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影

20、第二十章 鞭笞

　　我的手猛一颤，“那爷你，信吗？”不知道哪来的力量，让我异常镇静。
　　“燕儿，相信我，我是爱她的。她走了，我就发誓再不迎娶其他女人，她在我的心里的位置无人能及……”八爷突然激动起来。
　　“够了！”我打断他，“你没有资格叫我燕儿，你也配不上姐姐！”我说完腾地站起来要走。
　　八爷，既然是没有能力保护她，你为什么要娶她？是你负了她，是你毁了她！
　　“燕儿，你不要这样说，八嫂她也不是有意要害了你姐姐，你也要理解八哥的一片苦心啊。”胤禟也起来拉我。
　　“该说的都说完了，让我走！”我是一刻不想继续留在那里了。
　　八爷默默转过头去，冲胤禟挥挥手，“你们走吧。”
　　“八哥！”胤禟似乎还要说什么，我已经拉着他出来了。

　　郊外，胤禟第一次带我来的草地上，我发疯一样奔跑，任泪水顺风飘向后方。
　　姐姐，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真正疼我爱我的亲人，竟是因为我的身世受到牵连。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明白我们姐妹俩到底做错了什么，又或者，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胤禟从后面追上来紧紧抱住我，我停下来，握出他的手臂，“胤禟，带我走，我们从今以后什么都不要管。你带我走，好不好？”

　　“燕儿，你知道我不能。”他放开我。
　　“为什么？”我转身凝视他的眼睛，“离开八爷，请你相信我，离开他，对我们都好。”
　　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很想改变历史，如果我现在和他一起离开，也许以后那些可怕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你清醒一点，想想你的家人，如果我带着你走了，他们怎么办？”他握住我的肩膀，眼神深邃，神情也变得莫测起来。
　　家人，我就是每次都想着他们，才弄得……可他们想过我吗？想过姐姐吗？
　　“你放不下的，四爷也放不下，八爷他也放不下，可真能如愿的人，只有一个……”我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化成了碎片，一点一点落在这片承载着我许多幸福和欢笑的地方。
　　“燕儿！”他上来捂住我的嘴，“皇阿玛已经立了太子，这话不是你能说的！”
　　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沉静，甚至是冷漠。胤禟，你终究还是要以朝堂上的表情面对我了。你们兄弟心里都装着的是天下，爱情、亲情和权利比起来，太渺小了。
　　“我送你回去吧。”他的手环住我的肩，缓缓地往回走，谁也没有再说话。
　　夕阳西下，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回到园子时已是掌灯时分，渐暗的天色下，门口竟是灯火通明，似是有好些人等在那。出什么事了？
　　我刚下车，翠柳就迎了上来，神色慌张地说：“小姐不好了，爷突然来了，可是没找着你，就一个人关在房里喝闷酒，这会在那边院子里等你呢。”她又凑到我耳边，轻轻地说，“刚才看见管家带着好些家丁拿着家伙过去，爷好象知道你今天去哪了……”翠柳还没说完，四爷身边的小顺子已经一个箭步上来了。
　　“姑娘回来了就快进去吧，爷还在里面等着呢。”四爷身边的人，说话也是一样的没温度。我听得身上一激灵，突然想起今天和胤禟从八爷那出来一起上车的时候，隐约有人在墙角一闪，看着有点象四爷的人。这些人的情报工作做得好真不赖！
　　该来的还是来了，只是比我预计得早。我按了按翠柳的手，让她不要担心。然后回身对小顺子道，“在外面跑了一天了，这样去见爷恐有不便，容我去换身衣服吧。”
　　“爷已经等了好一会了，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小顺子好象是怕我逃走似的。
　　也罢，要是回自己院里，翠柳肯定又要哭哭啼啼的，倒不如这样笑着说再见来得好。跟着前面的人匆匆往里走，我竟有些腿软，咬咬牙不让自己绊倒。这条路本来就是我自己选的，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了。
　　一群人进到一个平常不大住人的院子，翠柳被守在房门口的人拦下了。我拿出那两个荷包放到翠柳手里，“是姐姐的针线，如果有机会，把它们交给额娘。要是没有，你就留着吧。”
　　如果四爷认定我在和“八爷党”暗中联络，他今天断没有再留着我的理由。毕竟我那个阿玛凌柱把两个女儿一边嫁一个的做法，换了谁都会怀疑的。而这两个荷包，将是熹琴、熹燕姐妹俩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唯一凭证。
　　“小姐……”翠柳还想要说什么，我拍拍她的肩膀，笑着制止了。
　　理理头发，我转身走向那个房间。三年的时光，我终于可以把这条路走得从容淡定。胤禟，如果来生我们都生在寻常百姓家，你会选择我吗？

　　房门“咯吱”一声，在我身后关上，仿佛是关上了一个世界。屋子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我正前的位子上坐着的正是四爷，铁青着脸，看我的眼神几乎要烧起来了。旁边站着管家和几个家丁，有个手上还拿着条长长的鞭子。每个人的面上俱是严肃，室内的气氛更加可怖。
　　“跪下！”管家冰冷着脸，调子不阴不阳的。这个狐假虎威的家伙。我强忍住冲上去揍他两拳的冲动，却还是顺从的跪下了。
　　“你今天去见了什么人？”四爷的声音伴着一股浓重的酒气飘来，他似乎是喝了不少。
　　“奴婢去见了九爷，还有八爷。”我不想绕弯子了，他都知道了，我还废什么口舌。
　　“都说了些什么？”他惊讶于我的坦率，这一句比刚才又添了些怒气。
　　让我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他，我和他弟弟谈恋爱去了吧！我咬咬嘴唇，低头不想看他。
　　“快说，省得一会皮肉受苦！”管家看起来既是示威又是劝，他这是念电视剧台词吗？我抬眼看着他冷冷一笑。
　　“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说完淡淡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和四爷私下来往的人有哪些，我差不多都知道。既然你怀疑我是去给八爷告密的，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管家的脸上闪过一丝在我看来极其变态的笑意，“那就别怪我们要动家法。”
　　他一挥手，马上就有两个人上来把我拖倒在一张长凳上，手脚全被按住，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啊——”背上重重的一下，从左肩到腰际一麻，随即转为刺骨的疼痛。我倒抽一口冷气，将后半声惨叫硬是咽了下去。
　　从这个角度我看不到四爷的脸，管家那张带着点欣赏的面容倒看得完全。
　　我死死咬住嘴唇，强忍住即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水，也不再喊叫，任凭鞭子一下下地由背一路至臀再到胫，身后火辣辣地痛成一片。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嘴里腥甜的味道越来越浓。我终于熬不住吼道，“你要杀我就给个痛快，何必这样折磨我！”
　　身后的鞭子突然停下了，有个人影踱到我面前，是四爷。按我的人还没有松手，我被疼痛折磨得眼前有些模糊，看不清他的表情。
　　似乎是过了很久，依然没有人说话，周围的静谧和身体上逐渐增强的痛感让我的意识开始迷离。我用最后的力气喊道：“爱新觉罗•胤禛，你这个混蛋！”
　　能在临死前叫着皇帝老儿的名字，骂上一句的人能有几个？我今天骂了他算我赚到。
　　“放肆！”管家又跳出来，“给我掌嘴！”
　　我被拉起来，他们强按着我跪下，双手连同肩膀都被掰向后面，脸不得不扬起来。看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丁站到我面前，我开始后悔刚才的话了。都说祸从口出，我好不容易当会美女，结果到最后要被打成猪头。
　　我闭上眼，希望这场噩梦快点结束。
　　“行了。”四爷一声令下，后面的人马上把我放开了。我像一堆烂泥一样，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一双黑色的朝靴移到我眼前，身子一轻，我被打横抱了起来，“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意识开始从身体里流走，浓浓的黑暗将我吞没……

　　疼，背后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被四爷像丢小猫一样扔到了床上，后面的伤碰到床板，痛得我不住得倒抽冷气。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浓烈的酒气袭来，四爷已经压上来了。房间里的光线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脸。
　　他粗鲁地撕扯我的衣服。“啊，爷，不要！”衣带被扯断，我根本没什么力气和他抗衡。因为酒精的作用，他整个人都开始疯狂，好象要把朝堂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我身上。
　　“呲——”伴随着一声悠长的衣料撕裂的声音，身上一凉，上衣连同肚兜全被扯掉了。我本能地用双手护在胸前，刹时间忘记了喊叫。
　　他拉开我的手，单手将我的两手手腕扣住，压到脑后。另一只手顺势拉掉了我身上最后的遮盖，又重新压上来，撕裂般的疼痛，让我一阵眩晕。眼中蓄积已久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
　　胤禟，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