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锦上]爱不爱?一句话 第五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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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回忆的烙印
不想回家面对一室的漫漫回忆，龙也窝在乐屋的沙发上，看著空荡荡的乐屋，霎时思绪满满。
因为最近都在熬夜作曲填词的关系，窝著窝著，睡意逐步驱走他的神智，在他渐渐沈入梦乡之际，他隐约听到乐屋门被打开的声音，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缓缓响起，慢慢地向他靠拢过来。
闭著眼睛，他尚未完全恢复神智的脑袋清楚转达著对方此刻就站在他身边的讯息，无奈他眼皮沈重地睁不开来，想要挣扎的冲动只能化为一阵阵嘤咛呻吟，额上的眉略带不甘地紧紧蹙起。
一声压抑的叹息霎那传进他的耳里，他全身的感官敏感地颤抖，十分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脸上，即使没有睁开眼也能想象得到对方是靠他靠的多麽近，以至於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气味全都被他深深地吸纳入鼻腔，再缓缓地流去四肢百骸。
他浑身颤抖著，原本闭紧的双眼，在知道对方是谁後，更加不敢张开，握紧的手掌让修得圆滑的指甲深深地插入掌心中，试图让尖锐的痛感麻痹他心底的恐慌。
龙也……
霎那听到入耳的亲昵呼唤，龙也全身一震，呼吸瞬间滞了滞。
龙也……
浑身颤抖得不能自己，酸涩的眼睛涌满泪意，屏著的气息让他胸腔剧痛、窒息难受。
龙也……
听者耳边传来的呼唤，声声无奈句句压抑如此虔诚如此深情，禁不住地，龙也哽咽出声，握在手中的戒指瞬间变得滚烫炙热，直直灼入他的心底深处。
徒地，一席温暖向他铺天盖地地袭来，让他冰冻的心稍稍暖和，恐慌也慢慢消退。
摸著覆盖在身上的棉织外套，熟悉的手感让他依恋不已，回忆像翻江倒海般涌出来。
犹记得，当初给他买这件外套时犹豫了好久，直担心那男人不喜欢他选的款式，因为一直以来那男人都嫌他的衣著过於女气，穿起来没有男子气概。
犹豫再犹豫，挣扎再挣扎，後来还是在小龟的声声催促下，毅然买了下来。
看著那男人打开礼物的瞬间，他的心脏几乎停止，呼吸几乎滞凝，一直到那男人套上那礼物乐疯般抱著他狂吻一顿，他才稍稍心安，微微翘起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宠溺和幸福。
我以为龙也不会记得……
那男人说，眼神里有满满的感动，像要倾巢而出。
只要是龙也送的，我都喜欢……
那男人如是说，捧著那件外套像是得到了什麽珍贵的宝贝一样，乐得什麽跟什麽似地。
那是他送他的第一份周年纪念礼。
那是他们俩的第一个周年纪念日。
同一时间，那男人送他的是那对刻有一句爱的誓言的戒指，作为他们俩交往满三百六十五天的见证。
Forever Love From R To T ──永远的爱，来自亮，给龙也。
看著那男人帮他套上戒指的瞬间，泪如缺堤般，哗啦啦地流下来。
小傻瓜，哭什麽？这个时候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没有，只是突然觉得好幸福。
觉得幸福是应该的，不然不就对不起大爷我这样努力地宠著你吗？我的妖精……
亮……我们会像这样一直在一起吧？
会的，不管发生什麽事，我一直都会在龙也身边。
如果有一天……我放弃了亮……
没有如果，即使龙也放手，我也绝对不放手。
亮……
放手的决不会是我，而且，我也不会让龙也这般轻易地甩开我。
……为何你可以这麽自信？
因为我永远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也会想尽办法得到。
……自大狂。
……
後来的後来，他们俩在外约会了好几次。
冰冷的冬季时分，那男人会穿上那外套和他出门，而他则会顽皮地把手伸进外套口袋里取暖。
阴凉的寒晚时刻，那男人会用外套把他紧紧地包裹在怀里，静静地陪著他在公园约会谈心欣赏夜景。
更多的时候，那外套成了他排除寂寞空虚的代用品，就在那男人每次丢下他出门工作的时候。
闻著外套上熟悉的气味，可以想象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边……
回忆满满，想起来只会越加心痛。
说著永远不放开的你，结果最後还是选择放手，是我伤你太深了吗？
压抑不住的眼泪从颊边滑落，陷在回忆里的龙也暗暗抿紧唇辫，无奈地，还是让堵在喉头良久的嘤咛哽咽流泻而出。
龙也……在做什麽梦呢……
感到颊上的泪被轻轻掬起，男人的大掌开始在他脸颊徘徊不去，慢慢地，温热的手指从额头、眼睛、鼻翼一直下滑到微微颤抖的唇辫，良久，来回轻轻用指腹磨蹭著。
龙也……是我让你伤心了吗……
心慌的霎那，龙也感到一抹温热湿润轻轻贴上他的唇，缓缓地舔噬他的唇辫，虔诚地描绘他的唇线，细细地品尝他的香甜，小心翼翼地吸纳他的温柔。
再一下下就好……龙也……
低喃的话语伴随著伤感，还有丝丝的无奈，在回响。
就这样……再一下下……我求你了……
回荡再回荡的，是那男人的软语相求。
拜托你……现在不要醒来……龙也……
泪，再度滑落，闭紧的眼眸看不见那深沈的哀伤，却能知晓那深入骨髓的痛。
让我再抱抱你……一下子就好……
……
良久，听著门被打开又再度关上的声音，龙也睁开眼，看著空荡荡的乐屋，心情和几刻锺之前已经崭然不同。
多了愧疚，多了无奈，多了哀伤，却少了份释然。
抚摸著犹带暖意的唇辫，龙也怔怔地望著还覆在身上的外套，而掌心里的戒指染上因为被指甲划伤而渗透出来的血迹，触目的红格外刺眼。
抱著外套，龙也不可抑制地埋头无声地哭了起来，淡色的眼泪缓缓渗透进外套里，留下圈圈点点的痕迹。
抱歉，亮……我不能……
我没有自信做到你要求的承诺……
是我自私，对不起。
第五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锦上]爱不爱?一句话 第五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