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孩子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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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凝视着桌上的杯垫，心虚地缩成了一只鹌鹑，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着。
与其让她们知道胆小鬼逃走了，还不如在她们心中已经死去了呢。
“...就是这样，成交吗？”
嗯？？
他说了什么啊，刚刚我走神地厉害，根本没听见。无辜地眨眨眼，我微笑着应下，“成交。”
管他是什么，先答应后赖帐也不迟。
草绿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我，“我刚刚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试图继续微笑的我。
“再复述一遍？”
......这家伙，当老师当上瘾了？
我暗自腹诽谤，只好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我刚刚没有在听。”
看他挑挑眉就要说什么，我连忙接了个电话。这是我一贯的伎俩。“喂...恩恩，对，有点事情...咦？现在嘛....现在的话，嗯嗯，好的。”
我没敢看他的表情，还没喝完的咖啡也丢下了，“啊...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了。下次再说吧哈哈。”然后箭一样推开椅子拉开门，坐上出租车（二十分钟前定好的）就逃走了。
我不想听他说了。
坐在车上，我看着手机上空空的的联系人列表，长长叹了一口气。在这个人人靠手机联系起来的时代，一个聊天软件就够了，还用什么电话。如果没有什么牵挂，自然手机上也不会有什么电话，
自然，除了广告那种骚扰电话以外，也不会有什么电话打来。
以前，我的手机上还有明美和Sherry的电话号码。我想了想，虽然觉得诸星大不可能拿他自己的手机拨打我的电话，多半是加密过的假号码。但我还是把那一行短短的存进了联系人。
好像这样就不是独自一个人了一样。
在那之后，诸星大好像也没有再怎么特意找过我。化学课换了隔壁的化学老师代课，我又过上了古井无波的平淡生活。
差不多两个星期后，校方说去世的教授其实是意外死亡。大家惊讶惋惜了一下，也仅仅如此了。因为期末到了，对一群大一新生而言，没有什么比得上期末季的复习了。
诸星大也随着期末的结束消失在了校园中。
我时时刻刻警告自己的好奇心：千万不要被那种狡猾狐狸骗了。可我又猫爪挠心的难受好奇着，到底是想让我做什么事呢？
...更令我有些不安的是，我隐隐约约觉得，从我假死之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主动。好像彻底成为了诸星大手中的棋子，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或许不仅仅如此。我茫然地想，我此刻这种患得患失茫然无措的心态是不是也是在他的意料与计划之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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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好友宫野明美和...”
赤井秀一看着眼前女孩开始机械地搅拌着已经没了热气的咖啡，游离着眼神就想叹气。准是又走神了。
他现在马马虎虎也算是个助教，有时坐在后面听课的时候，十次注意到她的时候，九次都是这么一副无辜迷茫的样子。先开始还觉得是一副虚心好学的乖模样。可是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那丫头的本性。后来有次瞟见她的书上一只只小王八和几朵小菊花还有几行不甚意义的打油诗，就知道这小混蛋肯定是在高高兴兴地神游。
就知道装腔作势的小混蛋。
明明也有个酒名了，却还比组织里的谁都还像是个孩子，还一直没长大。在被分到Cointreau那儿时，他不止从一个人那里听说过她小时候的丰功伟绩。比如做实验的时候故意做出很多氨气，搞得那天整个实验室的都带着防毒面具。比如把实验报告当草稿纸画些无聊的玩意，甚至最后涂涂写写着谁的坏话。最大胆的是有次交接药物的时候，把口香糖黏在了来取货的Gin的长发上。
“被说是kuso单身大叔的Brandy好说话一些，毕竟自己年纪大了也不能和小孩子话计较什么，Gin可就没那么温柔了，每次见Cointreau必掏枪。不过Gin当时的地位应该还不如那个小孩子，现在你让Cointreau试试。”
话是这么说，赤井秀一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长发，不禁对Gin产生了奇怪的同情心与同感心。真是没想到残酷的组织也会有调皮捣蛋熊孩子啊，他想。甚至有一刻走神想到了秀吉和真纯。弟弟和妹妹在不懂事的时候也瞎闹过，但倒是还懂得对这个大好几岁的哥哥留几分乖巧。
“没办法啊。那小孩的恶作剧倒也没过分到送命的地步，况且组织里时时刻刻有人盯着她，也不会有什么大篓子。”
所以就没什么人教训教训她了是吧。他叹气，没想到要成为这样的熊孩子的手下，真是头疼。
然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有些吃惊。看起来真的很小诶，像是初中生。一米六左右的样子，满脸都是不高兴的大喊大叫，“我要的是有结晶水的！给我这种失水的是怎么回事！”
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
然后小孩好像才看见人来，好像自以为成熟地、高傲地点点头，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你好。”
“...你好。”他和善地点点头。
“我...听说，恩，我需要一些氰酸基系列药品。去买吧。”
他眨眨眼，就这样？
小孩局促不安地摆摆手，“快去。我要做实验。”
“小孩？”田中古怪的看着他，“新人，现在Cointreau已经快二十了吧。小的是隔壁的Sherry。”
二十啊。比他的弟弟还小呢。赤井秀一先这么想，立马摇摇头。果然，组织里怎么可能会有真正的孩子呢。
几次见面之后，他总觉得Cointrau对他的眼神有点古怪。难不成是因为怕生吗？还是说察觉到了什么。
不过，他仔细观察了几眼，看着嚼着口香糖，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长发上的女孩子。心里忽然就有数了。八成是在想黏口香糖在他头上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她居然真的能长这么大，真是狗屎运啊。
不过硬要说，除了狗屎运，这家伙简直是天生的野兽。对恶意、杀气、甚至是稍稍视线，都有野兽般的警觉。毕竟一般人想要给Gin黏口香糖也做不到吧。想想那个凶恶残暴的男人，他心中居然涌现出了几分佩服。
所以准确来说，应该是野兽一般的狗屎运吧。
虽然有着狗屎运的野兽此刻乖巧无辜的微笑着，但他敢打包票，她一点都没有听，多半是习惯性敷衍着呢。算了，本来也就是打算让脱离组织的她成为FBI的一步暗棋。这样敏锐的直觉不好好利用才是亏了。
...而且，顺便也能让她稍稍进入FBI保护圈内。
现在说明白了，也太早了。于是赤井秀一冷眼看着她拙劣地使出老套的电话遁逃走，坐着出租车消失在街角。
一切大概还在计划之内。
......除了在他喝完咖啡上前来的服务生和他手中的账单。
这家伙，怎么这么能点啊？
赤井秀一哭笑不得地看着遗留的小票，心想狗改不了吃屎，随时随地给人添堵的技能真是永远不会随着一个的外表的改变而改变呢：）
叹了一口气，他掏出钱包，付了小厚一沓钞票。
真是永远出人意料的孩子气。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孩子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