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耽美同人《试用男友》》六**扉

4、004

　　加隆坐在店堂内，身子歪歪扭扭，不是他不想坐正，只是这种姿势方便偷窥厨房里的两个男人。
　　撒加和艾奥罗斯正在交谈，内容听不见，艾奥罗斯的一只手抓着撒加的臂膀，举止看上去“过分”亲密，关键是艾奥罗斯脸上还扬着幸福的快要死掉般的笑容，让加隆不爽。
　　“变态！”加隆骂了一句，不知道骂谁，之后他移开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视机上。
　　厨房里原本掌勺的男人彻底傻了，递盘子、换盘子，不用他开口对方像是早就明白他心思般配合默契。要怎么解释这种默契？之前他凭感觉可以强词夺理，结果，大费周章得只换来一个同病相怜的失忆患友而已，他要再拿感觉说事，别说加隆不信，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撒加……番茄酱还没做。”
　　“啊？”撒加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
　　“要不我来？”艾奥罗斯查看四周找到几个番茄和一瓶蘑菇罐头，“你心不在焉的做饭容易弄伤自己。”
　　“哦。”
　　撒加的脑子一半装着默契度问题，一半在听艾奥罗斯讲话，是人都不能一心两用的。
　　得到准许，艾奥罗斯决定试着下厨。没错，试着。
　　他没有固定的家，自然就没有厨房，他是试吃员，说不好听就是白吃白喝，从来没有下过厨。敢大胆尝试着去下厨是他一直在观察撒加的举动，感觉不是很难的样子，更何况他是专业试吃员，收看烹饪节目是必修课，他对美食的点评绝不是俗气的好吃或不好吃那么简单。
　　鬼使神差的，加隆发现他又在偷看厨房。艾奥罗斯倒是挺会交朋友的，热情、主动，和撒加的友好度正快速增长，反客为主的将双手绕过撒加的腰揭下围裙系在自己腰间，撒加甚至连什么时候和艾奥罗斯换了位置都不知道。
　　“撒加，你负责摆盘吧。”把先生两字都去掉了，艾奥罗斯简直自来熟。
　　撒加点点头，然而在艾奥罗斯开口前，其实他已经将餐盘都摆好了……
　　接下来撒加全程监工，艾奥罗斯很有大厨风范。热水烫过番茄后剥去外皮，把籽挖出来放一边，接着他想拿什么的，还没要求撒加便递给了他。
　　嗯，没错，番茄酱，撒加真是善解人意。
　　没过多久两人从厨房出来端着三份主食，加隆将自己搬正，坐等开饭。扫了眼面前的意大利面，里面居然加了番茄籽，加隆大叫起来，“撒加不吃番茄籽！”
　　撒加被吼得浑身一抖，艾奥罗斯愣了愣，道：“哦，他那份我没放。”
　　放些番茄籽不过是为了好看，和肉泥一起最后加的，另外他个人比较喜欢鲜蔬的口感，才会加入番茄籽。忘记问询撒加的口味了，只在加隆和自己的那份里加了，没想到还做对了，“那……加隆，你吃吗？”
　　加隆这才注意到撒加那份里真的没有番茄籽，就连肉泥都没。可恶，撒加确实不吃肉泥，可艾奥罗斯是怎么知道的。加隆狠狠翻了几个白眼送给艾奥罗斯，“吃……”
　　“那就对了，来，尝尝我的手艺吧。”
　　加隆不再吭声，叉子卷着大把面往嘴里塞。艾奥罗斯吃的津津有味，撒加没什么表情，他暗自嘲讽，这面也不过如此，老味道他都吃腻了。
　　老味道？吃腻了？加隆猛地一怔，叉子啪嗒掉地。
　　撒加和艾奥罗斯纷纷抬头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很难吃？”
　　难吃倒好了，问题不在难吃而是他熟悉的味道，“真是烦死了，我不吃了，你们自己吃吧，我要先回去了。”
　　“回去？回去你吃什么？”撒加问他。
　　“外卖，不行就泡面。”
　　加隆没好气的撂下话起身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艾奥罗斯。他太了解弟弟了，加隆像匹野马根本拦不住。
　　“……”
　　“不好意思，不该卖弄的，没想到不和加隆的胃口。”道歉让艾奥罗斯抢先了。
　　撒加深感对不住艾奥罗斯，“你在说什么呀，你做的面味道很好，我很喜欢。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加隆那么没礼貌。”
　　艾奥罗斯完全不介意，反正他们是旧识，随性点好。
　　望着加隆的空位，艾奥罗斯苦涩一笑，“撒加，其实我是第一次下厨……嗯……准确来说是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你和加隆肯吃我做的东西我已经很开心了。你知道的吧，我有弟弟叫做艾欧里亚，我们同时失去了记忆，而在我有记忆的生活里，我这个做哥哥从没给他做过一顿饭。”
　　撒加静静的听，没想到，艾奥罗斯还有个弟弟，情况和他们一样。
　　“撒加，我不像你那么出色，能在经济和物质上满足加隆，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艾欧里亚。”
　　出色？与其说出色不如说好运，他不知道是谁给他们兄弟留下的财产，要是没有这些，他很难想象现在的生活。
　　“作为哥哥，没有经济实力也就算了，我甚至连陪陪他都做不到。失去了记忆等于失去了过去的一切，我不知道艾欧里亚的童年是怎么度过的，那时候的我称不称职，有没有陪他度过一个快乐的童年，这让我无形中感到自责。”
　　撒加也有同样的感觉，失忆和失去好像是一回事般，有记忆后他就开始迁就加隆，哪怕加隆对他无故发火，他都会忍让，甚至去哄加隆，以此来弥补过去的缺失，有时候被加隆气的实在无法忍受，他就换位思考，如果他是加隆，同样会有缺失感，冲哥哥发火也许只是一种变相的依赖。
　　“如果我弟弟能够嫌弃我做的东西，我会非常高兴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撒加？”
　　明白，他们类似。撒加深吸口气，笑着点点头，“不如做点实际的事吧？”
　　“啊？”
　　撒加指指厨房，“你太厉害了，做了足有12个人的份，不如打包几份给艾欧里亚带回去。”
　　听了撒加的提议，艾奥罗斯的双眼都快放出光来，“真的？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做了那么多，就好像以前总有那么多人一起吃饭似的，你说奇怪不奇怪？”
　　“呵呵，奇怪。”奇怪的事接连发生也就见怪不怪了，“别为浪费食材找借口，做多的，你负责装盒处理掉。”
　　艾奥罗斯领命，箭步冲进厨房，撒加一个人坐在店内吃饭，耳朵里满是塑料盒被拆封和艾奥罗斯哼着小曲的声音。
　　嗯？撒加顿了顿叉子，这曲子好像在哪里听过。
　　想不起来曲子的名字，撒加费尽脑细胞去拼命地想，有人推开了门，中断他的思路，撒加向门的方向看去，“卡妙？”
　　撒加口中的卡妙是制冰工坊的员工，料理店所用的冰块都是由卡妙提供的，他们一共见过3次，他对卡妙印象不错，卡妙话不多，就和他制作的冰一样，冷冷的。
　　“不好意思，来晚了。”卡妙扛着一大袋碎冰块进入，熟门熟路的摸到厨房的冰柜，和艾奥罗斯点了点头，接着无声的出来，“一共400块，谢谢。”
　　撒加去收银台拿钱期间，又闯进来一个人，是个陌生面孔，急躁的面部表情写明了和卡妙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
　　陌生人扯着嗓子抱怨道：“我说，你们店怎么回事啊，不到关门时间关门，害我们跑了三次，知不知道现在汽油什么价格？”
　　原来不是卡妙送冰来晚了，而是他们去射箭训练馆时请他们吃了闭门羹，“啊，真是抱歉，突发些急事所以打烊了一会。”
　　陌生人不打算放过撒加，想要继续责备却被卡妙一拳击中腹部，不得不收声。卡妙回答撒加，“没关系，我们本就没有约好时间。”
　　撒加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这种组合还能一起公事，难道是传说中的互补？不过，卡妙看上去冷冰冰的，说话又小声，没想到打人倒挺疼的，光看陌生人扭曲的五官，就知道下手不轻。
　　撒加把钱交给卡妙，陌生人疼痛似乎缓解了，“喂，卡妙，我们正好没吃饭，不如就在这里吃饭吧？”
　　卡妙看了看表，道：“不行，我们得去下一家店。”
　　“唉，可是我真的很饿啊，来回几次跑，就算是牛也得吃饭吧。”
　　“不行，没时间。”
　　艾奥罗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立刻跑出来。那两人都快走到门口了，被他叫住，“等一下。”
　　陌生人回过头，哭丧着脸，“干吗？”
　　艾奥罗斯提了提手里的包装袋，“你们不是没吃饭嘛，不介意的话这个给你们带走，你们可以放心，不至于太难吃。”
　　陌生人也不客气，立刻返回双手接住，“哎呀，这位帅哥真是大好人，来来，认识一下，我叫米罗，是卡妙的助手兼司机。”
　　艾奥罗斯礼貌性的伸出手，米罗也换成单手拿包装袋和他紧紧握住，“我叫艾奥罗斯，很高兴认识你们。”
　　米罗接了食物，卡妙不得不回头，艾奥罗斯向前几步做出握手的邀请，卡妙有些犹豫，“我的手很冰。”
　　“……”艾奥罗斯第一次遭遇拒绝，但他知道卡妙不是刻意的，卡妙是个懂礼节的人，至少刚才他们打过招呼只是不正式。他更相信卡妙说的是实话，一直在搬运冰块，恐怕连身体都会发寒吧。艾奥罗斯没有放下高举的手臂，“我的手很油，在厨房里到处摸，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卡妙微微动了动嘴角，随后握住了艾奥罗斯的手，“很高兴认识你，啊对了，这个多少钱？”
　　艾奥罗斯回头看向老板，“是交给我处理对吧？”
　　撒加点点头，艾奥罗斯继续说道：“免费，如果觉得味道还行，请给这家店一个好评，谢谢。”
　　明明是艾奥罗斯做的面，硬是被列入了他家料理店菜单，他把那两个人当同行试吃也就算了，还不忘帮他拉生意讨要好评。撒加在收银台后忍不住笑出声，直到卡妙两人将车开远，笑声仍在持续。
　　“撒加，你在笑什么？”艾奥罗斯把剩下的面分装完毕预备全部带走。
　　艾奥罗斯自然不会理解他在笑什么，他只是觉得这样的艾奥罗斯很可爱，“没什么，你该走了，太晚回去，你弟弟会饿死。”
　　他弟弟会自己买东西吃的不会饿死，不过他真的该走了，不然艾欧里亚会被外卖塞饱，“嗯，那我先走了，撒加，明天见。”
　　铃声又一次响起，是艾奥罗斯出门，撒加没有道别，店里只剩下孤影。
　　影子的主人收去笑容，沉寂在思绪中。艾奥罗斯刚才说明天见？可是，他们还有必要见吗？他们谁都帮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