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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回 ...
石玉凤独自一人在林中转了几圈,始终未碰到白长逸等人,干脆找一处偏幽之处坐了下来。
几株高耸入云的松柏围绕在她身旁,人群匀往桃林深处去,此处倒没几个游人,石玉凤本不爱欣赏那桃花,不过是心白竹一直劝说,又见那鲍小姐满目期待的神情,这才不得不跟着来。
既是寻不到他们,不如独自一人好好歇息,只等他们看完了桃花,再汇合也不迟。
她心中又想,若是因此为七哥与鲍小姐独处的机会,倒也是好事。
想到那鲍小姐,石玉凤心中不免叹了几口气,这鲍小姐对七哥的痴情,真不知是不是前世欠下的孽,巴巴的一早便到铺面,怕是一心想要偶遇七哥。
石玉凤明知道白长逸近来鲜少来铺子,但又不好直说,只得有一句没有一句的与鲍小姐搭话,好在也没有白等,终是碰上白竹来叫大家游寺。
紫云寺的桃花林是按皇家规格而建,林中除去上百株桃树,也有松柏老竹之类,又因是游园,园中自然少不得建有假山池塘,也有供游客赏花作诗的水榭楼台。
石玉凤坐的地方,倒是个妙处,不但避开路人,可以靠在一处假山与松柏的夹缝处休憩,又能远观对面的桃林,甚至能听到路边小姐丫鬟们的嬉笑声。
过了许久,就在石玉凤打算起身时,忽见对面桃林有人往这边走来,她定睛一看,却是石钰鸾主仆二人。
石玉凤实在无心惹这位石府小姐,但她若是站起身,反倒会被瞧见,倒不如静静靠在这儿,指不定还能躲过石家小姐的无理取闹。
主意打定,她便又坐了下来,两眼一闭,开始假寐。
不想才闭上眼,便听到那石钰鸾喝道:“大胆奴才,你跟着本小姐做什么?”
石玉凤不禁奇怪,暗道:“方才明明只有她们主仆二人,是谁跟着她们?”想到此处,她忍不住睁开眼去看。
石钰鸾哪里晓得石玉凤就在不远处,她见四周无人,强装镇定,对银月道:“去,告诉鲍姐姐,说她的马夫竟敢跟着本小姐,意图不轨!”
银月此刻哪里敢离开半步,自然抓着自家小姐的袖口不放。
石玉凤心中好奇,不由得将头伸了出去,去看那跟踪之人。一看吃惊不小,原来是鲍府的车夫,一个昆仑奴。
大楚朝西京的富贵人家,都希望家中养几个昆仑奴,昆仑奴不但身材高大健壮,而且能干踏实,若是养一个健壮的昆仑奴,待其生儿育女,自然也就成了财产之一。
以鲍府在西京的地位,养一两个昆仑奴自然不是问题,这车夫便是在鲍府中诞下的昆仑儿,长年为鲍府饲养马匹与赶车。
只因他的父亲与楚朝汉族的女子成亲,生下了他时,肤色便不那么黑,若非特别明说,并没有人将他视为昆仑奴。
石玉凤自是认识他,鲍小姐为了与她交好,自然对自己的奴仆交待要好好善待石家表小姐,故而除了绿柳,这个名很叫阿桑的车夫 ,对石玉凤也是恭敬。
此刻见到阿桑跟随石玉鸾,石玉凤并不觉得奇怪,鲍小姐与她不过数日的情谊,就交代奴仆亦可听从她的命令,那石钰鸾与鲍天秀从小认识,并以姐妹相称,阿桑跟着石钰鸾,怕是顾及她的安全。
石钰鸾又何须这般动怒?
但她这念头不过在脑中一闪,便被阿桑脸上的慈爱表情弄糊涂了,只听他道:“小姐……近来身体可好?”
他的语气,完全没有一个奴仆该有的尊敬,倒有几分长辈的关爱。
石玉凤有些讶异,平时鲍小姐与石钰鸾时常碰面,阿桑见到石钰鸾的机会多之又多,何须眼巴巴的跟在她后面,就来为了问一声安?
不待石玉凤想通这些,就听银月喝道:“我家小姐好不好,岂是你一个奴才问的?你赶紧走吧,省得我叫鲍小姐来治你的罪!”
阿桑却不拿正眼瞧银月,只对石钰鸾道:“小姐可否替我向石夫人问安?”
石钰鸾嫌恶道:“你一个奴才,怎可问我母亲的安?”她越说越是气恨,一边跺脚一边对银月道:“去,去告诉鲍姐姐,打杀了这个奴才。”
阿桑露出失望的神态,喃喃道:“你要打杀我……你母亲允吗……你这话说了不止一回两回了,你母亲可知晓?”他叹了口气,似又想起什么一般,道:“上回做的木匣,罗妈妈可给了你?”
石钰鸾恼道:“什么木匣?谁要那破东西,没有!”
阿桑张了张嘴,便不再言语,转身走了。
石钰鸾见他走远,忙拉着银月道:“快走!快走!”主仆二人往反方向跑开。
石玉凤见她们走远,心中有些奇怪,这石钰鸾平时骄横无比,今日面对阿桑,倒似乎留了两分情面。
还有这阿桑,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眼看过去多时,石玉凤也不敢再歇息,费了好大劲终于在桃林深处找到白长逸等人,远远便见白竹朝招手,她小跑着过去,问道:“怎么了?”
白竹将她拉到一旁,低声道:“你跑哪儿去了?七哥找不到你,都要发火了。”
石玉凤侧身一看,见鲍小姐微笑着与白长逸说话,白长逸背对着石玉凤,看不到他是何表情,便问道:“他找我何事?”
白竹气急,一抬手便往她头顶敲了一记,骂道:“你不想想七哥,这么给鲍小姐拖着,走又走不得,你又跑得没个踪影,他能不发火么?”
石玉凤看了看天色,道:“天气尚早,七哥这就要走了么?”
白竹气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又不能告诉石玉凤,七哥原本就没想过邀请鲍小姐出来游玩,自然也不能告诉她前两日白长逸衣裳不整地从房中跑出来。
偏偏这石玉凤不但不帮着点儿,还恨不得撮合七哥与鲍小姐似的,一脸红娘的热情样儿。
七哥你自求多福吧,白竹无奈地想。
石玉凤偷偷看了看鲍小姐,心想鲍小姐苦苦守在铺子等着七哥,好不容易等着了,她倒是希望他们二人能多相处一会儿。
但看着情形恐怕只是鲍小姐一厢情愿的成分多一些。
那边白长逸听到声音,已转过身来,见到石玉凤,面露愠色:“你跑到哪儿去了!”
石玉凤已被白竹教训一番,此刻已了解白长逸的窘境,但鲍小姐却不知,她以为白长逸是担忧石玉凤的安危,便开口劝道:“紫云寺是皇家寺院,歹人不敢在此造次,再说桃花林就这么点儿大,凤儿不会有事的。”
白长逸似乎完全没听到鲍小姐的话,他大踏几步走了过来,拽起石玉凤的手臂就走。
石玉凤猝不及防被他猛拽了一下,脚下打了个趔趄,还来不及站稳,就被白长逸拽着走了好几步。
鲍小姐一脸讪讪,只得跟了上来。
在场的人除了白竹知晓其中缘由,其余人均一脸都以为白长逸是担心石玉凤的安危才发火,故而也不好劝阻,只任由他们去了。
众人一路到了寺院门口,阿桑早已将马车备好,石玉凤见他表情镇定地站在马车前,若不是方才在林子中亲眼看到他对石钰鸾温声说话的模样,石玉凤不也相信眼前这个皮肤黝黑,对主子低眉顺眼的汉子还有那样的一面。
鲍天秀见白长逸上了自己的马车,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她面上瞒得再好,心中总不免为那日的冲动感到不安,方着才他虽未冲着她发火,但看他怒气冲冲拉着石玉凤的样子,恐怕是对她多少还是有了芥蒂。
她有些歉意地拉起石玉凤的手,见那手腕上赫然两道红痕,不禁吓了一跳,忙问道:“可弄疼你了?”
石玉凤摇头道:“还行。”
此时,石钰鸾带着银月也匆匆上了石府马车,本就要离去,只是银月远远瞧见鲍天秀等人,便对石钰鸾道:“小姐,那个叫阿桑的下人,几次没有尊卑地拦着小姐说话,不如我就去将此事告知鲍小姐,让她为你作主?”
石钰鸾喝道:“多事!”
她一把掀开车帘,正打算再喝斥银月,不想却见到鲍天秀拉着石玉凤的手腕,仔细抚摸还温声说着话,车夫阿桑毕恭毕敬地立在一旁,等着主子发话。
一股怒气瞬间就涌上了石钰鸾心头。
这十多年来,她听了母亲的话,对鲍姐姐百般讨好。
但她母女对鲍府尊敬有加,就连对鲍府下人也是看在主子的面上礼遇有加,这些鲍府知道么?从前鲍姐姐只对她好,如今不知道为何,却对这个半路跑出来的什么姓石的好到令人妒忌。
就连那阿桑,在那姓石面前,也是一副奴才的模样,他这副样子,不是应当对她才有的么?
石钰鸾只觉得有上百只虫子在噬啃她的肌肤,一点点地仿佛要啃到骨子里去,她恨不得扒开肌肤,将那虫子一只只捏碎,方消心头的恨意。
银月见自己的主子一脸怒气,本以为是斥责自己,忙低下头去,等了半晌也不见她说话,这才又抬头去看她,却见自家小姐看着鲍小姐那边,眼神似乎要杀人一般。
再看那边鲍大小姐与石玉凤亲热的样子,银月瞬时就懂了主子的心思,她快步走到石玉凤等人面前,朝鲍大小姐福了福,道:“鲍小姐,我家小姐有好些日子没和您说上话了,心里想着您,可否让我家小姐过来和鲍小姐同乘一辆马车?”
鲍天秀心中正烦着白长逸的事,听了银月的话,自然无心顾及,道:“你去回了你家小姐,待我回到府中,再让人接她来相聚。”
银月咬着唇顿了顿,道:“方才在前面林中,我家小姐被阿桑吓着了,鲍小姐可否去安慰安慰她?”
鲍天秀“哦”的一声,偏头去看阿桑,问道:“出了何事?”
石玉凤心道:“我倒也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阿桑照例规规矩矩的站着,恭敬道:“这寺院太大,方才小人看见石家小姐只带着银月姑娘往深处走,不放心,便跟上去照料一二。”
那银月听他如此说,急道:“不对,你拦着我家小姐……”
她话未说完,便听到一声喝斥:“银月!”
只见石夫人一只胳膊搭在罗妈妈的手上,款款走了过来。
石夫人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椭圆的面庞有几分福相,一又眼睛却是透着精明,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只是那一袭暗紫金丝祥云对襟褙子将她年纪衬得老成了一些。
罗妈妈狠厉的目光扫了银月一眼,方才她那一声断喝似乎还嫌不够威严,又道:“小妮子,整日里冒冒失失!惊扰了大小姐,看夫人怎么治你罪!”
说是骂银月,倒不如说她这是将石夫人维护鲍大小姐的一颗可昭日月的心,推到了众人面前。
银月唯唯诺诺地低头退到一边。
那石夫人走至众人面前,方缓缓道:“秀儿不是刚来,怎地也回去得如此早?”
她嘴里虽对鲍天秀说着话,眼神却状似无意地往石玉凤身上瞟,等看清石玉凤的脸,心下蓦地一缩,暗道:“怎地如此像那贱人?”
鲍小姐嫣然一笑,朝石夫人福了福,道:“夫人今日来得早,这满园的春色倒有幸被夫人赏了去,我本就顺道而来,赏不赏花倒无所谓,遇到夫人却是巧得很。”
石夫人听了,笑道:“你啊,就是一张嘴甜,你那个傻妹子要是你有一半就好了。”
鲍天秀心中略有些不喜,若不是爹爹嘱咐她,她哪里肯默许石家上下将石钰鸾视同她的妹子。
只是她面上仍是一副亲热的样子,将话题岔开,道:“今日刚好有几位朋友一同出游,就不同夫人和鸾儿一道了,改日我让人接了鸾儿到家中饮茶作诗,夫人看可好?”
这便是顺道将银月提出同行的要求给拒了。
石夫人自然不晓得女儿心中所想,也无心管自己女儿那些小心思,她的注意力全在石玉凤身上,稍作迟疑,便问道:“这位,是京中哪家府上的小姐?”
鲍天秀瞧了瞧身旁的石玉凤,又朝白长逸的马车瞟了一眼,有心想要抬高石玉凤的身份,便道:“这是巫州断案高手白县令的表妹,他们兄妹二人初来乍到,父亲命我多加以关照。”
石夫人点了点头,道:“前几日倒是听我家老爷说起过西京来了一个白县令,很是能干,丞相甚为赏识。”
顿了顿又道:“秀儿也有好些日子没和鸾儿说话了,哪天得空,不如顺道带这位白府小姐一同来玩。”
双方又客套了一番,各自上了马车,欲分头回城。
不料马车还未出发,忽听罗妈妈一声惊呼,“哎呀,快来人哪!”
白长逸等人听到呼声,便掀开车帘,只见给石钰鸾驾车的车夫,一头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今日游寺,石府带来的下人,除了车夫便全是婢女,见了这情形早已慌作一团。
石钰鸾方才还生着气,没料到自己的车夫突然倒地身亡,她再是骄纵也有些慌神,赶忙跳下马车,到她母亲的车上去。
只是那石夫人不知是不惜下人的性命,还是见惯了场面,见下人惊呼连连,喝道:“慌什么!”
便由罗妈妈扶着下车,去看那车夫。
白长逸见状,心中不免思忖一番。
如今他虽闲赋在家,但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此时人命关天,对方又是女眷,他若是问也不问,实在说不过去。于是便也下了车,近身查看。
只见那车夫面色苍白,手按腹部,身体蜷缩成一团,神情甚是痛苦,白长逸拿手探其气息,发现早已断气。
石夫人正愁无人帮衬,见白长逸去看那车夫,心中知晓这便是那位断案的白县令,忙对他道:“这位可是近日京中享有盛名的白县令?”
白长逸朝她作了一辑,道:“不敢,正是白某。”
石夫人道:“今日我等游寺,未曾想会出此事,不知白县令可否为我料理此事,我代我家老爷先谢过白县令。”
白长逸倒并不看重什么石府老爷,他只知道自己职责在身,既是遇到了,少不得要料理一二。
便点头接了此事。
久到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更新……很多前面的情节自己都忘记了,后面希望能陆续将这个坑填完,但也没时间一次一次回头看原来铺设的细节,只能按脑中的大钢写下去,如细节有前后不符之外,请见谅!另,文中的“阿桑”,我不记得前文是否有写到一个叫“鲍头”的人物,如果有,这两者应是同一人。后文尽量用“阿桑”这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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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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