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涵》红烧牛腩

21、20.小惊喜

　　大年初一一大清早，我就跑去菜市场。别人过年都是一家人吃团圆饭，我也不想就讲究，虽然不会做菜，总还是可以学的嘛。
　　菜市场非常冷清，只有一户菜农开着，菜还贵得要命。我买好菜，提领着回家。
　　拿起一颗洋葱，学着我妈切菜的样子。慢慢的，我的眼睛湿润了。洋葱熏得我眼睛痛。我鼻涕眼泪一直掉，又用手去擦。擦过以后流得更厉害了。
　　我打开电脑，搜索到几个菜，厨房卧室来回跑，终于还是被我成功的端上桌了。
　　盛了一碗米饭，吃着自己炒的菜，感觉不错。如果抛开米饭的硬度和菜的味道，我想可能感觉会更好。还是得多练习一下，做饭不拿手，至少得吃得下去吧。
　　电话铃声响起的还真是时候，终于可以放下碗筷不用强迫自己将饭菜往下咽了。
　　“喂，吃饭了吗？”周旻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刚吃过，我自己做的。”我很得意。
　　“你会做饭？”声音带着怀疑，我撇嘴。
　　“必须的，我这么聪明，一学就会。”
　　我听得很清楚周旻浩叹了口气然后说：“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带你去吃饭。”
　　太好了，终于有饭吃了。我拿起手机钥匙干脆用跑的，出了小区的巷子，看见周旻浩就站在街对面的一辆黑色的车轿车旁边朝我招手。
　　大过年的，街上几乎没有车辆，我直接横穿马路。
　　“浩哥。”
　　周旻浩点头，示意我上车。我这才发现，开车的另有其人。
　　“小涵，这是我哥们儿刘凯。”周旻浩跟我介绍道。“叫凯哥。”
　　我仔细打量了他，虽然只看得到侧脸，但很明显，这个人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左右，很成熟，一看就是社会阅历丰富的人。“凯哥新年好。”我主动打了招呼。
　　刘凯笑着说：“新年好。你就是那个没有回家的陈涵小朋友啊。”他的声音很好听，我觉得挺熟悉的，像是在哪儿听过。不过他这么称呼我，我无语。
　　我是告诉过周旻浩我不能回家的原因的，大年初一还记得我，他真的个好人。
　　“对，我是陈涵‘小’朋友。”
　　刘凯发动车子，挂挡松刹车踩油门，一个漂亮的起步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昨晚上就听到浩子说跟他一起住的小朋友，因为某些原因回不了家，想叫你一起去他家过年，被你拒绝了。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朋友这么不给他面子。我都巴不得他能主动带我去他家，你居然会拒绝。”
　　刘凯的话让我尴尬了一下，我已经非常确定他对周旻浩的意图，可是周旻浩估计根本都没那个打算。周旻浩说过自己不是同，但也不排斥。看来刘凯是革命尚未成功啊。
　　我惊觉身边志同道合的人还是蛮多的嘛，走哪儿都能碰到。
　　“好好开你的车。”周旻浩一句话，刘凯果然住了口。不过他立马开始在这宽敞的大马路上飙起车来。
　　“小朋友，怎么样，感觉爽吧。”刘凯发现我从他加速开始就很兴奋，那种想要开车的眼神一直就没从他和车上撤下来过。听到他问话，我马上回答：“爽。”
　　“哈哈，坐好了，加速了！”
　　我完全可以领略到为什么男人爱车了，因为可以在速度中感受到激情澎湃。
　　跟周旻浩和刘凯吃过饭后又跟他们一起玩儿了一下午，晚上喝了点酒才慢慢悠悠的回家。打开不经常使用的企鹅号，进了配音组的群里，发现面里面人还挺多，大过年的都在网上挂着。我潜水窥屏，看他们聊得欢。
　　我发现群里面的女生几乎都很腐，她们对哪个CV的CP喜闻乐见。而且还随时都在YY别人怎么怎么样。大部分CV都不会有意见，有时候还会配合她们。我跟很多人都不熟，加入某个群一定是因为接了剧配音，除了刚进去时会打个招呼，其他时候我都不怎么说话。
　　网配虽然只是兴趣并没有钱拿，好在气氛都欢脱，每个人都很开心，我也一样。上学期期末我接了一个商配，确实水准要比网配高一些。但我还是喜欢在这个圈子里混迹，本来我也不是为了钱，只是有了兴趣。
　　打开录音软件和剧本，我准备渣干音。这次接了一个协役的角色，刚好有醉酒的对白，趁这个时候录，效果应该不错。
　　我第一次念台词时，周旻浩说我朗诵腔太重，所以后期我都很注意。想想也觉得可笑，别人跟你说着甜言蜜语，你一句：啊……我也爱你啊……实在是画风不对。
　　录音录到半夜四点多才觉得满意。睡前拿起手机一看，电话短信好几个。一一回复以后才蒙着脑袋开始呼呼大睡，第二天醒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两点了。
　　方梦说初六早上约我去市中心陪她逛街，然后请她吃肯德基，还必须去。谁叫我之前拖拖拉拉没及时跟她说清楚，只好去呗。
　　拿出银行卡查了一下自己卡上的余额，多出了好几千块钱让我傻眼了。我赶紧给我妈打了个电话问怎么回事。果不其然，她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钱不够花，又是大过年的，说是她帮我收的压岁钱。感动之余，我更难过了。
　　方梦到市中心时我还在车上，我听到她们那边叽叽喳喳好几个女孩子在说话。等我到了以后才看见，三个女生，我只认识方梦。
　　听她一介绍才知道，两个都是她同学，一个是高中的，另一个是我学校的师妹。
　　我跟在她们后面当劳力，帮她们提包。陪女生逛街是非常辛苦的事情，因为她们逛街实在没有什么目的性，跑去服装店试衣服，试过又不买。我很想问什么都不买，那为什么又要逛？
　　每进一个店铺我就去找座，完全不会去顾及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然后看她们试完以后又跟着她们走。期间我挂着三个女生的包包还接了陈墨的电话。
　　“你在干什么？”
　　“在逛街。”我有气无力的说。
　　“逛街？和谁？”电话里的声音有点惊讶。
　　“三个小学妹，我被拉来当苦力。”
　　“在哪儿逛呢？”
　　“市中心。你说大过年的这些商家怎么都不休息，这么早就开门营业了。这会儿都逛了两个多小时了，腿都快断了。待会儿还要让我请她们吃肯德基！幸好我没女朋友！”
　　“呵呵，那你慢慢逛，祝你好运。挂了。”
　　电话挂断的瞬间我还没来得及制止，本来还想着跟他聊一会儿能分散我的注意力，逛街就没那么难过了，结果他挂电话比谁都快。
　　揣好手机，我转过身去就看到三双眼睛盯着我看，方梦一脸暧昧的笑容问：“学长，谁啊？是女朋友吗？”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给她，半开玩笑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男，朋，友。”
　　她果然愣了一下，然后立即跟另外两个女生一起哈哈大笑。看着她们笑得开心，我也跟着无奈的笑了起来。
　　其实我完全猜不到方梦的想法，之前几乎每天都有短信，我还以为她很喜欢我，可是我跟她说了我有女朋友以后，我又感觉她不是那么在意。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很难过吗？怎么还能这么自然的跟我相处，满不在乎。
　　不过她既然不在意我倒是乐见其成。
　　等她们几个逛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超过了我的午餐时间。从早上不到9点就开始逛，一直逛到中午一点多，我都快饿死了。
　　实在扛不住她们不吃午饭继续逛，我只好答应中午请她们吃过饭以后，下午继续给她们当劳动力，这才让她们三个停下脚步，挪动玉足进了肯德基。
　　刚踏进肯德基的门，陈墨的电话又来了。
　　“还在逛街？”
　　“刚刚逛完，在步行街里正准备请她们吃肯德基呢。我都饿晕了。”
　　“我也想吃肯德基，你也请我吃一个？”
　　“好啊，你现在来找我，我就请你。”
　　“呵呵。”
　　“别笑啊，我说真的。”
　　“赶紧吃吧，挂了啊。”
　　“哎哎哎……别挂……”
　　“嘟……嘟……嘟……”
　　他是打电话来看我笑话的吗？槽！我在心里给他竖了两根中指。
　　方梦见我挂了电话又笑眯眯的问：“怎么，男朋友又来查岗啊！”说完，她们三个很默契的又笑了起来，我继续敷衍道：“是啊是啊是啊。”
　　点餐途中，她们三个跟老佛爷一样坐着，我一个人站在柜台点餐。不一会儿服务员就把我点的东西放在餐盘里，满满两大盘。我一手端一个小心翼翼的往座位上走，生怕饮料打翻。
　　突然左手上一松，手上的餐盘被人端走，我侧过头一看，吓了我一跳，随即心脏立马狂跳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我知道我的声音听起来相当不淡定，可我确实控制不住。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十几分钟前跟我通过话的陈墨。
　　“你说你在当苦力，我来看看是谁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