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
就走进这个被刻意封锁了的场所，楚黎步步接近。
也没带多少的侍候陪在身边，分明还隔得挺远，楚黎却听到了自家母后压抑得厉害的怒吼在这临照殿里响起。
很快，目之所及，楚黎便见到了这殿里的场景。
常永鸢长身而立，面无表情，她站在空旷的殿上，身后不远坐着的是赵太后。
因为楚黎的到来，赵太后压下了自己的性子，此刻，虽是眼中仍有不满，却到底没有再试图对常永鸢进行那可谓鸡同鸭讲。
而常永鸢，乐得清静。
两两对视，常永鸢看到楚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有片刻的停留。
后者挑了挑眉，就开了口。
“这边如何了？”
楚黎说着，步子也不停下，与常永鸢擦肩而过，他把的目光就落在了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端妃身上。
“并不乐观。”
赵太后还压着火气，现下也便没有开口，这话是常永鸢说的。
点了点头，楚黎也是离得端妃近了些。
毫不意外，他看到了端妃的模样。
早已满面的鲜红，死状极惨。
皱了皱眉，楚黎拾袖，随手扯了端妃本还盖在身上的被子，楚黎将她的面部蒙住。
面色不由也有了些的凝重，能够进得这豫宫的人，自然不会是身世有多简单之辈，就好似丽妃，镇南王之女，也正是因为这层身份在这儿，她才得以在楚黎分明女身的条件之下，还得以几乎可以称之为硬塞入宫。
而相较之下，端妃身世虽是不如丽妃，但却也是显赫。
楚黎这番，也是得了消息便连忙赶了过来，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
端妃已死，无从对峙。
那头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此事轻易是不好糊弄过去的，更何况楚黎身份敏感，丽妃堕胎之事又是皇室里边的极大丑闻。
若是传了出去，即便端妃家人那边本是理亏，怕是也保不准他们心有不服，若是他们不管不顾，就这般撕破了脸，楚黎这头只会徒添祸端。
可若是没个说法，那也是必然不行的。
不由拂袖，心下是沉沉的掂量。
直至半晌，若有所觉，楚黎转身，她看向自从自己进了这殿，便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太后。
“母后，我来的时候尚有些急，此处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她需要尽快地知道这所有的因果。
长时间的没有言语，赵太后原先的恼意倒是淡了不少，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常永鸢，到底是开口解释。
“无非是那个不安分的寻了个姘头做那苟且之事，有了身孕，还生妄图打掉。”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被那多事的丽妃给捉了个现行，她畏罪自杀。”
话说到这里，赵太后便顿了顿，不消说，这等大事，自己却竟然不是第一个知晓，说心里没有一点异样，那是假的。
深吸了口气，赵太后闭眸，将自己的心思努力平静，事无巨细，她很快又对这个粗略的解释进行了详细的补充。
常永鸢也便听着，倒不意外赵太后对于自己的敌意，只当她那话里时不时的带刺全然并不存在。
甚至于到了后边，她还平心静气地给赵太后的话补了一句。
“临照殿原先的人，我皆是命人看着，便在偏殿。”
也算是个有用的信息。
整个屋子一时便有些的安静，常永鸢也不用去刻意地细想什么，只管神色悠悠。
长久的沉默，到了最后，还是楚黎最先有了动作。
也不多说什么，楚黎抬步离开这个正殿，她下令让宫人即刻去请户部尚书——也便是端妃的父亲。
作为一个传统的数代忠良之家，端妃家蕴可谓丰厚。
早在先帝尚且在位之时，其祖父便是居了要职。
故而虽是端妃之父现今仅为户部尚书之位，但却仍被推举出来，端妃这方得以进宫。
此番变故，虽是较之太多的宫廷贵宦，户部尚书之位实在人微言轻，但是不可否认，此人却是现今结结实实的穆家唯一居朝堂之人。
也正是因此，楚黎自从从这正殿出去，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召来户部尚书。
楚黎无比明白，此事是慢不得的。
她需要户部尚书尽快抵达豫宫，以防他们会先行得到这个消息。
她得抢在所有的消息都尚未流露出去之前，率先对户部尚书进行敲打，也好令他明白是他们穆家对不住皇家。
再抬了步，楚黎脑中思索不断，一边飞快想着解决方案，她一边往关押临照殿下人的偏殿过去。
一大群的下人正缩了一地，他们瑟瑟发抖。
小秋月双手捧着这临照殿的册子，她小心翼翼地递给楚黎，那上边有细心的按照品阶排序，将每个人的分工都极为明白地写在上边。
“陛下，这临照殿比之册子上边，少了两人，多了三人。”
小秋月小心凑在楚黎的耳边，她低声恭敬地将自己方才整理出来的消息告知楚黎。
“丢失的人分别为端妃娘娘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还有一个不打眼的低阶太监。”
这话说完了，便顿了顿，小秋月看着楚黎似乎并没有露出极度不悦的神色，她很快又继续说道。
“多的三人，分别为：祈者一人，医者一人，侍卫一人。”
“二女一男，容太后已将他们三人分别隔离开来，便在那处。”
楚黎的目光便随着小秋月的指向看向了这殿里的不同几个角落。
各自由些个侍卫仔细看着，偌大的偏殿，三个人旁边也没多余的下人，格外的醒目。
眼睛便不由微眯了眯，楚黎心思千回百转之间，不过短暂的安静，便飞快下了一个命令。
“一个个分别带来见朕。”
威严而又冷冽的声音掷地。
楚黎看一眼四下这些正瑟缩着的下人们，拂袖，她离开这房间。
一边是外头的宫人焦急前往尚书府上，他们正在努力赶紧将户部尚书带往豫宫，一边是烈日下边，临照殿里的人们不寒而栗，就连抽噎都不敢发出声音，他们生怕只要一不小心，阎罗王就会提前来临，那是要直接勾去人的魂魄。
太过鲜明的对比。
楚黎便坐在凳子上，威严毫不遮掩，她对着这些个地上匍匐着的人进行一个个的盘问。
她需要在那户部尚书到达之前，尽快想出一个应对之策。
始终如一的面色，心上的线从未停止过那不断的交错，直到当那个祈者颤抖着进了这个屋子。
微眯了眯眼，脑中有什么飞快一闪而过，楚黎突然便想到了一个极其荒谬、却又不无可能的说法。
有极淡的笑意，顿时在唇角若隐若现。
“传朕旨意，彻查豫宫。”
一个绝佳的主意。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