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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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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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鲁西鲁。”
“库洛洛鲁西鲁。”
“我恨你！”
库洛洛站在屋子的角落里，看着红裙子的女人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她几乎是怨毒地叫着这个名字。
恶鬼一样的表情。
他是谁？
他是库洛洛。
库洛洛是谁？
库洛洛看向窗外，薄雾笼罩下的清晨，和巨木荫庇下阴冷的宅子。
库洛洛感受到自己走到那个女人身边，看着她绝美苍白的容颜和怨毒如恶鬼的神情。
他感受到眼眶里有温热的液体涌出。
是，眼泪吗？
水滴往下滑落，蒸发在空气中。
库洛洛静静地站在女人身边，女人也停下了哭泣，眸子空洞地盯着窗外。
库洛洛注意到，她有一双漂亮的黑色眸子，清澄剔透。
像能够容纳一切的黑夜下的海。
他们沉默着。
直到同样沉默的女佣进来把被砸烂的东西打扫干净。
库洛洛被管家带出去了，管家关上房门然后落锁。
在被绑架之前，库洛洛记得他是有一个相对美满的家庭的。
虽然母亲只是见不得光的情、妇。
冷淡威严的父亲，懦弱温柔的母亲。
那段时光也是他难得的最平静的一段时光了。
但是当“库洛洛”从死神手中逃生，步履蹒跚地回到鲁西鲁家族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改变了。
母亲疯了，被锁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他能听到的只有诅咒，对库洛洛鲁西鲁的诅咒。
而库洛洛鲁西鲁，也是库洛洛父亲的名字。在某些古老的家族，的确有许多代继承同一个名字的习惯。
母亲怨恨库洛洛鲁西鲁。
她怨恨父亲，她怨恨鲁西鲁家族的一切。
包括他在内。
他不知道这一切改变的原因。
他只知道他变成一个人了。
没有人在乎他。
他在整个宅子里仿佛幽灵一样生活着。
没有人与他交流，对他微笑，他们刻板地遵循着礼节，然后沉默。
整个宅子就像寂静的坟冢。
他也是在那段时间里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
在之后进入学校，接触正常的同学，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与他们交流。
他永远是被孤立的那一个。
对。
他永远是一个人。
后来。
后来他学会了微笑。
他微笑着面对所有人。
疯癫的母亲，冷漠的父亲，和他相聊甚欢的同学。
但是他依然是一个人。
他住在河水的对岸，和人间分割开。
他住在黑暗里。
他徘徊在黑暗里。
独自。
没有尽头。
他看到前面有些许光亮闪烁。
有人逆着光走近他。
库洛洛看到那人与他如出一辙的容貌。
漆黑的眸子。
“团长？”
那人说。
他并不是一个人。
这世间还有另一个他。
纷杂的记忆散落开来。
西洛站在他面前。
那些记忆是属于西洛的回忆，在分歧点之后西洛所经历的。
没有在流星街里求生的艰辛，也没有生死一线，同时也没有人站在他身边，独自一人。
“有人知道我们要找液态矿石，埋伏在这里了。”西洛说。
在他们得到液态矿石的一瞬间，他们就被卷进了这个奇异的空间。
“幻术类的念能力者。”库洛洛说，“能力还在莎乐美之上。”
流星街最厉害的幻术类能力者就是十三区梦夫人莎乐美，如果能力还在莎乐美之上，而且与旅团为敌就非常棘手。
“感受不到对方念力波动，而且……”库洛洛说，“我的念力消失了。”
“我也是。”西洛说。
“你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库洛洛问他。
“流星街。”西洛回答。
库洛洛轻声笑了。
“在你之前曾经有一个八号成员，爱莎有跟你提起吗？”库洛洛突然问。
西洛愣了半晌，“是有说过。”
“他叫伊苏。”
“他已经死了。”
“你说谎！”西洛扭曲了面容对库洛洛怒目而视。
“如果没有记错，你应该是路娜的妹妹吧，红蝴蝶。”库洛洛微笑着看向她。
“伊苏知道你失踪后离开了旅团，被仇家杀死了。”库洛洛说。
“你骗人！你骗人！”红蝴蝶狰狞着面容，攻击已经失去了念力的库洛洛。
“住手！”伊苏撕碎了幻境，挡在了库洛洛面前。
“伊苏！我就知道，伊苏你不会有事的。”红蝴蝶几乎是喜极而泣。
但是伊苏的眸子里没有了往日的爱意，冰冷地看着红蝴蝶。
“伊苏，不要这么看我。”红蝴蝶勉强挂起笑容，“我……是他，是他害死了姐姐……我……”
伊苏走到她面前，红蝴蝶眸子里燃起了希望的光亮，但是伊苏扯下了她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这是我给路娜的，不是给你的。”
心慢慢变冷，所有的希望像树叶般凋落，直到有一无所剩，没有希望，一无所有。
红蝴蝶眸子里的光亮彻底熄灭了。
而其实，她眼前的伊苏只是虚假的幻象，她以为她已经解决打晕了西洛，实际上在那一瞬间她的意识里已经留下了西洛的印记。在库洛洛提到伊苏的时候彻底爆发。
她很早就已经疯了，西洛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了。伊苏对路娜的爱让她嫉妒到无法自拔，这样的嫉妒比对库洛洛的恨要强烈得多。
如果不是库洛洛杀死了路娜，她可能永远不会得到伊苏。这样的想法让她在嫉妒和负罪感中疯了。
“如果创造那么难，那你就试试毁灭吧。”
西洛用红蝴蝶教给他的方法杀死了她。
“走吧，库洛洛。”西洛对他说。
库洛洛轻笑。
西洛从来不会叫他团长。
这就是他刚刚出幻境却立刻发现面前的人不是西洛的原因。
没有人能比库洛洛更了解西洛，也没有人能比西洛更了解库洛洛。
他们，比任何人都要亲密。
因为，他们是一体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