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血战舰》焚业时官

2、C2，危机爆发

　　金添带着我走到歌剧院，里面金翠辉煌，灯光构造出人们臆想中的另一个时空。这个时空里有繁盛的美蒂奇家族，有人类艺术长廊里璀璨的巨星······

　　一个人体造型艺术家穿着金色的长袍站在入门侧面通道靠墙处，身上的皮肤全部刷上了古铜漆，看起来和一尊铜像无二。他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然后有游客走过去朝他放在地板上的高礼帽里放了一张十欧的纸币。

　　金添对这里比较熟，已经率先往前面开道了，见我在这里停住了，折回来一脸狞笑的说：“少爷，对我的导游服务还算满意吧？！”这家伙还没忘记我刚刚拆他台的事情。我递给他一张餐巾纸，他条件反射接了过去，但是很快就皱起眉头，开口道：“这种怪异味道，你从哪里拿的？”

　　“我们走吧，那个海报上说11：15开始演。”我提着那只大的夸张的皮箱，里面的东西满满当当，都是我心爱的，从中东收集的“特产”，不过现在我还是得把它们寄放在前台

　　“哦，对了，是贾科莫的剧啊，虽然咏叹调我一直不是很喜欢，但是这个剧目绝对经典。”金添从始至终都没把目光放到我们身边的这个活人雕塑上，还是心心念念他的艺术圣宴。

　　我随他走向前面的座位，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目光已经浑浊的艺术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十分钟后，歌剧开场。

　　深色的帷幕缓缓拉开，里面故意营造出日本庭院的风格的盆子道具很是让人无感。当然，台上那个日本艺伎打扮的亚裔演员确实有种娇俏玲珑的病弱美，幸好不是笨重的欧罗巴人种来客串这个角色。

　　我们的位置靠近剧场右边的侧门，观戏的效果打了点折扣，不过气氛没有中间座位那么压抑，也算是补偿。

　　金添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的表演，手指还在座椅扶手上打着节奏，魔症艺术家的思维是我这种五百块无法理解的。对于一些不懂意语的游客，这种表演完全就只能通过那些演员的肢体动作来推测故事情节了。即使歌剧最不缺的就是连绵不断的唤醒沉睡观众们的高音唱法，但是看到后来我还是无奈的走神了。

　　就在我为这里观众的热情深深感动时。瞧这尖叫，瞧这喝彩，不是真爱一般喊不出来。到最后，尖叫声连成一片，几乎就要盖过台上的高音二人转了的时候。连金添都发觉不对劲了，而台上的表演已经到了最终一幕。

　　身着和服的女子顶着惨白的妆容跪倒在神像前，抽出匕首，好像在念着上面的字又像在自言自语。这个时候，一个两岁左右的金发卷毛蓝眼睛的小男孩推开门，她丢开抵在喉间的匕首，扑过去抱住了他。

　　那演员哭得痛彻肺腑，我为这难得的真情演出震惊。也许这个亚裔的演员背后也有这样的可以让剧作家写出来赚观众眼泪的故事，但，观众们往往都很冷漠，这是最残酷的事实。

　　我扯起金添就往安全通道出口狂奔，剧场的完美音效被我们抛在身后。

　　在拱形回廊上，身后是已经发狂的怪物和疲于奔命的人群，我拿出在中东锻炼出来的肺活量用生命奔跑，金添则是看上去快要断气了却总是在我打算拉他一把的时候满血满魔加足马力往前跑。

　　外面已经混乱成一团了，警车一辆接一辆的出现，秩序艰难的被他们维持着。狂躁的人群，枪声四起，这种场面在中东是很常见的。不过金添很可能只从电视上看过，他是个理想主义者，对于艺术的纯粹性是真有追求。

　　他还算冷静，我们冲到市中心出租车集中停靠的地方时，他才扶着建筑的外墙开始狂吐。

　　“说吧，有什么想说的？！”金添拿起我之前给他的纸巾狠狠地擦了一下嘴角，“说起来，你突然跑来欧洲也肯定是有预谋的吧，混蛋！有这么屌的事情都不报备一下的。”

　　我沉默不言，掏出了名片和手机，照着上面老爷爷的电话打了出去

　　“哈？还有援军？你果然是有预谋的。”

　　“次奥，意大利这边这么屌我可不知道，不过我们得在这里坚持几分钟。”听完电话的我向金添怒吼道

　　“你妹啊这种情况你让我们怎么坚持。”金添也向我吼道

　　我仔细扫视了一下，情况的确是很不妙，大街上出现了一种步伐怪异，鲜血淋漓，行尸走肉的玩意，逮着人就咬，目测很像美国电影中的老套丧尸桥段

　　我突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现在并不是在欧洲旅行，而是做了一个旅行的梦，在梦中遇到了丧尸病毒爆发，并且我被丧尸咬中的那一瞬间我就会满头大汗地惊醒

　　“喂，一汀，有一只向我们靠过来了，怎么办？”金添戳了戳我的胳膊

　　在我们的左前方，一只丧尸正以普通人奔跑的速度向我们冲来，布满鲜血的嘴角告诉我们它之前刚咬过一个人，而他那还没完全腐烂的，只有十七八岁的年轻面容与灰色卫衣则让我心底一颤

　　我和金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

　　我们一左一右冲了上去

　　“注意别被蹭破皮肤，根据这导演的尿性来判断被抓到就会感染。”我喊道

　　“还用你说？”金添表示不屑

　　年轻的丧尸近在眼前，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金添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我和金添同时向下一蹲，避开了丧尸左右抓来的双手，金添出脚，一记扫堂腿扫出，而我则是双手一抬抓住了丧尸的胳膊，用力往它身后一扭，右脚顺势踩在了丧尸背上，配合金添的扫腿顺利地把丧尸按倒在地

　　“喂，现在怎么办。”金添扑过去踩住了丧尸另外一只胳膊，朝我喊道，颇有一种抓到鸡之后不知道从哪下手的感觉

　　“包子你有锐器么？”我话音刚落，金添就抛过来一把瑞士军刀

　　我一刀割破了丧尸的颈动脉，已经变得深红的血液并没有像人类那样喷射而出，而是汩汩地流了出来，可是丧尸还在嘶吼着

　　果然不伤及骨头神经是不会有有效的伤害的么，我这么想着，顺势又把军刀插入了丧尸的脊椎，用力一拉，一截带着血的脊骨连着神经血管被我拉了出来

　　金添表示吐得只剩胃酸了，不过脸色苍白的他看着不动了的丧尸躯干还是朝我比起了……中指

　　“不过说真的，呕……擒拿不错，还有现在终于肯舍得下手了么，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会停留在连打架都不敢的境界的。”金添说着

　　“额，我来这里之前在中东耍过一段时间。”

　　“好吧……”金添秒懂

　　一辆福特车稳稳地停在了我和金添身边，不看司机的话我基本看不出这辆沾满血迹的福特是之前机场送我的那辆

　　“又见面了，小伙子。”老爷爷的白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身穿收拾妥当的小马甲三件套，是个典型的欧陆老绅士。

　　“嗯，老爷爷，这里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爆发的？”我和金添迅速拉开车门钻进福特车里。

　　“唉，其实一周之前德国那边就开始爆发这种新型病毒了，不过欧盟卫生监测局的那些人出来辟谣说不需要太过紧张。疫苗已经开始生产了。”老爷爷不慌不忙的发动汽车，然后还未等我们说目的地就以可以媲美赛车手的专业素质，一路漂移出最拥堵的路段。

　　“出租车司机，司机中的战斗机。”金添用中文吐槽了一句

　　车里的广播这个时候正在播放意大利政府官方权威组织发言人试图让恐慌民众镇定下来的言论。

　　“请大家近期不要随意外出······”

　　一阵颠簸，有个眼球布满了黄绿色脓状结晶的感染者，张着溃烂发黑的嘴唇，迟钝地挥舞着手朝福特车车身撞来。不过很快就被车撞开飞到旁边的人群中，无数的手伸出来，在车厢里往外看去，因为视线被建筑物阻隔，我看不见究竟有多少人感染了这种病毒并且又分散在这个城市的哪个地方。

　　“这种病毒最开始在德国爆发，专家们当时推测是从动物传给人类的，但是后来有谣言说是因为某个研究所正在研究一种超级病毒，因为保管措施出现失误，这种病毒才传出来了。”金添用手机上网搜索各路信息，大声念给我们听。

　　“其实这应该是魔鬼对人类的报复吧。”老爷爷喃喃自语。

　　我将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视线里的建筑物开始越来越稀少，“爷爷，我们这是去哪？”我问。

　　“先到我家避避吧，那里被奶奶布置得很漂亮的，你们肯定会喜欢。”

　　金添凑过来，低声说：“这老头怎么有点不靠谱的样子啊。”

　　“你能比人家靠谱？”

　　“我怎么不靠谱了！你以前逃课都是我帮你请的假。”

　　“然后老师直接就打电话给我妈了？！”

　　“呵呵呵，那是你自己不好透露了电话给学校好么，关我屁事。”

　　这个时候，在我们出来的地方——都灵王家歌剧院，一个美丽的艺伎正在唱着一段凄凉婉转的终曲。

　　“我亲爱的孩子，请你记住我，记住你可怜的妈妈，再见吧，再见吧，你要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