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想撩你》前岸

19、饭桌的友谊

　　方恰现在在家里是不开火的，连熬个粥煮个面都难，平时要么在店里吃工作餐，要么就是回家吃泡面，又或者随便在外面带点什么，炒粉、麻辣烫、面包都可以，完全不讲究。

　　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方恰喜欢做饭，也喜欢钻研这些，会好几个拿手菜，平时做四五个人的量完全没问题。

　　刚住进秦泽涵那栋小楼的时候，她为了跟大伙搞好关系，就打算亲自做几个菜请大伙吃饭，那里除了白棠棠和她、昊昊，另外还有一个住客，是淘宝模特雪梨。

　　方恰第一次请他们吃饭，有点拿不准，去超市买菜的时候，挑挑拣拣，犹豫了很久。

　　她记得白棠棠说了想吃肉，雪梨是模特，应该要注意减肥不能吃太油腻吧？昊昊比较随意，应该无所谓。

　　至于房东……算了，不考虑他了。

　　方恰菜买回来以后，就一头扎进厨房，果然像白棠棠说的那样，厨房完全没有使用过的烟熏痕迹，一层不染，不过锅碗瓢盆倒是齐全。

　　她先将米饭蒸上，排骨洗干净后，切了生姜片和冬瓜放在一起炖。她买了一只鸡，在超市的时候已经处理好，她把鸡剁成一块一块，打算做个土豆焖鸡，另外再做个炒青菜。

　　方恰打小做这些习惯了，动作十分麻溜，也没有让他们来打下手，不过没多久，鼻子最灵的昊昊闻着味就来了。

　　“好香，天呐，好香啊……”

　　昊昊眼巴巴地盯着锅里的肉，不停地吞咽口水，那眼神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好几个月没吃肉了。

　　过了一会儿，方恰把土豆焖鸡出锅了，特意夹了一块肉多的，用手托着，小心翼翼转身，“就知道你嘴馋，来来来，尝……尝。”声音越来越小。

　　谁能告诉她，房东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

　　秦泽涵是进来倒水的，他一手插兜，一手端着白色马克杯，低头看了一眼快戳到下巴的鸡肉，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我嘴馋？”

　　方恰：“……”

　　不那么宽敞的厨房，瞬间就变得更加逼仄，气氛一度十分尴尬，方恰忽地把肉塞到自己嘴里，含含糊糊道：

　　“……不，是我馋……看到排骨，忍不住就想尝尝……呵呵。”

　　方恰因为吃得太快，加上说话，差点被呛到，猛咳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缓过来，她还不忘继续救自己：“你看……咳咳，我挺笨的哈！”

　　秦泽冷哼道：“记得把厨房打扫干净，我不要看到一点油渍。”完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每个月你多交两百。”

　　犹如晴天霹雳。

　　一听是钱的事，方恰立马不干了，“为什么？”

　　她都认怂了，凭什么要多收他的钱，不至于这么打击报复的吧，这不摆明欺负她嘛！

　　秦泽涵：“因为你用厨房了，这是厨房用具租金和燃气费用，有问题？”

　　呵呵……

　　方恰：“没问题。”

　　满意地走了。

　　这时候，昊昊才蹦跶进来，一看到盘里的土豆焖鸡，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就要用手就抓。

　　方恰拍开他的狗爪，没好气道：“你刚刚去哪了？”要不是他悄悄溜走，刚刚不会在房东出糗。

　　“我呀，上厕所去啦。”昊昊露出他那对小虎牙，眼睛弯弯的，“晚上要吃好吃的了嘛，这不，我先把肚子排空，腾出空间。”

　　方恰：“……”

　　“怎么了？”昊昊看出她有点不对劲：“刚刚看到房东走出去，是不是又得罪房东了？”

　　想起额外要交的两百块，方恰懊恼得说不出话。

　　下定决心以后要多多做饭，一定要把本给做回来，不能亏！

　　这是第一次示好，秦泽涵并没有领情，他连饭桌都没有上。

　　第二次，是昊来找的方恰，说是为了庆祝主播一周年，也顺便让大家开心开心，打算请大伙吃饭，他出钱，方恰出力，在家里吃。

　　对于这个建议，方恰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她满口答应：“行啊！”

　　刚好下午没课，方恰和昊昊一起去超市买食材，她打算做火锅，几个人围在一起喝着啤酒、吃着火锅、聊着天，酣畅淋漓，应该不错。

　　对于这样的场景，她幻想了很久，其实内心里，她也是期待朋友的。

　　昊昊出手不含糊，买了一堆东西，满满地几个购物袋拎回来，一开始方恰还担心买多了，不过想想他们几个的食量……瞬间否定了自己的担忧。

　　她先把食材拿出来洗洗切切，锅里倒入高汤和底料，又放了筒骨一起煮，在家吃火锅就是这点好，不需要费太多时间准备。

　　过了一会儿，汤锅就开始咕噜咕噜响，已经香气四溢了，她尝了一下，觉得差不多就端到餐厅去了，昊昊他们已经坐好在那里等了，全都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令她意外的是，竟然房东也来了。

　　上次不是说不吃垃圾食品吗？

　　果然还是昊昊的面子大，想想也是，亲疏有别，更何况那天自己得罪他了。

　　方恰把洗好切好的食材一一端出去，还帮他们调了蘸料，一切都弄好之后，她发现只有房东旁边有空位子了，大概都不想和他坐一块吧？

　　无法，方恰只能胆战心惊地坐在他旁边。

　　汤滚了之后，方恰开始放材料，羊肉牛肉这些烫一下就可以吃，昊昊心急，直接捞了一块塞进嘴巴里，被烫得眼泪都出来还止不住地夸好吃。

　　雪梨和白棠棠一起专攻肉类，一口肉一口啤酒，战斗力惊人。

　　相比较而言，秦泽涵矜持多了，还是往日傲娇的做派，吃得慢条斯理。

　　方恰面前放了一碟鱼片，她随意地夹了一片放进锅里烫，“你们慢点吃，还有很多呢。”

　　鱼片切得很薄，很容易熟，她夹起来正准备放到自己的碗里，却鬼使神差地，突然手一转，放到了旁边秦泽涵的碟子里。

　　“……”方恰万分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来了！又要作死了！

　　她连忙将右手摁住。

　　秦泽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以她的了解，这会儿他肯定又要说出什么刻薄毒舌的话来，然后嫌弃地扔掉鱼片，没想到的是，他看到鱼片，眼眸似乎亮了亮，然后泰然自若地竟然夹起来吃了。

　　方恰愣了。

　　昊昊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愤愤不平：“小恰偏心啊，为什么给只给房东不给我们！”

　　白棠棠和雪梨闻言，都从碗中抬头，方恰连忙道：“都有哈！都有，我给你们烫。”

　　方恰生怕出现意外，第二次鱼片烫熟以后，她用力握住右手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夹出来。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们几个万分期待的目光下，她又不受控制地将鱼片放到了秦泽涵的碗里。

　　他们直接傻眼了。

　　白棠棠一脸吃惊地看着她：“小恰，你这操作我看不懂啊，什么时候跟房东这么好了？”

　　雪梨直接就不干了，本来她这几天就跟房东不对付，眼下看到小恰烫的鱼片专门给他，摆明了就是不跟她一个阵营了，当下气得不行：“小恰，你这个叛徒，竟然讨好房东！”生气的同时，也不忘往嘴里塞肉。

　　方恰汗都出来了，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秦泽涵貌似很受用，眼神很是挑衅地看着他们：“吃你们的，哪话这么多！”

　　方恰心想完了，被他这么一说，更是坐实了他们好像有什么一样。

　　方恰的辩白苍白又无力：“我是看你们更喜欢吃肉，这鱼片大概不符合你们的口味，这个鱼片有点……有点，不新鲜。”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有一道冷冷的目光“唰”地一下射过来，嘶嘶地冒着寒气。

　　“合着不新鲜才给我吃的？”

　　方恰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所幸端起鱼片一股脑全倒进锅里，赔笑道：“自己夹，自己夹哈，都有份……”

　　这一顿吃得她真是胆战心惊，美味的火锅此时也如同嚼蜡——这些个真是太难伺候了！

　　昊昊还是比较贴心，捡个话头暖场：“小恰你做的菜实在太好吃了，这么棒的厨艺是不是跟你妈妈学的，她一定很贤惠吧？”

　　方恰捞了一块牛肚放在碗里，说：“不是，我妈妈早就不在了。”

　　昊昊：“……”本来是想活跃气氛，怎想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提了人家的伤心事。

　　没想到雪梨那个白棠棠又接过话头：“哈，那你一定是跟你爸爸学的。”

　　“我爸爸也不在了。”

　　众人：“……”

　　看他们一脸尴尬又同情的表情，季方恰笑了笑，“没事啦，已经过去很久了，他们在我比较小的时候就走了，我是跟我爷爷长大的，爷爷经常不在家，小时候贪吃，又没有人给我做饭，只能自己瞎弄了，时间久了就会了些。”

　　方恰语气轻松又平静，蒸腾的雾气中看不清她的面孔，听不出来太多的情绪，她低头继续吃东西，过了一会儿她又道：“你们若是喜欢吃，我以后经常给你们做。”

　　“好呀好呀！”

　　一听有的吃，他们几个没有不高兴的，尴尬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起来。

　　看他们欢欣雀跃的样子，秦泽涵突然开口：“想要吃饭可以，都给我交伙食费，燃气费也均摊。”

　　方恰忙道：“不用不用的，偶尔做一回……”

　　秦泽涵打断她：“你最好别客气，看看他们的食量，他们能给你吃穷。”

　　对于秦泽涵这个提议，他们都表示赞同，当下就商议以后成立一个伙食专用基金，还做了简单的分工。

　　方恰想了想，也没有再坚持，毕竟不是一顿两顿的事情，金钱上的事情算清楚也比较好。

　　经过这顿饭，她和房东的关系似乎有了些微妙的缓和。

　　友情是建立在饭桌至上的。

　　那次买了一条肥大的草鱼，打算做个川味水煮鱼片，正当她手起刀落，鱼鳞纷飞的时候，秦泽涵走了进来。

　　他刚从外面回来，热得满头大汗，打开冰箱，取了一瓶冰水，灌了大半瓶后，忽然开口道：“需要帮忙吗？”

　　方恰手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如今没那么怵房东了，而且还帮过她那么多次，她几乎都要把他划入“好人”的行列了。

　　可是，房东真的这么贴心，这么接地气吗？平时看着不可一世的房东，原来没有“君子远庖厨”的毛病？

　　其实……如果真的多个人帮她打下手，那还是极好的。

　　而且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秦泽涵想了想道：“白棠棠不行，毛手毛脚的，我怕她把碗碟给摔了。”

　　方恰：“……”敢情是找别人来帮忙？

　　秦泽涵皱了皱眉宇，道：“雪梨也不行，这败家玩意刚砸了几百块做了新指甲。”

　　方恰：“……”同样是女人，差别咋这么大！

　　最后，秦泽涵一脸无奈：“只能找昊昊这小子了。”

　　他对着楼上喊了两声，见无人应答，于是掏出手机拨电话，没说两句脸色就变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外面浪！晚饭别想吃了！”

　　挂断电话，秦泽涵哼声道：“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方恰赶紧笑道：“没事的，我一个人可以，不用帮忙。”

　　其实，房东你就没想过自己搭把手吗？

　　秦泽涵啧了一声，似乎在犹豫什么，方恰以为真如她所想，房东是在纠结要不要亲自动手。

　　结果，事实证明她又天真了。

　　秦泽涵：“那你动作快点啊，我饿了。”然后，转身离开厨房。

　　方恰：“……”要不是我胆小，我早就一把菜刀飞过去了。

　　方恰正炒菜的时候，昊昊乐颠乐颠地扛着一箱啤酒回来了。

　　她翻动锅里的菜，抽空回头瞟了一眼：“昊昊，你买这么多酒干嘛？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昊昊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把啤酒放到冰箱里冰镇，乐呵呵道：“天气热嘛，来点冰啤酒去去暑气。再说，我们笑恰做的美味，不配点酒太浪费了！“

　　嘴巴果然甜，不放过任何能撩的机会。

　　方恰被他说得一身疙瘩。

　　恰好白棠棠也下楼了，看到他喜上眉梢的，张口就怼：“哟呵，看你一副挤眉弄眼的yin荡样，怕是又有个良家小少女着了你道吧？”

　　他们俩一言不合就掐，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早晨，方恰就领教过了，她往锅里加了点老抽和料酒，然后听见昊昊反击。

　　“你这个千年不长草的盐碱地，怎么说话呢！看不得别人有爱情是吧？有本事你也找个男人滋润滋润啊，省得整天火气那么大！”

　　昊昊每次骂白棠棠都是下死口的，怎么毒怎么来，完全不似平时的软萌形象。

　　原本以为接下来又是一场恶战，没想到这时候昊昊的电话响了，接起电话立马换恢复小可爱一枚，“宝贝儿~我刚到家，嗯呢，你在干嘛呢，我也想你……”

　　腻腻歪歪地走出厨房，完全不恋战。

　　白棠棠有点意犹未尽道：“你说现在的女生是不是都挺瞎，一个两个地都往泰日天这个火坑里跳。”

　　菜炒熟了，方恰拿出盘子准备出锅，说：“昊昊挺好的呀，长相帅气，嘴巴又甜，性格也不错，招女孩子喜欢很正常。”

　　“要么说你们瞎呢。”白棠棠用两根手指夹了一块肉放嘴里，又说，“这些都是表像，花言巧语，没有内涵，好色不专情，空长一副皮囊而已。”

　　“好看的皮囊万里挑一，有趣的灵魂两百多斤，万一人家就看上了他的皮囊呢？”

　　方恰不知道哪里看来的段子，随口应付着，点了点做好的菜，蒜香排骨、油焖虾、土豆烧鸡、蒜苔炒肉，还有一个水煮鱼片，再弄个拍黄瓜就差不多了。

　　她对白棠棠道：“好了，准备吃饭了，你把菜端出去吧。”

　　“哦！”看到她手里拿着黄瓜，白棠棠又道：“小恰，我不爱吃素的。”

　　“……我知道，我给自己准备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哐”的一声，伴随白棠棠的尖叫，“靠，烫死我了！”

　　白棠棠徒手去端热气腾腾的水煮鱼片，不烫才怪，好在盘子落在灶台上，只洒了点汤出来。

　　“小心点，没事吧？”

　　方恰想起房东的话，不敢让她端菜了，免得晚上大家没饭吃，于是让她把碗筷拿出去，听着瓷碗兵乓乱撞的声音，方恰心想，果然毛手毛脚的。

　　雪梨踩着饭店下楼，连厨房都不进，用她的话说，她怕身上沾染了厨房的烟火味，白瞎了她的Dior香水。

　　方恰：“……”果然房东对他们都是了解的。

　　方恰又是最后一个上桌的，照例被安排在了房东的旁边。

　　落座的时候，方恰有意无意地水煮鱼片放在了房东的边上，看他连吃了好几片之后，暗自庆幸，果然房东是爱吃鱼的。

　　今天这餐饭，大伙吃得斯文优雅多了，完全不似往日般千军扫荡、鬼子进村——

　　昊昊嘴里啃着排骨，手里还回着微信消息，时不时还咧嘴傻乐，无心恋战。

　　雪梨果然如房东所说，新做了精致昂贵的指甲，上面还镶了亮晶晶明晃晃的水钻，影响发挥。

　　白棠棠还是保持战斗力的，只是今天劲敌失去斗志，她也就不紧不慢、优哉游哉了。

　　今天的明虾又肥又新鲜，白棠棠慢条斯理地一个一个把虾先剥好，囤在碗里，打算到时候一块吃，那才叫一个痛快！

　　趁着剥虾的功夫，嘴里闲着，她问方恰：“我上次教你的方法管用吗？”

　　方恰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白棠棠嘬了一口沾满虾汁的拇指，说：“就是那个……叫你凶点，遇到欺负你的就狠狠怼回去！后面有用到吗？”

　　方恰答得含糊：“还……还行吧。”

　　“怎么不管用啊？”白棠棠继续追问，“我还想知道效果呢！”

　　“再八卦你的虾就没了。”

　　旁边一直秉承“食不语”原则的房东，突然开口了。

　　白棠棠爱吃虾，闻言果然看了眼桌子上的那盘虾，说：“瞎说，这不还剩挺多的嘛……卧槽！我的虾呢！”

　　她碗里剥好的虾没了。

　　她辛辛苦苦剥的虾，一个没舍得吃，就为了攒着最后大快朵颐的虾，竟然凭空不见了，碗里只剩孤零零一个。

　　白棠棠疯了，勃然大怒：“谁干的！”

　　她也就迟疑了一秒，目标立即锁定在了雪梨——太昊昊心思不在这儿，房东不屑做这种事，方恰就更不可能了。

　　只有爱吃虾又不方便剥虾的雪梨最可疑。

　　她还意犹未尽地tian了下嘴角。

　　白棠棠怒道：“说！你不是你个小妖精偷吃的！”

　　雪梨毫无愧意：“是我怎么了？谁让你不吃的，放凉了都不好吃了。”

　　白棠棠怒不可揭，一时剑拨弩张，一战即发。

　　方恰连忙劝架：“别动气动气，这还有呢，还很多，我帮你们……”

　　“剥”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房东打断：“要动手是不是？要不要我帮你们腾个地方？”

　　瞬间偃旗息鼓，两人坐下和和气气气地继续吃饭。

　　只是白棠棠这次学乖了，剥一个吃一个。

　　太昊昊后知后觉，觉着氛围有点微妙，立马搁下和小新欢的腻歪，专心回归饭局，开始带动气氛。

　　他帮方恰开了一罐啤酒，然而举杯，笑嘻嘻道：“敬大厨~为了吃顿饭，我可是连美女都撇下了喔。”

　　然后一饮而尽。

　　那意思很明显了——我诚意摆在这儿了，你好意思抿一小口么？

　　方恰确实不好意思，她抿了一大口。

　　白棠棠和雪梨有样学样，也跟着敬酒，慢慢的就喝嗨了，变着花样哄她喝。

　　方恰哪是他们几个对手，几番下来，有点扛不住了。

　　这时候太昊昊还起了坏心思，他歪着脑袋说：“小恰啊，在你无家可归的时候，咱房东好心收留你，还帮你疗伤，你是不是也该敬咱房东一杯啊？”

　　方恰此时晕晕乎乎的，听他这么一说，觉得甚有道理，于是颤颤巍巍地给边上的房东倒酒。

　　秦泽涵全程冷眼旁观。

　　待她端起杯子，努力想祝酒词的时候，凉凉道：“他们在灌你酒呢，没看出来？”

　　方恰思维被打算，反应更是迟钝，思考了几秒，然后认真道：“……没啊。”

　　昊昊他们几个憋不住笑。

　　秦泽涵直接推开酒杯：“不喝。”

　　今天的鱼片味道不错，他多吃了一小碗饭，此刻已经差不多了，懒得跟他们闹，打算早点离席。

　　方恰不明所以，以为他又生气了，见他要走，当下心急，下意识去拽他。

　　好死不起的，就拽上他衬衫的一边。

　　好巧不巧地，方恰正好起身。

　　刚好两道力，一上一下——

　　嘣嘣嘣，扣子落地的声音。

　　嘶嘶嘶，棉布撕裂的声音。

　　好好的一件衬衫就被她给撕了……撕了，房东的衣服被她撕了……

　　全场鸦雀无声。

　　都被她的壮举给惊住了。

　　方恰手僵在原地，眼神有点迷茫，盯着房东结实的胸膛，白皙的肌肤，完美腹肌……八块。

　　秦泽涵气得面色铁青，想骂，一时间竟也不知道从何骂起，只得咬牙切齿道：“你可真是让人意外啊！”

　　方恰一个激灵，瞬间酒醒了。

　　她哆哆嗦嗦道：“对不起，对不起……房东，我不是故意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还不给我撒手！”

　　她立马松手，期期艾艾地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房东，我可能有病！”

　　秦泽涵“呵”了一声：“你还真说对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他本想把衬衫扣子重新扣上的，结果才发现扣子都给拽没了，一抬头，其他几个还眼巴巴地盯着他，眼里放射出来的全是满满的八卦。

　　顿时觉得颜面扫地，往日威严不再。

　　他怒道：“看什么看!眼珠子都还要不要了？”说完也顾不得那么多，愤然转身，回房换衣服去了。

　　半晌之后。

　　昊昊感叹：“小恰啊，你是真滴猛啊！”

　　雪梨眼冒金星：“我好像看到房东的人鱼线了诶，大饱眼福了。”

　　白棠棠：“房东还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小恰，这波你不亏！”

　　当事人方恰绝望地要哭了：“我感觉我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