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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Part22. Redempt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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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平次?那个名侦探?”
三浦奈奈子正在整理名单的时候,一个警员进来通报,她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侦探想见她这个年近50的监狱长?
“你好,三浦典狱长,”服部走进来,面前的女人他并无印象,“抱歉打扰了,有些事情想请教您一下。”
“远山和叶?噢,那个杀人未遂的女人,”三浦女士忽然想起来,又不禁多看了两眼面前的服部平次,“你们认识吗?”
“是,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刚才听说您很了解她,而且也很照顾她,想请问是有什么原因吗?”
“这个啊,”她笑笑,“也不算什么原因,是以前的旧识拜托的而已。”
“可这里是东京,三浦典狱长,”服部提醒她,“和叶的家人全部在大阪,她的工作也在大阪,在东京并没什么交往,家里除了已故的父亲并没有人在政府机关上班,所以出于一个侦探的角度,我只能冒昧地请问您这位旧识的姓名。”
“罢了罢了,和你们这些人说话就是累,”她不怒反笑,“说到底你们是同行,以后总会认识的。”
“侦探?”服部捕捉到了她语言中的信息,“工藤新一吗?或是毛利小五郎?”
“服部君,你想我干了一辈子典狱长,怎么可能认识那两位鼎鼎有名的侦探啊?”她摆弄着一个大相册,好像找着什么。
“所以是……犯人?”
“嗯……算是吧,不过她自称是个侦探,头脑也的确不错……呐,这里,你看看认不认识?”
果然。
“看服部君的表情,是和你想象之中的那个人对应上了吧?”三浦奈奈子抚摸着相片,“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呢,当时进来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在福冈的女子监狱工作呢,她被那群人足足折磨了一个多月,后来我问她为什么不还手?她说的那句话我现在还记得……”
“错就是错,与任何人无关。”
当服部平次问起她时,越水这样回答。
“理解不了我是吗?”越水接着说,“其实,十五年前,若是没有远山和叶,我可能真的回不了头了。她救赎了我,也让我现在过得不错。当我听说三浦女士调到东京女子监狱的时候,就拜托她照顾好远山小姐,至少,别让她受伤。”
“你在那之后见过和叶,对吧?”
“只是偶尔和白马去看一下,只是远远看,确认她没事就好,并没和她打照面。”
“白马探也知道?”
“嗯。”
服部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自己应该讲些什么,犹豫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如果昨天被刺的人是白马探,你应该也会挡在他面前吧。”
“当然,无论是谁都一样,”她微笑着看着他,“现在,你清楚了么?清楚了的话就回去吧,很晚了。”
说完,她慢慢躺下,盖好被子,就是要和他说晚安的样子。服部没再回话,起身,关上灯,从外面的壁橱里拿出枕头和被子,在沙发上铺好,躺下。
半夜,当服部迷迷糊糊被冻醒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前面站着个人,正在低头看着自己,吓了一激灵,做起来才发现原来是七槻。
“越水啊,这么晚怎么不睡?”
“我好像和你说过,让你回家睡吧,”她身上披着大衣,正站着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怕你半夜再碰到伤口,或者发烧什么的,”服部打了个冷战,“客厅冷,你快进去睡吧。”
“你和我一起进去,”她用右手拿起他的被,走向卧室,“我不想明天一个病人照顾另一个病人。”
“可是……”
“睡还是不睡?已经两点了,”她回头看看他,“客厅没有供暖,估计到下半夜,你就得冻成僵尸了。”
“这样不太好吧……”服部摸摸后脑勺。
“根据我刚才的观察,你的睡相还不错,应该不会碰到我的伤口的。”
“那……抱歉了。”
“明天就别再留在这里了,大家都不方便。”
“我是怕你……”
“不要再抱着那种想法了,服部,”越水将被子放下,转身和他对视,“你越矩了。”
他愣住了,那双蓝色的眸子清亮坚定,带着生人勿近的字眼,顿时疏远了他。
“越水,”他上前一步,看着她略微惊慌的表情,“你真的只把我当成朋友吗?”
她不知为何没有错开和他的对视,好像他的目光带着磁力一样,让她动弹不得。
“……服部,”她慢慢回应,慢慢向后退了两步,“以后别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了,我们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敌人吗?对不起,我不愿与你这样的男人为敌。”
“你在规避重点,越水,”他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女人,想将她拥入怀中,可哪怕只是像好朋友一样拥抱一下,她大概也会逃开吧,“算了,先休息吧。”
卧室里的暖桌正开着,温度比客厅高上几度,倒是很舒服。越水平躺在左侧,服部背对着她,听着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和她一样,让人有安心的感觉。
他转过身看着她的侧脸,虽然屋子里几乎没什么亮光,但还是可以依稀分辨出她的轮廓,小巧的鼻梁、微微翘起的嘴构成一幅美丽的剪影。他想,她的眉头应该是舒缓着的吧,不必再担惊受怕,也不必再到处漂泊,安定下来,便是一生。
安定下来。
他第一次有这种想法,然后又纳闷,自己现在的生活还不安定吗?有事业,有朋友,有仰慕者,有固定的住所,这是多少年轻人所羡慕的。
【可是你渴望的是家人,是一个能陪伴你余生的人,而她,必定是你的妻子,而不会是你的朋友。】白马探对服部平次这样说过。
的确,他渴望家人,却从未出现过一个真正懂他的女人。和叶是他喜欢的人,是玩伴,是爱人,可她终究无法读懂服部平次这四个字,而他们现在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越水七槻。
他轻叹口气,右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要是没有那场侦探甲子园,我们有会以什么样的方式遇见呢?
也许我会在我的大阪,你会在你的福冈;也许我们都会成为侦探,也可能不会,你去做你的老师,我去做父亲安排好的警察;也许你,我,白马探,还有工藤,不会再见面,再见面时也不会是这幅模样。
他俯身下去,可能真的是因为天色太昏暗、月色太朦胧吧,他亲吻了她的额头,他在不知自己想些什么的时候做出了这一举动;他知道不应该,也知道自己没理由这么做,可他却移不开,就像第一次在警视厅门前再次遇见她时,不想说【好久不见】,而是想微笑着对她说----
【欢迎回来,女侦探越水七槻。】
他不知道自己维持了这个动作多久,所以他也未曾注意到,某人本应平稳的气息被他搅乱,睫毛颤了颤,终究是没睁开双眼。
有些秘密,各自藏在心里就好。
Why n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