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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扣子和短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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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了,国庆结束后降温明显,弄月跟学姐借了一辆单车给棉兔,自己则跟在他身后跑,最近太懒散了,长久不运动身体都软绵绵的总觉得要生一场病,开学不久就得重感冒,不能再病一次了。
棉兔绕着学校慢悠悠地骑行,弄月穿着运动服和他并行,时不时后退两步助力推上一把。就这么跑了一二十分钟,身体发热后背额头都出了汗,气息没那么稳了。又接着跑了十来分钟,整个人都汗淋淋的,弄月要回宿舍洗澡换衣服。
“我去图书馆待着,你收拾好了给我发消息。”
“好,借阅证你带着吗?”
“嗯,带了。”
棉兔今天心情还不错不至于像上次听见一点声响就发火。这次选了文学区,挑了本暗黑风格的童话书坐到阳光正好的窗边,□□和耀眼的阳光还真是绝搭。
童话书由十二个故事组成,读到第二个童话时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对面停下,接着是拉开椅子的声音,还好不是那个时期,不然一定会毫无顾忌的冲上去揍一顿。挑僻静的地方是不想被打扰吧,而且这里阳光很好,坐到对面又是什么意思,从那个人靠近到落座,棉兔始终专注书本头都不曾抬起,童话那么有趣吗?倒也不是,只是对来人不好奇而已,也不想在这里关注谁。
来人也安分 ,安安静静的坐着,只有不时翻动书页的声音。这个和谐的氛围持续到棉兔看到第三个童话,牧师剜下亵渎神的囚犯的眼睛把他钉在教堂前供人唾弃。棉兔对这个故事蛮感兴趣,看的入迷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挡住了内容,托着手机,屏幕上是便签页面,‘你好,又见面了’。
棉兔抬头看去,上次那个家伙,今天就算心情好也不想给这个人好脸色,一次就够记住,见到总是想起那种糟糕的感觉,好感再也不会有了,虽然他没做错什么,但每个人都有讨厌陌生人的权利,说不说讨厌至少不喜欢。
“你有事吗?”皱着眉不乐意地问道。
那男生见此情形,唇边化开一抹笑意收回手机,“来借本书刚好看到你了,上次打扰到你了就想来跟你道个歉。”
“是吗?上次啊,我自己的原因居多,但你惹到我也是事实。”
那男生笑出了声,从包里拿出一盒新鲜蓝莓放在桌上往中间推了推,“我的错,我道歉,能原谅我吗?我还想认识你呢,交个朋友吗,我叫...,”
棉兔愣愣的看着他推蓝莓道歉又说想认识自己,赶在他自我介绍之前打断他。伸手捞过蓝莓盒子,“道歉我接受,原不原谅也无所谓,交朋友就算了,我现在并不想在这认识什么人。”
“就是这样,我的名字也不需要告诉你。”
弄月应该也收拾好了,那就离开吧。
棉兔站起来合上书对对面的人扬了扬装蓝莓的小盒子,“道歉的礼物我就收下了,我还约了人先走了。”
那男生有些无奈又越发觉得他可爱,我知道你是谁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谁,可惜没能说出口。
棉兔还挺喜欢□□的,在一楼大厅用机器借了这本书,出了图书馆给月月月拨了个电话约在校门见面。
弄月换了一条半身长裙,带纱的那种光裸着脚踝,外加一件风衣。
棉兔瞟了一眼她露出的脚踝和小半截小腿,“不冷哈?”
“再不穿往后就穿不了几天了。”
“咱要去哪呀?”
“我借了本书,先拿回去再出来。”
“哦。”
两人出了K大又进了J大,女生进男寝很方便也不知道为什么,宿舍管理员阿姨第一次见她也没说什么就放她进去了。来多了和阿姨也熟悉了,跟阿姨打了招呼,两人就上楼了。
棉兔放好书去厕所的时候,弄月坐在椅子上摆弄裙边的线头想把过长的线头挣断,“刺啦”一声,用劲太大把裙边扯开了一条口子,裙边是流苏的缝在下摆上,一下被扯开了。扯裙子的声音把寝室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弄月尴尬的拿手捂住脸,这得用多大劲才能把流苏一下扯掉那么多。
弄月尴尬了好一会才放下手,无奈又不抱希望的问:“有针线吗?”
周岸愣了,针线,有吗?
红雨直接冲厕所的棉兔喊:“棉兔,你的针线盒收哪了?”
棉兔出来洗了手往外面走,一边甩手上的水,一边问:“怎么了?”
“月月的裙子破了。”
棉兔闻言低头去看弄月的裙子,“你自己弄得啊?”
弄月也很无奈我真没使劲,天知道这流苏那么脆弱,一脸期待的向棉兔求助:“帮我缝啊。”
棉兔在抽屉里翻出针线盒,找出银色线穿上针蹲下身缝裙子,一脸认真,手下熟练的把流苏缝到裙摆上。
“棉兔,你针线活怎嘛那么熟练?”
棉兔说:“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就靠缝扣子赚零花钱。”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得意。
“嗯?给谁缝呀?”
“大学的女生啊。”棉兔解释道:“我们家在大学里,以前不是,后来大学扩建就被圈进去了,她们看我可爱没事就来逗我,有一次一个姐姐的扣子松了,我就给她缝衣服,一颗扣子五块,但是缝的不好,后来她们有扣子掉了就来找我,练的多了就缝的好了呗。”
“那你跟她们关系很好啦。”答案是一定的吧。
“还好吧,每个年级的女生都认识一些,聚餐会被带着。”
咿呀,不知道怎么说,长得好看就是招人喜欢,五块一颗的扣子也乐意掏钱。女生呀,这么...,没资格说,自己好像也是啊。
只用了几分钟就缝好了,不得不说棉兔的技术是真好,基本看不出损毁过。
弄月看着棉兔挽了个结,拿了小剪刀把线头剪断想他该不会剪头发也会吧,头发过长又烫过,损伤挺严重的,发尾分叉有点多,该修剪了。
“棉兔。”
“怎么啦?”
“会剪头发吗?”
棉兔抬头仰视她,认真的说:“我可以试一下,相信我,很快就熟练的。”
突然有点怕怕,“我信我信,也不用剪多少,把发尾分叉的剪掉就行了,不难不需要技术含量的。”
“好嘞。”
棉兔直接站起来,用那把小剪刀比划着,拽起一缕头发小心修剪着。期间弄月和他聊起巧克力的事,手工巧克力做的很棒,苦涩程度恰到好处,就这个话题俩人聊得挺开心。从国庆长假到现在,棉兔的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弄月这样想试探的问:“最近有跟叔叔联系吧?”
“没有”
语气挺平和的,应该没问题了吧。
“别气了啊,反正你也不在家,养个兔子陪着也没什么,况且叔叔喜欢兔子不是?棉兔,棉兔,你干什么呢?放开!”弄月挣扎起来拽着头发想把它从棉兔剪刀下弄出来。
原本其他人都各自做自己的事被弄月的惊叫声吸引过来,看到棉兔一手剪刀一手抓住弄月的头发疯狂的剪着弄月的头发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冲上来制止。
等分开两人,弄月的长发已经毁的差不多了。
棉兔被拉开时脸上还是气愤怨恨,看看剪刀又看看弄月的头发,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看着弄月惊慌的背手去摸自己的头发,一脸心虚的把握剪刀的手背到身后。
“我暂时还没想换发型啊!棉兔”缕着自己的头发,弄月一脸心疼,怨谁啊,是,我活该,可是不影响生气,拔高声音怨恨的喊着“棉兔。”
“剪短发呗,我不会,出去剪我出钱。”棉兔厚着脸说出这句话,面上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还能怎么办,剪呗。从棉兔寝室翻出一顶帽子仔细把头发塞好遮住,两人急匆匆的出了学校往商业街去。一路上弄月不时伸手把帽子往下压了压,等到理发店把帽子摘下来,发型师也是一脸被惊到的表情,问起来被棉兔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
最终剪了个短发,很短的那种,左边露出半个耳朵,不过仔细看,这不和棉兔的差不多么,除了长了一点,有些地方吹的蓬松一些,有几缕头发卷了个卷,棉兔是露出右边耳朵之外完全一模一样好吧,要不要这样,发型师是直接看着棉兔来剪的吧。
弄月嘴角上扬笑的危险,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斜着眼看向发型师,“哎,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发型师镇定自若的回:“很好看,不是吗?又酷又性感。”
“你是发型师哎,我是来设计发型的,你直接现搬,你好意思要这个价。”
原本坐在沙发上等待的棉兔看到结束了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弄月的新发型,觉得还不错耶,再仔细看看,卧槽,有区别吗?一样的发型,好在感觉不一样。
“你糊弄我们是吧?”
两人一起,发型师也慌了,“啊不是,我就是觉得这个发型适合她。”
“要不要这么懒,钱那么好赚的吗?”
最终是按理发的价钱算的。
顶着同款发型棉兔和弄月去了咖喱店吃了顿不知道是午饭还是算晚饭的咖喱。
吃过饭干脆就在大学城转一转,没去过的地方逛一逛。下午七点左右,两人拐去了常去的地下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