比心，你的家人被别人害了，你会不恼火么？还有我还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想要帮德尔斐，明明你身边那个孩子被下了预言咒，虽然现在还没有显露出来，但如果没有人帮他化解，怕是结果不比俄狄浦斯好到哪里去。”
　　“？？？！！！！”被提及的阿斯普洛斯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预言咒……预言……该不会是那个“灾星”的意思？
　　他瞬间整个人脸色都差的要命。
　　“不过，德尔斐所能够使用的预言咒，再强也比不过雅典娜的庇护。”他倒是完全不在意，“我该感谢我的儿子也是命中注定会成为圣斗士命格过硬么？”
　　说道这么明显的程度，卡路狄亚只有捂脸了：“老爹，你被封印在哪里了？留个地点让我去烧一下封印也好啊……”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的身上。
　　“……这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给我好好活着，我这个封印用不了几年了，你只需要等着被我好好诊治一番就行了。”这声音怎么都带着几分威胁，“我说了，不想看你成长起来，你只需要变得强大好好活着，我不想看你成长起来。”
　　“现在说太晚了。”卡路狄亚倒是很淡定。
　　“吃了很多苦吧？”
　　这句话看卡路狄亚没接，他也不会接。
　　“预言咒怎么解？我想你不可能不知道。”卡路狄亚的做法只是直接转移话题，撒娇什么的的他才不会。
　　阿斯普洛斯瞬间打起了精神。
　　“理论上来说，预言咒是无解的，因为能够使用预言咒的人很少，所以根本没人研究过解法。实际上，对付预言咒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预言和预言咒相通的一点就是只是可能性，只不过预言咒会刻意放大某一方面的可能性。预言咒影响的更多的是周围的人的态度，所以看上去和预言很难分辨。”
　　卡路狄亚有些时候思维很多项化：“干掉施咒者能解决么？”
　　“不能。”
　　“那么修改命格呢？”
　　“你敢这么做等我出来了绝对揍你一顿。不过命格确实优先度极高，我也说了，德尔斐的预言咒再强也敌不过雅典娜的祝福不是么？说到底也只是一群巫女，比起神明的威力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吧？”
　　卡路狄亚若有所思，老实说他并不擅长战斗之外的算计，一般来说直觉足以解决一切困难，对于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他很少乐意去做。圣斗士中多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思考这方面总有比他要强一些的存在。
　　于是他看向了一边的笛捷尔：反正他也不擅长，交给相对精通一些的人也不错的嘛。
　　“其实最佳的解决方案你不是已经完成了么？”
　　最佳的方案？已经完成了？卡路狄亚仔细思索着自家老爹的话语，还没有得到结论那种隐隐约约的存在感就彻底消失了。
　　笛捷尔此时的反应就比较快了：“你给阿斯普洛斯带回来的礼物。”
　　“啊？”卡路狄亚的反应慢了半拍，“哦，我明白了，难怪老爹会说【已经完成了】，不过其实只完成了一半而已，因为我只是带来了那个却还没有交给阿斯。但是其实交给阿斯也是没用的吧？”
　　毕竟虽然和阿斯普洛斯有关，但真正决定的人却是另外一个。
　　阿斯普洛斯也冷静下来：“如果是那个的话……如果真的可以解决，卡路狄亚……”
　　“卡路狄亚，你的父亲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希绪弗斯立刻追问，“你给阿斯普洛斯带回的礼物是什么，以及……还有补救德尔斐神庙的可能吗？”
　　卡路狄亚冷着一张脸：“希绪弗斯，你确定问我的话我不会故意给你往其他的方向上偏？别忘记了，刚刚我家老爹说的话。”
　　笛捷尔也不得不扶额，阿斯普洛斯也头疼这位同伴的粗神经：“按照对方的说法，卡路狄亚和我都是德尔斐神庙的被害者，希绪弗斯，你不该问我们两个的。”“可是……”“够了，希绪弗斯，我怕说下去我也会和你吵。”阿斯普洛斯深吸一口气，“就算是教皇大人在这里我也一样，对方如果真的是和卡路狄亚的父亲所说的一样，我为什么要帮她们？”
　　如果一开始就是她们在造就我们的不幸，我们为什么要去帮助她们？阿斯普洛斯的质问并不是没有道理的，那恰恰就是人之常情。没人有权力指责什么，谁为被害人的他们，当然没有去他们的必要。
　　或者说，卡路狄亚这样都还没有落井下石，脾气已经相当好了。
　　“希绪弗斯，你追求的那种「理想」的状态，迟早会拖累你的。”卡路狄亚沉着脸离开，“或许，你那样的追求也是「偏执」的一种，但如果是那个的话，总有一天你会迷失自己的吧？”
　　这位天蝎座确实年幼，堪堪十岁就披上黄金的战衣，现年不过十五岁，却已经有着五年的未明确经历。希绪弗斯看着对方径直走入十二宫的身影，想到了教皇赛奇对这个孩子的评价。
　　他是天生的战士，这点毋庸置疑。当年直面他那场资格战的希绪弗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点。在强大的同时，他单纯、直白、充满活力，却又同样冷静自持、强于隐忍。
　　“那孩子看人很精准。”这是已故的鲁格尼斯对他的评价。卡路狄亚这种时候对他说出这些话，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到底看出了些什么？
　　还有，之前卡路狄亚的哥哥提及的那个预言……果然他很在意。
　　笛捷尔拍了拍同僚的肩膀：“希绪弗斯，卡路狄亚是在担心你。”“我知道。”那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希绪弗斯显然还在思考，“我的问题一直都很明显。”
　　【软弱】。
　　“不，希绪弗斯……”笛捷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了告知他，“卡路狄亚的担心和你的理解不一样，总之他的话你还是放在心上的好。”
　　他大概知道刚刚那位想要说出的【预言】是什么，卡路狄亚一直阻止他说出来，怕也是因为顾虑到那些不明真相的圣斗士们的内心吧？
　　“德尔菲的事情我还是汇报给教皇大人由他裁定吧。”希绪弗斯有些头疼，“至于刚才的话……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深意，但我会记住的。”
　　阿斯普洛斯开始统计受伤的候补生和杂兵：他暂时不想去管其他事情，做些统计类的工作转移一下注意力算了。
　　“那家伙真的可以相信么，有个在为冥界工作的哥哥……”克里斯嘟囔着，然后收到了阿斯普洛斯凛冽的眼神：“他一直都知道，他们之间，会有对立的情况出现。”“就算你这么说……”克里斯挠着暗紫色的头发，“阿斯，他到底给了你什么，你居然也会为他说话？”
　　“那不是给我的东西。”阿斯普洛斯眼神涣散，“那是……一个可能性，一个机会，和我相关，却并非由我决定。”
　　对于阿斯普洛斯来说，那确实只是一个机会和可能而已。但那背后的深意对他来说具有多么强大的诱惑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