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绕指，莫失莫忘》泠月之都

24、生日（一）

　　“我是不是让小月生气了。”良久的沉默之后，寂夏微微低下头轻声询问道。
　　月都有些诧异这个问题，随即笑道：“为什么这么问呢？当然没有啊。”
　　“那是不是我还没有走进小月的心里。”寂夏把头低得更深了，微微颤声道。
　　“怎么可能。姐，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月都秀眉皱起，她总感觉寂夏想要问什么。
　　寂夏摇摇头：“没，没有。”“是吗？”月都转身要走进房间。
　　“杀手，都是那么多情吗，又那么薄情吗？”寂夏终于忍不住了，撅起嘴唇大声喊道。
　　月都讶异地转回头来，走到寂夏面前。轻轻拭去寂夏眼角的泪珠。寂夏连忙后退，拨开月都的手，然后胡乱地擦干眼泪。
　　“我没哭。就算哭了，也。”寂夏说不下去了，眼泪又再度涌出。
　　“姐是在怪我吗？”月都微微笑着，溢出满满的关怀。“如果，那名杀手不放弃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在乎我的生死了。跟我在一起的感情，也就只是逢场作戏对吗？”寂夏看着月都的笑容，眼泪止不住的放肆在脸庞上。
　　“既然你没有生气，我也走进了你的心里。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难道我。”寂夏不住地埋怨着，哭诉着。月都突然上前抱住寂夏，寂夏愣住了，呆滞的目光留在月都的脸上。
　　“姐，是我考虑不周。如果他不放人，我也不会让他们活着出去的。然后我陪你一起殉葬。如果他放了人，那么就什么都不用管了。是我没有考虑到姐的想法，对不起。”月都缓缓闭上眼，搂在寂夏细腰上的手更加用了力。
　　“殉葬，殉葬什么的，不是爱人之间才做的吗。”寂夏任由月都抱着,湿濡的气息在寂夏耳边徘徊着。寂夏羞红了脸，颤悠悠地说道。
　　“是吗？我才不管。”月都把头倚在寂夏的肩上，撒了一点点娇。寂夏的身体一下子紧绷了，“我，我。你，别，别这样。”寂夏口齿突然不清了，“不管不管。”月都轻轻蹭着寂夏的脸颊，寂夏被这样的月都萌到了，要知道月都要么懒散要么清冷，这种样子的杀伤力着实让寂夏有些吃不消。
　　“怎么，刚才不还是那么斥责。”月都倚在寂夏的肩膀上，侧着头看着寂夏的侧脸，轻轻调笑道。
　　寂夏突然醒悟了，“你，原来你。”“好了。”月都松开寂夏腰上的手，捂住寂夏的红唇。“姐，该睡觉了。”
　　“清冷的月光撒了满地的银霜，美丽如雪也在阳光下死去，何况银霜。”月都眼睛里闪过浓厚的哀伤。寂夏目送着月都关上房门，喃喃道：“我何时才能替你缓解心里的哀伤，不，也许是恐惧。为什么，为什么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我却不能帮你消除心中的畏惧。”
　　夜晚悄无声息的消逝，白天沉默无声的到来。在那种寂静时刻，你心里想到的共享寂寞的，会是谁？月都摇了摇头，哲学的事情不用自己关心，只消记得心里只有寂夏便够了，看着月色静静睡去······
　　“我可否把你比作夏天，虽然你比夏天更可爱更温和，狂风。林月都，站起来。”教授正在读着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瞥见了心不在焉的林月都，不由怒从心中起。
　　“有事吗？”月都淡淡的说着，自从上次舞蹈剧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月都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但还是穿着风衣，带着宽大的无度数镜框。
　　教授看着月都镜片后平静如水的左眼，自己也是对这个学生欣赏的。“你来背一遍。背不过你只要。”月都不待教授说完便背了起来。
　　“我可否把你比作······就会流传并赋予你生命。”教授茫然地听着月都背完，然后，下课铃就响了，教授的然后就被迫延后了，意犹未尽地宣布下课。
　　月都依旧站着，“她确实比夏天更可爱，更永久。那么应该要这样做才对吧。”月都静静的想着，嘴角慢慢漾起，慢慢漾起甜蜜的笑。
　　“Like dying in the sun。”月都听着铃声，接起电话。“咦，小月。这电话铃声。”“我给你设的，跟我一样的。”“就像在阳光下死去？为什么要设”“找我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月都马上转移话题，对面意料中传来叹息声。“舅舅，就是你父亲。明天要见你，好久没见你了，想你了。”
　　月都静默着，“我知道了。不过借口确实够烂。”突然要见我，到底是什么想法呢？“呃，那。”“明天晚上我找你有事情，所以明天跟我一起去吧。”“好吧。”
　　月都关上电话，偏过头静静望向窗外，静静的，静静的。空气中似乎飘荡着空灵的声音，缓缓地流转。
　　“若是我的生命存有意义。我想，应当是为了你。叶，寂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