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如愿以偿》夏陌迟

23、探春（6）

　　只不过，不管探春如何一夜未眠，又如何想知道元春的意图，这些都不妨碍第二天早上的到来。

　　探春不用再去家学了，不过她还是叫弄墨跟往常一样叫她起床，毕竟她跟迎春的课程落下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她得加倍的补回来。

　　不过这种努力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种负担，反而，探春很感激，感激她能有这种努力的机会，因此，学习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一件痛并快乐着的事情，不过，总体来说，这种稀奇的体验，还是让她十分高兴的。

　　上午背了一会经义，练了几张大字之后，就到了中午，与赵姨娘一同用过午饭以后，探春就去找迎春了。赵姨娘还嘱咐了几句，探春一一应了。

　　不过等她到迎春那边，却发现迎春正在下棋，不过却是自己跟自己下，见探春来了，也没有放下手中的棋子，“你来的正好，陪我下完这一局。”

　　探春迟疑了一下，“可是元春哥哥那边…”

　　“不急，元春哥哥下值还要一会，我们下了这盘棋再去也不迟。” 迎春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都没有从棋盘上移开，是探春也有跃跃欲试，上辈子，她也常与迎春对弈，远嫁之后，再没人会下棋了，探春还有些怀念这种感觉。

　　于是探春便坐下了，说起来，善棋者，心中自有沟壑，上辈子迎春那个样子也未必不是明哲保身，只是实在是遇人不淑，父亲是个不着调的，把她嫁给孙绍祖那样的人，换了谁也是没办法的，婚后的事情其他人都不管，她也没法借娘家的势，可以说，这些事都是她一个姑娘家没办法处理的事情。

　　这场棋局是迎春已经下了一半的棋局，二人直接就着那残局就开始下了，迎春让着探春，让她下的是略占优势一方，不过迎春的棋艺比探春高，因此，可以算得上的一场相当精彩的棋局了。探春对于迎春上辈子的棋风可以说十分了解，是一种韬光养晦的打发，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慢慢的积累优势，等到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不过这样的话，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若是一开始就被掐断生路就会一败涂地。这辈子迎春的棋风变了，虽然也是在暗中积蓄力量，但是却多了几分锐进。

　　棋局持续的时间比他们两个预想的要长得多，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棋局结束的时候了，时间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二人赶紧到元春的书房去，第一天上课就迟到，可不是设么好事情。

　　路上，迎春意味深长的说，“探春你的棋艺精进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啊。”探春只急着往前走，忽略了迎春高深莫测的表情，只答，“是吗？不过还是比不过迎春哥哥你，我还需要多多的想哥哥你学习。”迎春也不再问了，只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的情分还是不变的。”探春很奇怪，迎春今天怎么了？她还要再问，迎春只说，“到了，进去吧。”让探春没有来得及问，进去之后，就见到了元春，不过好在元春也是刚到，并没有来迟，探春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元春先是问了他们各自的进度，迎春比探春多读了几年，四书五经已经通读完毕，探春就没有那么好了，她自己才将将读到，《论语》，四书中的《孟子》及五经还没有读到。元春又出了几个题叫他们解，对他们两个各自的程度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又叫他们两个各自写了一张大字来给自己看，探春的书法在姐妹中是最好的，不过却是闺阁体，不是考试要用的馆阁体，探春已经练了很久了，但是仍然不能摆脱那一丝的闺阁之气。迎春则就正常多了，普普通通十分平常。

　　元春看见探春的字，皱了皱眉，“探春，你从明日起，不要练馆阁体了，从隶书开始练，练到我说可以了，再练馆阁体。迎春的字虽然平常，但是也够用了，只是若是想要出彩，也还是要练。探春每日练三十张大字，迎春每日十张。下去之后各自温书，有不会的，第二日来问我。”

　　说着，就叫迎春去解他拟的题，单独给探春上课了。

　　听着元春给自己讲的课，之前那些不解之处豁然开朗，跟贾代儒比起来，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探春更加用心的听着，元春也察觉到了，这才把探春昨日的话信全了，这样的话，自己费的心思，总会有回报。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与之相对应一起增长的，还有他们兄弟三人之间的情谊，三人亦师亦友，探春对于元春和迎春都十分感激。若说元春之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得不教他们，现在则是真心实意的在教。

　　过了年，开了春，探春和迎春就要去金陵祖籍考童生试了。之前没人叫他们去考，因此平白蹉跎了几年，好在现在去倒也并不算晚。

　　临行前一天，元春嘱咐他们道：“你们去了金陵，先去扬州拜会姑妈及姑父，探春再去拜见姨妈，迎春就不必去了，在姑父家好生复习，有不懂的也不必害怕，只问姑父便可，到底姑父也是昔日的探花郎，这方难得的澄泥砚和徽墨你们带去，亲手交给姑父。姑妈和姨妈那边我已经托人送过信了，你们不必太过担心。”本还想说些勉励的话，只是又怕他们两个压力太大，便止住了。

　　探春早就与赵姨妈讲过了，只是真的到了要离开的那一刻，赵姨娘还是哭了，探春联想到了上辈子，自己作为和亲公主，登船走的时候，赵姨娘也哭了，那么多喜庆的人中，只有赵姨娘是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担忧和悲伤的。想到这里，探春握住赵姨娘的手，“姨娘，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赵姨娘哭的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点头。

　　上了船，探春回望京城，恍惚间想起上辈子，自己也是这样离开京城，去往边疆，不过与上辈子的绝望与悲伤不一样，现在她的心中踌躇满志，有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作者有话说

　　晚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