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gay》为杯中水

5、5

　　面前的小花猫挺直了腰板求表扬，语文老师伸手抹掉他脸上的灰，又给他正了正报纸帽，笑道，“我明白了，谢谢你啊。”说着抬起了头望向愣在原地的大花猫。

　　对上语文老师玩味的笑，本就被儿子的一番话吓到腿软的老gay差点跪了。

　　他忙走过去把水塞到儿子手里，握着儿子的手给他喂水，“渴了吧喝水喝水。”

　　小男孩儿乖乖地低着头喝水。

　　语文老师挑着笑，看着大花猫自以为很自然实则非常别扭地带着小花猫往卧室走。

　　老gay推着儿子进了卧室，压低了声音，抓狂道，“不是答应了爸爸不告诉老师的吗？”

　　童声又脆又亮，“我没有告诉老师爸爸喜欢他呀！我……唔——”

　　“嘘！小声点！”

　　声音这么大，语文老师肯定听见了，老gay疯魔地想，说好的统一战线！这儿子真是……

　　老gay重重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捂着儿子嘴的手，躲着与他平视，“爸爸和老师说话，你在房里乖乖的啊。”

　　“好！”见他爸丧着脸，小男孩儿拍着老gay的肩，安慰道，“爸爸你不用担心的！老师肯定也喜欢你的！爸爸你要信我啊！”

　　“……嗯。”才怪！之前还说要帮我呢！今天就把我卖了！这孩子谁教的，怎么这么流氓！老gay愤愤地揉了揉儿子的小肚子。

　　小男孩痒得哈哈笑，还不忘提醒他爸，“老师……哈哈哈……老师在等爸爸呢……哈哈！”

　　老gay闻言松开儿子，垂头丧气地走到客厅。

　　语文老师笑着揶揄，“他让我问你呢。”

　　老gay尴尬地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他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解释，“童、童言无忌！小孩儿就爱乱说…哈哈…”

　　语文老师脸上的笑明显僵了一瞬，再开口时，语气带了几分落寞，“嗯，我不当真。”

　　要不你还是当真吧……

　　完全没get到语文老师的情绪变化的老gay发愁地想，他闷闷应声，“嗯。”

　　气氛一时冷了下来，等了半天也不见语文老师说话，老gay只好主动问道，“老师，那个……家访？”

　　语文老师一怔，才道，“是。”

　　简单说了一下老gay儿子在学校的表现，语文老师赞许道，“他很聪明，也很乖，如果非要找这次考试成绩下滑的原因的话……”

　　“大概是上课睡觉了吧，还有……”

　　“上课睡觉？！”老gay吓到了，这很不尊重老师啊，老gay唰地板起脸，“希望老师好好教育
　　他，不要顾忌我。”

　　见他表情如此严肃，语文老师无奈地笑了一下，语气又温柔起来，“他也不是故意的，犯了困没办法的，就是……”

　　语文老师顿了顿，才说，“就是以后尽量不要再骑车送他上学了，让他早上多睡儿。”

　　老gay心虚地端起杯子喝水，含糊道，“我知道了。”

　　语文老师似是心情好了些，见面前的人眼神乱飘就是不看自己，语文老师又说，“还有不要再做他的家庭作业了，这次考试他造句题全没写。”

　　闻言老gay猛地咳嗽起来，造、造句题……

　　“……吗？要是没有的话，……？”那个造句题！

　　当时他怎么写的来着，好像是——“老师你有对象吗？要是没有的话，介不介意有一个啊？”

　　老gay一直以为语文老师没看出来那题是自己做的，所以面对语文老师的时候，不怎么觉得羞耻。

　　这会儿突然被拆穿，他囧得脸都红了，不自觉软了声音，“知道了……”

　　语文老师见此终于让笑意染上眼角眉梢，“要是真想知道，可以直接问我的。”

　　老gay囧得只摆手，“没没没我乱写的，造句么就……哈哈……”

　　“我指的不单是那个问题。”语文老师拿出纸和笔，匆匆写下一串数字，然后递给老gay，“想问的话，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和学校给的不一样。”

　　老gay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他接过那张纸，呆呆地问，“哪里不一样？”

　　号码不一样啊。

　　语文老师笑着说，“那个只谈工作，下班时间不通，这个……”他暧昧地眨了眨眼睛，靠近发着呆的人，压低了声音与之耳语，“这个什么都谈，而且全天候在线。”

　　说完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虽然很遗憾，但这回真的不能明天见了，所以，后天见。”

　　老gay神游天外，只知道接话说，“后天见……”

　　语文老师伸手抹了一下老gay的脸，忍笑道，“花猫。”然后走了。

　　直到听见关门声，老gay才回过神，看着手里那张写着一串号码的纸，回想着语文老师刚才说的话，老gay忍不住傻笑了起来。

　　他说，什么都谈……

　　那么，也包括，恋爱吗？

　　害了羞的老gay捂着花猫脸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