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别离》西西米露

31、出柜

　　车子停在海心家门口，我想了很多关于海心父亲的态度，接受而沉默的，不接受而沉默的，或者不表态而沉默的。这其中，我最害怕的，应该是最后一个。
　　“害怕吗？”海心拉着我的手问。
　　我摇了摇头，心里有点难受，面对一个态度不明朗的假想敌，我实在做不到沉稳镇定。
　　海心可能看出了我的为难，她轻轻叹了口气，拉我上了楼。
　　进门，海心妈已经迎了上来，她看见我，并不似以前般亲热，脸上多了一份欲言又止的无奈。
　　我心里咯噔一下，料定这次见面肯定不会有好结果。拉住海心，我有点退缩。海心却握紧了我的手。
　　“你爸在书房等你们。”海心妈看了看我俩紧握的手，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
　　我看向海心，她脸上的表情沉稳不明。握着我的手也依旧干燥温暖，我怦怦乱跳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和她一起敲门进了书房。
　　“爸爸”“叔叔好！”
　　端坐在桌前认真看书的的海心爸突然抬起头来，奇怪地看着我俩。
　　“爸爸，我有事情要同你讲。”海心拉我坐在桌前的藤椅上。
　　海心爸怔了怔，看着我，皱了皱眉头。
　　海心笑了笑，轻声说道:“我想要和诺尔一起。”
　　“你们，这样做考虑我跟你妈妈的感受了吗？”海心爸突然出声，洪亮有力，没有多余的废话，直击要害。
　　“因为考虑了，所以现在才告诉你们。”海心不紧不慢地说。
　　“那如果我们不同意呢？”
　　“你们会同意的。”
　　“你倒是有自信。”
　　“我一直都是，”海心站起来走到书桌前，靠近她父亲的脸笑着说“难道爸爸不知道？”
　　海心爸沉思了片刻，看着我说:“你过来。”
　　我毕恭毕敬地站在他的桌前，不敢造次。
　　“姑娘，你从小和海心交好，有些事情，得有主见，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你认同吗？”海心爸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就像在讲一个极其无聊的故事。
　　所以，这是在考验我吗？
　　“叔叔，”我舔了舔嘴唇说道:“感情的事情两个人都有责任，我对她像她对我一样，是认真的。”
　　海心爸叹了口气，脸上的嘲讽一闪而过，只听他说:“你现在是管着一家餐厅不？”
　　我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海心爸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有点不耐烦地说:“如果让你在海心和餐厅中选一个，你怎么选？”
　　“爸爸，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您不要小题大做！”海心有些激动地大声说道。我冲她摇了摇头，看着海心爸，坚定地说:“这原本是不挨着的，如果您一定要让两者有联系，那我还是选择海心。”
　　海心爸沉沉地把茶杯放在桌上，冲海心发火道:“你们出去！”
　　“爸爸，这段时间我先出去住，等您气消了我再回来看您。”
　　看海心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愤怒而失去镇定，我心里松了一口气。
　　出门，海心看着我说:“诺尔，我可是第一次这么对我爸爸说话，你可得补偿我。”
　　我心里还在疑惑为什么需要补偿的时候，海心的吻就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