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情现世》林越

57、姐弟又共事

　　第二天一早，简安还没起床，林荣锦就到了公寓。听说两个孩子都在公寓，他一夜没睡好。
　　家兴在做早饭，听见敲门，开门见是林荣锦，叫了声：“林大爷，这么早？”
　　林荣锦看了看他，没出声，似乎还在生气。家兴赶紧地盛了碗米汤，拿来一张薄饼请林荣锦吃早饭。林荣锦见了，那是他最习惯吃的。他默默洗了手坐下吃饭。
　　家兴这次来，是准备和林荣锦父女打开心结的。上次离开，太过匆忙，太过莽撞。
　　家兴见林荣锦低头吃饭不出声，他也在旁边坐下，看着林荣锦说：“林大爷，昨晚我也和简安谈了，您和师傅抚养我长大，在我心中，你们都胜似父亲。我只是不能介入您的家庭……”
　　林荣锦打断：“我明白你的想法，你从小就犟。”
　　家兴笑笑：“对您和师傅，我就是儿子。儿子的责任，我担！”
　　林荣锦没说话，但看得出，他的手有点抖。
　　这时，简安走出卧室。她穿着白色睡袍，有点懵懵地跑到林荣锦身边问：“阿爸，有没有想我啊嘿嘿。”
　　林荣锦看了看简安，淡淡地说：“想你们？想你们做什么，你们不在，我不知道有多自在。”
　　简安眨着泪眼，靠着林荣锦的肩头说：“阿爸，你的白头发多了好多。阿爸，我以后要多陪在你身边，……”
　　林荣锦假装嫌弃地推了推简安：“还是去美国过你的小日子去吧，走。”
　　家兴本来一直盯着简安：白袍，长发，大眼樱唇，他愣怔着好像在记忆中寻找着什么。听林荣锦说撵简安去美国，家兴好像醒悟一般，神色黯然地回身进厨房去了。
　　简安洗漱出来，见林荣锦还坐在餐桌边，她走过去坐在旁边，问林荣锦：“阿爸，今天去公司吗？我马上去上班。”
　　林荣锦说：“你们俩在台湾呆多久？”简安回答：“葛菲要生孩子了，我不离开台湾。”她又看了看家兴。
　　家兴迟疑不决：“我，我说不定。可能中途要回大陆办事。”
　　林荣锦看着简安问：“汪曾祺怎么说的？你们打算什么时间办婚礼的？”
　　简安一时语塞，她想来想去，认为还是告诉阿爸吧。她对林荣锦说：“阿爸，没有婚礼。其实，汪太去世没多久，我和祺少就离婚了。没有告诉你，是怕你着急。”
　　林荣锦意外：“你，你们，那你去美国，不是和他去的？你在美国这么久，你……”
　　简安一言难尽，特别是祺少为她受难生死不明。她摇了摇头，叫家兴：“家兴，请你给我盛碗米汤。吃完我们去上班。”
　　爷三一起去荣发上班。走出屋门，就见李云等在门外。她始终走在三人的身后几步。
　　到公司，葛菲也到了，四个人碰头提了几条建议，就给各部门头头开了例会。公司本来就蒸蒸日上，现在简安和家兴也回来了，公司员工欢欣鼓舞。
　　公司多了很多中层，等简安一一理清，已经到中午。林荣锦坚持要回山里大宅吃饭。简安和阿爸开玩笑：“阿爸，才半天就舍不得王护士？怎么不娶了人家。”家兴淡淡地站在一边不吱声。
　　林荣锦笑着说：“你们以为我像你们小年轻？你们放心，我和王护士没有事，我知道利害关系。”
　　见简安和家兴暗笑，林荣锦瞄了眼不远处的李云，问简安：“安儿，那个人使我想起日本忍者。”
　　简安轻声说：“她说是台湾本地人，叫李云，是舅舅叫她跟我的。”家兴也说：“她很尽职。”
　　林荣锦点点头，喊王达开车回大宅，走两步又回头，轻声问简安：“葛菲的孩子？”他看了看简安眼中复杂的神色，也不再问。
　　林荣锦见王达把车开来了，他说了声：“我会常来上班的。”说完，便上车回山里大宅去了。
　　简安招呼：“嗨，大家吃饭，午休。一会儿还有好多事。葛菲呢，叫她注意休息。”
　　家兴在一边问：“小林总，要不要回家吃饭？早上我给你炖了汤，你还没吃……”
　　简安拔脚就跑：“早说呀，我想你炖的汤都想瘦了，嘿嘿。”
　　在公寓，两人一边吃一边聊。
　　简安问：“家兴，现在做什么工作的？”
　　家兴说：“我和些同学搞软件开发。”
　　简安点头：“你瘦了，又抽那么多烟，注意身体。”见家兴没出声，她又说：“我正常工作了，你忙的话就回去吧，别让同事的人有意见。”
　　家兴赶紧答：“我都计划好了，暂时不需要回去。我那边有几个助手呢。”
　　“哦，呃，资金方面，你有需要的话，可以从大陆厂里调拨。”
　　家兴轻语：“暂时不需要。”
　　简安吃完饭，家兴端来了茶。简安笑着问家兴：“哎，像我这样懒惰是不是很讨厌”“你炖的汤太好了。”
　　家兴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你和祺少怎么了”
　　简安心事重重：“我和祺少离婚了。你知道吗？祺少为了救我，现在生死不明。也不知道是警方真的没发信息，还是舅舅瞒着我不说，唉。”简安絮絮叨叨地把在美国的经历讲给家兴听。
　　家兴问：“祺少对你不错，你是因为不喜欢汪太才和祺少离婚吗？”
　　简安摇头：“家兴，那个，你懂吗，我有病，接受不了和……哎呀，你小孩子家不懂，不和你说，我去歇会。”简安摇着头走了。
　　家兴真不懂，简安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