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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陆泽川把车停在正南公馆的花园外,未着急离开,一个人在车里吸烟,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颓靡的拿着一支烟,思索着一些事情。
不管他怎么思索,还是觉得这件事和飞鹰组织有莫大的关系,就算没有关系也会得到一丝一毫可以得到的蛛丝马迹。
飞鹰组织是上个世纪在马来西亚,乃至整个东南亚地区快速崛起的团体,由初初只有几人的创始人员,逐渐发展壮大为百人的团体,这个团队的人算不上多,但各个都算是精英中的精英,很多成员自有各自的下属。
总体来说,这是一个十分厉害的团体,之所以说它厉害,是因为团队里的成员除了杀人放火,很多时候都涉及到□□的或大或小的事务,昌盛之际,就连政府高管都无法奈他们何。
只是不巧的是,在上个世纪末的时候,这个团体就渐渐销声匿迹了。
拿出电话,“林陌,帮我查一查九十年代在马来西亚盛行的飞鹰组织。”
夜晚被打到电话,林陌并未惊讶,早在一同陪陆泽川来新加坡之前就已做好了充分待命的准备,“是!”
车子快速启动,车子线条流离的在地上打了个转,驶离。
陆泽川回到旅店,拿出早早在老板那里要到的楚柠房间的钥匙,开门进入,朦胧的月光给房间里面打了一室的余晖。
月光透过帘子照进来把楚柠的侧脸照的朦胧,陆泽川望着她恍惚的侧脸,整个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丝安慰和欣喜。
他承认他现在是欣喜的,心中念了五年的人回到了他身边,他为楚柠掖了掖垂下的被,在旁边就是回到了身边吧…?
尽管现在他们的关系没有任何的缓和。但…只要有时间,一切都会恢复如初的,是吧……
他低头,漂亮的脸颊被光亮找的透明且朦胧,一个吻印上楚柠的额头,回眸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安静的离开。
一个人在房间里看了一整晚的卷宗,并未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卷宗上写了上百人的消息,职位,身份,背景,就是没有任何关于传说中这个飞鹰组织的消息。
或许?疑点并未在飞鹰组织身上?那么该从哪里入手?
*
清晨
林陌姗姗来迟,踏着清晨的朝露,面带笑容,呼吸不稳,呼哧呼哧的说,“陆总,陆总!我知道JamesK了,是多年前导致陆氏濒临破产的核心人物。”
陆泽川刚刚换好衣服,长身玉立,正要打开车门,林陌见状,“陆总?你要去哪里?”
“快说,我时间很紧,只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到底查到了什么?”
“是这样,陆总,我吩咐下面的人查的时候,不过…据说JamesK好像已经死了。”
“好,我知道了。”
林陌傻傻的点了点头,“恩…”
陆泽川未回应,径直从林陌身侧走过,打开那辆傲娇的劳斯莱斯的车门,头也不回,转身上车。
“陆总?什么事!”电话里林陌的声音兴奋不已,加上激动,吐出来的字都是颤抖着的…没有事做,整日呆在家里查那劳什子的JamesK,关键是还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这几日都快疯了。
陆泽川淡淡的,下达一个指令,“随我去一个地方。”
林陌一身“严肃”的小西服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穿在他身上竟显得娇俏不已…陆泽川挑眉,“我说让你随我去一个地方,你打扮的这样正式做什么?”他语气算不上责备而林陌也没看出打趣的意思,一时间林陌有些蒙,老板这是啥意思?
林陌暗暗抬头,看着自己的上司只是穿着一身休闲装,才发觉出自己着装的不对头,暗讽自己真是想多了,不就是出去办个事嘛,他怎么就穿上西装了呢!
林陌挠挠头,“陆总,这可怎么办哪…”
陆泽川未多说什么,脚踩油门,车子流利的窜了出去,林陌一见上司自己驾车,他在这正襟危坐的,不,优哉游哉的坐在副驾驶——好像有些不大好,慢慢开口,“陆总?不如你歇会,换我来开?”
陆泽川只留下一个侧脸,“坐好。”
“哦。”林陌淡淡的,不敢啃气。
未过一会儿,两个人到达了一个村庄,陆泽川把车停下,村庄面前是一条河,说是河未免有些夸张,只是却没有桥,平时村庄为了便于村民来往上街农耕都会修葺小桥的,林陌从车窗探出脑袋,觉得十分纳闷,“陆总…”
林陌见状,诧异万分,难不成陆总谈生意谈到了村庄?小小的村庄竟还暗藏着大佬?殊不知,这一猜偏偏还叫他猜对了。
只听到陆泽川沉稳开口,叫他,“林陌…”
林陌赶紧凑到自己老板身前,“什么事?”难不成来这里是跟飞鹰组织的事情有关?
林陌未等自己上司开口,察言观色的道,“陆总…这个真的是JamesK生前住过的地方吗?”
陆泽川挑眉,“怎么,你担心这是一个坑引我来跳?”看向身侧的林陌,“你放心,我们只是一介商贾。”
“你要是害怕,不想来大可以走…”
林陌一听,就像瞬间打了鸡血似的,陆总平时对他那么好,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当缩头乌龟呢,“怎么能走?我不会走!”
陆泽川没管林陌,大步向前,离开车子走向村庄,没走出两步就听到林陌不经意的说,“陆总,这里都是水,咱们怎么‘趟’过去啊?”问完自己才恍然大悟…
“你自己都知道是要趟过去,还来问我?”
“……”
这是一个小河流,说是河,并没有一般的河那么深,却也不浅,一条小河,不知道起点在哪里,一眼望去,望不到终点,横铺在村子的前方,不得不过,因为这是进村子的唯一一条道路。
没办法,林陌只能跟着自己“坑”下属的老板趟着水进入这座村庄了,卷起西装裤腿,脱下皮鞋和袜子就这么走进了水中…因为自己的海拔有限,河水都没到了他的臀部,反观自己的上司,因为身材挺拔,穿着凉拖,挽着裤脚,并没像他这样费力,一点都没有大老板的形象,自己也不能在哀怨什么了,谁叫他没摊上个养尊处优的老板呢。
走出河水,离村庄的入口还有些距离,林陌放眼望去,“这个村庄未免太诡异,明明是村庄,怎么一丝耕种或者秋收的痕迹都没有?”
陆泽川冷冷开口,“你也知道诡异?刚才进来的河水已经足以证明这点——”
林陌接话,“是哦…哪有村庄不修桥要村民们趟过去的呢,除非——”
“这是一处只进不出的地方。”
林陌一听,话语不稳,“陆总,怎么办?咱们该怎么办?这里……”
陆泽川淡淡的,“我只说这里只进不出,并没说这里有去无回啊。”
林陌不敢反驳他,只能说,“头目已经死掉了,我们再查还能查到什么呢?所有的消息一定是被封锁的,就咱们两个人贸然的进来——”他还没有娶媳妇生孩子呢!
陆泽川也不回答他,沿着土路直直往前走,四周都是土路,没有任何耕种的迹象,这土地不是白白浪费了吗?
村子悄然寂静,但也不是没有人的踪迹,这土路上林林总总的几个脚印,都显示着这里有人居住。
普通的村庄,不耕种,那么生活来源又是什么呢?
林陌急忙跟上走出一段距离的陆泽川,这里人烟稀少,土地荒芜,他可不敢一个人,“陆总,这地方,很可疑。”
“先进去看看再说——”
话落,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其中一家门户,陆泽川走在前面,推开半掩的门,林陌静静的跟在后面。
屋子里没人,见状,林陌说,“陆总你看,咱们这样贸然的闯进去会不会不太好?”说罢,又四周扫视,向里屋望去,“有人吗?”
林陌的话还未说完,门口走进来一个老婆婆,按照皮肤上的皱纹来看,此人年龄至少七旬有余,脸上的表情很平淡,语气也是说不出的淡漠,似乎并不想和眼前的这两位的“不速之客”扯上关系,“二位到此?不知是来做什么?”
还是陆泽川先反应过来,“婆婆,您好。”
这个老婆婆静静的,脸庞稍显不耐,“什么事?”
林陌赶紧马屁的提前开口,拿出平时公事公干的,尊敬的语气,“村子里还有别的人吗?”
“当然有啊,不过也就只有几位像我年纪这么大的了。”
陆泽川淡淡开口,“请问是您一个人在这里住吗?”
“是。”简单的一个字。
说完,这个婆婆向里屋瞧了一眼,眼神精光,似乎想要隐藏着什么,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陆泽川的眼睛。
“如果没有什么事,二位就先请回吧,我这里寺庙太小,容不下二位。”她一看眼前的两个人,尤其是站在前面的那个男人,虽然年纪不大,一看就气质不俗,不愿再和他们处在一室。
林陌听见这话,什么意思吗?陆总都屈尊降贵到这个程度了,这老婆婆也太不识抬举,马上不愿意了,刚想要说话,陆泽川手指轻轻攥住林陌的腕,阻止他接着说话,恐打草惊蛇,“那好,是我们堂皇了,打扰了。”说完,林陌跟着走了出去。
陆泽川看着这整个村子,外面没有人出入,从窗户外看,依稀是有几个如这位婆婆说的同龄人,都是老婆婆。他回首看向林陌,示意可以离开了。
林陌跟着陆泽川,有些纳闷的问,“陆总,刚才你干嘛啊,我——”
陆泽川只是轻轻说出,“屋子里有别的人。”
听见这话,林陌大为惊奇,“什么?怎么可能,那婆婆撒谎了?”
陆泽川不语。
林陌静静的想着,想来也怪,“这位婆婆说出来的话不是英文,是中文,她会不会不是新加坡的土著人?”
“没错,看来此人定时上个世纪从中国的广东福建等地移民过来的,只是……”
林陌接道,他也觉得稀奇,“一个老婆婆,普通话未免说的太标准了。”
“是的,说话十分客气,显然是受过教育的人。”
林陌接着说,不屑,“就算是受过教育,人性也不一定好,长得似是慈眉善目的,那眼珠子却是不停在转。”
“所有的一切确实是惹人起疑。”走出村子,趟过来时的小河流,“林陌,上车,我们先去找纪承东。”
“哦哦。”这个纪承东他知道,凡是来过正南公馆这附近的商人,没有一个人不认识这位金贵的纪小少爷。
正南公馆
纪承东望着林陌,眼神如鹰,似在思索,“你说村庄里只有几个岁数大的老婆婆,而且村子里没有男人…”
林陌点点头,“没错。”
纪承东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既然这样,这几个婆婆,可能单身…”
“而且最让人生气的是,进村庄之前还要趟过一条河。”林陌说出这话,愤愤不平,自己的西装裤子都湿了。
“哦?那更是可疑…”
陆泽川坐在大班椅上,颓靡的点燃了烟,吸了一口,“就算可疑万分,我们也无从下手。”
纪承东看向他,“毫无疑问,这条线索又断了。”借着陆泽川的火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烟。
林陌按耐不住,问出口,“那陆总你说的那个撰写卷宗的人,我们究竟要上哪里找啊?”
陆泽川缓缓吐出口中的烟,“我想来这个村庄,是因为在卷尾上看到以这座村庄名字命名的印戳,直觉告诉我…”他停顿了一下,“我一定能在村庄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陆总,你看,这座村庄都是孤寡老人,连一个男人也没有,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的,就算可疑,也有可能是别的事情,跟我们要找的线索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不,或许他们是飞鹰组织的家人,亲属也说不定……”
林陌闻言,两人对视上,“对哦,纪少,这有可能,只是,这些婆婆们的嘴里又能知道什么呢?她们什么也不可能说。”
“你想,那个年代出生的婆婆,很少有能说这么标准的国语,所以——”
“你认为还是有问题?”
“对,只是现在,对待一众老人家,实在无从下手,只能从别的方面入手了。”
“承东说得对,或许说不定,查着查着能查到这些老婆婆身上,连林陌都看得出来这个婆婆撒谎了,说明那个真正的被“藏”起来的人有意让我们知道他的存在。”纪承东眼神幽幽的,深吸一口气,“显然,我们现在是走到了一个死角上,根本查不出什么,关于卷宗的撰写者我们知道的实在是太少。
可是我们能保证吗,找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就能相信我们,告诉我们关于飞鹰组织的秘密?
也许这个人写完了这本秘密卷宗隐居了也说不定,为了防止惹祸上身,他必然会躲得远远的,不知所踪。
真的是犹如大海捞针,很难找到,单凭一副印戳实在是太难,那个婆婆什么也不肯说,这么多年过去,村庄里面的人就剩下了当年的一些妇女。
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见过JamesK。
林陌说,“那现在该怎么办?”
陆泽川和纪承东对视,开口道,“现在,恐怕也只能等下去。”
“对,泽川说的对,我们很难再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只有这幅印戳而已。”
纪承东想起了什么,眼睛亮了一下,掐掉手指间夹着的烟,还剩下大半,“泽川,你来看,这本卷宗上有一页是撕下去的。”
陆泽川过去,看到这参差不齐的撕痕,说,“这撕去的痕迹,足以证明当年撕去这页的时候那个人很匆忙,而且看这仓促的撕痕,已经有很多年了……”
“泽川,你再仔细看,虽然这痕迹给人的感觉年代久远,但是定没有卷宗的年代远。”
林陌看去,确实,卷宗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有泛黄的痕迹。
“没错,当年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会有人急匆匆的把卷宗的这一页撕掉。”
“我的人已经下去查了,我看,最好不要动用你的人,你的人都是从a市调过来的,当地人甚少,就不要参与这件事情了,全权交给我。”
陆泽川不语,犹自在打算什么。
纪承东看着他,说,“听我的…”他拍了拍陆的肩,“这些日子静候佳音,跟楚柠出去玩玩,新加坡地方虽然小,玩的地方可不少,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对了,林陌,你也好好玩一玩,别陪着你陆总了,我们现在做的不是别的,是heise的事,跟你在A市那套生意经不一样,一不小心,恐要搭了命的。”
陆泽川却没听纪承东的那套说法,没理他,吞云吐雾的抽着烟,转身走了。
纪承东对着林陌,声音严厉,“跟你家陆总好好说说,千万不要冲动行事!”他的确是担心陆泽川的安危,就算生意做得再大,遇到这种事情,也是需要退一步为之的。
林陌连忙点头,“好好好。”赶紧追了出去。
..............。。鱼水水.................。
纪承东进屋,没想到却在别墅里看到自己的二姐,她亦是没想到自己刚进到别墅,便碰到自己弟弟做的这样一桩“好事”,她语气颇冲,“承东,你也太不听话了,竟敢私下里做这样的事情!”这件事一旦被有心之人曝光自己弟弟的前途必然会受到影响,她怎能不激动?
“姐!我到底做什么事情了?”他望着自己的二姐,寒气冲冲,她大衣还没脱下,很明显是刚来不一会儿,“姐…你十天半月见不到一次,怎么一回来就要管我的事情——
“你还大言不惭的问我!你这个孩子真是不省心…你以为我愿意回来吗?我就是要回来!好好管管你,这么大的人了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纪承东委委屈屈的开口,“我不就是稍微动用了我那一点点的人脉吗!”
“你那是一点点人脉吗??谁不认识你纪家小少爷?谁不想和堂堂纪家的小少爷扯好关系……谁不想攀着你…好能谋求一丝丝的利益也罢…”
他知道他这位姐姐的意思,倘若他是要调查什么事情会有无数挥之不去的人来帮他,她是怕他招惹上一些不该招惹的人,惹来麻烦…
“姐,你放心好了…你弟弟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做事情都有计划…我心里都有数…”
“你有数?你告诉我你多大了?”
“姐——”他拉长尾音,做撒娇状。
“说!”
“二十有七…”
“你还知道自己二十七岁了?再过几年就该结婚生子…成家立业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往赌场跑,我这个做姐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反正咱家有钱,足够你去玩,你现在这又弄的是哪一出?要是让咱爸知道了,你觉得你还有好日子过吗?爸那么反对你去赌,要是知道你办的好事,赌场你想去都去不了…”
“姐…你认识陆泽川吧…”
提到陆泽川她眼神流露出动容,“你说A市那个收容你和妹妹多年的那家孩子?”她顿了顿,似乎明白,“怎么这件事和他有关系?”
“姐,你是不清楚这件事情里面真实的状况,陆泽川目前是A市商业的龙头老大,现如今不知道这身份还能不能保住……你知道我们是好朋友…”
“你怀疑…有人要对他下手?”
“对,我和陆泽川从小就认识,我总不能看着他什么都失去吧…这件事情你不要再和第二个人说,尤其是咱爸,你千万别告诉,不到最后一刻什么话都不要说…”
“你…”
“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不可能做傻事…只是这件事情有些复杂,涉及到一些高级机密,一时间还难以找到查询的方向…不过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会发生,凭陆泽川的武断,应该可以独立解决这件事情。”
纪承东不想告诉他姐姐有关于James_K的任何事,毕竟这是陆家的私事。
”好,我希望你这次说到做到,别惹出什么幺蛾子,要是让咱爸知道,你有多惨用不着我说,你自己想吧!“
”知道了——姐“纪承东做撒娇状。
这天一大早,阳光明媚,不像前几日有着阴雾小雨,楚柠抬头望了望窗外,睡衣还没换掉,陆泽川就直接拿着钥匙开开了门。
旅店是老式的,没有房卡,只听见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楚柠惊了一惊,不知道谁在开门。
只是一霎那的想法,如果是陆泽川再像上次在清迈时候的那样,绑架她恐慌她,再怎么折腾,她也认了。
曾经爱着的人现在还爱,见了面却是再也不能表示出亲昵。陆泽川推开门进来了,口气淡淡的,扔下一句话,“收拾一下,出来。”
他说话时的神情虽算不上坏,留给楚柠的也只是刀削般的侧脸,草草的扔下一句话就出去了,也未多看楚柠一眼,两个人在空气中的目光也没有交汇,楚柠一时间有些无措。
“收拾一下?”楚柠呆呆的念叨着,不知道陆泽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去哪里,听林陌说过,昨天为了陪陆泽川找线索,累坏了,今天又要去找寻什么线索吗?
没有多想,她穿上贴身的牛仔裤,套上了一件白色衬衫,手臂拎着外套,防止天气变冷在外面没有衣物,临走时,头发挽了一个凌乱又带着点慵懒气息的马尾,也没有化妆,清汤挂面的。
楚柠一出去,就看见陆泽川等在外面,平时在A市会穿的西装早已褪下,米色的上衣,只是简单的立领款式却衬的身材姣好有型,卡其色的休闲裤貌似是随便搭的,却着实诱惑,身后倚着他那辆劳斯莱斯,整个人竟莫名其妙的多了份萎靡的性感。
楚柠看,怎么样也不像是要一起去寻线索的。
陆泽川看见她,说不上是大跌眼镜,表情却比刚才进门是更深沉了,只是他向来表情都没有好转的时候,楚柠对他的神情也就习以为常了。
她不担心惹怒陆泽川,只是上次被他强行“拐”来新加坡的事情,楚柠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说话表情都有所收敛,不再过于放肆,也不对他蛮横不讲理。
陆泽川是想带她去玩一玩,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来新加坡,第一次来国外,陪陪楚柠也好,一个人呆了几日,想来不会太开心,纪承东说得对,与其干着急想不到办法,不如缓和一下心情再作打算,还有也让楚柠开心点。
关键是,楚柠偏偏不上道。
不知道陆泽川表面冷漠,却是对她用了心的。
车开了许久,一路上,楚柠的心都在惴惴的,不知道陆泽川要和她去哪里,车上两个人都相顾无言,楚柠是不想惹他不高兴,如果有可能,她真希望自己能隐身,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尽量降低存在感,陆泽川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不说。
车在一个停车场停下,陆泽川淡淡的说了一句,“下车。”也不看楚柠,“哦。”楚柠低低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
前面是缆车,下面是深蓝色的海水,整片场景美不胜收,唯一美中不足的那便是,楚柠恐高。
缆车很高,楚柠怎样都不愿意在陆泽川面前丢了面子,看着他淡定的先一步走上去。
楚柠知道他不怕高,早在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楚柠便知道他不像自己畏高,他是知道楚柠恐高的,楚柠见他偏头望向远处,没有要来拉她的意思,咬了咬唇,一狠心,只得硬着头皮踩在了上面。
门被关上,缆车自顾自的走着它的旅程,楚柠还没有准备好,缆车就徐徐的向前去了,不敢往下看,只能期期艾艾的瞧着脚底,坐在高处是多么痛苦的过程…
陆泽川斜瞥一眼楚柠,又迅速将目光移开,楚柠一直低下头并没有看到陆泽川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担心和落寞。
陆泽川眼睛看向下面的深海,海和天空相辉映,映成忧郁又不失俏皮的深蓝色。
他眼眸深邃,眸色复杂:楚柠,你什么时候能向我认个错撒个娇,我便不会这样难为你了,你不知道吗,我只是想要你向我低个头,就这么难吗,说放弃坐缆车就这么难开口吗?我无意让你害怕,只是不想让你在我面前一直绷紧了弦。
看着不远处的地面,楚柠终于松了口气,脸色也不紧张了,一直到了地面,楚柠才知道这里是哪里。
圣淘沙岛,这里的圣淘沙名胜世界楚柠听说过,是亚洲的顶级一站式综合□□。只是,陆泽川带她来这里干什么?现在线索这么稀少,不应该全身心的投入到找寻线索上吗,怎么这么有空。
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新加坡向来有花园之城的美誉,所谓的世界名胜自然也不会差吧,楚柠这才后知后觉,他是带自己来玩的,要说在这里查找线索,楚柠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楚柠不说话,似是在等候着陆泽川说话,他察觉到了楚柠不解的目光,没有解释什么,只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喜欢海吗?”
楚柠有些愣愣的,“海?”
楚柠从小在G市长大,南方城市,周围鲜少有有海的城市,说来可笑,长到二十七岁了还不曾见过大海,工作后又忙于工作,不曾去海边旅游过,这次来,是她第一次看见大海。
她浅笑,“喜欢啊。”
“想要到海里玩一玩吗?”
楚柠没说话,陆泽川当她是默认了,离开了楚柠身边,半晌,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女人的泳衣,也不说话,就这么拿给了楚柠。
什么嘛,买泳衣怎么不叫她一块去,她也好能选好看的喜欢的啊,毕竟第一次穿泳衣啊喂。
楚柠走到试衣间,换上,一看就是随便买的,把全身上下都老老实实的裹住了,还是黑色的。
楚柠也不争气,全身上下也没有什么曲线,泳衣穿在身上就像是裹了一层麻袋,扭捏的走出来,看陆泽川穿的脸色,好像很满意的样子,楚柠也只是无奈,买了就买了吧,她也穿上了。
“走,带你去买泳圈。”
“泳圈?”原谅楚柠,对于一个已经旱鸭子了二十几年的楚柠来说,的确忘记了旱鸭子下水是需要泳圈的。
买泳圈的时候,陆泽川也不让她选好看的,随便挑了一个丑陋无比的,勉强还能算上结实的。
楚柠见他也不拘小节,直接坐在沙滩上,傻傻的问道,“要自己吹?这种东西不是有专门的打气筒?”
陆泽川瞥了她一眼,“你当这是骑自行车呢?”用打气筒打气。
楚柠被堵了一下,他说话一向这样,“哦。”
她看着陆泽川吹,感概男人的肺活量就是比女人要好,“拿着吧,去玩,不要被海浪吹跑了…”
“才不会呢。”小步踏踏踏的就走开了。
其实楚柠不知道打气筒也是可以用的,只是陆泽川想为她多做一些事,弥补错失的那五年…
楚柠的头发早就被风吹的零散,本就凌乱的头发更加乱,几绺头发还被海水打湿,走到陆泽川跟前,眼眸轻轻的看着他,“你不一起吗?”
对视的一瞬间,他莫名的就被这样的楚柠撩动了心弦,明明穿的是最难看的泳衣,梳着最凌乱的发型,这一刻的她,竟莫名的有些…可爱。
他漫不经心的道,“我就不玩了,在A市已经玩够了。”我看着你玩就好。
楚柠懒懒的坐在他身侧,“真没劲。”
“怎么了?不陪你就没劲了,刚刚看你还玩的好好的。”
楚柠闷声不语。
空气中沉默了一会儿,
陆泽川起身,“等我一会儿。”
楚柠静静的应声,“好。”
没过一会儿,他回来了,身上只着一件泳裤,笔挺卓然的站在楚柠眼前,刘海放下,眼神安静柔软,皮肤白皙,像一个少不更事的男孩,整个人少了那份戾气,好似一眨眼变回了七年前那个少不更事的男孩。
白皙的胸膛被阳光映照着,肌理分明,笔直修长的长腿踩在沙滩上,见楚柠呆呆的看向地面,他语气柔和,看着楚柠的目光,就像在看向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说出来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愣着干嘛?”
原来他真的愿意陪自己去海边只是自己的一句话,楚柠一时间有些麻木不仁的感动,感动来的快,失落竟然也一瞬间涌上心头,因为他的一个决定,心尖五味杂陈,没有了想玩的心思。
*
这一天过的有些快,黑夜漫漫,楚柠坐在陆泽川的车上,窗外的风景一晃而过,霓虹灯交错,美轮美奂。
车子不知道在哪里停了下来,楚柠还在愣神,想今天一整天的陆泽川,从早上匆匆的离开旅店,海边有着一丝距离的玩耍,一直到坐上车,不舍的离开。
楚柠心里明白,她不是不舍圣淘沙美丽的度假风景,她只是不舍得错过陆泽川一丝一毫的温柔,哪怕,这一切的温柔只是过眼云烟罢了,到了明天,两个人所有的温柔,陆泽川对她所有的不经意释放的柔情都会被收回去。
*
“听过新加坡眼吗?”陆泽川的声音在楚柠耳边响起。
楚柠怔了怔,新加坡眼是什么?她摇摇头,“没听过。”
只听他耐心的解释,“看见眼前那个摩天轮了吗?”
楚柠抬头望向前方,一个从未见过的巨大的摩天轮,从地面看上去,仿佛高耸在云间,华美不已,原来新加坡眼竟是摩天轮吗。
“号称世界最大的摩天轮,高度超过了南昌之星和素来有名的伦敦眼。”
楚柠抬眼,的确,以前从未见过如此大的摩天轮。
不知道是来自国内哪个省份的导游小姐,正操着一口不那么流离的普通话,言谈之间虽平翘舌不分,人却长得十分水灵。
她的声音很细,很好听,对着旅行团里的人说明,“现在大家来到的呢是新加坡眼,大家看这个箱很大是不是?”说着指着摩天轮,“一个箱呢可以容纳28个人,一圈大概30分钟。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在摩天轮的顶部可以饱览新加坡市中心之外,还能远眺直到约45公里外的景色,包括印度尼西亚的巴淡岛、民丹岛,以及马来西亚的柔佛州,视野不可谓开阔。
对了,老人有心脏病恐高症的最好不要上去,好了,就说到这里,有想上的吗来我这儿报一下名。”
导游小姐侃侃而谈,三三两句就讲完了话,楚柠不由感慨了一下,“竟然碰巧遇到了解说人,呵呵……”
本想说着调节气氛,不料陆泽川没看她,楚柠觉得索然无味,跟着大部队排好队……
排了许久,终于轮到,陆泽川却强行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楚柠颇感惊讶,“喂喂,你干什么。”
他俊脸绷着,不讲话,楚柠急了,强行挣脱他的手,“你到底要干什么?”就要坐摩天轮了说走就走。
“不坐了。”他平淡的话语颇带着点人走茶凉的心酸…
“为什么?”
他不说话,也不再拉着楚柠的手,楚柠怔怔的,没来由的一股火气涌到头顶,看着走在前面的背影,站定,“陆泽川!”
她并非想坐这摩天轮,一个游戏而已就算特别,a市也可以坐得到,只是太讨厌陆泽川不在乎她感受的行为,这样大男子主义,和他在一起,楚柠感到很累。
听到楚柠唤他,立在原地,卓然的背影沉寂在夜色里,这莫名的脾气,时好时坏的脾气,楚柠真的抓不住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索性也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却再也挡不住濒临爆发的火气,她径直往前走,走得很快,没理会陆泽川,她急需一个人静一静。
刚走了几步,他竟然上前来抓她的手臂,楚柠有一瞬间的呆征,没等他自己放开手,楚柠一把甩开他的紧紧攥住的手,突然莫名的就像哭,一时竟想不起来自己为何要哭,为何这么忧伤……
夜里,两个人都无言。
月光下,楚柠走在前面,身侧是整齐排列的路灯,路灯照出了两个人的影子,拐了一个弯,影子变得长长的。
陆泽川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的影子并排平行着,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陆泽川尽量放慢步伐,两个人之间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深沉的眼眸不曾离开她的身影,眼中是深深的殷切和掩饰不的迷恋。
黑暗中,伴随着路边的灯光,还有映出的影子,楚柠也不知道自己要变扭什么,却明了,也强迫自己必须明了。
两个人的身份地位的差距都不允许有再继续下去的发展,他……今晚这算是勾引吗?勾引她再一次的“误入歧途”?呵呵…想到这儿,楚柠竟笑了,无声的笑,眼泪却止不住的掉。
陆泽川,你明不明白,如果不能给我楚柠一个结果,那为什么还要这么放纵的爱着?耍我好玩吗?
你一个豪门公子哥的大少爷自然是不会知道,平凡人家的女孩的那些忧愁,她不可能把所有的爱,全部的身家都拿出来和他恋爱啊…她一个
这些话,心里想着的,想要说出口的,都被她强行咽到肚子里,不想开口,也不能说出来这一切话,说出口,只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更僵。
楚柠也不记得她走了多远的距离,像是三步两步走完一生,和最爱的人差的就是那么几步,永远也成为不了彼此的唯一。
认了。
她扬起脸颊,忍住眼眶里的泪水,眼睛里面泪水被月光映的星星闪闪,手指快速的撷取眼角残留的泪,笑了笑,幽幽的转过身,看见陆泽川,两个人的目光就在空气里不期而遇的撞上了,陆泽川的眼睛星星点点,好像酝酿着很多的情绪。
楚柠看见他的样子,一身休闲衫,难以掩饰的担忧,就这么一直跟着自己,不冷吗。
只是,她楚柠现在作为陆泽川一个毫不相干的前女友,又能说什么呢?有许多事情不是说能回去就可以回去的啊。
分开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不懂得照顾人,只是楚柠希望他能独立起来,更加自立,变成一个不再有少爷性子的坚韧的男人。
事实上,他变成了楚柠心中期待的那种男人,只是却再也不是楚柠能爱得起的了,五年前就爱不起。
她一直都知道他在后面跟着她,她走一步他就走一步,她停下他就跟着停下,担心她夜晚一个人不安全吗?呵…五年过去了,还能看见他有担心她的这一面,值了。
嘴角扯起一抹笑,“走吧,回去吧。
如你所愿
陆泽川定在原地,不知心中所想,双眼中看不到情绪,发动车子。
只是通过后视镜看向楚柠,看见她平静的表情,心里涌起微微的涩。
其实楚柠不知道,陆泽川只是想给她一个两个人一起的摩天轮……
一向不善于解释的他,不要说五年过去了,他都不完全懂楚柠的心,就连五年前都一直是楚柠在迁就他,一个简单的误会带来了难以跨过去的鸿沟。
分开的原因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希望他能够有更好的将来。
五年的时间能够改变一个人多少个性,是说不清楚的
整个摩天轮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会有这么一天吗…他不知道。
“泽川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呢?”纪承东说这话眉头蹙着,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女人吗!得哄,你说你这样子,别说女人了,就是你妈都要被你吓跑了…”
“嗤——”传来一个女人爽朗的笑声。
陆泽川瞪他一眼,纵然顾长梅平时跋扈了点,“怎么说话呢。”
女人走向两个人,“哟,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A市的木头啊。”纪安雅一向管陆泽川的称呼就是木头,陆泽川听到这个称呼没有表情。
“当年A市一别,我们也有小十年没见了吧。这事你可做的不对啊,就知道看我哥哥,来都不看我。”纪安雅也只是开个玩笑,她性子一向大大咧咧的,什么话都敢说,这个世界上,只有纪安雅和楚柠敢挑战眼前这个男人的权威。
“咳——”纪承东看着自己的小妹,无语的咳了咳。
来人穿着香奈儿的小碎花上衣,范思哲的蕾丝边外套,火辣的热裤,最吸引人眼球的是她那傲人的双峰,容貌姣好,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诱人犯罪。
她挑衅的望着自己的哥哥,“怎么,还不让说了。”幽幽的看向陆泽川,“哦~”尾音上挑诱惑不已,“陆少爷虽然现在是在商场上无威不胜,听说,现在你不光走上父亲的老路,设计那破房子,现在还投资各种事业。不过,在我心里可还是十几二十年前那副——”木头的样子。
十几年前,她和哥哥第一次被寄养在陆家那座大院的时候,不过五岁,她性格本是聒噪大咧,活泼开朗,在A市那几年寄人篱下收敛了不少性子,直到十年前回到新加坡,华南公馆,自己的地盘。
大咧的无法无天的个性常常叫她的父亲也无可奈何,每当两个人的父亲教导她不该这么聒噪,小女孩就该有个小女孩的样子,她常常会出口反驳,装的委屈的样子,‘好几年把小小的我扔到A市自生自灭。’
那个顶天立地的老男人总是无法反驳,长久以来,她的性子也是越发嚣张起来。
那一年,陆泽川也仅仅才八九岁的样子。她每每看见陆泽川这个小哥哥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都不苟言笑,手上撷着一本书,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学霸了,大人心目中的天才儿童。当然,她觉得自己的亲哥哥也是不差的,只是把心思都用在了电动游戏上。
在她幼时的心里,就像一根木头,不是没想过和他说话,记忆里面,他自小就排斥异性,索性便放弃讨好他了,既然无法在他心里留下好的一面,能留有印象也罢。
至此,越发长大的时候,她对他说话的语气,神情都没有一般女人的瞻仰,她深知,对待这样的男人来说,越多的景仰带回给自己的是更多的不加在意。
不知道未来哪个女人能有幸和他共度一生,不过他和自己那位哥哥的关系相处却是极好的,经常会玩在一起,打打电动。
他唯一的缺点从来眼里只有他手上的书,书是去哪里都要带着的。纪承东刚满十八岁的时候,父亲才带着一双子女回新加坡,也有十年左右的时间没能见到这个木头了,十年过去了,他出落得越发长身玉立了,俊朗的容颜不知引来多少女子一一景仰。
“咳咳——”纪承东瞥了一眼自己的妹妹,这个小妹说话真是不经大脑。
纪安雅全然不理自己的哥哥,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女人?”她稀奇的眼神微微露出,瞧着自己的哥哥,想寻个答复,“陆泽川有女人了?刚刚我没听错吧?”
纪承东终归是按捺不住的,“安雅,你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哥说一声。”
“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是很少着家的。整日不是混迹赌场……你还知道做什么,都这么大了不能有点接手家业的觉悟吗?”
“咳——哥的事情你不要管。你回来做什么?”
“这话让你说的,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能去哪儿。”
“好了,随你。别打扰我和泽川谈事情。”
她话语间不情愿,“说什么,让我也听听呗,不就是女人的事情嘛,我也是女人,女人的事情你们不懂。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纪承东刚想呵斥自己的小妹,陆泽川懒懒张口,“那好。”
“噗嗤——”纪承东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他陆泽川什么时候对女人有这么多耐心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妹妹掺和其中,就是怕陆泽川一时失了耐性,弄得不欢而散多尴尬。
只听男人嗓子略微有些哑,问道,“一个女人莫名其妙跟一个男人生气是为了什么?”
“那当然是男人不懂女人的心思了呗…”纪安雅脱口而出。
纪安雅默默的想,小的时候是木头,长大了竟然还是木头,这么多年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吗。
“心思?”
“这你还不懂。”女孩当然是因为在乎你才会和你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这点事情都不懂,简直是木头中的木头。
“算了,有些事情你还是自己悟吧,和你说也说不清。”纪安雅回头就要走,“别怪我多嘴…那个女人是你女朋友吗?”
“安雅!”纪承东叫了一声自己的妹妹。
“好啦,不说了。”纪安雅做了个鬼脸,难得乖巧的听了一句自己哥哥的话。
轮到纪承东大吐苦水,“终于送走我这个妹妹了,你不知道她常年在外面跑,几年不回家一次,干起了摄影师的工作,对外说是摄影师,我看就是个拍照片的,玩的不亦乐乎,性子比以前还野,不用管她。”
“得,不说了,我回去了。”
纪承东站起身,望着他丰神俊朗的背影,“别介啊,咱们再探讨一下飞鹰组织啊,喂!”
*
夜凉如水
秋日深夜的暖风轻轻拂过窗帘,带来了一室的静谧和浅浅的月光。
一个深深的吻铺天盖地的印在楚柠的唇上,熟悉的气息,努力想睁开双眼却发现怎样都无济于事,魔怔了似的,沉醉在那个深深的吻中,好像是薄荷的香气,亦或是他青葱少年时代衣袂上常常带有的皂角香气。
脑海里全部都是这个深刻的吻,如影随形,无法忽视。
直到一阵风刮倒了窗前的水杯,砰的一声响,杯子掉落在地板上面。
杯子里的水如数浸出,将地板洒下了无数水印。
楚柠从梦中惊醒,胸腔扑通扑通直跳,无法停止,低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昨夜睡觉之前窗户没有关上,怎会作了这样一个梦,难道说是那天两个热相处过后让她想起了那些不该被忆起的曾经,呵呵……多可笑,那段过去。
将将想起了刚刚的那个梦,梦里的少年只是模糊的影子,依稀分辨出大概的轮廓,那个人是陆泽川没错。
看着一室的月光,这几日里难得没有下雨,整栋房子都是肃然安静的气息,记忆力的思绪正渐渐蔓延到七年前的那个炎夏,记忆里,他们还都是单纯善良的孩子……
七年前
大二开学的前一天
犹记得那一天没来得及买上票,没来得及赶上当天的开学典礼。
“楚柠,明天就要开学了,怎么还没买火车票,第一天上学就迟到老师同学怎么想你……”楚柠母亲是个传统且有些教条的女性,平时对楚柠很好,在常规问题上是不希望看到谁打破教条的,尤其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不遵从社会常规。
楚柠长这么大还是无法理解母亲脑子里传统妇女的思维,但是又不会逆着自己母亲的话,“知道了妈,我马上就去买。”
那个年代还没有流行网上订票,不得不去G市的火车站买车票。
火车站没有那天的票,楚柠有些泄气,又不能告诉母亲免得担心,拨通了室友的电话,“喂,楚柠?”
“孟依,你上学去了没?”
“怎么了?楚柠。”
“嗨,还不是没买到票。”
“那你就晚点来吧,我好几天前就回学校了,有一个论文要赶。哦,对了,开学典礼你可不要迟到,教导主任会点名的!”
这个教导主任可谓是老师中的恶霸,孟依都说,这个李主任常常会训斥学生,训斥起人来毫不留情,你一件事做不好,经常会吐槽到你父母祖宗爷爷辈的层次,于是乎,整个学校里很少有人敢惹这个校园一霸,也有人胆子大跟教导主任对着干,最后的结局就是退学。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浑身疲惫,没买的上卧铺,售票员说还有硬座,于是乎,楚柠挣扎了十几个小时的硬座,从G市一直到A市。
拖着行李刚到寝室,电话声音抗议般的响起,孟依着急的说,“楚柠,你快点来吧,教导主任要点名了!”
连衣服也没换,憔悴的就去了开学典礼的大堂,四周早已坐满,放眼望去人头攒动,“楚柠,快快!”循着声音看去,孟依拍了拍身旁的座位,楚柠一笑,见是孟依,心中安心不少。
听着教导主任老气横秋的深沉嗓音将将响起,“同学们啊,请听好,下面我要说的这叫事情啊,希望建筑学专业们的同学啊积极参与。”
楚柠坐在孟依旁边,两个人是室友又是同一个专业的,听着教导主任的话,都竖起了耳朵。
“下个月我们学校会举办一件重大的设计比赛,建筑的设计风格还有颜色调控等等自有发挥,不限题材,最主要的是要说明你们的这个设计的核心意义,不要拿上来一句话不吭就参与比赛,这样的同学一律淘汰。
设计有很多行业,建筑设计只是其中一部分,我希望同学们要认真对待,设计的精髓不是你这个设计的产物有多美观,重点是你们要懂它,呵护它,爱这个设计品。
我相信有很多同学早在暑假前就得知这个消息并且认真准备了一番,那么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大家要珍惜住。
比赛的第一名会获得保研资格,前三甲会得到一系列的不同奖金,具体的我会给你们各班班长发这个文件,谢谢大家。”
大家鼓掌,一一走出。
楚柠和孟依都知道建筑学专业的保研资格得来不易,一个比赛就能获得保研资格的确是个很大的诱惑力。开学典礼过后紧张的投入到设计中。
“李主任也太有意思了吧,一个月能设计出什么?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放出去的,人家可比咱们多准备了一个暑假啊。”孟依一边做模型一边开启吐槽模式。
“是啊,一个月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唉。。”思及此,楚柠低低的叹了口气。
*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比赛正式开始,一间会议室已经摆满了同学们的作品,楚柠站在会议室外面透过玻璃看这些设计品。
各种模型琳琅满目,大多人设计出高楼大厦,还有整齐排列的家庭住户,看见大多是跟自己想的一样的住宅模型,看着角落里摆放的自己的作品,无奈低低叹了口气,已经知道自己的程度不够,就算在全部的住宅模型里PK,她也不会拿到什么名次。
只有少数人取材比较新颖而已,最吸引楚柠的眼球竟然是一个厕所模型,简易的抽水马桶立在塑料盒子里,四周是干冰做出来的水雾,孟依也看到了这个,“你说这个人也真够奇怪的哈,拿着马桶来比赛,这不是必死无疑吗,我猜这个人不是脑子秀逗了就是智商有问题。”
楚柠一听,嘴角一抽。
电话响起,掏出手机,晶晶清脆的声音,“楚柠,我在你寝室门口,快来一起逛街!”
“不去了,一会儿就要比赛了…”
晶晶显然十分不解,“就那建筑系的破比赛?你也去了…保研名额就那么一个,想也知道是内定的,你去干什么啊?”
“好了好了,等我一下,我讲解完咱们就去,还有两个人就到我了。”
“成,那你快点,我在学校正门等你。”
挂下电话,孟依说,“你那朋友说的也对,这种比赛虽然全系都参加了,我估计也是得不到什么名次。”
楚柠走上宣讲台,“我的设计理念很简单,人们的生活需要舒适,所以我就想着能设计出家家户户都能住得舒适的住宅,物业也能因此省心一些——”
*
几天过后,孟依收到朋友的消息,语气惊喜,像个花痴一样,“楚柠,比赛结果出来了,你猜谁是第一?”
“谁啊?”
孟依兴致高昂,“你猜!”
“……”
得不到回答,索性直说了,“就是那个三班的才子陆泽川啊!”
“陆泽川?”楚柠语气诧异,以前也听过陆泽川的名号,建筑系的传奇人物,陆氏集团的少公子,屈尊降贵的来A大读建筑设计,据说那是一个长得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无数女生竞相追逐、追求暗恋的对象。只是他向来不近女色,从来不会接受任何情书以及……告白。
别的室友曾经说过,据说是建筑系六个班,乃至全年级两千多个同学里长得最帅的,还对楚柠和孟依酸酸的说,‘真羡慕你们建筑系的,有那么个大帅哥……’
孟依通常都会一口回绝,毫不留恋的道,‘长得帅有什么用啊,还不是看得见摸不着,放在锅里吃都吃不着,眼巴巴的望着有什么好。我就喜欢一般男人,起码对我好,不像那个陆少成天冷的跟冰似的,是不楚柠?’
‘恩。’
“就是那个级草!”
*
孟依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名次真的出来未免还是有些不忿,“努力了一个月,天天就能睡那么几个小时又怎样,还不是给人家前几名的当了垫脚石。”
人才辈出的建筑系,想争个名次实在是不易,平时考试虽能名列前茅,只是做出专业设计不仅仅要凭借着考试的那些东西,还要有第一感的洞察力以及对建筑各项设计的敏感度,才能设计出好的作品,楚柠一开始就觉得自己只能在其中充当个炮灰罢了。
楚柠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说,他这个第一会不会是内部……”楚柠没有说下去,个中意思孟依却听懂了。
“怎么可能,我听说他父亲可是陆氏总裁啊,区区一个保研名额他也能稀罕,既然不稀罕干嘛要来参赛呢真是!”
孟依花痴般的音色响起,俨然已经成了陆泽川全校后援团的一名成员,“对了,朋友给我发来一个级草比赛的视频给你看一下…真的超帅的!不要错过!”
点击开始键,男孩站在会议室中央,白皙的脸庞,用肌肤胜雪来形容也不为过,身材高挑,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不是任何名牌却也能驾驭的很好。
少年般的音色,侃侃而谈,“我的这项设计正是对建筑学中生态意识的运用,人类对环境恣意的破坏导致了大气中臭氧层的破坏、海洋污染以及全球气候变暖等等终究会影响人们生活作息的一系列行为。
也许我们无法阻止,但是我们可以在自己的领域中做出微小的挽救,目前生态意识渐渐在人类的心中苏醒,大自然依赖人类生存,人类同样对着大自然赖以生存。
将生态意识体现在建筑学设计中,是我的想法,谢谢大家。”
点评老师也跟着鼓掌,下面掌声一片。
那是楚柠第一次见到陆泽川,紧紧在一个几分钟的视频里面,那时候的记忆只是一个帅的过头、才华横溢、家境殷实,和楚柠完全搭不上边的富家子弟罢了。
从没想过,这段“初见”只是一段开始……
屋子里有人轻轻的敲门,已经是深夜了,怎么还会有人?
只是敲了一下,声音停止,“陆泽川,是你吗?”
未答,楚柠走到门口,打开门,陆泽川长身玉立,一身黑色西装穿在身上,还未脱下。
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他喝酒了?
那人嘤咛了一声,“柠柠……”声音停止,整个人一下子倒在楚柠身上,将全身的重量放在楚柠肩上,闻着男人身上的荷尔蒙味道。
未曾想,男人像小猫一样,脸颊在楚柠的颈窝蹭了蹭,寻求一个舒适的位置,安静的好像不存在般,只是楚柠无法忽视身上的重量,脑海里左思右想不知该如何是好,手指顺着他的口袋……翻着他的手机。
楚柠没有看到陆泽川睫毛微微的颤抖,打开手机的通讯录,想找到可以联系的人把他领回自己的房间,翻了一圈竟没有可以打电话的人,因为他的手机里没有存任何号码…
没有办法,只能凭着自己的力气将他挪到床上,楚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男人推到床上。
第二日清晨,楚柠醒来,发觉眼睛很干涩睁不开双眼,大抵是昨夜没睡好,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很僵,原来是男人的手臂压在她的小臂上,另一只手臂懒懒的放在脑袋下面。将将挣脱开手臂,男人丝毫没有被她的小动作惊醒。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陆泽川的脸颊上,美轮美奂,薄如蝉翼的睫毛懒懒的被阳光照出一圈剪影,朦胧中透着慵懒,煞是好看,意外的听到自己的胸腔扑通扑通的声音。
目光放在他的脸上,直直的移不开眼。
他的眼睛突然睁开,楚柠一时躲闪不及,被抓包,清晨的声音带着慵懒和喑哑,酒气也醒了大半,张口就是一句骚包到自恋的话,“我好看?”
“……我说不好看你会信?”
“会啊,你说的话我都会信。”
这男人真是自恋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我感觉良好,不不不,他一向就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人。
楚柠觉得自己没法和他扯下去,起身,礼貌的开口问,“喝咖啡吗?”
“……”男人没有回答,楚柠回头,见他闭上双眼,神色之间难掩疲惫,又是睡着了。
用磨好的咖啡豆为他煮了杯咖啡,放在他的桌旁,轻轻为他掖好被角。
*
傍晚,天色还未黑的彻底,太阳渐渐的落下,依稀能看见远方淡淡的夕阳,泛着淡红的颜色,红了整个天际。
楚柠坐在街道的长椅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不是很多,静谧的柏油路,偶尔的鸟鸣声,竟会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至尊的樱桃酒黑色劳斯莱斯停在楚柠眼前,流利的车型,无不显示出主人的尊贵地位。车上下来一个人长身玉立,一身范思哲的最新休闲款,楚柠顺着余光望过去,那人脚步轻缓,慢慢走到她身前,好闻的古龙水香气,拉住楚柠的右手,没有说话,但楚柠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肢体接触的一瞬间楚柠还是有些惊讶的,错愕的抬头看着他的侧脸,白皙的肌肤,薄如蝉翼的睫毛,每眨一次眼都能巧妙的惊起楚柠心中沉闷已久的波澜。
打开车门,楚柠顺着他的意思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猛然间鼻息之间全是那人身上的味道,能准确的察觉出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激烈的跳动着,抓不准什么时候就要跳出来似的,他的身体虚浮一般的卧在楚柠上身,胸膛擦过她的鼻翼……
楚柠眼睛瞪得老大,他在做什么……。没等来得及反应,安全带咔嚓的声音响起,他起身,才意识到刚刚原来是在为她系好安全带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
车子开得很平缓,并不很快,窗外的风景徐徐的飘过,楚柠看了看身侧的陆泽川,这么近的距离,心却遥远的要划过天际,忍不住开口,“我们去哪里。”
他说,“去完成一件没有实现的事情…”他只是淡淡的开口,楚柠完全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索性也不再开口询问,就这样,一路无言。
到达了这里,已经接近黑夜,天色快要完全暗下去,走进去,四周无人,黑漆漆一片…看着怪吓人的,楚柠看向陆泽川,语气呆滞“这里好像停电了…我们回去吧…上次不是来过了吗。”
见他不动,楚柠艾艾的开口,“走吧,都没人了,是不是这里闹鬼了……。”
大概有两秒钟的时间,或是更短,空气中传来啪的一声,眼前的整片黑刹那间都有了颜色,游乐场就像是开启了午夜档模式……尤其是那个硕大的摩天轮,享誉全球的新加坡眼……每个箱都挂着七彩光芒的霓虹灯,美丽的好像看到了天堂,慢慢的转动,直到一个被挂上花瓣围成心形的箱徐徐的下降到两个人的眼前。
楚柠感到有个人温热的,还沁着薄汗的手,拉住了她的手。往前走,带着她坐上去。楚柠被这场面震慑了一下,脑子里空空如也,不知是喜是悲,脸上没了表情。
此时听见陆泽川的声音传来,有些喑哑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上一次,是你第一次来这个游乐场,没能让你开开心心的回去,我很抱歉。”
听完他的话,楚柠的脑子里终于反应了过来,他是要弥补上次的不愉快…修复自己这个不美好的记忆吗?此刻的心情,说不上有多喜悦,胸腔里的心脏也没有扑通扑通的跳,甚至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压抑。
两个人相顾无言,楚柠不知道该说什么,陆泽川静默在那里,一直到摩天轮升到最高处,依然无言……
一圈结束的有些快,明明三十分钟的时间此刻结束仿佛只有几秒钟,静谧的空间,此刻的陆泽川紧闭心房不言不语,仿佛近在眼前却难以触摸。
楚柠想说什么,唇形微微张开,却无从说起……
结束这一程,回到车上的一小段步子,楚柠说出了心里想说的,嗓音响起是自己也难以想象的哑……
“两个人的新加坡眼,两个人的游乐场,说不感动是假的。”抬头忍住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不想被他看到。
…………。。
并肩而走,她停下脚步,突然的急促的给了陆泽川一个拥抱,说,“一直以来是我不懂你,我很感激今天你为我做的事情。”
陆泽川心情本来很好,在听楚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第二句话,“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事情…”重复在脑海中,不断响起。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只是感激吗……我不需要你对我的感激……你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装的无所谓…。…
“陆总,纪家少爷少爷让我告诉你一个消息,马来西亚的邻国T国某省发生了偷窃案,他的人已经先行一步……。”
“什么?”陆泽川眉头紧皱,没等林陌接着说下去,急忙套上休闲装,匆匆驾着那辆樱桃酒黑的劳斯莱斯。
到了正南公馆的门口,没等管家通报,步履很快迈进房间,循着纪承东的踪迹,希望他不要赶着也去了T国才好。
纪承东听见脚步,优哉游哉的从门缝里钻出来,睡眼朦胧,“我一听你那脚步,就知道是你要来了……”
陆泽川开门见山,直说,“偷窃案子是怎么回事?”
“具体的盗窃原因尚未调差清楚。”
纪承东走回房间,接着说,“我觉得这件事跟JamesK没有关系。”
纪承东倒是直接说明,“你不是以为我也去T国了才兴致盎然的来找我了吧?你担心我走?”
纪承东低眉,抓住他的手臂,拦住他不让他离开,“这几日,做兄弟的我知道,你和楚柠关系有所缓和,你不应该为了了却帮他找父亲的这件心愿,和楚柠关系疏远,这些天的辛苦挽回即是毫无作用,不能因为担心楚柠,又将所有人置身于危险之中啊。”
“危险?不会有危险的!你这么说你是让我自私吗?”
谁知,纪承东竟轻笑了起来,“论自私?你以为你不自私吗?倘若我是你,绝不会告诉她关于她父亲的任何事,也不会放着她一个人不闻不问五年……还有…带着自己的女人来一个对于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既然已经自私到了这个地步,你到底还在怕什么?”
这一顿话说完,陆泽川有些惊,神情僵硬,无话可说,纪承东接着说,“眼下,你虽和楚柠关系放在那儿,你们迟早都是会在一起的,你不应该过早对于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下定义,男未娶女未嫁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看着陆泽川挑眉,他连贯的接下去,“你不要反驳做兄弟的观点。
转身就要走,纪承东忙拉住他,问道,“你不想和楚柠再多呆一会儿吗……”
陆泽川抬起的腿堪堪放下,身体僵硬,站定。
纪承东在他身后,开口,“你最好不要草率的去马拉西亚,还是要收集好证据,和一些蛛丝马迹,听说最近T国地下水不太太平,T国水资源丰富,难保他们不会起了野心。本来你们就没有最好合理的计划,贸然行动只会得不偿失。”
*
陆泽川是迟迟才决定坐船离开的,帮楚柠找父亲。但是这次去的不是泰国也不是新加坡,陆泽川已经决定离开这座城,回到A市,至于回到A市之后的事情楚柠不会想,哦,对了,纪承东也随行了。
大概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吧…亦或是对自己的过于自信,相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亦或是没料到,楚柠就恰恰是那个例外,在船上看风景吹着海风绝抵是一个愉快的享受,尤其是在一个豪华游轮上面,如果忽略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相信必定是个快乐的旅程。
纪承东正在这个豪华游轮上发牢骚,“泽川,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回A市怎么非要一起坐这个破船呢——”
楚柠着实楞了一下,众人眼中的豪华游轮,到这么从小锦衣玉食的二世祖嘴里竟形容成破船……
楚柠与这个没见过几面的二世祖不熟,此次是第一次同行,忍不住说,“纪少爷还是别矫情了,路程刚刚开始,还有几天的时间才能到A市,还是忍忍吧。”
“再说,是你非要跟我们回去的。”
“我都好几年没回A市了,我从小可是在那里长大的!”言外之意便是他必须回去!
陆泽川挑眉,对满脸“愁容”的纪承东说,“楚柠第一次坐船,纪少还是忍忍吧。”
纪承东一听不乐意道,“原来你是心疼楚柠,想让她多体验体验生活,你们真是两口子,一个鼻孔出气!”
楚柠闻言,怔了怔,两口子……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陆泽川的表情,发现他的嘴角竟扯着一抹笑,虽然是淡淡的笑,还是被楚柠察觉到了……
*
站在甲板上,扶着船身的栏杆,长发被风吹的凌乱散漫,风大时还会吹到脸上,楚柠没管也没想着要扎起头发,想起了一些往事入了迷。
低低声音甘醇的男性嗓音响在耳边,“在想什么,这么入迷?”她已经在甲板上站了一个上午,“要吃午饭了,不来吗?”
陆泽川温柔的开口,询问她是否要一同吃早饭,楚柠呆怔的看着他俊朗的脸颊,想要伸出手,摸向他的侧脸——蓦然间,回忆铺天盖地的袭来,脑子里涌现了很多无论怎样也抓不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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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过去,想起在视频里初见。
那时候可能,陆泽川都不知道建筑系有一个叫楚柠这样的女孩子,单纯善良勇敢的有些傻。
第一眼见到传说中的级草,并没什么特殊的感觉,隐隐知道那是一个长相很出众的,声音带着少年般的干净。
眼神清澈无波,个子很高,脸颊白皙,神情上一片安然与宁静。
是一个在楚柠没有出现之前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大男孩。
第二次见面说来话长……
楚柠因为大一下学期期末考试是第一名,被设计系的一位教授叫去探讨一个设计理念,本以为只叫了她一个人,心中仍在沾沾自喜,直到走到会议室,才发现屋子里来自各个学级的都有,三三两两的坐了诸多人。
只听到老教授喑哑的嗓音,开口,“同学们这次选你们来,是因为这次有一个专业性的论文希望大家的帮助。”
老教授清了清嗓子,“各位都是A大建筑系在读生中的人才,建筑系五年必定会比其他专业苦,我希望大二的小学弟学妹多多学习,坚持不懈的成长下去,还有学哥学姐们不要自大自满,要找到薄弱之处加以改进,建筑业才华横溢的人辈出,若是想占有自己的一壁江山则需更多的努力——”
教授说完,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有人认同有人不认同,不过楚柠觉得他倒是说得对,毕竟能被这么一个有威望的老教授点名进行学术交流着实是让人津津乐道的。
那一天,楚柠来的有些早,其实是很早,那天清晨将将和谭晶晶相约跑步,草草吃了早饭,对晶晶说,有一个重要的交流会,任何人不得缺席,就先走了,谭晶晶倒是也没挽留。
到会议室的时候大概也就六点左右,大多数的同学还在睡觉,前一天借到会议室的钥匙,才决定早些来,让楚柠很是意外的是,会议室的门已经打开了,心中疑惑。
往里走,已经有一个人坐在会议室的门口了,直接看过去,发现那个人不是一个多月前在视频里看到那个大赛一等奖的级草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原谅楚柠一直马虎的性格,每次都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每次会议只寻思着好好记笔记,周围的师姐们都在争相恐后的看着这个级草,楚柠目光只是全神贯注的瞧着教授。
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楚柠竟向那个人走去,心理学上分析,喜欢坐在门口的人都是不喜欢被重视的人,有着独立的思想,不喜被他人左右的人。
看着他挥笔就开始作图,一张具有很多细节的大图,几分钟就被他画好,楚柠看的有些心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有才的人?
似是发现有人的注目,那人带着疑惑的干净声线环绕在楚柠耳边,“同学?”
很多人会看他作图,他性格也不拘小节,看了就看了,横竖也学不会。
只是…看他作图的人有很多,向她这样看得全神贯注,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实在是没有……
“啊?”看见帅哥清澈的眼神正一眨不眨的瞅着自己,饶是楚柠对他没有感觉,耳根不自觉的发红。
“没……没事。打扰了……”楚柠忙走回座位,舒了一口气。
初见时的悸动骗不了人,只是却被当事人遗忘在山海之巅……
肩膀被熟悉的手触摸,惊扰了楚柠陷入回忆里的神经,说出了回忆里一样的单音节字符,“啊?”
那人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神缱绻带着不易察觉到的迷恋,声音中是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看你这傻样,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快进来吧,饭就要凉了……”
“哦…好。”
*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合作做设计模型,第一次亲吻……
太多的数不胜数的第一次早在五年之前就已沦为过去……问你一句可以吗?——你……想回到过去吗?
*
“很享受一个人?”不熟悉的男中音,这是那个纪少爷的声音。
楚柠回眸,这个传闻中的纪少爷她没见过几次,轻佻的声音,比想象中格外俊朗的面孔,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型,一身的名牌。
这句话说出来有歧义,他说的是一个人呆着还是不恋爱,楚柠并不想深究。
“纪少,既然出来了,不防问你一个问题?”
他玩味的说,“什么问题?”
“……”
见他还站着,楚柠纳闷,“有事?”
他颇显轻佻的笑,“怎么,没事就不能出来看看?”
“还有一日的行程我们差不多就到了,照顾好自己。”
楚柠嗤的一笑,“纪少能跟我说这些,很谢谢你。”
看出她心口不一,纪承东怔然,柔弱外表下的她,真实的她…好像是蛮有主意的女人。
似乎不用自己说这句,他开口,“你觉得我多管闲事?”
“纪少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
“觉得这句话应该让陆泽川来说?”
他直白的打断,让她心里有些难受,好像被看出了心事似的。
她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呵呵…”
她偏头,“笑什么?很奇怪?”
纪承东摊手,叹了口气,双手像楚柠一般倚在游轮的围栏上,海面的风将他整齐的刘海吹的凌乱,“介意我问一个问题吗?”
她淡淡的看着前方,语气平淡,“你说。”
“楚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泽川他的本性是善良的,他内心……”
“你是想说他其实很脆弱,让我好好待他?”
闻言,纪承东楞了一下,她这么想也是人之常情,相比这句话他更想问的是另一句,“不…我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他的。”
“他?”缓了两秒楚柠发觉这个他指的是陆泽川,突然侧过脸,四目相撞。
突然对上她的眸子,他隐隐发觉自己沉寂多年的心脏防不胜防的快速跳了一下。
“我心里怎么想他…重要吗?”她清晰的嗓音像是在他的心上蒙了一层纱。
“对我来说,或许不重要,只是,对你来说…应该是重要的吧。”眸光意味深长的瞧着楚柠。
这目光莫名的让她不舒服,移开眼神,“不重要。”
“真的吗?”
“我都已经说了你还要问什么?”
碍于面子,尽量的和他语气平缓的说话。
“没什么。”
黑夜里,前面的灯塔越来越近,发出若有若无,淡淡的虚无缥缈的光芒。
“你明明心里一起都很明白为什么要装傻?”空气中飘来这样一句话。
显然,楚柠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目光沉静,“你在说什么?”
“跟我装傻?”他语气微顿。
“有意义吗?明明没有忘记过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推开他?”
“你错了,就算你说你从来都不会看错人,你还是错了,正是因为我不爱他,所以才会推开他……。”她双目含笑看着面前的男人,“以一个正常人的心态,谁会拒绝自己爱的人呢,纪少说是不是?”
眼前的男人明显一怔,正常人的心态吗……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色道,“楚柠,我今天问你的这些不是陆泽川让我问的,纯粹是我忍不住想说,你不要误会。”
“不会。”
见楚柠神色淡淡,纪承东也倦了,于是说,“那……我就先进去了。”
殊不知楚柠突然来了兴趣,“纪承东,我听说你是陆泽川的发小?”
“嗯…”他止住步伐,淡淡的发出一个鼻音。
“可以跟我说一些他小时候的故事吗?”
“好。”
“泽川他小的时候可是个书呆子,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看书……”
他真的侃侃而谈了起来,楚柠一时间有些不可置信。
————
看着他高挑的背影…楚柠想,外界传闻他是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现在看来,真有那么一点意思。
只不过,藏在这个玩世不恭的外表内,是一颗真挚的内心,为人坦荡,重视友情。一个真实的纪少爷。
“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跟她说什么你很想知道,偏偏不告诉你……”想起了什么又道,“她一个人在外面站着也不见你担心……”
陆泽川没说什么,接着躺在沙发上面,白衬衫弄出很多褶皱。
没得到回应,纪承东也不再问。
那人闷闷的说,“她不是我说就能听的女人。”
纪承东淡淡笑了,想起她刚才的样子,还真是……
“不去床上睡在这儿睡干什么?”
身后没有传来回答,纪承东回头,他竟然闭上眼睛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懒懒的依偎在眼睑上。
直到最后也没有听到……他近乎没有的呓语,“这个地方离她更近一些。”
*
夜半。楚柠觉得有些渴,起床去找点水喝,推开门,迎面走来一个漂亮女服务生,“你好,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
“房间里的水没有了,请问哪里可以有?”
女服务生想了想,颇为为难的说,“这么晚了,只有陆少爷的房间有……”
楚柠明了,这么晚了大概不会有现成的热水喝,顿了顿,问,“凉水也可以……”
这时,对面的门开了,面前的男人长身而立,靠着门,散发出格外的慵懒气质,对着楚柠,“进来。”
楚柠不好拒绝这么,可能是说话声音有些大,把他吵醒了吧,两个人的房间离得这么近。
毕竟这么晚了,说拒绝未免矫情,他也是一番好意,没有多想,楚柠走了进去,陆泽川在房间里,倒了一杯热水,楚柠颇为感激,一笑,“谢谢。”
正在端起杯子,他轻轻扶起她的发,神色眷恋,鼻翼贴近闻着发丝间散着淡淡茉莉花的香味,轻声说,“柠柠。”
也许是深夜,思维模式没有白天清醒,听见这声喑哑的低语,她的心脏砰的一跳,握着杯子的双手隐隐有些颤抖。
熟悉又陌生的称谓,除了母亲便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会这么叫他,属于多年前秘而不宣的一段回忆,莫名的被他挑了起来。
男人扶起她的脸庞,声音是迷人的慵懒,“怎么,不敢看我?”
楚柠向后退一步,努力使声调平静下来,“没有。”
“都不敢看我,怎么会没有?”他深邃的带着侵略性的眼神静静的看着她,她的思绪已经朦胧,分不清这样的他是冷漠还是柔情。
他再次端起她的面颊,“这么多天,没有和我说话,没有想我?”
这一路上的路程,她几乎很少和他讲话,避无可避时会淡笑打声招呼。
“不是说过,不爱我吗?那又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的逼问,他亲口说出的不爱他,都让楚柠心里哽噎,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当鸵鸟,嘴角扯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和他对视。
看见他眼里的星星点点,还有数不清的红血丝,一刹那之间她觉得自己装不下去,想拥抱他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的而已,她从来都没有不爱他。
“没有,我没有不敢看你。”
“那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便不说。
陆泽川被她的沉默“呛”的没有声,不想难为她,松开她,转身坐在床上,痴痴的看着她的侧颜。
楚柠连喝了几口水,放下杯子,“谢谢你的招待。”
留下话,转身看着他,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的样子。
楚柠蹑手蹑脚,为他关上了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难以掩饰胸腔里面的惊讶,很少露出的柔情,每一丝每一毫都会让她弥足深陷,她不能随心,因为一旦陷入这样的爱,只走一步就是地狱,没有结果。
知道重新坐在床上,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沁出了薄汗。
她刚刚离开,床上躺着的男人睁开了双眼,满目是夜色都无法遮挡的惆怅。
A市某郊区
一望无际的海,滨海的古堡,不久之前才刚刚竣工的建筑,或许称不上古堡,却是一切都貌似古堡的样子,富丽堂皇的外观,美不胜收。
陆泽川开口,“楚柠,这里就是你。”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和承东未来几天居住的地方。”
纪承东不乐意了,“我说陆泽川你至于吗?金屋藏娇也就罢了,我一个男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给我带到郊区来了,我要回A市!”
“再说,我和楚柠,男未娶女未嫁的,你不怕我们郎情妾意……就那个…。一下子擦出了火花了?”
“不怕。”
楚柠一怔,纪承东纳闷,“为什么?”
陆泽川一句话说出,“你不是他的菜。”
“喂!陆泽川,你真行啊,敢不敢不侮辱我,我堂堂纪大少爷,你塞给我我还不稀罕呢!”说完瞧了一眼楚柠,楚柠无辜的扯了扯嘴角。
顺着眼前建筑物的方向看去,这座别墅是陆泽川无数资产之一,也可以说是他“金屋藏娇”的地方,是和陈安安用来“偷情”用的吧,呵,金屋藏娇?怕陈安安知道了不乐意吗?
楚柠强压下心里的不适。
绿荫环绕,庭院里种着无数的蔷薇和月季,走进去,几棵梧桐树映入眼帘,楚柠看着身旁的纪承东,单薄瘦削的侧脸,麦色的肌肤。
纪承东无辜的表情,察觉到楚柠的目光,“你看我干什么?”
楚柠腹语,看着他的神态,怡然自若的,刚刚还一副“狗急要跳墙”的架势呢,现在变这么安静。
“……”
别墅是二层楼,明明是亚洲的小岛,却莫名其妙的有着欧式的建筑风格,“这里真的好漂亮啊…”
琳琅满目的欧式名画,忍不住摸上去,“你说…陆泽川是怎么整到这么多名画的?”
看着颜色还有裱框,都不会是廉价货。
他“切”了一声,“你太小看陆泽川了,他是什么人,这点东西怎么会搞不到。”
“也对,不过——”她又看向欧式的楼梯,“二层楼耶……楼梯好漂亮啊。”
纪承东像个主人似的,扯开嘴角,看着室内,“你住这一间,我住这一间。”
楚柠闷闷的,“搞什么,我要住楼上。”
“……”
于是楚柠还来不及拿行李,蹬蹬蹬走了上去,欧式风格的梳妆台,古典的大床,英式的地板格,一瞬间她都忘记了此次之行是要找数年未见的父亲,陆泽川跟着上楼,楚柠感叹,“天花板都是欧式古老的复合色,你说,什么样的设计师能设计出这么漂亮的房间?”
纪承东低低的说,“当然是有才华的设计师。”
心里默默在想,‘陆泽川这小子为这女人建了这么一座漂亮的房子,真是费心哪,你嘴上不说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尤其是楚柠的脑子反应比别的女人慢一拍。’目光看向楚柠。
楚柠没察觉,跑下楼。
纪承东:“你干什么去?”
楚柠仰头,看向他,瘪瘪嘴,“拿行李啊!”
“不用拿了,我已经给你拿上来了。”
楚柠顺着方向望过去,果然在他的身侧看见熟悉的箱子,“谢谢。”
愉快的嗓音,“我在这里住下去了,不要嫉妒我喔。”
这座别墅小设计大到包括投资都是陆泽川的功劳,他希望为楚柠设计出一个童话古堡,又不愿被看的刻意,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既然她喜欢,这说明他的一切功劳都没有白费。喜欢就好。
一晃两天过去了,早上醒来,手机滴滴的响起,短信提示音?谁会给她发短信?
容恩给自己发短信要做什么?点开信息内容:楚柠,我一周后会找你,等我——
结尾的破折号,好似还有话要说,楚柠没有多想。
这天傍晚,天色将晚。
陆泽川正巧从外面回来,这两天他都不在,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楚柠和一个管家,对了,纪承东向来是呆不住的性子,陆泽川前脚一走,他就回了A市。
她说不需要这么多侍应者,也就没有聘请保姆,见他风尘仆仆的进来,楚柠为她脱掉大衣,“今年你难得殷切。”
楚柠笑,“毕竟你在外奔波了几天,这点小服务是我应该做的。”
陆泽川竟也愉悦的笑出了声,“那我是不是应该像你一样说声谢谢——”
“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对了,我给你做点夜宵吧,饿了吗?”
陆泽川贪恋的望着她的面颊,低低的鼻音,“恩。”
一碗阳春面上了桌。
陆泽川看着碗里的面,说,“我记得阳春面是你的擅长,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吃到。”
他脱口而出,只是平淡的语气,用的都是简单的词藻,楚柠偏偏觉得心里一梗,眼睛微微湿润,“瞧你,说什么呢,呸呸呸,快吃吧,热着吃养胃。”
“恩。”
一碗面很快被他吃的见了底,他的笑有些傻,他的心里有些喜悦,道,“好吃。”
“爱吃就好。”
楚柠拿起空碗去洗,“这样一个人什么事情都自己干,不累吗?”
楚柠摇摇头,“不累,我觉得挺开心的。”
水流哗哗响,陆泽川站在楚柠身后,柔柔地唤她,“楚柠。”
身影一怔,“恩?”
“对不起。”
楚柠浑身僵住,他慢慢贴近楚柠,从后面搂住了她,重复了一遍,低低的,“对不起。”
僵了不知几秒,楚柠回过神,以为他说的是没有帮他找到父亲的事情,四目相对,说,“没事的。”
“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高兴了。”
“谢谢。”
“谢我做什么?”
陆泽川未语。
谢谢你对我的包容——
“还扶着我干什么?去睡觉吧,你也累了几天了。”
“好。”
她不问他这几天都干了什么,不是她不好奇,只是因为不想给他增添负担,多问了又有什么用,也帮不上什么忙。
*
是夜
“加热的牛奶,喝了睡眠好。”
陆泽川笑吟吟的说,心情比平时都要好,楚柠也没想到一杯牛奶能让他这么开心。
尾音愉悦的往上挑,“你真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啦。”
她脸微红,“就这个时候啊!快喝吧,我来看看你的房间。”说罢,便走了进去。
“诶,你的房间怎么跟我的布景一样啊。”除了没有梳妆台,家具的摆放都是一样的。
“哦?”
“昨天还觉得设计师头脑发达,今天看也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货。”
陆泽川:……
“好好睡觉,我先上楼啦。”楚柠指指楼上。
“恩。”
他坐到床上,哑然失笑。
翌日
“楚柠。”
男人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板板正正站在楚柠眼前。“恩?”
他喃喃的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
楚柠一惊,纳闷他怎么会想到这里,“不会啊。怎么了。”
想想又说,“你不要觉得愧疚,找到了皆大欢喜,找不到就顺其自然。”
“对了,你今天又有事?”她看着他整齐的西装。
“恩,上午有一个会议,不过没什么重要的事,一会纪承东会来。”
楚柠接话,嬉皮笑脸的说,“放心,我会好好服务他的。”
目送陆泽川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笑容。”
这章是肥章,男主跟女主在一起性格会有点变扭的,表面装得比谁都冷漠,内心深处其实是一个渴望楚柠爱的大男孩,楚柠自从五年前和他分手,知道自己当初拿了她母亲的一千万对不起陆泽川,但是希望他能和自己断了往来对他百般推拒,就算在文章后期看到了他的深情,,楚柠对男主的冷漠不是故意的,只是希望他能放手,放心,不会使劲虐的,会有甜蜜的。啦啦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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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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