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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自由与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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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过来着。
不自由,毋宁死。
我从小就没体会过什么是自由。有记忆以来先是跟着母亲学这学那。然后母亲死后好几年,我都活在组织层层监视下。或者他们以为自己很隐秘,可是这并不是像疼痛一样痛久了就会习惯无视,我反而对这方面越来越敏感了。我讨厌这些无处不在的目光,更讨厌将自己展示在他们面前。
于是我就成了只会研究的Cointreau。
然后就认识了Sherry。毕竟我们差不多的年纪,所学也差不多,自然有了些共同话题。再加上我们同样从小在组织里长大,莫名就有些惺惺相惜——额,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一厢情愿的这么想。
毕竟Sherry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而我只是把Cointreau这个名头从母亲那里捡来。
但是明美不一样。我发誓,任何一个见了明美的人都会被她吸引的。大大的眼睛,时时刻刻带着温暖可爱的笑容。每次看见Sherry一脸冰霜突然融化成女孩子的娇俏与撒娇,我就羡慕嫉妒的不得了。准是明美给她电话了。
她们是亲姐妹啊。
认识明美姐就是大概和Sherry说上话没多久。明美好像第一次看见妹妹和谁说话一样,瞪大眼睛小小声凑近问,“你就是Cointreau?”
我觉得好玩,无视Sherry看傻子的表情也凑近小小声说,“对呀~”
“呜哇!你就是志保的朋友吧~第一次见,我们家志保多谢平日里担当哦~”明美握住我的手,热情又羞涩地说,“别看志保平日里冷淡,其实是个好孩子哦~”
“姐姐!”Sherry撇撇嘴,好像是觉得不好意思。也有可能是觉得尴尬吧。毕竟那时平日里我们除了每日说说新学的化学方程特点,就是随口聊聊天气、咖啡这种没营养的东西。“朋友”什么的,大概还算不上。
我耳边烧烧地痒,也是人生第一次被这么招呼,绞了绞手指也愣是说不出什么话来,甚至还走神着想...
“我们家志保”什么的,真是令人羡慕啊。
在那之后,明美姐有时候送蛋糕小甜点啊给Sherry都会送两份了,招呼我都会用甜甜的“小凉子”,还有一次偷偷带着我和Sherry在课业写完之前去了游乐场。
有一次拐弯抹角问我生日是哪天,我当时信口编了个日期。然后“生日”那天,我就收到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小手包。
我真的好想念她啊。
真的真的。我再也没有遇见那么好的人了。托她的福,我对Sherry也渐渐有了一些...友情。虽然我们还是冷淡的叫彼此的酒名,冷淡地拿彼此实验室的痛脚死命的戳,甚至还会一起吃明美姐的醋。她原话是,“那家伙没心没肺地很,姐你少搭理她。十句没一句真话的傻子。”
略。我则会反唇相讥,“姐你看Sherry眼里就是看不到别人优点你快说说她!”
明美无奈地笑,敲了我们一人脑袋一下。
我嘴角都要挂油瓶了,但是我知道,其实我高兴地不得了了。
“好事总会到的。”深夜时分想起少年的话语,就会觉得,就算我一个人被捆绑在深不见底的组织,好像未来也有一点点甜。我真喜欢他的这句祝福,甚至都觉得那是幸福的预言。
直到.....
在我放火烧掉过去的一切的时候,我彻底烧掉了和她们的联系。于是我自由了,我也又真正的变成了无依无靠的一个人了。
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我也说不清,但是我知道,如果被组织里的人发现当年母亲留下的学术报告中,实验数据都是被人为修改过的话......我就完了。组织就是看在那些数据上,才一直对我容忍有加。
是的,这是最好的路了。
毕竟,除了只知道做实验,Cointreau也只知道自私自利。上一代的母亲是这样,这一代的我,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