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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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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瘸一拐走到宿舍,换上旧手机,躺在床上,身上接触地面的部位在隐隐作痛,我侧过身,给安木伦去了信息。
之前安木伦总跟我说要为我换部手机,我都没有舍得。一直用着反应无比迟钝的旧手机,现在是不得不换了。
安木伦为我网购了一部千元机,收到手机的时候我特别开心,好长一段时间的心情阴霾期竟因为一部新手机的到来而荡然无存。
陈小桔啊陈小桔,你真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傻姑娘。
二十六周岁生日那天,我为自己组了个局,买了口味清爽的蛋糕,上面有玫瑰花瓣组成的公主造型图案,我之所以选择这个蛋糕是希望新的一岁,我能像个公主一样高傲的活着。
有朋友们陪我庆祝生日,我还是蛮开心的,可在这个时刻,难免有人会提及安木伦,大家都为我准备了生日礼物,他的呢。
“手机,他为我买了部手机。看,新的!我扬扬手中淡绿色的手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如果说他早就把我的生日忘记了或许根本就不曾记得,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我陈小桔就那么不堪,我自视还不算差,别的姑娘都有人爱,有礼物收,凭什么我没有。
感情摇摇欲坠的时候,工作又偏要来凑热闹。存在了十多年的酒店总机突然宣布要被撤掉,我们一行人马全部要到前台去继续工作。前台是整个酒店最为繁忙的部门了,还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是我害怕挑战,是我本就不想去接收这份挑战,本要打算离职的我在佟姐的劝说下打算留下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最喜欢喊上王兄去海边散心,听着潮水拍打着岸边石头的声音,看着夕阳的余晖肆意的挥洒在海面上,映出一片温暖的橙红色,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美极了。活着,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蹲在地面上,盯着海面上的美景,长久的失了神。与王兄朝夕共处的时间恐怕是不多了,在这不太到一年的时间里,王兄确实给了我太多的照顾与温暖。我在心里感念这份真挚的友谊。
想起刚才王兄愤怒的踢着路面上的石子,面红耳赤地为我打抱不平,破口大骂的那一幕,胸口泛起一阵感动,眼眶里暖暖的。
是啊,正如王兄所说,有谁会在心里真正的愿意否认自己呢,这太难了。更何况是人人都无比在乎又看重的长相这回事呢?有谁,会真的愿意承认自己形象不好,自己长得丑。
为此我也伤心泪流,我的胸中充满愤恨,恨别人为自己贴上形象不好的标签。可哭过冷静下来之后,我试图努力站在对方的角度来思考,若我是部门领导者,毕竟前台是有各方面的形象要求的,我的形象符合要求吗?
当初我来面试时就因为身高问题遭到诟病,现在又拿形象问题来做文章,我知道我自己嘴角边的黑痣可能会成为形象方面的硬伤,它就是细细的小小的一颗,安静低调的卧在那里,说来也无伤大雅。我承认,它的存在也在一些瞬息让我稍觉有些自卑,可是现在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它成为了我脸上无比灼热的一个存在,我恨不得它立即从我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不愿因为它的存在而让自己背负屈辱。
“既然都来到这里了,给他打个电话吧,你俩也好久没见了,好歹也碰个面吧。”王兄语重心长的劝我。
我踯躅着不肯行动,我们都很久没有联系了,突然打电话会显得很突兀吧。我拿起在原单位最后的一些物品准备离开这里。
就算打电话又能怎样呢,我该说些什么呢。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别把话说的那么早嘛,我觉得不管怎么样你还是给他去个电话吧,我觉得这是我作为朋友唯一能劝你做的了,你俩之间不管有什么可以当面问清楚说清楚啊,总比这样一直僵着强吧。”王兄脸上挂满了焦灼的神色。
我停下脚步,给安木伦去了电话,电话响了好久,无人接听。我再次拨过去,对方接通了电话。
我是不应该抱他会留我一起吃饭的希望的,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我都来到了这里,离他咫尺之遥,他都不肯露面。
“什么人呢,就不能跟你一起吃顿饭,你说你俩都多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是啊,有多久呢,很久了吧,时间长的我都记不清了,我甚至都记不得和他一起吃饭是什么感觉了。
甚至,在食堂用餐时有别的男同事坐我身边我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了。
我低头望着站牌旁边的落樱,想着王兄刚才说的话,突然就泪湿了眼眶,我只好赶紧仰起头,假装正在欣赏樱花的样子,极力掩饰起自己满溢的悲伤情绪,其实在心里已默默盛下了一片咆哮的海洋。
在总机的最后一个夜班是我在班上,看着总机的物品被一趟趟搬去前台,我竟找不出任何语言来形容我的心情,可能在别人的眼中这只是大部门之间的小调动而已,旁人理解不了我们心中的结缔与对我们原来小集体的情结。如若没有经历过,又怎可知个中滋味呢。
我自知这里不允许自己待太久,可为了给自己争口气,我要顶住压力,好好准备接下来的岗位技能测试和新岗位的学习内容,可不能让瞧不起自己的人看了笑话。已经落魄至此了,在自己的世界里怎么落魄都没关系,只有自己看得见也只有自己知道,但我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掉价。
安木伦始终是我的心事。拿起手机,打开微信好友列表,快速的无聊的上滑着,到安木伦的头像时手指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点进去之后,我所看到封面照片的那一刻,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非常非常刺痛的瞬间,我想这辈子恐怕是没几次吧。
安木伦满脸羞涩和甜蜜的低头微笑,旁边是戴着墨镜穿着红衣打扮精致的范洁,两人的肩膀紧靠在一起,头也靠的很近。
我的呼吸在看到照片的一瞬有了短暂的停止,整个身体在颤抖着,冷,刺骨的冷,从心窝到身体。
终归还是好上了,原来一旦动了心,就会想方设法的得到,甚至可以弃良心道德于不顾。
我多么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我多么希望这是梦境而不是现实!
可是,再怎么看,那张照片还是在那里,明晃晃的刺的眼睛生疼。
人在心碎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看到这张照片的瞬间,我明白了一切。没错,是一切。回想过往的所有细节,什么都有了答案。
是我明白的太晚了还是我一直都在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