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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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很喜欢我称你皇上了？”
方战鸿放下酒杯，起身背对着战真站定，神色不明的看着天上那轮月。
战真没声好气的回答：“不喜欢！”
方战鸿转过身，“真儿，......”
话没说完，便被战真诡异的笑声打断，“哈哈，果然，还是大哥叫我真儿，我心里才会舒服些啊......哈哈哈......”
看着阴沉着脸的大哥，战真从座位上站起来，斜靠在一旁的假山上，一会又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自顾自的说着：“大哥，你一直都是父皇眼里的好孩子，你第一次被父皇罚，是因为我被英姐姐推了一下，你却把这个父皇最宠爱的公主扔进了御花园的湖里，差点要了她的命......
你苦练武艺，是因为荣妃说了母后坏话，我气不过挠花了她的脸，出游的时候她派人把我绑走，别人都以为我早死了，你却一直拼了命的找，明知道打不过那些人，你还去，你把我护在怀里，自己却被那些人险些打死，还十分自责，怪自己没用，没有保护好我......
你第一次受伤，是在我十一岁那年。春猎，大皇兄想趁乱杀你，我当时被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不能让人伤害你，想替你挡住大皇兄偷袭的短刀，没想到最后关头你却转身把我护在身后，那把短刀还是插在你的左胸上......
后来我才知道，你当时完全可以避开的，我也不会死，只是可能会被擦伤而已，可你却舍不得我受一点伤害，傻乎乎的自己迎了上去......”
方战鸿看着沉浸在往事中的战真，曾经天真爽朗的少年......
“大哥，你真的是很宠我，我说自己想做皇上，你想都没想立马退位，除了嘱咐我勤政爱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就算我想要天上的月亮，你都会想办法去摘。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只是因为完成母后的遗愿吗？只是为了做一个好大哥吗？”
战真眼里朦胧一片，他转过头去，任凭眼泪划过脸颊......
战真说的这些，他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懂，只是，他是曾经的元皇，如今的明武军侯，不能为天下人所不齿，他曾经有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如今有三个乖巧懂事的儿子，他这一生，足矣，不敢奢求太多......
战真痴痴地望着他俊美的侧脸，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渴望，“大哥，你对我，真的只是手足之情吗？”
“是！”沉默良久，方战鸿长叹一声，似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所以，你宁愿去死，也不愿面对我？”听得方战鸿身子一怔，随后低头不语。
战真声嘶力竭的喊着，像一个濒临死境的疯子。
“那你为什么在我醉酒后抱我？偷偷亲我？为什么一登上皇位就远嫁英公主？以谋逆的罪名诛连荣妃一族？就连曾经只是抢我一块桂花糕的乾弟都被贬黜？所有伤害过我的人，你都记的清清楚楚，除的干干净净？”
“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就哭了，战真颓然的坐倒在地上，“大哥，我本来以为我只是一厢情愿而已，其实，哈哈......
你为什么后来改姓为方？是为了兑现儿时的一句诺言么？等我长大了从母后的姓，我们一起浪迹天涯......是么？哈哈哈......”
“闭嘴，战真，你真的无药可救！”
“对啊，病入膏肓，怎么会有得救......”
垂眸，晶莹的泪珠滑过脸颊，停在下颚处，挂着，“看到我和别人亲近，大哥心里很嫉妒的吧？不然只是跟我挨得近了些的小宫女会在第二天溺死池塘？父皇为我选定的王妃大婚前夜也与人私奔？还有......”
“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缓缓靠近战真，左手用力的捏着他的下巴，与自己对视，冷冷的说道：“战真，虽然你这姿色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不可多得，可你却让我觉得恶心！你这个令人作呕的变态......”
“战鸿，你这个懦夫！”战真愤愤大喊，声嘶力竭。
方战鸿在战真耳畔低语：“呵，没错，我就是个懦夫，不过，死也不要跟你在一起......”
战真已经平静下来了，缓缓靠上前去，双手附上方战鸿的脖子，眼里布满血丝，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到：“不承认就算了，没事。不过既然要死，那真儿得奉上一份大礼为大哥送行，才能显得咱们兄、弟、之间的情深义重啊！”
说话间，战真已经站起来了，整了整衣袍，沉声道：“带上来......”说完，看向站在一旁的方战鸿，露出一个极为轻挑的笑容。
刚才空旷无人的花园片刻之后跪满了人，方战鸿定睛一看，全是自己府上的仆人，明明早上遣散了的，疑惑间，看到旁边笑得阴森森的战真正盯着自己看：“怎么了？我的好大哥？有什么问题吗？看到他们是不是很亲切？黄泉路上有他们伺候你，我也就放心了！不用谢真儿，举手之劳而已......”
整座园子静悄悄的，低头跪在地上的众人双臂被反绑在身后，用一根粗麻绳系的紧紧地，一声不吭。
“他们太吵了，你知道的，大哥，真儿不喜欢吵，就喂了他们一点点的，”说着还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下，“哑药......哈哈，真儿聪明吧？”
战真悠哉游哉的走到方站鸿身旁，轻飘飘的说着，“怕大哥路上孤单，真儿可是煞费苦心，不过大哥不要急，这里离边塞千里，渊儿得到明天晚上才能去陪你呢？恩，良儿么，明天早上吧，毕竟把姓陈的一家子聚到一起也需要时间啊......”
听得方战鸿心里泛出阵阵寒意，忍着想要打死战真的冲动，“战、真！”
“嗯，我在呢！大哥不要这么大声嘛！”
绕着方战鸿走了一圈，“至于正儿嘛，既然大哥你死了，他陪着我也是不错的，我......”
“哐当”一声，战真被方战鸿一脚踹在肚子上，碰倒了石桌，酒壶和杯子碎了一地，右手掌心被碎片划出道道血痕，挥挥手制住了上前扶起自己的连玉和连城，颤颤巍巍的站起，掏出怀中染血的手帕，一边笑着包扎，一边说到：“大哥，你这是第二次打我！
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心眼儿特别小，只容得下你一人，所以你说的话，我句句记得。你告诉过我，谁打我，就要狠狠的打回去！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哈哈，不过大哥放心，我怎么舍得打你呢，不像你，打我的时候下死手哇......可疼了呢！”
说着，用嘴巴和左手给受伤的右手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嘴角蹭上了血滴，也懒得擦去，伸出灵巧的舌头舔了舔，那模样，绝对是妖媚祸国的好苗子！
左手从衣袖里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刀，方战鸿认得，那是把真儿从荣妃手里救出后，自己送给真儿的生辰礼物，防身用的。
将刀放到受伤的右手中，握了握刀柄，“嘶！真疼！”掌心又沁出血来，血珠顺着刀身流到刀尖，一跃而下，同时，战真将那把刀插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仆人胸口，又迅速拔出，喷薄而出的鲜血溅了战真脸上，袍子上都是......
那仆人瞪大了眼睛，盯着前方，恐惧，愤怒交杂，倒在地上，死的彻底......
战真扭过头看着被自己所作所为惊呆了的方战鸿，露出一个孩童般的笑容，如果忽略脸上的血痕的话......
“真儿，住手！住手！”踉跄的走过来想要抢走战真手里的短刀，却被战真灵活的一闪，扑了个空！
本来有些醉意的人如今已是不能更清醒，低声喃喃道：“真儿，你放了他们！”
“那怎么行？黄泉路上。你一个人，真儿不放心啊......”
“我不死了，你放了他们，放了他们！”
用力摇晃着战真的双肩，俩人的衣角都飘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哦？不死好啊，大哥就可以陪着我了！”
扶着有些站不稳的自家大哥坐到之前的饮酒的石凳上，招呼着连玉和连城，示意他们看住方战鸿，又在这人耳边轻轻说道，“不过，这些人么，今天就算你求着我，让我上、你，他们也、得、死！”
转身走到第二个仆人面前，一刀没入心脏，鲜血喷出，随后倒地，不过眨眼的功夫，战真就在方战鸿面前又杀了一人......
将刀在自己胸前抹了抹，血污被蹭掉，刀锋闪着寒光，看得方战鸿心寒，怎么会这样......
看向自家大哥时，战真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大哥，本来我想直接杀了他们，提头来见你，呃，他们的，但是吧，又觉得有点残忍，怎么也得给人家留个全尸吧，毕竟他们都是因为大哥你才死的啊！”
“呵，残忍？你也知道残忍？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既要劝大哥好好活着，还要让大哥长长记性，真儿可是绞尽脑汁才想到，这样做，好像还不错！”
说话间，第三个人倒地......
“大哥可要好好数着，看看有多少人因为你幼稚的想法白白丢了性命！嗯，血腥味儿有点重，大哥不要晕过去才是......”
方战鸿偷偷的在手心里藏了一块碎瓷片，他要杀了战真......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