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来》北冥有鱼干

22、二十二.扣子我解一下

　　“茱蒂？”
　　“嗯”
　　“那个，你内衣扣子解一下了。”之前的所有挑逗若还能归结于是vermouth一时的心血来潮的话，接下去的举动让她的语气多少正经了些许，毕竟这种事情要再是直接上手的话大概会吓坏了床上的那只小猫吧。
　　“茱蒂？”床上的人半晌都不见反应，vermouth只好又试探着叫她的名字。她刚刚的话茱蒂当然不会没有听见，只是这次她真的不知道再该如何接腔。说是同意，想想就是见鬼般的事情；若再如之前般吼回去或是直接动手，想想自己非但是身手不如那人，哪怕只是单纯的斗气打嘴架每每吃亏被占便宜的也都是自己无疑。
　　“真的，是件很讨厌的事情呢。”茱蒂趴在床上郁闷着，似乎没发现自己完全搞错了重点，有意无意间她都是在为自己接受vermouth的一举一动在不停地找着无数借口，若是平日里以她的性子，被占便宜到如此情景，恐怕在巴士上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吧，更何况是被带回家，脱了衣服趴在另一个人的床上，即使只是上药。
　　“带子下面有伤，需要上药的，我真没其他意思，要不，要不我出去，你自己来？”见床上的人依旧是毫无反应，vermouth猜想这次她大概是真的把茱蒂吓坏了，想了想只能是再开口解释着。只是说完之后，越想越感觉自己这一下子反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特别是再想想从一开始在巴士上的刻意逗弄，这时的举动话语不引人怀疑才是奇怪。也亏得她只是假扮成男人的模样，若真是个男人做到这种份上估计就算她再是如何受伤再是怎么身手不及自己也早是要和自己拼命了吧。
　　“可是，够不到”
　　“嗯？”
　　“就是，背上够不到呀！”要是伤口可以自己处理哪还至于被她拐到这里来，而且“带子你解就行”那种话她怎么可能直接说出口，若说之前茱蒂对她的话还有一丝相信，那也在听到到vermouth那个假装不懂还带着笑意的“嗯？”之后全然破灭了。
　　“这个混蛋一定是故意的！！！”茱蒂在心里把vermouth痛骂了千万遍，却也是不敢说出声来，毕竟现在的状况怎么样看来都是她在受制于人，不管是多大的怨念，这种时候也只能是暂时忍了。
　　倘若vermouth知道了茱蒂此时此刻如此丰富的内心活动的话一定会使劲晃着她的肩膀告诉她，她这次真的是想多了，虽说不用想也会知道无论怎么解释在她那里看来也定是越描越黑。不过，要是她也能听到茱蒂这时心中千百遍的碎碎念的话，她的心情会稍稍好起来些吧，即使是在千万遍地痛骂她，但那样的话怎么看起来都更像是在傲娇吧。自然，vermouth好像也未曾察觉即使是一开始就存了逗弄的心思，自始至终也没想过要杀过她或是其他什么，但现在的样子也不该是她们之间应会出现的相处方式。
　　她们本就是天敌，她们之间本就该相争相杀，不死不休。
　　“吧嗒”一声，扣子被解开，茱蒂的身子又是一僵，贴在伤口上的布料被揭开，她死咬着下唇才忍住没有低吟出声来。
　　“要是难受——”
　　“难受？什么？”
　　“没事，我就轻点。”
　　原本还想说“要是难受叫出声来也许会好点，至少不会把嘴也咬破”，但又想想已经过于亲近的举动，带着些歧义的话语，vermouth到底也没再把话说全，她不想就这一次让茱蒂彻底吓坏，之后永远地躲出她的视野，想要继续逗弄戏耍什么的也是需要节制着等待着用长线掉到大鱼。
　　已经被当做绑在线上的鱼的茱蒂显然是猜测不到vermouth心里究竟会在想些什么，只听出她言语中的欲言又止，“她想说什么？”茱蒂心里好奇她想说的是什么，可听到vermouth明显变淡的语气，她也只好止了话头。
　　“嘶——疼！！！”走了神之后对自己各方面的控制力都在不同程度上有所减弱，所以在碘酒又一次擦到更重的伤口上，更为猛烈的刺痛感让茱蒂没有忍住惊呼出声来。
　　紧接着vermouth的气息又拂到伤口上，钻心的痛意才是稍好一点，再接着又是蘸着碘酒的棉球擦了上来......
　　这般往复着不知多少次，茱蒂甚至感觉这般的折磨还不及一下子完全痛下去，那样至少疼惯了，麻木了也就不再那么难以接受。
　　“好了。”vermouth这句话在她听来犹如天籁，茱蒂长舒了口气，全然瘫在床上，身子也渐渐地放软下来。
　　“那，我就回去了。”尽管疲惫到恨不得直接躺在床上昏睡过去，茱蒂仍是试图撑起身子，她也知道这个地方不可多待，即使下意识中知道vermouth不会伤她，至少是今天不会对她怎么样；但她同时知道那个女人有多么危险，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拜托，现在这个样子，你是想去哪里？先说好，我可没有衣服给你。”vermouth才收拾好她的药箱，听到茱蒂这话弯身捡了她掉在地上的裙子，语气里毫无波澜，就像在陈述着一个注定发生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