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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热火朝天的天泽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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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鹰岬海域,位于盘龙市与桂花市交界处,常有虎鲸出没,但凡落入那里,最后都会形销骨立。所以落鹰岬还有另外一个惊悚的名字,白骨峰。
辛雨的内心,似乎被秦汉阳禁锢。忽然,她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朝公路走出。
她的精神已经十分恍惚,差点被沿途而来的自行车给撞上。
“带她去落鹰岬吧!”李伟无奈的长叹一声。
生离死别,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个环节。辛雨总该学会接受现实,从秦汉阳的世界中走出来。
只不过,刚刚遭遇重大精神刺激的辛雨,绝不能独自行动了。
作为一名精神科医生,李伟对于这种打击同样敏锐。
他和秦汉阳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共用一双筷子,合穿一条秋裤。两人从小到大,分开的最远距离不超过两公里。
就连上学和上班,也都在同一个地方。
李伟强行压抑悲恸,有些哽咽的朝辛雨徐徐走来,双眼复杂的与后者对视着,“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那目光中,饱含太多情愫,难以用言语穷尽。
“跟我来吧!”李伟驾驶着长安奔奔MINI,载着辛雨三人来到冥海。
那一天的场景,游水漪芳始终历历在目。
陡峭的悬崖,凛冽的寒风,辛雨不顾众人反对,摇晃着身子,绝望的看着冥海。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足足发呆两个小时。
游水漪芳能够感受到,在辛雨的视野中,冥海凝聚出秦汉阳的模样。仿佛风力再大点,就能让辛雨坠入海中。
她不敢打断这一切。
虽然辛雨最后并未因为这场打击遭受社会功能障碍,但也在追查秦汉阳死亡真相时,与李伟分道扬镳,情绪失常。导致她不得不离开心爱的警局。
这些年,游水漪芳甚至为了辛雨放弃许多美食和帅哥。
即便后来封轻扬进入她的视野,却一直没能进入她的小世界。
“我的心太小,被他装满了!已经腾不出多的空间容纳其他人!”这些年,这是封轻扬听到的最刻骨铭心的一句话。
亲朋好友们,经常陪着辛雨出去旅游,但每个人都能感觉出,她不似过往那般激情。她经常失眠,经常独自对着枫林和流星发呆,泪水不知浸湿了多少键盘,若非莫苍穹的通过中药帮她调理,她可能要终生依赖安眠药和情绪稳定药。
自那以后,她也对死亡过敏,但凡参加他人葬礼,从来都不进食。
紧张的手术室前,封轻扬将一杯暖暖的红枣莲子汤递到辛雨手上,眼中充满呵护,“小雨!我会一直等着你!”
他虽然没见过秦汉阳,但也依稀能感到对方魅力非凡。否则辛雨也不会在自己使出207种恋爱技巧时,依旧无动于衷了。
他可是公认的情场高手,这倒并不是说他有多么花心,只是但凡被他指点一二的人,总能终成眷属。
“我可不会输给你!”
“这病人的家属怎么回事啊?”孟子轩从手术室气冲冲的走出来。
辛雨看着对方十分焦急,当知情况不乐观,“怎么了?”
孟子轩没好气的一拳击打在墙壁上,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已经给他做了急救处理,但接下来的方案,必须得到家属的同意!”
然而,再这种千钧一发之际,偏偏家属不在。
闻言,封轻扬顿时一头雾水,“你说接下来的方案是什么意思!他得的不是急性脑膜炎吗!”
辛雨和游水漪芳对医学也不太懂,但直觉敏锐的她们,似乎猜到,男孩除了急性脑膜炎以外,应该还有另外一种恶性疾病。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他的胸腔有明显的手术痕迹!而我也基本排除了肿瘤以外的可能!”孟子轩深皱双眉,同时空拳靠嘴,来回的踱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
“你没搞错吧?”辛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绝不会是肿瘤?”
“我们现在还有两个小时,如果他醒来的话,暂时不用做手术!如果还没醒来,就必须家属签手术知情同意书了!”
“我已经在读者群发出寻人启事了!”辛雨说道。
此时朋友圈,转载率已超过一千万。
“我也将这里的情况上报给了树老大,相信用不了多久家属就会看到”游水漪芳与封轻扬目光交汇,她早已将男孩病倒的录像传到了腾讯视频上,短短两小时,播放量已经超过五千。
若非封轻扬出谋划策,辛雨和天泽医院就倒霉了。
“医治男孩的事,绝对不能让辛雨和医院独自承担。万一手术失败,家属很有可能将医院和辛雨告上法庭。只有提前告知警察,才是明智之举。”封轻扬看过太多的医患纠纷,深知仁慈也须讲究方法和原则。
游水漪芳一脸酸楚。虽然辛雨的读者基数,远远超过自己的人脉网,令她感到“人比人,气死人”。但她真正烦恼的是,为什么转载率超过一千万了,家属还过来。
孟子轩眉毛打结,做不做手术关于医院的未来,兹事体大,他实在不敢自作主张,“我已经通知了院长!”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没有监护人的未成年重症病人,99.99999%的医院会选择不治。
赚不到钱是小,惹得一身医患纠纷是大。
前不久,全院职工大会时,就提到某个三甲医院的医生,因为好心救治一个治愈率接近于零的女孩,而被女孩的家属纠缠,最后自杀的事情。
在医患界,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纠纷发生,令得医生们杯弓蛇影。所以不少医生会以明哲保身为先,然后再考虑救人。因为,在他们眼里,相较于病人,医生才是弱者。
秦汉阳等人在不远处暗中观察这一幕。
他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虽然从医这么多年,见惯了生离死别,按理来说心境起伏不会太明显。
可每次遇到这种事情,他就像第一次遇到似得,即便面色平静,可内心还是无比悲悯。
“哎!要是我是全科医生,也许就不会这样头疼了!”秦汉阳时常如此幻想。
当然,他所期待的全科医生,是每科都登峰造极,而不是大众化的全科医生。
不过这也只能是臆想,现实中很难实现。除了曾经将他从死亡堆里拉回来的那名医生以外!
“人群基数吗?”秦汉阳灵机一动,忽然想到徒弟的父亲,那位东山再起的富豪。对方现在开了一家影视公司,论传播速度,并不在辛雨之下。
在将此处的情形告知他的同时,秦汉阳也打开了那空荡而久违的微博,将新闻发到上去。
“陈曦!我让我上海交大的表哥打听到了秦教授的博客!”聚在一起玩loL的陈梦露拖着黑眼圈,没好气道。
她花了一千元,请黑客朋友查到秦汉阳的英文名字,同时浏览了各期的美国医学会杂志,并想方设法联系到国外的朋友。
但都因秦汉阳过于低调,所以没能如愿。
最后,在上海交大药学专业的表哥那,找到秦汉阳的微博,名字是“混元神话”,除了刚刚发布的新闻以外,什么都没有。不过奇怪的是,粉丝竟然也有十万多。“他是怎么做到的?”
“好空荡啊!你确定这是秦教授的微博吗?”陈曦惊讶的望着秦汉阳的主页,没法不怀疑陈梦露,“这么干净!比你的脑袋还干净!”
“爱信不信!老娘为了你,连敷面膜的时间都挤了出来!”陈梦露懒得解释,急忙转载秦汉阳的微博,“吃力不讨好!”
这可是她和秦汉阳打好关系的重要环节,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可恶!竟然被你抢先了”陈曦气愤的同时登陆几个微博账号,□□号,微信号,直播间,将这则新闻转发出去。
一时间,朋友圈逐渐沸腾起来。
“什么情况!这个混元神话是谁啊!”醋意越发狂暴,仿佛凝聚成骇浪,扑在秦汉阳的微博上。
那些评论简直比科目四题目的评论还逗比。
“博主!你怎么能比我还招人吸引了!”
“帅哥!发张真人照过来,我要整成你这样的!”
…………
手术室内,李鸿昀五人密切的关注着男孩的病情,两个小时过去了,院外早已人满为患。
就连莫苍穹在的时候,也没见这么热闹过。
对于这份莫名其妙的热闹景象,李鸿昀则是神情复杂,“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秦教授在哪?”陈曦身着黑色带帽风衣,带着一副□□镜,故作镇定的走着猫步。
幸好她偷偷塞给陈梦露一家人报了到澳大利亚的旅游票。
这次,为了抢占先机,她可是下了血本。
两个小时,120分钟,7200000毫秒。
对于她来言,实在太过漫长。
此时此刻,那些还在家走亲访友的职工,迫不得已开始返程。
望着医院外涌动的人潮,辛雨感到头皮发麻,这场面比上次签书会还要隆重,虽然每次签书会她都带着口罩,“我还是出去将他们引开吧!”
这群读者应该都不知道男孩的家属,纯粹是为了目睹辛雨的真容。
不过辛雨想来低调,从来不上媒体,没有读者知道她的真容。
“还是别去吧!我想办法引开他们!”封轻扬浅浅轻笑,露出洁白的上门牙,不由分手的朝门外跑去,飘逸的白大褂散发着一丝丝治愈的力量。
他很清楚,一旦辛雨的作家身份曝光,一定会对她的生活造成干扰,说不定还会查出她得抑郁症的事情。
那些年,辛雨的内心不可谓不强大,但依旧低落得无欲无求,连续三天,呆呆的坐在紫藤树下,不吃不喝。
眼看前方将要乱成一锅粥,秦汉阳也是一脸苦笑,朝着院外飞速的拐去,“没办法!”
诸葛长青无比头疼,要是秦汉阳病情复发的话,离裳定会用那变调音折磨自己。
却不想,那些热情的观众突然冲出保安的防线,进入门诊。
“大家散开吧!这里是医院!”封轻扬清了清嗓子,挥动着双臂,就像指挥交响乐一般。
原本空阔的一楼,此刻已是摩肩接踵,毫无立锥之力。
望着这群热情的百姓,所有工作人员嘴巴都张成了O型。
“开业到现在,还没这么浓重过!”
不过令封轻扬惊讶的是,这群人三分之二是女性,而且还是年轻女性。
辛雨早已在作者简介中介绍了性别,难道这群人不是冲了辛雨来的。
而接下来的一句话,则是让所有工作人员懵逼了。
“请问秦教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