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2风起长林】长林家的老幺》然燃

12、甘州

　　“大同府？！”离平章大哥已经离去一个多月了，本来平静的琅琊阁因为一个消息，又热闹了起来。穆澈拆开碧血阁里送来的红印信件，悠悠的开了金口。看完，穆澈眉头紧皱：“哦，还有段桐舟？！大梁的内部，这个蛀虫一定要除。”看着对方完全没有行动的样子，来人，还是以前送信的那位，有些着急的提醒道：“阁主，大同府出事的，可是军粮。”
　　穆澈看着对方，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天天被平旌教育着，我知道，那是世子的军粮。”“那您不着急吗？！”来人急问道。穆澈反问道：“急啊！急有用吗？！这里离大同府，离甘州，都有很长的距离。即使我现在出发，能挽回什么呢？”那人听了，一愣，无言以对。穆澈看着对方沉默：“所以，当务之急，就是看看平旌。来得及的话，应该能够阻止……不，是提醒他。段桐舟可是琅琊高手榜第四的人物，不可小视。”
　　那人得令，立刻起身，打算去找萧平旌。结果还没站稳，一个琅琊阁的小厮就进来报信了：“少爷，二公子得知大同府一事，已经快马加鞭的奔甘州去了。”“什么？！那他知道段桐舟参与此事了吗？！”送信之人这是替穆澈问的。来人一愣：“不知道。看来碧血阁的消息比琅琊阁还是多点的。”“知道了，谢谢。蔺爷爷在哪？”穆澈问道。
　　小厮答道：“在老地方，少爷这是也要出门吗？”穆澈没有直言：“我家平旌可不能在段桐舟这里吃亏。”穆澈随之起身，缓步来到了蔺晨的身后。没有回头，蔺晨自得知大同府出事，萧平旌随之离开后，就知道穆澈也跑不了。听到脚步声，蔺晨就知道来人：“平旌走了，你也要走了。萧平旌是长林王府的，永远躲不过尘世。”
　　“每个人都躲不过，身在红尘中，无法避免。蔺爷爷之所以有当今的现在，不就是之前的尘世导致的吗？”穆澈接话道。蔺晨听了，回头看向对方：“要不是你的身体和身份，我觉得你比蔺九更符合我的心意。”穆澈笑了：“九兄同我一样，看透了世间冷暖，但是我躲不掉。他不一样，他从未涉世，更加合适。”蔺晨没有接话，再次会看远山，悠悠的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看着老者的背影，穆澈答道：“不急，收拾好了，安排妥当，明日再动身。想必平旌不会那么快就遇到段桐舟。”“哦？琅琊高手榜第四的段桐舟？！原来你是为了他！”蔺晨对这个名字不陌生，那是他亲自编纂的高手榜名单：“那你小心，他的幽冥掌对你来说，可会毒火攻心，而且并不是挨上才中招。”微微一行礼，穆澈答道：“是，我会小心。”“这次走多久？”蔺晨结束了刚刚的话题，像聊天一样问道。
　　穆澈想了想：“一切完事，估计会随着平旌直接入京过年吧，我答应过他今年去金陵，顺便把自己的事情了结了。您知道，我已经到了20岁了，要是真像您预料的那样，或是出什么意外……”蔺晨听了，看看道：“活下去的意志是最重要的，你也很久没见萧庭生了，去吧。拿好所需的药量、衣物，金陵的冬天，很冷。”蔺晨对穆澈的关心有目共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并不是病把二人连接在一起，而是真感情。
　　告别都不是二人喜欢的，于是，当穆澈踏上旅程的时候，都没有再见面。不像萧平旌那样骑死了两匹马，不停歇的赶到了甘州，穆澈的马车正常行驶，于是当他来到甘州的时候，比平旌晚了好几天，连重伤的萧平章都醒了过来。“孩子，你怎么来了？！甘州的天气这么冷，要是病了怎么办？”虽然是抱怨，但是谁都看见老王爷眼中的开心。
　　除了熟识的几人，大家都对这样的萧庭生惊讶。他们眼中，长林王都是不苟言笑，严肃万分的。于是，都纷纷议论起这个和二公子很熟悉，裹得跟个粽子的年轻人。不过，随后的话，立刻解开了他们的疑团。穆澈见到来人，微微一笑，一个大礼：“澈儿多年没拜见，义父不要怪罪！”原来是长林府口中的那个义子，和二公子一直在琅琊阁的穆家孩子。众人纷纷窃窃私语这个人物，毕竟能让长林王认为干儿子，不容易，不简单。
　　不理其他人明里暗里的打听穆澈，此时萧庭生已经扶起了对方：“你能来，为父就很高兴了。快起来，进屋暖和暖和。”一边与萧庭生进屋，穆澈问道：“看您这身体坚朗，小子我就放心了。不过，路上听说了平章大哥的事情，他现在如何？”“你平章大哥中了两箭，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没什么大事！”萧庭生怕对方担心，故意避重就轻。
　　楞了一下，穆澈立刻会意对方的意思，也不捅破：“我知道了，那我等休整一下，适时的时候再去探望。话说平旌是不是陪着他大哥呢？”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物，都没有熟悉的身影，穆澈心中便了然。萧庭生点了点头：“是啊，平旌这几天都彻夜不眠的照顾着他大哥，此时也是疲惫的很。……呃，还是先休整下吧。”说着说着，萧庭生就从对方的眼神中发现自己貌似说漏了嘴，于是立刻转移话题。
　　一路无话，安排好住处，穆澈行了一礼：“麻烦义父了，您也疲累了几天，早些休息。虽然平章大哥休息呢，但是既然平旌来了，您也就轻松不少了，他这几年您不知道，进步很大。”如此欣慰的话，立刻萧庭生心就莫名的平静了不少，嘴角也上扬的答应了下来。送走了萧庭生没一会，门就被撞开了。对，撞开了，没看清人，就能从对方的声音和话语中知道是谁。
　　林奚在照顾萧平章的同时，得知了穆澈来了，于是告知了睡在了平章塌边的萧平旌。听到这话，萧平旌显示一愣，然后看看自家大哥睡得香，于是立刻奔到了穆澈的房间。不要问他如何知道是哪间，反正就是找对了，萧平旌一边开门，一边嘴就不停：“不是我说你，这大冷天的，还在打仗，你怎么就过来了？哎？采倩呢？难道就你一个人来了？！”
　　穆澈见对方一上来就碎碎念，心里莫名的好：“不是还有车夫吗？怎么能是一个人。采倩从碧血阁那边过来，可能明日就能到了。”“怎么样，累不累，冷不冷？怎么屋里就一个火盆？不行，我去给你多拿俩！”萧平旌这关心真是明着的，穆澈开心的说道：“有你在我就不冷！”这一句话说的，萧平旌本来还对自家大哥的伤势愁眉不展的，这会子就瞬间被治愈了，傻傻的在那里笑了起来。
　　穆澈知道对方终于是被安抚住了，于是伸出了三根手指说道：“来这里有三件事，第一，看看平章大哥。”萧平旌听了，立刻嘴里止不住了：“还说呢，你幸亏是现在才来，要是我那会赶到非吓死不可。你可不知道，当时大哥身中两箭，一箭在这，另一个在这，对，离心脏很近。当时那个血啊，流的，大哥昏迷不醒。好在林奚及时赶到，干净利落的拔箭止血，治疗的井井有条的，这才转危为安。”
　　正说着，身后一个人有意无意的撞了自己一下。萧平旌转过头去，亡魂大冒：“妈呀，林奚你怎么走路没声的。”穆澈见了，怎么能不知道他，笑道：“是你自己声音太大，还有，是不是当初得罪了林姐姐，你这会背着她夸她，才吓到自己的。要不就你那胆子，都能单刀直入敌人腹地，怎么能吓成这样？！”林奚听了，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是澈弟了解他。”
　　“不是，林奚，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你这几天也没给我好脸色，现在我在夸你呢，你就原谅我呗？！啊~！”看着萧平旌一脸赔罪的样子，穆澈没忍住，笑了一声。见到这样，平旌别提有多尴尬了，自己的囧样被穆澈看见，以后怎么见他啊，当即别过头去，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看着这样的平旌，穆澈也知道见好就收，于是冲林奚说道：“林奚姐，你知道的，平旌向来为人恭敬谦顺，礼数有加，我想当初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对，是关心则乱才得罪了你。你有医者之心，家属的心情望你理解，大人不记小人过呗！”听了这话，已经坐在穆澈身边为其诊脉的林奚，看看平旌，嘴角一咧：“好。”
　　一个字代表的含义很大，萧平旌听了，立刻开心的转过头：“真的，太好了，林奚你真好！”“恩，人家林奚好，你不好，重色轻友！”穆澈听了，一股子醋意。萧平旌听了，一个头俩大，这两头都不能得罪的：“是是是，我不好，你们都是很好的。话说，为什么阿澈的一句话，林奚你就同意了呢？”林奚听了，心里想着，这个家伙也吃醋了，当即心里舒坦。但是嘴里却说：“我和他的关系，比你好。”
　　当头一棒，萧平旌觉得在这里讨不到什么好处了，于是本能的转移话题：“怎么样？”林奚听了这话，没头没尾的，反而一愣：“什么吗怎么样？”话题成功转移，平旌一脸的理所应当道：“你这号了半天脉，阿澈的身子没事吧？”哦，原来是这个，林奚心中暗暗愧疚，居然聊天把医者的责任忘记了。又是号了一会脉，林奚下了结论：“旅途略有疲惫，休息下就没事了。”
　　“那就好。”平旌心里落个踏实。林奚却说道：“但是你不需要我师父来看看吗？之前完全不信任我的医术，死活不让我拔箭来着。”噗，穆澈又一个没忍住。萧平旌听了，一脸的沮丧：“林奚，你居然还记仇。刚刚不是原谅我了吗？”嘴角微微一弯，林奚一边出门，一边悠悠的答道：“没事，我说着玩的。”看着林奚离去，房间里传来了哈哈大笑和泄愤的吼声。
　　林奚听了，乐开了，这时大家才能知道林奚也是会乐的，但是萧平旌此时没见到，可惜了。而其他人听了，心里舒服，自从战场之后，这指挥所里面的气氛可是沉重了不少，大气都不敢喘下。萧庭生听了，松了口气道：“这平章带来的伤痛，终于算是开始恢复了。”一直在萧庭生身边伴左右的元叔笑道：“看来二公子还是有人治得了的。自从二公子来这里，都能看出压力有多大，有了穆少爷，二公子的心应该才真正放下。”
　　萧庭生听了，摇了摇头：“不见得，没有亲手抓住导致运送粮草失败的凶手，平旌的心里，是永远静不下来的。”可不是，这边发泄完了，平旌就说道：“此次粮草在大同府沉了，才是真正导致大哥重伤的原因，我一定要亲手抓住凶手，替大哥和战死的将士们报仇。”穆澈听了，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第二个原因。平旌你走得急，知不知道，大同府里面有个琅琊高手？”
　　萧平旌一听，愣了：“什么，琅琊高手榜的人物居然还与官府勾结？是谁？”“幽冥掌的传人。”穆澈说道。萧平旌自己分析起来：“幽冥掌，……段桐舟！……琅琊高手榜第四的那个段桐舟？！”这个消息可是够劲，萧平旌惊了半天。穆澈笑了：“幸亏我来了，要不你去大同府，指不定遇到什么意外呢！”萧平旌听了，点了点头，随后意识到什么，说道：“这幽冥掌是阴火，对你的身子最是有影响，阿澈，这次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去！”
　　好吧，与蔺晨一个级别关心自己的人多了一个，萧平旌能够想到自己，穆澈打心里高兴和佩服，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脑子如此清晰，穆澈也是放心了。于是答应道：“好吧，不去就不去，我陪着义父和大哥呗。”同意不去了，萧平旌就放心了，他知道，穆澈说话算话，于是踏踏实实的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穆澈听了，答道：“我不走了。来这的第三个原因就是和你们一道回去，到金陵过新年的。”
　　“真的？！那太好了，和我们一起也方便，一路相互照应，最关键的，就是排场大，不需要任何盘查。”萧平旌开心的同时，不忘了夸下自家的身份地位。又聊了一会，二人同时去看萧平章了。一进门，萧平章就已经醒着了，看到穆澈居然来了，立刻撇下自家弟弟，伸出手来。快步走向前，穆澈握住了对方的手，坐在了床边。
　　第一次看到如此虚弱的萧平章，就连穆澈自己都不适应。萧平章率先虚弱开口：“这种天气，你怎么来了？”“平旌过来了，我就来了，这不，快年底了，等你好些了，我们就一起回金陵过年。”穆澈也学着萧庭生避重就轻的答道。本就没什么精神力气，萧平章做了总结：“好，这段时间就先住在这里，多备个火盆。”穆澈听了，心里一暖，这人都这么虚弱了，居然还操心自己的身子，真是不能再好的大哥了。
　　点了点头，穆澈把对方的手伸进被窝盖好：“好，大哥你先休息，稍后再来看你。”萧平章再次沉沉的睡去了，踏踏实实的萧平旌也就回去吃饭补觉，这几天他可是真累坏了。看着对方离去，站在门口没走的穆澈看了看独自煎药的林奚，走了过去。“平章大哥的伤势如何了？”穆澈亲自问大夫，不为过。
　　林奚听了，一边煎药，一边答道：“世子的身子硬朗，此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慢慢恢复就行，过一个月以后才能回京。”穆澈他们的谈话没有避开她，林奚自然是知道的。穆澈听了，点了点头：“好，我这个大闲人要是能帮忙，别客气。”林奚答道：“多谢，但是天气渐渐转凉，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别添乱就行了。”
　　“呵呵，你话说的太直接了。要是能直接和平旌说就更好了。”穆澈撇了撇嘴。林奚听了，反问道：“什么直接和平旌说？”穆澈心想，还真能装：“当然是身世，我家平旌的心思我是知道的，银锁从来都没摘过，还经常当着我的面拿出来发呆呢。你就没这个时候吗？”原来穆澈是知道的，林奚表示并不意外，毕竟身份在那里。
　　毫无动摇，林奚口不对心：“没有。”穆澈听了，叹了口气：“哎~！可怜我家平旌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只要别骗自己的心就好了，这事我也不能强求。一切随着心意来吧，但是我可提醒你，我家平旌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你是知道的，姑娘们可是排着大长队等着呢，你可别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