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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她做不到 ...

  •   Allen在许欢家里吃完午饭后,没多久冯姨就来了。冯姨多谢许欢照顾Allen,还说不好意思给她添麻烦了。接着,就把Allen接回去了。
      离开时,他一脸依依不舍地和许欢说:“欢欢,下次,我还来你家玩啊!拜拜~”
      “好啊,欢迎你下次再来哦,拜拜~”许欢和他道别。
      送走Allen后,许欢接到了妹妹许意打过来的电话。
      “怎么了,准高考生?最近还好吧?”
      “还可以。对了,你最近有休假吗?能不能过来探望一下我这个孤零零的准高考生?”
      “可以啊,我刚好这两天在休假。”
      “你过来的时候,可以回家带几套衣服给我吗?”
      “好。我明天带过去给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带的?”许欢觉得自己应该对正在备战高考的妹妹表示一下她的关心。
      “没了。你过来,我就很开心了。要知道,我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你了。”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学习了,许意同学,加油!”她最近一直在忙工作,有点疏忽了许意。许爸和苏姨上个月出国旅游去了,还美名其曰的说他们是度蜜月。许欢其实一直都希望许爸能够再找个伴侣,苏姨的出现其实也是水到渠成。
      苏姨,全名苏棠,是许爸许延山在许欢十九岁刚好出国没多久时娶的续弦。她们姐妹俩的妈妈在妹妹出生后的第四年因病去世了。
      苏姨是许爸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遇到。苏姨和许爸学生时期曾是情侣,只不过后来分手了。
      那时,苏姨正好和前夫离婚没多久。在许爸的猛烈攻势下,苏姨最终成了她们姐妹俩的后妈。苏姨不仅和许爸说了自己不打算要孩子,还很细心的照顾她们,对她们就像自己孩子一样好。
      许欢和许意打心底的认同她,喜欢她,爱戴她。
      许爸苏姨出国前,把许意托付给她,让她好好照顾这个准高考生。
      说句实在话,许意十分让人省心,一点也不像姐姐。所有东西都能够自己搞定,学习从没让他们担心过,上的学校也是市里最好的,成绩从没掉下过年级前三之后。还会偶尔给许欢来个电话,关心一下她。自己反而没怎么主动给许意打电话,许欢对此进行了深刻反省。

      挂断电话后,许欢就收拾了一下自己,开车去帮许意把衣服拿到她家里,明天直接从自己小区出发去学校。
      许爸和苏姨结婚后,重新买了一幢新别墅。许意和他们住在一起,而许欢在回国时就已经搬了出来,自己一个人住。
      她搬出来住之后,家里经常受到徐乔的光顾,而方蔻还在国内的时候偶尔也会过来。只因为她这里治安好够清静。不仅有一个高档小区专属进口超市,离住宅区不远处还有一间便利店,十分方便。小区里住的人都是高知人群,非富即贵,在里面买东西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偷拍。
      其实,以许欢那时刚回国的经济情况来说,只靠自己她是买不起金谷苑里的房子的。
      有一天,她在国外认识的师兄程乐和她说,他了解到她在找房子。他在国内有一套房子空着,现在他人在国外用不到,可以低价租给她。
      许欢知道那套房子是当时最新最热的楼盘,心想租金肯定很贵。
      原本打算拒绝,但后来还是租下来了。
      因为,程乐告诉了她,低价租房子给她的要求。他的家人要出国移民了,而狗狗却带不走。家人不忍心送走狗狗,想找个人来好好照顾狗狗。刚好,他听到她在找房子,而恰恰他有一处空置的房产。正好可以租给她,而租给她的要求是照顾他的狗狗。
      许欢答应了他,并且给狗狗取了个新名字叫达芬奇。
      她就这样租下了金谷苑里的房子,和达芬奇一起住了进来。
      许欢把衣服拿出来之后,还收拾了一下屋子里面。许意正在冲刺高考的阶段,学校要求他们住宿,每隔两个星期才回家。看样子这屋子应该有一个星期没打扫过卫生了,许爸苏姨出国之后,许意应该没有叫过阿姨来打扫卫生。
      她收拾的时候,发现许意房间里放着几本财经杂志在书桌上。她过去翻看了几下,感觉没什么意思就放回原位了,都不知道为什么许意会看这些杂志。
      退出房间后,她去给客厅阳台的花草浇了些水。
      浇水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新品种。她上个月来的时候都没有看到。她蹲了下来,细细观看这颗植物,看到土里有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
      她用手拨开那块土,原来那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是把钥匙。她把钥匙拿出来看了看,发现这就是一把很普通的钥匙。
      谁把钥匙埋在花盆里的?这钥匙是打开什么的这样藏不会被人发现吗?许欢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把手中的钥匙重新藏回花盆里,比刚刚埋得还要深一些。这样怎么看都看不出里面藏了把钥匙。
      她重新检查了一遍房子,看看还有没有没关没锁的。
      检查完锁上门,她拿上许意的衣服回家了。
      “你怎么在这?”许欢从玄关走进来,看到有个人坐在沙发上抱着达芬奇,差点吓死。看清之后,才知道方蔻回国了。
      “亲爱的,抱一个。这么久没见了,有没有想我?”方蔻看到她立刻放开手中的达芬奇,朝她奔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也不说一声。”许欢被她一个熊抱抱住,有种自己好像快窒息的感觉。
      “我忘了和你说了嘛~昨天晚上我就回来啦!”方蔻揽着她,低着头撒娇似的在她胸前蹭了几下,学着达芬奇做错事时经常做的动作。
      “好了好了。这次怎么有时间过来?最近不是有一个你获了奖的国际摄影比赛吗?你不用过去领奖吗?”许欢问道。
      “你怎么知道?最关心我的人,莫过于许欢宝贝!”方蔻在她胸上又蹭了几下,“我的确获奖利普杯了,但我还没收到主办方给我发的邀请函。所以,趁着还有假期就过来看你咯!怎样?你要不要大展厨艺,我给你打下手?”说完,方蔻放开了她,直奔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水和饮料,就剩下几个烂了的橙子和苹果。
      方蔻把烂掉的水果拿出来扔掉,嫌弃地说:“你冰箱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你多久没做过饭了?”
      “嗯……”许欢沉默了,大概两个星期?一个月?她也忘记自己有多久没开过灶了。
      “算了算了,我们出去吃。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旋转餐厅,朋友告诉我在那儿看风景贼棒,而且菜品很丰富味道还蛮不错的!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吧,快饿死我了!我中午饭都还没吃呢~”方蔻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好了鞋,拉着她正准备往门外走。
      “等会,我换一下鞋。你先把车开出来。”
      “行,你快一点啊!”方蔻急匆匆的开门去发动汽车。
      许欢交代完达芬奇,让它好好看家,不许乱搞东西,之后就出门了。

      服务员领着她们到位置坐下。
      “女士,这是我们的菜单。”服务员把菜单递给二人。
      许欢拿过菜单,翻看了两眼就决定好自己想吃的菜就合上了。
      “一份香煎鹅肝,一份蘑菇汤。”
      “这么快就点好啦我还没看完呢。”方蔻瞄了一眼许欢说道。
      “慢慢看,不急。”许欢转过头去,看着对面的景色。
      这里的确风景不错,地处南丰市最大商圈的中心,楼下就是一个广场。
      广场上有一个超大的LED屏播放着当下各类最新最热的时尚品牌广告。
      屏幕正播放着CHANEL最新推出的香水广告。这款香水由当下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明星江晚所代言。
      江晚,连续两年夺得最具权威的金鼎奖影后,并在今年取得了影后大满贯。她有着最具辨别性充满高级感的面孔,被媒体成为“天生电影脸”。
      广告中,她伸出雪藕般的柔软玉臂,手中拿着香水,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在走动中若隐若现,从裙子开衩的部位露出细削光滑的小腿,配上她那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摆出充满自信又极富美感的动作,十分魅惑动人。
      “她倒是厉害,这么快就搭上时尚圈的车了。”点完菜之后,方蔻察觉许欢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的广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知道她看的是江晚。
      许欢转回头来,说了一句“她有这个能力”。
      方蔻“嗯”一声带过这个话题,和许欢说起她这次出国的事情。
      “我吃完了,去一下洗手间。你慢慢吃不着急。”许欢起身,找了一位服务员问他洗手间怎么去。
      许欢走出洗手间门口,看到一个人站在走道的尽头。
      他站在风口的正下方,风吹过,额前乌黑的发丝飘过,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度。剑一般的眉斜斜飞入落下的几缕头发中,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此时眼中熠熠闪烁的寒光,给人增添了一分冷漠。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嘴唇,把人衬得刚强中有些魅惑。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他西装革履,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英伦贵族的翩翩绅士风度,优雅得无可挑剔。
      此时,他嘴角微微轻抿,好似有些不高兴,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一只手插西裤口袋中,随意地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
      餐厅里灯光昏暗,可许欢却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是他。
      他就是沈适,她找到他了。
      眼泪一粒一粒地从她的眼眶里掉落出来,她忘了去擦干,甚至忘了自己在哪儿。
      许欢一步步走向他。
      忽然背后有个孩子冲出来,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那孩子冲得太猛,她穿着高跟鞋没站稳,把脚扭了。
      快要跌倒时,身后一个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
      “你还好吗?”
      “谢谢。我没事。”
      许欢站稳了,甩开男人的手,再抬头看去。那里空无一人。
      她焦急地一瘸一拐走了过去,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动作的怪异之处。
      “诶?等等。”刚刚扶住许欢的男人想要叫住她。
      她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沈适。只看见烟灰缸里有一根吃到一半就被掐息的香烟,现在还闪着零零星星的火光,象征着曾有人在这里待过一会。
      刚刚她明明看到他了?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就不见了?
      “你的脚扭到了。”男人走到她面前说。
      “许欢?!”他惊喜地发现许欢刚好也在这里。
      “子彦?”她这才知道刚刚帮她的人是谁,“你也在这吃饭?”
      “我刚好约了个客户在这儿吃饭。”裴子彦在这里见到她显得十分高兴。
      “嗯。我先回去了。”许欢现在没有心情去应付这些。
      “你脚崴了,我先送你回去吧。”裴子彦上前扶着她。
      “不用麻烦你了,谢谢你啊。你不是还有事情要谈吗?我和方蔻一起来的,她送我回去就行了。”许欢拒绝了他的提议。
      “那我先扶你过去吧。”裴子彦只好把她先扶过去。
      “好,谢谢你。”这次她没有再拒绝。
      方蔻看到许欢被裴子彦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连忙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不小心崴了一下。”许欢不想在别人面前提起沈适的事情。
      “这还叫没什么!要是落下什么旧患怎么办?不行,必须去看医生!”方蔻严肃地说道。
      “真的不用了,一点也不痛。我回去喷点药就行了。”许欢不想把事情变得太夸张,崴了一下脚而已,没必要去医院。
      “真的?”方蔻怀疑地问。
      “真的。”许欢点头,肯定地回答。
      “那既然你说没什么事的话,让裴子彦送你回去吧。”方蔻受到旁边裴子彦的暗示,决定助攻一下。裴子彦都追她追了这么久了,她还不松口,真搞不懂她。
      “你不送我吗?”许欢看着方蔻问。
      “我得回去整理作品送去参赛。”方蔻胡编乱造了个借口。
      “那好吧。”她没开车过来而且还崴了脚,只好让裴子彦送自己回去。
      裴子彦走回他刚刚坐的位置。
      “沈总,不好意思。刚刚碰见了个朋友,耽误了点时间。”裴子彦和对面坐着的人说道。“您看我们的合作还有什么问题吗?”
      “嗯。没什么问题。”沈适说道。
      “那您看您什么时候签约比较合适?”裴子彦心里有点着急,许欢现在应该在外面等他。
      “明天我让我的秘书去裴总公司签约就行。”沈适看出了他内心的着急,“裴总有什么事,可以先行一步。”
      “行,沈总,合作愉快!这顿算我的。”裴子彦叫住经过的餐厅经理,打算结账,怎知刚刚沈适就已经把账结了。
      许欢在广场靠马路边的一个石凳坐着等裴子彦来接她。
      夜晚的广场,五光十色,灯红酒绿。
      一阵微风吹来,吹动了树叶,叶子间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叶子从树上掉落下来,不知扰乱了谁的心湖。
      “对不起,Sivan。我刚刚有点肚子疼,才在厕所里待这么久的。”Allen打开后车门,坐进来扁了扁嘴巴无辜地说道,还他刚刚发现自己的发型乱了,对着镜子整理了好久才弄好。不小心就让Sivan等了这么久,他也不是故意的。
      “叫舅舅。”男人重新戴上眼镜,双手握着方向盘,冷漠地说。
      “Sivan?沈适?”Allen调皮地叫他。
      沈适什么也没说,从后视镜中可以看到他撇了Allen一眼。
      “舅舅……”Allen乖巧地叫道。
      沈适开车从停车场拐弯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人。
      他少有感触的感官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有点眼熟。
      不过他朝她多看了两眼,想要确认自己是否认识她。他搜寻了记忆,发现自己记忆里好像从没她的出现,便没把这次的相遇放在心上。直接起动汽车离开。

      “哔——”裴子彦按了下车喇叭。许欢这才回过神来,上了车。
      “刚刚在想什么,叫了你好几次都没反应过来。”裴子彦好奇地问她。
      “没什么,刚刚走神。”许欢敷衍地答道。
      裴子彦深深地看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她一眼。
      许欢正在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色,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眼神。
      没多久就到了许欢家门口。
      “到了。”裴子彦唤醒正闭目养神的她。
      “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许欢伸手解开安全带。
      “等一下。”裴子彦按住她的手,“你还是忘不了他吗?”
      她刚刚闭着眼睛就是不想和他聊到这个话题,没想到还是避不开。
      “子彦,你知道的。他离开了多久,我就等了他多久。忘记他,是不可……”许欢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回去记得敷药。”裴子彦下车,扶着她到家门口,转身就走了。
      许欢在后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转身打开门走进屋里。
      她明白裴子彦的心意,可她也只能辜负他的一片真心。
      她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
      而那个人早在七年前,就已经扎根在她的心里。
      忘记他,是让她把他连根拔起,是让她自己剔骨抽筋。
      她做不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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