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盛宴》惜流景

3、早餐

　　克丽斯睡眠一向很浅，又身处陌生的环境，她已经做好了彻夜不眠的准备。然而洗漱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竟然就睡着了，睡眠好到没有被任何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打扰。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卷着被子懵懵地坐在床边，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房子里并没有任何能够给她带来安心的因素，难得的好眠是因为什么？
　　克里斯没有服用安眠药物的习惯，也完全无法料到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会在端给她的牛奶里下安眠药，自然不会猜到真正来由。
　　“咚咚——”
　　突然被敲响的门打断了克里斯的发呆，事实上她几乎是被吓得一个激灵。
　　“克丽斯，你醒了么？”汉尼拔温和的声音响起。
　　克丽斯从床上跳下来，打开门怯生生地看着他。虽然她努力露出笑容，但是那勉强的样子，活像被老狼收保护费的倒霉兔子。
　　“早上好。”
　　穿着睡裙的克丽斯看上去更加瘦弱，嶙峋的锁骨更加明显，本该和她身量完全相配的睡衣活像大了一号。
　　汉尼拔为了避免引起她的不适，并没有将目光在她身上多做停留，甚至完全没有和她对视。
　　他一向如此体贴细致，即使是对方不会注意的细节，他也会做得尽善尽美。
　　汉尼拔态度温和有礼，对自己的问候没有收到回应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不满，“既然醒了就下来吃早餐吧。”
　　克丽斯一呆。其实她可以装做没醒不开门？
　　克丽斯对早餐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如果可以她更愿意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只要条件允许，十天半个月不出门她也完全可以做到，正如她之前那样。只是现在寄人篱下，为了不至于被赶出去，她纵使做不来讨好对方的事情，总不能不给人家面子。
　　克丽斯勉强自己点了点头。
　　汉尼拔含笑向后退了两步，示意她可以关上门。
　　他不是看不出克丽斯的不情愿，只是无论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愿意与人接触都是一件好事。只有打开缺口，他才能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克丽斯靠着关上的门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汉尼拔从来没有透露出丝毫的恶意，但是他给人的感觉绝对不是充满善意的，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让人不敢去刺探他的情绪。
　　一般人对于这种人只会比对有恶意的人更加畏惧，但是克丽斯情况特殊，她对接触人的区分只有侵略性和没有侵略性两种。显然汉尼拔没有被划入第一类人。
　　克丽斯没有深思的习惯，发了会儿呆开始洗漱。
　　她昨晚就知道衣柜里的衣服比她想要的要多，而且都是全新的。她和姐姐是双胞胎，因此完全不需要担心尺码问题，并且克丽斯很容易就在衣柜里找到合自己胃口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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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丽斯磨磨蹭蹭了半天终于还是下了楼，她抱有一丝期待，也许汉尼拔已经去工作了。
　　然而她下楼却看到汉尼拔正坐在餐桌前看报纸，在看到她下楼时才进厨房把早餐端出来。
　　“我不太清楚你的口味，不过听你姐姐说，你们早餐常常吃这个。”
　　最后放到她面前的牛奶燕麦还是温热的。
　　完美得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即使克丽斯想要刻意挑剔来不吃早餐也会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克丽斯一手扶着碗一手拿着勺子，憋了半天低声说了句谢谢。
　　她声音极低，正在咀嚼的汉尼拔根本听不清，不过注意到她嘴唇蠕动，还是猜到了她发出的音节。
　　“这是我应该做的。”汉尼拔舀起一勺蛋花。他的食物和克丽斯的不一样，牛奶燕麦这种食物并不能满足他一上午的能量消耗。
　　“昨晚睡得好么？”
　　“我这里缺少女性使用的物品，吃完早餐我带你去超市买些生活用品回来。”
　　“对了，克莉丝汀娜有一样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克丽斯竖起了耳朵。姐姐这个词能够轻而易举地让她开始认真倾听别人接下来的话。
　　汉尼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从桌子上推给她。
　　克丽斯一眼就确认这是自己姐姐的亲笔：
　　“我亲爱的妹妹：
　　请相信我，我不是故意想要离开你，只是有太多的难言之隐。我希望能够一直把你庇护在我的羽翼之下，但是我发现那样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痛苦的发现，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无法狠下心来逼迫你走出心中的阴影，离开你对我来说已经是我所能承受的最大痛苦。我不得不把这一艰难的任务委托给汉尼拔·莱克特，我相信他能够帮助你，希望你能向信任我一样信任他。
　　当你获得新生时，我也将回到你身边。
　　永远爱你的姐姐”
　　克丽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内心的挣扎与不安毫无掩饰地显露在脸上。
　　小时候经历的车祸不仅让她失去了父母，也对她精神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她厌食并且有社交障碍。
　　她知道自己不好，她可以改，但是为什么要做的那么决绝，为什么要离开她呢？
　　“我希望能够帮助你，正如你姐姐所希望的那样。”汉尼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克丽斯身边。
　　“那样我姐姐就会回来吗？”克丽斯看向汉尼拔，茫然又委屈。就像被抛弃的孩子，觉得自己乖一点父母就不会放弃她了一样。
　　“你愿意相信你姐姐吗？”
　　当然了。克丽斯在心里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就够了。”汉尼拔微微一笑，把勺子塞进她手中。
　　克丽斯看了一眼汉尼拔，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牛奶燕麦，壮士断腕般地舀起一勺塞进嘴里。
　　汉尼拔回到自己的位子，施施然继续享用自己的早餐。他准备的并不多，也不怕克丽斯一下子吃多了引起不良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