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比试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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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制作药剂的火只有两种，一种是自然之火，一种是利用那些拥有火系异能的异兽的晶核做成的。异兽难捕捉，后者很珍贵。至于异火，季殊斓并没有听说过。
虚拟世界，用的是数据合成的虚拟兽火。
季殊斓靠在椅背上，薄唇轻启：“火，一。”
兽人点火，将标有“一”的容器里的药液倒入了脸盆大的金属锅里。
药液很快沸腾，季殊斓眯着双目轻声道：“三……”
兽人又放入三号容器里的药草。
季殊斓在这边指挥，胡潇潇以及不少围观的人却是惊讶地看着他。
事实上，比试时，药剂师都是等着助手将药草都倒进锅里后，才会去进行最后的一步——用精神力梳理药液。对他们来说，先放哪株药草其实没有多大区别。
因而在他们看来，季殊斓这副冷静指挥的模样全是博取眼球的手段，无用又蠢到令人发笑。
季殊斓对周围的一切全然不在意，懒洋洋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指挥。
“他不只是没了记忆，智商也丢了吧？”胡潇潇对身侧人嘲讽道，“而且，他难道不知道用的金属锅越小，药剂效果就越好吗？他难道以为自己是高级药剂师？他还不如直接拿个浴缸来，输了也好找借口。哈哈~”
殷情站在胡潇潇不远的地方，听到她的话，高兴得差点当场笑出来。
与胡潇潇一锅端似的制作药剂比起来，季殊斓一株一株地放药草就要慢多了。两个小时后，胡潇潇率先走向桌台进行最后一步。她志得意满地看向季殊斓，结果发现后者竟然闭着眼睛在假寐！
“哼！”胡潇潇冷笑了一声。她倒要看看季殊斓能装腔作势到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候，季殊斓睁开眼睛，也走向桌台。
浅绿色的金属容器里，一锅色泽诡异的液体正“咕嘟咕嘟”冒着泡泡。伴随着热气的蒸腾，一股呛人的气味“嘭”地爆炸开来。就像馊了好几个月的剩饭，闻着实在是令人酸爽。
胡潇潇那边也不遑多让，甚至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一锅熬煮的药剂就和在茅坑深处酝酿了数千年的石头一样，别说是旁人了，她自己都戴了好几个面罩，没有遮住的眼睛被熏得通红通红的。
围观的众人也早有准备，见怪不怪的纷纷取出面罩戴上。
所有人中，只有季殊斓一个“异类”。
他仍如初登录星网时一样，白色长袍裹身，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一步一步，都仿佛闲庭散步一般，温文尔雅。
季殊斓整个人瞧着轻松惬意极了，面色如常，没有泄露出一丝半点的不适。
他在金属锅前站定，准备放出神识来梳理药液。
季烨赶忙离开人偶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副面罩要为季殊斓戴上。季殊斓往一边躲了躲，淡定地摆摆手，掷地有声地拒绝道：“谢谢烨叔，不过我不需要。作为药剂师，一切跟药剂有关的，我都热爱。”早早便封闭了嗅觉的季殊斓，目光柔和地看着锅里的药剂，温声道：“我并不觉得它的气味难闻，相反，它简直甜美诱人极了！这……可是成功的味道。”
胡潇潇视线偷瞥着季殊斓，闻言险些一头栽倒在药剂里——
这该死的季殊斓实在太会装模作样了！说的自己有多敬业似的……可是他又确确实实的没有戴面罩。莫非是鼻子坏了？胡潇潇恶意满满地猜想着，手却是摘下了面罩，不得不跳进季殊斓挖好的坑。
“季少爷说的对……”胡潇潇原本打算恰到好处感慨几句，以便给自己的形象也加上几分。没曾想一开口正好被两股拧在一起的臭味给扑了个正着，直直撞入嘴里，难受的就像生吞了一口便便，吐出来膈应人，硬憋下去自己绝对会死！
别人恶心还是自己死，答案连一秒都不用考虑。
胡潇潇正要扭身干呕时，季殊斓神识却一不小心“失控”了那么一小下。于是，即便没有真的朝锅里吐些什么，单是半张脸盖在锅上干呕了几声，就够围观群众脑补出一场场作呕至极的画面了。
第一锅药剂，胡潇潇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方式惨败。并且这次失败，后来成为了教科书独一无二的案例一直流传下去，供后人警示。
胡潇潇绿着脸慌里慌张选药草准备制作第二锅药剂时，季殊斓才张开的神识，不过十几分钟，就梳理好了大半药液。
神识梳理过的药液，药力融合的更加完美，杂质一一剔除，药剂品质也逐步提升到最佳。随着药剂的趋于完美，锅里的药液缓缓褪去怪异的色泽，变得澄澈清透起来。
清雅的气味弥漫开时，季殊斓示意兽人关了火，将药剂倒入备好的瓶子里，自己则慢悠悠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用时将近三个小时，季殊斓完成了药剂制作。
药液经过刻意的控制，最终摆放在桌台上的只有十瓶无色的断肢再生药剂。
十瓶药剂排排放，看在正煮着药液的胡潇潇眼里，好似猝了毒，眼疼，心肝脾胃肾也疼。
现在的场面跟她设想中的完全相反，本该是她悠闲地坐着，季殊斓被她的冷嘲热讽干扰到心慌手乱才对。而事实却是，她一脸惨白还要咬着牙竭力冷静下来。她的对手……无视了她，连一个奚落的字眼都懒得奉上。
冷静！冷静！
胡潇潇命令自己静下心来。如今成败都维系在眼前的这一锅药液上，她不容许自己再一次因季殊斓而失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四周都是低低的窃窃私语声。季烨身旁的人偶这时忽然张口，用傲慢的语气说道：“本少爷一直都在被追赶，却从未有人超越过。可惜……可惜……”
众人一窒，然后同情地看向了胡潇潇。
胡潇潇扑簌簌掉着冷汗的身躯一僵，看着药液依稀倒映出的自己狰狞的脸，恨不得此刻锅里煮着的就是季殊斓的血肉！
……
三个半小时后，胡潇潇终于在摇摇欲坠中结束了药剂制作。
六瓶白色的断肢再生药剂，被跟随的亚兽人装好，整整齐齐摆放在了桌面上。
裁判看了看双方，高声宣布：“比试结束，接下来进行药剂检验。”
因为季殊斓制作药剂用到的药草跟平常的不同，所以检验开始前，季殊斓的药剂先进行了最基本的检测。检测项目只有一项，就是看看药剂能不能服用，喝不喝的死人。
结果毫无意外安全过关。
药剂检验的方式是让人试药。
这类人受聘于场馆，每次试验药剂都会得到信用点。有时运气极好，甚至有可能试验高级药剂。当然，安全方面也很有保障。场馆成立至今，还没听说过有谁试药剂然后一命呜呼的。
试药剂的是两个兽人男性。
安排给季殊斓的兽人，在进入大厅时，不着痕迹的和胡潇潇对视了一眼。
胡潇潇心情总算好了些。可是在对上给自己试药的兽人那张不情不愿的脸后，好不容易才没有当场暴怒。
两个兽人都是断了一截胳膊，他们的断肢用专用容器保存的很好。辅助的人分别取出他们的断臂，小心翼翼将断肢与他们胳膊的创口对接好，接着这两人便拿起放在各自面前的药剂，打开喝了下去。
给季殊斓试药剂的兽人，药剂刚刚下肚，就立刻惨嚎着躺倒在了地上。他不住地翻滚着，嘴里痛呼不停。和另一个喝下药剂，仿若喝了一杯白开水的兽人相比，宛如正在地狱里滚针板。
“他喝得真是断肢再生药剂？”同样喝了药剂的兽人，眼里含着隐晦的笑意吃惊道。
“这、这，药剂不该这么早就发挥效用啊……”胡潇潇掩着唇惊讶道：“就算起作用了，也不该这么痛苦啊。”
胡潇潇失败后就一直提心吊胆的殷情见此情景，也慢慢放下了心来。他知道这两个兽人都是胡潇潇找来的。不过那个给斓斓试药的兽人，装的可真像，简直就是天生的演员！
两人心照不宣等着那兽人“痛晕”，然后裁判宣告季殊斓制作的药剂失败。却不知那兽人起先确实是在装痛，但是装不过两秒，却真的痛开了！
“妈的！”兽人心里狠狠骂道。一边承受不住的乱滚，一边心里恨死了胡潇潇——
那女人说他演技好，让他配合演场戏。明明是这么说好的，临到头了，却偷偷给他换了真货。尼玛该死的骗子，该不是骗他喝了毒、药吧！五脏六腑像是扔到了绞肉机里，都要碎成沫沫从毛孔里洒出来了！
这还不算，断掉的右臂也像是戳进了虫窟里，好像有无数只蚁虫在啃咬，啃出的洞里又刺入了无数尾针，然后尾针拔出，留下无数令人毛骨悚然的正在蠕动的东西。
细细小小，让人抓心挠肺的痒。
兽人觉得自己是不是快死了，他居然听见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啊……
他的胳膊果然是正在被吞吃吧……
兽人要死不活的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好似被谁蹂躏了一遍。
围观的人却睁大眼睛，见鬼似的死死盯着他断掉的手臂。那里已经长出了一小截新的肢体，并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还在飞快地生长。几乎是眨一下眼，它就会多出一点点。
两分钟，仅仅两分钟，兽人就重新长出了新的手臂。
而他原来的，保存的完好的断肢正掉在一边无人问津。
这真的是断肢再生药剂？
这药剂比中级药剂师制作出的还要好上不少吧？
这药剂……真的是一个低级药剂师能制作出来的？
所有人齐齐看向季殊斓。
视线火热、激动、质疑、嫉妒……
“不可能！”胡潇潇再也受不了，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嚷起来，“他作弊！他一定是作弊！他一定是作弊！！”
和胡潇潇还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发挥作用的药剂相比，谁胜谁负已经一目了然。
裁判宣布了结果。
胡潇潇满脸疯狂，被殷情紧紧箍在怀里。
季殊斓视线转向他们，目光温柔，唇边的笑意宛若春风拂过。他笑吟吟地看着胡潇潇跟殷情，轻描淡写地说：“愿赌服输。你们，准备好下跪了么？”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比试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