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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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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街上行人悠悠,街角墙头伸出一只杏花开,淡粉薄弱的花瓣衬着那街头的少年似春风般温柔。
他望向了我,一步步靠近。
“姑娘。”他道,春风吹起他的发丝,带来丝丝暖意,让我对路上的行人车马声过耳不闻。
春日少年游,杏花吹满头,不过如此。
他眼中笑意朦胧,一袭白衣,向我伸出了手,“不知我今日是否有幸,能邀得姑娘策马一游?”
少年鲜衣怒马,策马扬鞭,随着玉辔红缨而放荡在天地间,我于他身后犹追不及,是难得的肆意模样。
纯阳的雪还未化,可是他的笑却像那初初消融的白雪,化作涓涓细流,流入我心间。
他伴着我,游遍了长安,我笑着叹那春日微风还未有杏花的香气,不算得三月春意浓浓。他便飞身骑马而去,摘下一朵杏花。
他白皙的脸上透出几滴汗,嘴角笑意更甚,唤我低下头。
一朵粉嫩的杏花插在我的发髻上,着实和那蓝白道服不相配,他却赞我似这花般灿烂。
他悄悄牵起我的手,交缠的双手被盖在宽大的道服下,暗黑的衣袖中透出极致的少女情丝。
他凑近我耳畔,轻声道,“吾心悦你。”
温柔的呼吸被喷洒在耳后,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抖。
我将他推了回去,红着脸调头,“时…时辰不早了,我该早点回。”
我执策便向城外飞驰而去,颇有些措手不及的气味。他下马立身于原地,望着我离开的方向,驻足了许久。
他在看我吗?他说他喜欢我,我想,我也应该是喜欢他的。
我抬起手,手指间都透出一层淡淡的粉,捂着衣袖偷偷笑了起来,这是香的。
薄汗轻衫透,邂逅花香满袖,也不过如此。
那天,落道的雨下的好大好大。
他还是初见时的一袭白衣,撑着一把蓝色的油纸伞,混迹在人群中。
人群混杂,他却如鹤立鸡群,格外显眼,也让我一眼就注意到他。
似乎是我的注视太过热烈,他转头,顺着我的视线向我望来。
他勾唇一笑,极为浅淡,像冰雪初融,像日升月落,像江南里的蒙蒙烟雨,让我怦然心动。
顺着屋檐留下的雨滴打湿了我的衣角,蓝色布料被晕染的更深,像极了一深一浅的天空。
他快步走来,一把将我拉入伞中。
一瞬间,周围的所有都化作一片虚无,耳中传来的,不是雨滴打落在地的声音,不是人群嘈杂纷乱的声音,也不是我和他可以相互交缠的呼吸声。
我听见了他的心跳,咚咚作响,声声有力。
我抬头,望见一双深邃的眼眸,宛如华山夹杂着细雪的微风。
“你真的喜欢我?”我问。
他未有回答,只是行动证明了一切。
腰间传来的紧锢感,若有若无的肌肤相触,一切一切,都可以说是他对我的回答。
雨丝点点,带着微凉经过我的脸畔,又带来暗香朦胧。
我靠在他的胸口,一时间心头悸动。
他单手搂着我,一字一句承诺,“总有一日,我会八抬大轿,娶你为妻。”
我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他低头望着我,眼中似有柔情万种,如脉脉春风,冰雪也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