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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辛雨再见刘晓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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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连莫医生都没有办法!”浮生盟的医生窃窃私语,不过并不是担心名誉,而是武德馨的疗效。
他可是龙航的机长,风靡万千少女。如今这副田地,不禁令人唏嘘。
什么是“天才,疯子,一线之隔”,只有来到精神科,才能深深体会。
“都别叽叽喳喳了!做好自己的事!”阎重达怼道,其实心里比谁都在意这次治疗。
如果成功,他们将名扬千湖,到时候病人便会如雨后春笋般纷来沓至。
“你这家伙!还真能沉住气!”阎重达被秦汉阳整得没脾气了。
他不但不催眠,也不读心。可是阎重达哪里知道,这些工作早已在给武德馨洗澡时就做了。
不过遗憾的是,根本不管用。
阎重达笑了笑,“看来这次你是非用西药不可了!”
然而!
秦汉阳还是让他失望了。
“你什么时候?”阎重达瞠目结舌,宛如冰雕般呆住了。
秦汉阳竟然从康复科借来来针灸。
阎重达从来不知道,秦汉阳还会针灸。
“你也没问我!”秦汉阳嘻嘻的怼道,对着武德馨的十三鬼穴扎去,而后耐心的观察,并不急于施针。
他的针比寻常的毫针要粗,要细,无论是烧山火,还是透天凉,还是赤凤迎源等手法,在莫苍穹这些中医看来,都极为正宗娴熟。
“行啊!有模有样的!”阎重达笑呵呵道。
不过他心底还是有些担心,毕竟他不懂针灸。
“秦医生真是技多不压身啊!”当看到那神奇而玄妙的针法在武德馨身上运行时,所有人都是哑口无言,此时此刻,他们才明白何谓不露锋芒。
也许再多的头衔,而他相比都显得微不足道,在这个深藏不露、扑朔迷离的男人面前,哪怕盛名,也会相形见绌。
而且看莫苍穹凝重的样子,似乎对于秦汉阳的治疗手段并不陌生。
“为什么要灸足48小时!”莫苍穹不解,为什么秦汉阳让人对着武德馨的涌泉和百会足足灸够48小时。
“我也是冒险一试!等他思维反应有所改善,就能采取之前的办法了!”秦汉阳黯然神伤叹道,这应该是他职业生涯最棘手的病人了。
“真的能行吗?”所有医生,包括阎重达和莫苍穹,都替秦汉阳捏了一把汗。
这分分秒秒的煎熬的确考验所有人的耐心,同时也显现出秦汉阳的细心。
而当这种漫长而枯燥的治疗在万众瞩目中接近尾声之际,武德馨那淡漠如行尸走肉的脸,竟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红了地面,最后昏倒过去。
“你这力道有些重啊!不过好在生命体征平稳!”莫苍穹检查之后,放心的说道,随后切了切脉,哈哈大笑,露出一道洁白的牙齿,“本来想跟你学学用西药的!哎!”
秦汉阳嘴角微微勾起,荡漾出一种脉脉的温情,宛如冬日暖阳一般,足以融化所有人内心的寒冰。
这个男人总是一副深不见底的样子。但天下之事必作于细。
或许是出于对这等复杂病情的重视,秦汉阳竟然在正见医院上了夜班。
果然。
凌晨6点。
“老秦!快起来……”阎重达那高亢而急切的声音,宛如挖掘机一般噌噌刺耳。
武德馨又闹腾起来了。不过其他医生却无比满意,因为就算用□□3毫克,武德馨也是勉强睡3个小时。而秦汉阳没用任何药物,他竟然睡了10个小时。
不过他这次是哼着沉滞生僻的曲子。
那曲子虽然晦涩,却极为婉转舒缓,充满了童趣与天真,宛如冲破阴霾的明日,让人安心落意,心灵得到升华。仿佛再多的困难都可以迈过。
不过,秦汉阳听这曲调,却极为熟悉,那是埋藏记忆深渊的歌声,让他不知不觉共鸣起来。
哼着哼着,秦汉阳似乎想起了什么,脑海中间断的闪过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
他没有奋力去想,只是顺着记忆的泉水潺潺流淌,在看着武德馨那跳水的动作,他不仅想到了什么,“谁跳水双手合十啊?”
下一秒,他的脑海宛如纸片被撕开,全身发颤,喉咙哽咽,难以置信的望着武德馨,“是他!他怎么在这里!”
秦汉阳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小时候的记忆,宛如潮水般向他汹涌扑来,无论是母亲醉心温柔的笑容,还是父亲严厉隽永的说教,以及那恐怖瘆人、凶残冷血的画面,都将他席卷淹没,使他屏息!
不知道母亲是否还在弹奏着绕梁三日的钢琴曲,父亲有没有去崇山峻岭采药炼丹。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听到“孟浩然”三字时,便觉得似曾相识。因为那正是自己的本名。
“你怎么也会唱这个曲子!”在众人看来,沉默得将近丧失语言功能的武德馨竟然开口讲话,而且那声音是如此的充满磁性,宛如万有引力一般吸引着人们。
“24年前,青青河岸边,波卑夜追着你我二人,当时为了掩护你逃跑,我引诱他,最终跳入了绰尔河中!”秦汉阳望着他,热泪不自主的横溢出来,激动的握着武德馨的手腕,口中神情而感伤的念叨:“余闻上古之人……”
这是小时候,秦汉阳教武德馨背诵的《黄帝内经》。
听着秦汉阳绘声绘色的描叙小时候的场景,武德馨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救自己的那个人。
武德馨那空洞的眼眸,突然泪如泉涌,那原本呆滞如镜的脸顿时风起云涌,仿佛失去魂魄的躯壳,瞬间元神归位,他的言谈,他的表情,早已和常人无异。
此时,摆摊的老投,带着陈曦,跪倒武德馨的面前。
“帮我救救这孩子!”老投道出了前因后果。
原来陈曦便是武德馨的前女友。只是当时因为目睹精神病人的可怕,并在母亲的怂恿下,陈曦和他一刀两断。
她不敢保证武德馨能一如既往的清醒,更加不敢保证这种病不会遗传给下一代。精神病院的那些惨不忍睹的画面,让她望而却步。
但她却走进了自己设定的囚笼,这几年,看似嘻嘻哈哈,阳光明媚,心中却依然留有阴影。
“你们先出去吧!暂时不要刺激他!”秦汉阳并未说什么,大难临头各自飞在精神科早已稀松平常。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多少胆量敢和武德馨坚守下去。
而在两人久别重逢,陈曦未曾到来之际,秦汉阳却不知辛雨已恰逢这震撼人心的画面。
那一刻,辛雨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狂热而愤怒的火焰,她仿佛得了强迫症一般,脑海中重复的放着电影,那是刘晓枫和她一起吵吵闹闹、耳鬓厮磨,一起同生共死的画面。
时光将辛雨拉到了三年前。缱绻到罗马的紫藤花,和潋滟如塞纳河的碧波,充斥着力与美的较量!一切的一切都令她悠悠忘返!
那时的回忆都宛如林荫下斑驳的光线,如此的柔和,如此的隽永,如此的入迷。
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好想现在就上前,问一问刘晓枫,为什么如此残忍,明明还活着却不来找她。想问问他,这些年有没有想她。过得好不好!
不过看到他那消瘦的身形,还有那小心翼翼的生活方式,还有隔三差五头晕呕吐的画面。
辛雨似乎明白了,刘晓枫一定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极力隐忍克制自己的感情。
她能感觉,无论是黑夜,还是白昼,似乎都有一双眼在背后默默的注视自己。
她静静的杵着门口,心中像被无数根针刺痛一般,暗红的血液仿佛映在眼前,无比清晰。
可她毕竟不是三年前的自己,即便如何激动,如何困惑,她都不能直接莽撞的去问。
或许此时此刻,刘晓枫比她还要痛苦,明明鹣鲽情深,明明对方近在眼前,却装作熟视无睹、形同陌路。
“你一定是有苦难明,否则不会这样对我!”
“看来只有去和叔叔摊牌了!”辛雨擦干泪水,决定暂时将这份情愫潜藏。
天泽医院。
孟晓生早已静候多时了。
由于武德馨的神智渐渐清晰,秦汉阳便让莫苍穹接手了,自己隔三差五也会过来处理棘手病人。
陈曦时不时的遵照秦汉阳的安排,过来陪武德馨。她不清楚自己这样热脸贴冷屁股,是出于愧疚还是真爱。
在精神科,谁又能分得清!
话说回来,孟晓生的想法真是令人难以捉摸,此刻竟然毫无征兆的同意帮助秦汉阳。
心理咨询室。
辛雨似乎对孟晓生的为人极为不信任,她觉得秦汉阳是在与狼共舞,极有可能被对方坑得尸骨无存。
“他做了那么多败德辱行之事!你还敢跟他合作!”辛雨警告道。她的语气与以往不同,早已超出普通朋友的关心。
秦汉阳似乎也看出了辛雨的异样,微微一笑道;“我们都错怪他了!”
他急忙将楚天收集的资料给辛雨,作为朋友好心慰问道:“你今天有心事?”
辛雨干笑着,本欲独自离去。她不想找李鸿昀要答案,因为她能感觉刘晓枫一定有更大的事情要去做。
可李鸿昀却早已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那番沉稳而无奈的心声,让辛雨欲哭无泪。
“他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在向你坦白,毕竟类似上次那种突袭,不知何时还会发生,以你的性情,若是知道他的身份,难免引人注意,尤其是那群波卑夜!”
“小雨!为了晓枫!你必须装作浑然不知!”李鸿昀知道这有些残忍,但面对惨无人道的波卑夜,还有老奸巨猾的但秋生,他必须这样做。
辛雨含泪离去,心中却已翻江倒海。
不知从何时起,她从被人保护,慢慢转为保护别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内心那么多忧郁的郁金香已经被热情的藏红花所替代。
位于千湖省边缘的紫麟市。
横亘千湖省、东明省、隐元市的威光医院。
一道清冷孤高的身影临立绝巅。
月光耀耀,挥洒到那张冷傲的脸上。
“胥教授!你一世英名,竟然栽倒小辈手里?”下发,一道阴冷的嘲讽声传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胥尽欢竟然找人整容成他的样子,让后替他蹲在审讯室里。
这招金蝉脱壳之计,果然够绝!
“但秋生!管好你自己的事!我女儿的事情,你处理得怎么样?”胥尽欢不屑一顾道,那盛气凌人的神情,根本没将但秋生放在眼里。
如今的北斗七星早已山河日下,胥尽欢自始至终都未孤注一掷。
他手上真正掌握的,不是北斗七星,而是北斗九星。
不出一个月,北斗七星被会被威光医院、开阳医院所整合,而明面上的掌控者正是他的心腹——容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