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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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隆到家时客厅里两个男人正人手一份报纸，撒加不带任何表情的抬头扫了加隆一眼，未对加隆的着装评价，接着抖了抖报纸继续往下读。
饭呢？加隆饿惨了，一整天靠吃水果充饥，跑几趟厕所就排光了。
桌子上有份去除外包装的食物，应该是撒加带回来的，加隆赶忙坐下掰开一次性筷子，不管饭菜是否有温度，直接往嘴里送。
撒加看不下去了，加隆就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又懒，别指望加隆自己去热下饭菜，假设东西是从冰箱里直接取出来的，加隆照样咽的下去。如果有朝一日他们分开生活，撒加完全不敢想象加隆会活成什么鬼样。
撒加重重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上的报纸，走到加隆身边取走餐盘。
嘴边挂着几粒米饭，加隆含糊不清道：“怎么？不给我吃？”
撒加没理他，把食物端到厨房放进微波炉里，几分钟后再度回到加隆身边，还了他一份冒着热气的食物。
在加隆的认知里，撒加做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不用说谢。加隆继续扒饭，把撒加晾一边，吃完后用袖子抹抹嘴，少爷命的往椅背上一靠，“穆，喝不喝咖啡？”
“大晚上的喝咖啡？情调还是不想睡觉”穆回答着加隆，眼睛没离开过报纸。
不是情调更不是不想睡觉，是想冲淡嘴里的味。撒加带回来的食物好吃是好吃，但绝对不是撒加做的，是那个他看不顺眼的艾奥罗斯做的，加隆吃的出来。
哼，要不是肚子不争气，打死他都不会吃的。加隆咂了咂嘴，问撒加，“你怎么说？喝吗？”
撒加对加隆再了解不过，加隆问东问西，目的是等人接口，然后加隆好指使那人去操作。撒加没说话，等了一会再次进入厨房。
加隆得逞了，翘着二郎腿等待，厨房里咖啡的香味飘出来，加隆吸了吸鼻子，减退了几分艾奥罗斯在他嘴里留下的味道。
咖啡给加隆端上桌子，全程撒加没说过一句话。加隆往里加糖倒牛奶，一边搅拌一边对撒加道：“咦，你不喝？”
撒加回到沙发上拿起报纸。
什么意思啊，他已经放低姿态主动和撒加说话了，撒加凭什么不依不饶的。
加隆把勺子往桌上一丢，动静有点大，引起了穆的注意。加隆吼道：“撒加你还当我是你弟弟吗？”
“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早把你赶出去了。”撒加终于肯开口了，“我问你加隆，你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有什么错？”
“你把艾奥罗斯折腾到警察局，一点忏悔都没有？”
加隆蹭地站起来，“妈的，要我说几遍？老子没报警。”
“没报警艾奥罗斯怎么会被关进警察局？而且安保和我说的很清楚，当时有业主打电话去了物业，说发现小区里有形迹可疑的人，我想那个业主就是你吧？”
加隆气得攥紧拳头，“你想什么就是什么？我想你大概根本就不是我哥，哪有哥哥铁了心怀疑自己的弟弟，宁愿去相信一个外人的？”
“是你的行为让我没法相信，作为哥哥，我的责任是照顾你对你好，但如果你犯了错，我同样有资格教训你。”
兄弟俩吵了起来，阵势有些大，撒加的分贝没加隆高，态度不肯退让的加剧了加隆的情绪。穆有心劝架又不太好插嘴别人的家务事，坐在沙发上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人，心想只要兄弟俩不动手，他就坐着等他们吵完，兄弟间没什么解不开的结，但万一撒加控制不住或者加隆先动手，那他得拦着，毕竟加隆已经受伤了。
“教训我？你有资格吗？昨天我只是将艾奥罗斯赶出去，再强调一遍，没有报警，我也是房子的产权人之一，有权利决定谁不可以住在这里！”
撒加一时哑然，让艾奥罗斯住在家里确实没和加隆好好商量过。
“呵，其实说到底，你无非是在气我把你心上人赶走了而已。”
撒加才刚觉得有些理亏，转眼就被加隆那句心上人激的脑子发懵，想也没想，抬起手就是一拳。
穆冷汗都被惊出来了，他迅速站起来预备拉架，结果加隆快他一步，单掌接住了撒加的攻势。
加隆牢牢握住撒加的拳头，使得撒加进退两难，倒是被加隆的力道唤回了清醒。他并非想要揍加隆，只是一念冲动，要知道，他是个完美的人，完美到绝不允许这辈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加隆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说艾奥罗斯是他的心上人无非是说他同性恋，同性相恋世俗不接受，撒加更不会接受。早就给自己规划了未来蓝图，开家料理店，便有了正当职业，找个美丽、温柔的女人结婚生子，拥有令人羡慕的幸福家庭，再看着弟弟同他一样，人生既平凡又完美。
“你想打我，证明你恼羞成怒了。”加隆扯着嘴角似笑非笑。
恼羞成怒？撒加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虽然力求完美，可在艾奥罗斯这件事上他没少有奇怪的想法和无法理解的行为，他甚至还觉得艾奥罗斯就是属于他的。撒加气的是自己，“放手。”
“放手就放手。”加隆用力一甩，放了撒加，撒加因惯性后退几步，撞上了身后的穆。
加隆收了怪笑，表情转而痛苦起来，瞟了眼桌上不在有香气的咖啡，快速上楼去了，没多久他又下来，换了套行头，一声不吭的冲出门去。
“加隆！”撒加急忙追出去，“加隆，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想要打你。”
加隆停了下来，没有回头，“无所谓，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你是指昨天……昨天……对不起……”
加隆用一只手捂着另一条胳膊的手肘处，刚才用力过猛去阻挡撒加的攻击，导致伤害裂开，“哈哈，别道歉了撒加，你道不完的，我总觉得你对我动手不是一次两次了。”
“……”
“有记忆的是两次吧。”加隆半侧身，伤口的部位是撒加的视线盲区，“没有记忆的有几次？”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加隆想了想，“潜意识，在我潜意识里，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从来没对我好过，哥哥……”
这样的加隆让撒加心痛，虽然他不知道加隆的认为是哪来的，可潜意识里，似乎他真的是个不合格差太远的哥哥。撒加上前几步想要缓和关系，“加隆。”
加隆挑起眉头，“别过来，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加隆撂下话跑了起来，撒加一路追赶，半道他们又停下，加隆嚷着，“麻烦你给我点私人空间，我想静静。”之后撒加被吼住了，没再追着加隆。
艾奥罗斯送饭回来，把最后一点体力耗尽，他关上店门，脑袋放空的望着天花板。
时不时的又摸摸鼻子，好像从忙成狗的状态开始就没再流过血。回想下，那是肯定的，他脑子里没了撒加，没了歪念，自然恢复正常了。
艾奥罗斯打了个哈欠，觉得眼皮有点重，挣扎着开合了几次，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
远处的山峰上站着2个像似的身形，其中一个穿着粗布短袖衫，另一个身披金色铠甲。他们在说什么艾奥罗斯听不见，他没法挪动身体去靠近他们听个清楚，身体仿佛被定住了般只能远远观望。
披着铠甲的人是撒加，另一个人是加隆，两人有着相同的脸，但他一眼就是能一眼分辨出来。
加隆不知道和撒加说了什么，嘴角高扬着，看着就坏透了，撒加开始面无表情之后毫无前兆的对准加隆就是一拳。
“撒加。”艾奥罗斯喊了一声，可惜撒加听不见。倒是远处的加隆虽然不是战士的扮相，可单凭他的反映不难看出，加隆同样是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
加隆接住了撒加的拳，与撒加抗衡着，兄弟俩僵持了许久，最终在撒加释放强大的力量后，加隆被震开。
一阵铃声响起，艾奥罗斯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在椅子上睡着了，还做了梦，看来是真的太累了。
艾奥罗斯拿过手机，铃声却断了，他看看来电显示，是撒加打来的，等了一会见撒加没有重拨，他便打了过去，“怎么了？”
“没事……”
“……没事？”
撒加想了想，吱吱唔唔的道：“就想问问你还有没有再流血。”
艾奥罗斯抹了把脸，有些不自在，撒加要是知道他流血的真正原因一定会给他两巴掌的，“没有了，晚上喝了许多水，好像不上火了。”
“恢复的那么快？”
“……”深究这事干什么，“撒加，你到底有什么事？”
电话另一头，撒加重重地叹了口气。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打电话给艾奥罗斯的，却又很想把心里的苦闷告诉他。撒加在内心挣扎了几分钟，说服自己，告诉艾奥罗斯不代表他就是同性恋吧，他把艾奥罗斯当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梳理心事没什么不正常的，“我和加隆吵架了。”
“为了什么事？”巧了，他刚才做梦梦到了。
“琐事，但我一怒之下动手了。”
“你把他打伤了？”
“那到没有，他挺厉害的，接住了我的拳头。”
天哪，梦境重现啊？艾奥罗斯抓抓头皮，不知道怎么回答撒加，只好沉默等待撒加继续。
“他说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他，没有爱过他。我想……艾奥罗斯，加隆应该没那么坏，可能真的不是他报警的，我觉得……应该相信他一次。”
如果这话在他做梦前说那他或许会相信，梦里加隆那张使坏的面孔活生生的是电影里的反派大boss相，让他觉得，报警抓他那是轻的，加隆坏起来可能找人把他宰了拖到密林埋了都干得出。
“艾奥罗斯，你在听吗？”艾奥罗斯许久不出声，撒加问道。
“在听。”艾奥罗斯甩甩脑袋，断了胡思乱想，他不该把梦和现实混淆到一起，现实毕竟是现实，是法治社会，加隆就算再混蛋也干不出杀人藏尸的事，“加隆人呢？你们吵完了？都听不见他大呼小叫。”
撒加的声音很哀，“负气走了。”
“啊？负气走了？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
“……”艾奥罗斯口快的吐了一句，发现打脸了，昨天耍小孩子脾气的是谁，他没资格说加隆，“呃……那我能帮你什么？”
“听我诉苦就行了，我想加隆走不远，等他气消了就会回来。”撒加又是一声长叹，打算挂电话了，刚放下手机在按下挂断前他又迅速提起，放在嘴边，“艾奥罗斯，相信加隆一次吧，拜托了。”
“……嗯。”艾奥罗斯这声嗯发自内心的，不管报警的事是不是加隆干的，他都没必要抓着不放，作为男人要大度，否则自己过不去，撒加兄弟也会因此争吵不休，“还是去找找加隆吧。”
“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就算没有目标也要去找。”
“为什么？”
“加隆不是嫌你不够关心他吗？现成的机会摆在你眼前。”
撒加想了半天，一会觉得加隆都快30了，有必要去找吗，又觉得加隆哪里像成年人，飞扬跋扈的个性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你能不能……”
“陪你去找？”艾奥罗斯已经站起身开门了，“分头找吧，H市那么大。”
“艾奥罗斯……谢谢你……”
其实撒加不用道谢的，他和加隆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退让就能海阔天空，这一步，艾奥罗斯愿意退。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0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