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黑色契约》染豆

15、第15章

　　张瑶握着书包肩带走进去，穿过狭长的一人宽通道，难闻的烟味伴随着闹嚷嚷的叫喊声扑鼻而来。

　　“跟了！”

　　“中了！”

　　“哈哈，老家伙该你掏钱了。”

　　张瑶呆呆地站在那儿还一会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眼前的这一切和赌场有什么区别？！里面的地方不大，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里桌面色潮红的父亲，撒完筹码后，低头吸着一片白纸上的东西，吸完之后又继续和其他人玩起来，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闺女正在向她走来。

　　“爸！你说的做生意就是赌博吗？”张瑶气得眼眶发红，抓着张爸爸的手不放，“还有你手上那包纸里是什么？是毒品吧！你不是已经戒了毒，怎么又吸上了，竟然还迷上了赌博！”

　　张爸爸冷不丁被人抓住时吓了一跳，当看见是自己女儿时才舒了口气，但马上反应过来，扯掉了张瑶的手，不耐烦地低吼道：“你在干什么？大人做事小孩别多管！”

　　“哟，老张啊，这是你闺女啊，白白嫩嫩的，长得挺不错的嘛。”穿着校服的张瑶在屋子里一群大老爷们中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马上就有老不正经的人在言语上调戏了一番，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但也有同样小心思的男人露出别样的笑容。

　　张爸爸转头呵呵一笑，打声招呼：“不好意思，我闺女走错地方了，立刻让她走。”然后扭头教训张瑶：“谁让你到这个地方来的？你妈知道吗？”

　　“不知道……”

　　张爸爸当即打断她的话：“别跟你妈说，你赶紧走！”

　　“妈妈把钱给你不是让你来赌博的，你这样继续下去，家里的钱马上就见底了，妈妈平时买菜要用钱，贴补家用也要钱，再过一年我高考也是需要钱的啊！”张瑶苦苦求着他，“不要赌了，跟我回家吧。”

　　“喂！老张，还来不来了？不来后面还有人等着呢！”同桌的人催促他。

　　张爸爸马上应声：“就来，就来。”对着张瑶的脸却是拉下来，“快滚回去！叽叽歪歪的和你那妈一个模样，看着就腻烦！”

　　“保安！保安！麻烦你把我女儿送出去！”张爸爸叫来屋里守着的壮汉，打了声招呼。

　　“爸！爸！”张瑶的呼喊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离开屋子时甚至还听见张爸爸一声高喊：“三倍！我跟了！”

　　这个声音让张瑶一阵绝望，被保安拉出屋子后她浑身瘫软地坐在店门口，眼神呆呆地不知往哪儿去。

　　“呔！别坐在这儿挡着我们做生意，快走快走！”门口保安不见当初收钱时的笑容满面，挥手驱赶她离开这里。

　　她怎么回去和妈妈交代呢？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张瑶浑浑噩噩地在街上游荡，肩上的书包带子滑落下来也不自知，满脑子不停地想着这些问题。

　　“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是谁在跟她说话？张瑶茫然地抬头，眼前的人看着好熟悉但她却想不起对方是谁。

　　君芩朝张瑶眼睛挥动的手慢慢放下，对方显然神游已久，脑子还糊的，她话不多说，直截了当：“如果需要帮助，你可以到这里来，，什么愿望都可以帮你实现哦。”她手中出现一张黑色的名片，拉过张瑶的手放上去，语气中带着让人信服的诱惑。

　　张瑶低头盯着这张薄薄的名片，不由自主地念出声来：“第八号当铺。”真的可以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吗？她想回到三年前家里还未遭巨变的时候，那时候他们是最幸福的一家，爸爸没有吸毒和赌博，脾气好好，妈妈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她也是快乐的小公主，人人都羡慕她。她抬头想问问究竟，可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就好像自己做了个梦，然而手里的名片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她站在原地想了很久，还是认认真真地把名片放进了书包了，不管真与假，都是一个美好的寄托。

　　张瑶还是在外面晃了很久才回家，毕竟和妈妈说了要参加同学聚会，她其实没想好怎么和妈妈说这件事，可是告诉妈妈不过徒增一个人伤心难过…….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是那么漫长。

　　她回来的还是早了，饭桌上的碗筷还没有洗掉，张妈妈看见她回来了连忙用背挡着，慌张地收拾着：“瑶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同学聚会玩得不开心吗？”

　　张瑶所有的委屈在看到饭桌上的剩菜剩饭后全部爆发出来：“妈妈——”

　　张妈妈收拾的动作停下，感受着女儿搂着她的温暖以及贴在背部微微潮湿的泪水，她张了张嘴问道：“瑶瑶，你怎么哭了？”

　　张瑶抱着张妈妈不放，不住地抽着鼻涕：“为什么要一个人吃昨天的剩菜剩饭？对身体不好的。”为什么要这么无怨无悔地保全着这个家，不累吗？这让她怎么能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打击她呢？

　　“哎，倒掉多浪费，隔了一天而已，天气也冷了，还可以吃。”张妈妈把抹布放下，双手在围裙上搓了搓，才掰开张瑶的双臂，为她抹干泪水，“你那什么养身的东西，妈妈不懂，反正也不常吃。啊，别哭了，多大的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掉金豆子。”

　　“嗯——”张瑶吸吸鼻涕，眼眶里还含着泪珠。

　　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书包甩开，整个人都趴到床上，脑子里还在进行天人之战：告诉妈妈，妈妈会难过，事情很有可能还得不到好转；不告诉妈妈，可是爸爸这么赌下去，钱早晚会被花光，妈妈迟早要知道的。她真想跑到公安局去举报，可是这样一来，爸爸进了监狱，妈妈又会不开心，妈妈不开心，她也不会开心，到底该怎么办呢？她的视线突然被吸引住，那是书包里甩掉下来的名片，来历不明，她坐起来拿着黑色名片喃喃自语：“你不是说能实现我的愿望吗？可以帮助我吗？”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泪眼模糊中，她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