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教之主（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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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端坐在分舵的议事厅首位，左手拿着一块细棉布，仔细擦拭终于能够取出来的霜戟。经过这一阵的修炼，凌渊的实力终于恢复了一些，霜戟的器灵也稍稍恢复。
他擦拭完刃口和血槽后，仔细地在上面抹了一层油，霜戟的灵魂发出愉悦的波动。
曲洋带着惶恐不安的情绪，来到议事厅，便看到了这般场景。
凌渊收起先前处理门派和其他势力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时摆出的架势，恢复了一贯的说话方式：“对于汝先前之失职，汝可有话说？”
曲洋讷讷无言。
这话可不好回答，如果用谎言掩盖过去，那一定会被发现；如果实话实说，我的好基友要退隐我发现好基友有危险所以丢下神教事务不管去帮助好基友？
那后果可能……
凌渊也不在意他的沉默，他冷冷的道：“绝无下次。汝先完成汝之使命，而后前往莱州府，护送商队。”
曲洋松了口气，谢恩后出去了。
凌渊：……
这个曲洋，除了跳下树时有点慌张，其他时候竟然无时无刻不保持完美的仪态！
这一点，简直跟可恶的二师兄一模一样！
此事过后，凌渊又前往刘正风的落脚处。
刘正风在一群只管练武夺权的武林人中，绝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单从他凭一己之力，将衡山派上下管理得井井有条这一点，便可看出。更何况他还有经商才能。
“日月神教东方不败，特来拜会衡山刘正风。”
听闻此言，刘正风连忙拉开门：“东方教主客气了，不知刘某家人和曲，贵教曲长老……”
“神教弟子已将刘大侠家眷安排妥当，至于曲洋擅离职守之过，本座已惩治过，曲右使正前往莱州府，刘大侠也许半年之内见不到他了。”
刘正风焦急的脸色终于放松下来：“请问东方教主前来，有何要事呢？”
凌渊以一种循循善诱的口气问道：“不知刘大侠对未来有何打算呢？”
刘正风苦笑，道：“这，唉，刘某先前执意退隐，发生了今天的事情后，刘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刘某打算寻一处僻静之所，就此归隐山林。”
凌渊继续说道：“刘大侠不觉得如此太浪费自己的才能吗？如今天下乱象已现，百姓流离失所，皇帝昏庸无能，庙堂之上，奸宦当朝，我神教有感于百姓苦难，正设法让更多百姓安居乐业，刘大侠何不加入我日月神教，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呢？”
“这……”刘正风语塞，他震惊于凌渊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但是这番话好像很有道理。更何况自己家人弟子皆在日月神教掌握之中，曲大哥也在日月神教，而且日月神教势力范围内的百姓的确活得不错……
“容刘某再考虑数日吧。”刘正风沉思许久，这才说道。
“好，三天后，本座等刘大侠的答复，告辞。”凌渊十分满意，利落地转身，从刘正风的神态和其行为方式来看，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他一定会答应的。
凌渊回到房中，按照习惯布下了简易的幻阵和聚灵阵，打开传音器。
“你为何总是要走？”这是小朋友的留言。
“回答我的问题。”这是小朋友刚刚传来的话。
“世上之人皆有独自前行之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若吾不幸离开，汝必须独当一面，此乃现实，汝不可逃避。”凌渊语气冷酷，完全不像是对自己暗恋的人说话。
事实上，凌渊何尝不想与小朋友朝夕相处？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不知何时就要离开，离开后，小朋友该怎么办？如今蔚昕对自己太过依赖，他会不会承受不住自己离开的打击？之前自己一直教他各种知识，教他如何独自生存，也曾提醒过他自己可能离开的事实，不知道他是真没听懂还是逃避事实，但是……凌渊狠下心肠，此次出门没有带上蔚昕，是为了让他熟悉没有凌渊陪伴的生活。
那一头沉默许久，小朋友才闷闷道：“我知道了。”
凌渊关闭传音器，苦涩地笑了一下，面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无波。
凌渊不是没想过另一种可能：小朋友爱上了其他人，离自己而去。虽然自己在这个小世界，除了二师兄，没人比得过，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若是果真如此……如果那人值得托付，他就耗费魂力，将所有适合蔚昕的功法烙印在蔚昕脑海中，就此离开，不再相见，不去打扰他们的生活，以免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破坏他们的感情。如果那人不值得，他便让小朋友看清那人的真面目，让小朋友对那人死心。
凌渊可不是那等为了感情不顾一切之人，看着自己恋慕的人与其他人卿卿我我，自己心如刀绞还要强颜欢笑，他做不到。更何况，凌渊身上背负着一个世界的希望，因果也太多，如果有可能，他也不希望自己与所爱之人有所牵扯。凌渊的责任，凌渊当独自担起，麻烦师兄已是不该，更何况连累自己恋慕之人呢。
凌渊默默叹息，他终究是自私的，情劫的力量终究是可怕的，连他这种无比清醒的人，都免不了做出可能危害心上人的举动。
清醒地面对世界的残酷，永远比糊涂一世好，纵然这份清醒带给凌渊的痛苦多么沉重，他也要保持清醒，一时放纵，可能带来的是不可挽回的后果。
然而，凌渊却忽略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事。这也让他日后无比后悔。
存储的功德金光，正在缓慢修补凌渊支离破碎的灵魂，功德金光中的杂质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排出，很快逸散。
夜幕降临，凌渊停止了修补灵魂的行为，出去解决分舵的情况。
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杀人夜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一教之主（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