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八 命定》四时听雨

2、2

　　张日山开着警车畅通无阻的就进了齐八的小区，保安还特热情的给他指了具体的位置。
　　小区是早几年前建的了，半新不新，六层高，有点本事的就能顺水管跟防盗窗上去。
　　离闹市区挺近，三个出口一个正门，租房子住的人多还杂。
　　保安素质水平保持在白天不打瞌睡，半夜要是有什么事儿估计也不会知道。
　　一般来说这种小区遭贼的概率挺高，属于每逢过年都要破个财的那一类。
　　想着想着，张日山反应过来，接着自嘲似的又想，这算不算职业病。

　　在齐八门口纠结了一阵一会儿自己该叫他齐八还是八爷这个问题，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准备敲门，门倒是自己开了，幸好反应快，门板差点扇他脸上。
　　背对着他冒出个人来，穿着拖鞋手里还拿着垃圾袋。
　　“哎哟嘛呀。”转过来猛地瞧见一个人吓得小满直拍胸：“你怎么都不出一声呢，杵门口当门神呐。”
　　张日山看着小满那张跟他差不多年纪，说不定还要小点的脸没吭声，心里估摸着该不该叫八爷。
　　“是张队让你来找八爷的？”看着张日山一身制服，小满心里也有点数。
　　“谁来了啊？”屋内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小满回身就让张日山进门，自己又冲屋里回道：“八爷，是个穿制服的，没见过。”说完就嗒嗒嗒跑下楼去了。
　　穿制服的张日山进门站着有点尴尬。
　　“别傻站着了，坐会儿吧。”齐八从里屋探出半个脑袋来，“是张队要你来的？又有案子了？”也不等张日山回答，自己又接着往下说“你先坐会儿等我准备准备啊。”说着那半个脑袋就缩了回去。
　　张日山板着脸努力回想小高是怎么跟他提八爷的。
　　“八爷就是个神仙啊，你不知道，好几次队里线索全断了，全靠的八爷才又有了进展，简直绝了！”记得当时小高满脸的崇拜，搞得自己对八爷莫名的有点期待。
　　所以当神仙八穿着一身道服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张日山内心是拒绝的。
　　“八爷您。。。是算命的？”
　　“什么算命的，俗不俗啊你。”齐八怪罪似的瞥了一眼张日山，“八爷我可是通晓五行八卦，能知天命，你懂什么呀你。”
　　那还不就是个算命的么，张日山腹诽，面上却是假笑道：“是，八爷说的是。”

　　齐八一路自得意满的跟着张日山上了车。
　　没坐副驾驶，齐八嚷嚷着副驾驶危险，要坐司机后面那个位，安全。
　　张日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上了车齐八也不安分，折腾完了自己的长袍马褂，就扒着驾驶座往前凑。
　　“哎，以前没见过你啊，你叫啥？”
　　“张日山。”
　　“好名字好名字。”齐八顿了下突然笑出了声，张日山趁着红灯往后瞄了一眼，见他笑的整个人都在抖，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笑了好一会儿，齐八算是缓过来了，又往前凑道：“你是队里新来的？，你来队里多久了？”不等张日山接话，又继续念叨：“这队里一个多月没个案子，我也好久没去看过了”说到后半句，似乎有点可惜。
　　“半个月。”等到了下一个红灯张日山才回他。
　　“啊？”还在絮絮叨叨的齐八一下没反应过来，“哦哦，半个月啊。”
　　“对了，那几位爷欺负你了没？”见张日山接了话，齐八一下来了精神。
　　张日山认真想了下，摇了摇头。
　　“这几位爷竟然没对你做什么？”齐八满脸的不可思议，“之前小高进来的时候可是被折腾的够惨啊，就差哭着喊着要张队放他走了。
　　这回轮到张日山满脸不可思议了：“几位爷平时待人都挺和善。。”
　　“我呸。”还没说完就被齐八打断了。
　　“你是才来队里，不知道这几个人有多险恶啊。”齐八一脸的孺子不可教也。
　　“怎么说啊八爷。”听着齐八的语气，张日山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这二爷啊姓红，局里二把手，所以叫一声二爷，有时候张队都要听他的，”齐八一脸神神秘秘的往张日山那里凑。
　　“解九姓解，你知道为啥叫九爷么。”齐八恨恨的顿了一下：“队里就属他肚子里的小九九最多，坑人的鬼点子全是他出的。”
　　“那狗五姓狗？”张日山打着方向盘接了一句。
　　齐八愣的半天没回话，张日山回头瞧见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个呆愣愣的呆瓜，没想到原来是个傻。”
　　“红二姓红，解九姓解，那狗五姓狗哪里不对了？”
　　“说你呆瓜还不信，哪里对了？”
　　“那八爷你倒是说啊。”开着车的张日山没好气的朝后瞥了他一眼。
　　“五爷姓吴，口天吴，连着跟五谐音，队里就都叫一声五爷。”
　　“知道狗五为什么有个狗字么，诶，这五爷呀好狗，训狗也是一绝，家里养了好几只猛犬训的那叫一个服服帖帖，就连队里的警犬大半还是拜托他的。”
　　张日山听着后座齐八在那儿絮絮叨叨，一晃神差点闯了红灯，赶紧踩了脚刹车。
　　“你怎么开的车啊！”不留神撞上驾驶座的齐八直接炸开了毛。
　　“对不起啊八爷。”张日山随口敷衍了一句，心里想着警车如果被拍照了会不会扣分要不要交罚款。
　　“对不起有用么，我都撞疼了。”齐八揉着脸不依不饶。
　　“我都说了对不起了，你要怎么办么。”张日山皱着眉回头，连敬语都不用了。
　　“嘿，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样啊。”
　　“我这小子就是这样。”张日山接着话就呛了回去。
　　反正八爷的神仙人设在他心里已经垮的差不多了。
　　齐八则开始认真地考虑张日山是不是跟他八字相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