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10 ...
-
齐木楠雄抓着鸟束零太的衣领：“你确定她是幽灵？”
鸟束零太睁大自己的眼睛，给自己的说法增添信心：“当然啦，她没有守护灵啊，要是活人怎么可能没有？哪怕齐木同学你是超能力者也有守护灵的，她不是幽灵是什么？”
齐木楠雄：“你真的确定？”
鸟束零太：“……好吧我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她有实体，和我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因为幽灵没有实体是最简单明了的辨别方式了，碰上霜间满这种有实体的情况他也不能肯定。
齐木楠雄心里有些纠结。
他初次见到霜间满的时候，对方为了救猫又是瞬移又是推卡车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子高中生能做到的事，所以他判断对方有超能力几乎不假思索。但是现在鸟束零太跟他说，他以为的同类其实是个有实体的幽灵。
如果按照平时看的小说、电视剧里的说法，妖魔鬼怪确实也有不俗的能力，这么解释那天少女的行为也能解释的通，但是如果真的是非人类岂不是更糟糕，万一她真的另有所图怎么办？
“去试探一下她吧。”齐木楠雄思索片刻后，这么对鸟束零太说。
鸟束零太问：“怎么试探？”他一脸警惕，“我先说好啊，齐木同学，我是不去的，我又不会除灵，万一她想害我怎么办？”
齐木楠雄给他建议：“念念九字真言？”
“等念完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你就可以给我收尸了。”鸟束零太双手抱臂，坚决拒绝去以身犯险。
齐木楠雄当然不可能让鸟束零太去试探，说实话他并不相信他能试探出什么，“你不是能和幽灵对话吗，让一个幽灵去和她聊一下就知道了——说起来，她叫什么？”
鸟束零太点头称是，觉得他这个主意很不错。
“那个家伙叫霜间满，她看起来挺高冷的，很难相处。我们班上和她搭话的人，不管男女，她都不搭理，所以现在大家都不理她。”
齐木楠雄感到奇怪，霜间满救一只猫都毫不犹豫，应该不会是故意不搭理人的性格，说不定只是内向而已。
霜间满当然既不是高冷也不是内向，她就是害怕而已。刚来的时候，一下课就有好些人过来和她搭话，当然她要么就下课去洗手间，要么就两眼发直地催眠自己听不见，实在承受不住了就咬牙说‘不要跟我讲话’，所以班上的同学以为她不好相处，渐渐地就不和她说话了。
如此一来，霜间满倒是落得轻松，能够循序渐进地适应现世的生活。
殊不知，暗地里一直有个人在观察她。
这个人就是森堇。
森堇在见识过了刚才霜间满脱缰野马般的奔跑速度以后，面露欣赏之色。
她是高二二班的学习委员，也是年级委员长，老师们面前的红人，教师办公室的常客。难得的是，作为年级委员长，森堇很受欢迎，很少有人不喜欢她，这与她的为人处事是分不开的，端庄和善、落落大方的大和抚子型美人，是除了照桥心美这个完美美少女外，另一位人气很高的美少女。
如果说照桥心美是众人仰望而不可及的女神，那么森堇就是带有人间烟火气的温婉校花。
总而言之，森堇是被认为‘最适合当女友的人’，因为和她谈恋爱至少不用担心有什么后援会盯着你。
自霜间满转来的第一天，森堇就盯上了她，理由很充分：霜间满长得漂亮。
妖冶精致的五官，如高岭之花般难以接近的气质，这是多么难遇的冷艳美人，不去认识一下也太遗憾了，终极颜狗森堇握拳，要是错过了就是傻子。
霜间满背后一凉，直觉有人在看自己，猛地回头，却一无所获。
……错觉？
在霜间满所在的组跑过了以后，下一组就轮到森堇了。
她眯着眼看向终点，霜间满正站在远离人群的最外侧的跑道旁。她拍了拍外侧跑道上的女生，简短交流后成功地换到了外道。
此刻霜间满对即将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还在放空发呆。
“预备——”
短跑五十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森堇显然也很擅长五十米，速度虽比不上霜间满，但是也极快，不过七八秒的时间就到达了终点。
然而刚过终点，她重心不稳，突然崴了一下，紧接着就朝霜间满的方向倒下去。
霜间满下意识地往后一躲，森堇摔到了地上，胳膊撑着地面。她拿起手的时候，手臂上是一大块擦伤，看上去就疼。
森堇想站起来，右脚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
她本意只是想让霜间满扶一下她，接下来就是感谢和不客气的对话，借机和霜间满搭上话——谁知道她居然躲开了！躲！开！了！
虽然她是故意的，但也没必要这么遭报应吧，又是擦伤又是扭伤的，森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大概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霜间满也看到了森堇的伤口，不禁有些愧疚。她刚才真的是本能地躲开了，毕竟对方是个活人，肢体接触什么的来的太突然了她不能接受啊。这要是换成任何一个非人类，她都不会躲开的。
“森，你没事吧？”
“森同学你还是快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
“是啊是啊，擦伤也要重视起来。”
“森同学，你是不是脚也扭了呀，要不我扶你吧？”
周围的同学们一见到森堇摔到就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表达各自的关心，可见森堇的人气的确很高，而且男女通杀，不仅男生们喜欢她，她在女生中间也很有人缘。
森堇脸上带着教科书一般的温婉微笑，对同学们的关心和好意表示感谢，还没等她说出‘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松崎老师横插一脚为她送来助攻：“既然如此，霜间你送森去医务室吧。”
霜间满：“……”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她面色僵硬地低头看向森堇，森堇抬起头与她对视，三秒后，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就拜托霜间同学了。”森堇笑道。
拜托我什么？你能自己起来吗？霜间满感到头大。
她被逼到了骑虎难下的情况，而且还没有多少时间可供她思考对策。
周围的同学见她一直没有动作，不禁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不满和失望的情绪逐渐升高，霜间满闭了闭眼，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本就是来现实克服活人恐惧症的，遇到一点小事就退缩怎么行，既然都被逼到这份上了，也只能尽全力了，更何况对方受伤和自己也有那么点关系。
身为狱卒的尊严、鬼灯大人的鞭策以及内心残留的愧疚，让霜间满勉力去压倒和活人肢体接触的恐惧感。
霜间满半蹲下来，一手扶着森堇的肩胛骨，另一手揽住她的腿弯处，一个用力就打横把她抱了起来。
这种抱姿，俗称‘公主抱’。
周围的同学们：“……”
森堇：“……”
此时大家心中都有一个共鸣声，你一个女生去扶另一个女生用什么公主抱啊！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森堇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眯眯地双手搂着霜间满的脖子道：“没看出来，霜间同学挺有男友力的啊。”
男友力爆棚的霜间满：“……”这位同学，求求你放开我！
她哪是有男友力啊，只不过是她思考了各种姿势后，在最短的时间内能想到和对方身体接触面最少的就是这个了，至于力气够不够，这对于一个地狱狱卒都不叫问题。她连卡车都推得动，何况抱一个人？
唯一没料到的是，这个女生居然还对她动手动脚的，要么搂住她的脖子，要么扶着她的肩膀，就是不肯老老实实地当一个柔弱美少女，而且话还奇多，去医务室的路上嘴就没停下来过。
原本计划失败，森堇又要重新想办法和这位冷艳美人认识了，没想到松崎老师送了一个神助攻，森堇扪心自问，如果不把握住怎么对得起自己受的伤？
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的伤都是自己作死。
森堇近距离地观察了一路霜间满，直到到了医务室，她被放下来以后，心里有了一个大胆而肯定的推测。
霜间满把人送到医务室后，就想溜走，森堇却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委屈巴巴地说：“你要走？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霜间满本想拒绝，但想到对方受伤也是因为她当时躲开了，便点头同意了，靠在医务室的墙上，抱着手臂看医生处理她的伤口。
擦伤看起来吓人，其实并不严重。医生用碘伏做了个清理，把脏东西都擦去后，又消毒了一遍，然后叮嘱她今天别沾水，尽量别碰到伤口就行了。
“那……会留疤吗？”森堇问道，她到底是个女孩子，还是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即使伤到的不是脸，如果身上留了这么一大块疤，总归是不舒服的。
“看你自己保护了，也跟体质有关，前者总能有意识地做到，后者就没办法了。”医生回答。
“这样啊……”听完医生的话，森堇情绪有些低落，看得霜间满都有心想出言安慰了。
医生处理完了森堇手上的擦伤，还没来得及看脚踝的扭伤，就被人叫了出去。
森堇见房间里只有她们俩了，略微收敛了那副颓丧的表情，手撑着下巴，膝盖撑着手，直视霜间满的眼睛。她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嘴角扯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强颜欢笑’的弧度。
“谢谢你陪我来医务室。”森堇道谢。
霜间满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她秉持着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矜持态度，落在森堇眼里那无疑更添了高冷气息。
她这反应反倒激起了森堇的兴趣，原本因为可能留疤而消沉的心情顿时有所好转。森堇本就是为了拉近和霜间满的距离而假装摔倒的，谁知道没控制住真受伤了，现下又看到了她最初对对方感兴趣的姿态，出于探究和好奇，倒也把自己的伤抛到脑后了。
森堇的笑容不再勉强，自然了许多：“霜间同学还真是挺高冷的啊。”
霜间满眼皮一跳，她从来没得过这种评价，一直以为与‘高冷’二字无缘，想不到今天竟然有活人这么说。不过她大概知道原因，不就是平时沉默寡言、爱搭不理吗？
她也不回答森堇的话，如同默认了一般，兀自沉默。
“不过，”森堇话锋一转，“就算你很高冷，但是也不能完全不和同学来往。人类毕竟是群体性生物，有许多难以避免的群体性活动，如果你老是刻意回避和大家接触，那么大家也会渐渐地排斥甚至是孤立你。你主动回避不算什么，被人无视才会让人痛苦。”
霜间满赞同地轻轻点头。她的社交能力是没有问题的，因此对于森堇的话很能理解。当一个人不合群的时候，那么群体也不会配合TA，由一方所挑起的冷漠反而会引起另一方无疑是的冷暴力。
森堇见她同意，趁热打铁道：“所以，我对于霜间同学有一个建议。”
霜间满看着她，眼神中透出一点疑惑。
“请霜间同学能够接受来自别人主动的接触，而不是采取回避态度。主动与人结交熟悉对你来说可能很难做到，但是如果是别人来与你结识，至少你可以有所回应，哪怕只是像与我说话一样，点点头、递个眼神都行。”
森堇的这个提议，倒是为霜间满指明了适应与活人接触的一个小目标，也许就这样慢慢适应，比她每天呆在教室里数秒度日等放学要更有效果，毕竟她现在已经基本能接受在周围全是活人的环境里坐着了。
她哑声说：“好。”
森堇一听，喜上眉梢，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说动了她，她还以为有得磨呢。
森堇忙不迭地又提议：“既然如此，那么就请霜间同学此刻开始适应吧，首先从我开始。我是森堇，你的同班同学，在班里担任学习委员，也是年级委员长，无论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帮忙。”
她的眼底仿佛有星光，亮晶晶的，冲霜间满伸出了右手，意在和冷艳美人握个手。
霜间满：“……”怎么一上来就这么高难度？
犹豫了半天，霜间满僵着脸，伸出一根食指飞快地在森堇手上点了一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森堇眨了眨眼睛，这个举动看起来不怎么礼貌，但是对方做出来却透着一股反差的可爱。
或许这就是颜值的力量吧。
外貌协会会员·森堇如此想。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