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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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醉乡楼的大厅，一阵浓烈的脂粉味扑面而来，好怀念粹麒的薰香，那个称得上清新自然，而这个着实让人呼吸不畅。
老鸨洋洋洒洒地奔上楼去，留下了我和红儿，红儿小声地对我说：“公子，你一定要小心春妈妈啊，她今天高兴得不寻常。”
我朝红儿干笑了一下，对她的话有点理解不能，但是当我后来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没多久，一脸讪笑的中年男子被春妈妈领至了大厅一旁的偏阁，并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自然明白那个就是当铺老板，当即也没做多想，也跟了进去，完全没有注意到红儿在身后担忧的神色。
“八天前的确有位公子来當过一块软玉。那玉是你的？”咸丰当铺的老板衔了口茶道。
我有点激动，“嗯！那块玉对我非常重要！虽然我现在银两不够，但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想将它赎回去~！”我完全没有注意到咸丰当铺的老板向老鸨使了眼色。
“哎哟~别着急，先坐下来，喝口茶，慢慢商量~”春妈妈在一旁张罗着，殷勤地端来一杯茶水。我根本顾不上喝茶，可是那老鸨愣是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我只好礼貌的接下了茶，小饮了一口。
当铺老板看我喝了茶，继续说道：“其实那块玉已经不在我这了。”
“什么？！那……”
“你别急，听我说完，因为当初没有赎回的约定，那玉被春妈妈看上了，便从我这买了去。谁知昨天来了一个男子，说那玉是他的，不由分说便拿走了。”说到这中年男子瞪了我一眼，继续道：“这玉是你的，还是你偷盗所得我们管不着，只是春妈妈这真金白银，损失可不小。既然你自己跑来，我们可没那么容易放你回去。”
“陈老板，你可得替我作主啊~！”春妈妈变脸变得极快，一抹清泪已然溢出，不过浓妆沾了水什么效果不用我形容了吧。
“你们什么……意思？”当我觉得身体轻飘飘时，才发现意识已经不能自己了。昏倒的前一刻，只依稀听到春妈妈咬牙的声音，“小子，意思就是你得留下来补偿老娘我白花花的银子！”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还在那间偏阁里，不过人已经从地上转移到了床上。脂粉味非常浓郁，我感觉脸上一阵厚重感，缓缓起身，挪到床边的铜镜前，斜撑着头看向了镜子，然后为镜中人的变化，微微张了张嘴，竟是叫不出一点声音。这一系列动作看在别人眼里一定风情万种，因为我身上那件普通的男衣早被换成纱质的半透明长袍，不过幸好没有我想的那么暴露，只是隐约看得到大腿和锁骨而已，重要的部位都被里衣包裹了起来，不过更平添了几分诱惑。光看背影还说得过去，这脸……我真是郁闷，怎么被画成这样，估计我妈在世都认不出来。妆算不上难看，可以说有几分姿色，将我原本不入流的相貌美化了不少，但是，太假，一看就是画出来的美，一点也赶不上京剧那么有艺术效果，而且，我只要一做表情，就好像整张脸在那抽= =！难受指数着实太高。
啊~！！！撞墙死了算了，可是我现在连撞墙的力气都没有。一定是那时喝得茶，我怎么那么笨，自己往陷阱里跳，看来药效是一时半会过不了了。我换了一只手托头，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的处境，因为根本没有力气大呼小叫，所以就把那个阶段省了。我仔细回忆之前的那个姓陈的当铺老板，怎么感觉像一早就安排好的，还有那老鸨，看来早就算计我了，也只有我这么笨的会中计吧。我又瞟了下镜中的自己，难道……他们要让我卖身来还丢失的玉钱！有没有搞错，我可是男的！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我就浑身发抖，不是吧，老天爷也太不厚道了，把我扔到这么个世界自生自灭也就算了，还无缘无故被人吃了我也忍了，可是居然让我沦落风月场所！我莫辛何德何能，让老天这么“垂青”，真是so surprise!
就在我的思绪混乱到连初中所剩无几的英语都出来的时候，一抹粉影窜了进来，我吓了一跳，赶忙起身戒备，却根本力不从心，又软了下去，吃力地扶着桌子。
谢天谢地，进来的是红儿，额，我是说，不是老鸨或是嫖客= =。红儿比之前打扮更加妖媚，看来是正式的“营业装扮”，之前那个可能是休闲服= =。
“公子，这个是你说的那枚玉吗？”红儿走近我，手里亮出了我熟悉的软玉，轻声问道。
我眼前一亮！正是我想拿回的软玉！“是，是它，你……”如果有力气我此刻一定已经扑过去了。
红儿一听开心地将玉塞进了我手里，“你好好收着，别再弄丢了，现在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其实这玉是陈老板送给春妈妈的，他们不止骗你，还弄晕你，在卖身契上画了押，现在你可是我们醉乡楼的小倌蓝儿。”
拿到玉，我的心踏实了很多，却在听到红儿的一番话后，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哪来的卖身契？”
“公子你一头短发，想来是晓国人，现在晓国内乱，春妈妈认准你是逃难出来的，这卖身契是想怎么写都行啊。”红儿瞅了眼门口，“一会儿客人就多了，我先回去了，公子你不想太难受得话就多喝点酒，可别惹了客人，不然就算客人不介意了，春妈妈也不会放过你。”说完不等我消化她话里含义，红儿便拉开门窜了出去。
天，我居然也有“接客”的一天！以前曾经犹豫着和街边的MB站在一块儿，记不得当时的状况了，只记得我一个寒冷的夜晚都站在那里，直到天亮，看到日出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双亲……同时也悲哀的发现，我没有做这一行的资本。我抬手抹去冷汗，将那块失而复得的软玉揣在了胸口，清凉的玉石也震不住我忐忑不安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 卖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