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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4 ...

  •   令他失望的是,里面只有一套紫色衣裳和一个木盒,木盒中盛放着一顶玉冠。衣裳很是华贵,玉冠也精致异常。
      “紫衣玉冠东陵侯……”陆之霖喃喃道,抬起头看王越,“师兄是要我假扮东陵侯去做坏事么?若是东陵侯知道了,我们以后就要过上逃难的日子了……”
      王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古怪,像是他说了什么蠢话。他连忙道,“逃难也没什么,只不过颠沛流离的,我担心师兄受苦。”
      “东陵侯又算得上什么,假扮他就假扮了,又能怎地?”
      “师兄……”陆之霖唤了一声,眉眼间尽是爱慕欢喜之色,“我就是爱师兄这般骄傲狂气!没错,我们师兄俩好好努力,总有一天会胜过东陵侯那个老头子!”
      王越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谁告诉你他是老头子的?”
      “天阶的高手不是可以驻颜么?他这么有名,说不定都七老八十了。”
      “行了,少说废话!拿你的剑过来,给你恶补一下。明天晚上你就穿着这身衣裳,帮着叛军打进皇宫。”
      听说王越又要指点于他,显然是将昔日的芥蒂都已忘怀,陆之霖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喜悦,可是转瞬就听到师兄说要帮叛军打皇宫,他不由傻眼:“叛军不就是梁家?师兄怎么还要帮他们?”
      “你不愿意去,就别去了。”
      “不不不,还是我去。”陆之霖是在想,若是自己遇到梁兴言,还可以偷偷下黑手,若是师兄去了,被梁兴言三言两语地又说动了可怎么办?那天晚上,师兄被他压在地上亲热,以师兄的武功,又怎会全无反抗之力?越想越是心里有根刺,无法剜去。
      然而是自己伤了师兄在先,师兄就是另觅爱人,也合情合理,只是梁兴言这种人,他万万放心不下。
      他迅速去取了长剑,越想越是忧心忡忡。他忽然发现,就算不是梁兴言,而是别的什么人,如果比自己可靠一百倍一千倍,师兄和他在一起,自己还是不愿意。
      想对师兄说“我为你什么都肯做,你能不能也喜欢我?”可这明显是一句蠢话了。师兄为他所做的那么多,也没指望过他回报。其实,就这么一直跟在师兄身边,不能更进一步,也是很好很好的,像昔日在小隐山一般。可是若是师兄有了旁人,却让他万万接受不了。
      真好啊,原来他心里是爱着师兄的。这样的觉悟让他感到甜蜜而又酸楚。若是早知道感情是这样的让人失措无奈,或许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会万般地珍惜师兄。明明有过那么好的开始,却是被自己浪费了。不过,师兄既然肯对自己这么好,就一定还是喜欢自己的!
      他精神一振,将手中两把长剑的其中一把递给王越,王越接了过来,却道:“你还不会克制力道,就用柳枝吧,要是掉一片叶子,就算你输。”
      陆之霖微微一笑:“好啊。”
      王越的耳廓微微发红:“你笑甚么?”
      以前都是师兄让着自己,用过木剑木棍,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自己让着师兄。陆之霖自然知道自己又有进境,几乎快要接近师兄所说的地阶层次,没想到师兄也看出来了。
      “没什么。”陆之霖用手中长剑斩下一段柳枝,将劲力贯于柳枝之中,登时每片叶子都微微颤动,旋即坚硬如铁。
      “我们开始吧,师兄。”
      ***
      太师府中。
      梁晏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大战在即,你们就来告诉我,人不见了!之前怎么不说?”
      梁兴言犹豫许久,终于站起来,向父亲躬身行礼:“都是儿子的错,儿子冒犯了他,他才拂袖而去。儿子原已派人跟踪,谁知道忽然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少年,与他一起走了。”
      梁晏大怒:“混账!”
      那坐在一旁的十五六岁少年梁兴嘉劝道:“父亲息怒。王公子武功那么高,大哥怎么可能轻易冒犯到他?怕是王公子事到临头,还是怕了,怪不得大哥。”
      梁兴嘉和王越同母异父,然而也是跟随兄长唤他“王公子”。梁兴言目不斜视,也未向弟弟道谢。
      梁晏冷冷道:“他一言九鼎,怎么可能说话不作数?现在兵马已动,此举不成我们梁家都等着人头落地!还不快给我去找人!找不到你们就别回来了!”
      梁兴言面色一直苍白着,他倒并不是怕死,自从昨夜过后,他就处于行尸走肉的状态。
      纵然梁家能夺得天下,又能如何?他是再也得不到王越的心了!
      强势霸道的父亲,虚伪的梁兴嘉,不甘但只能在后院礼佛的母亲,妖媚的姨娘……这一切都是如此的令人厌恶。然而他自己呢?还不是一身洗不净的罪孽。
      “启禀太师,他来了!他来了!”一个幕僚急匆匆地闯入房中,喜形于色。
      皇城外面隐约传来了惊呼声,刀剑割裂空气的风声,让整个房间的人都是眉头舒展,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
      他来了。这只是一句简单的话,给予了很多人希望,也夺去了另一些人的信心。
      梁晏大喜之下,拿了长剑,对众人道:“大家随我杀进皇宫!你就在这里反省,不要出去!”
      他后面这句话,自然是对梁兴言说的。能陪着梁晏进内皇城的,无疑都有一份拥立之功。梁晏不许长子出去,便是默认了剥夺了梁兴言的功劳。梁兴嘉眉眼已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些许喜色。看来事情一成,太子之位还指不定落在谁手。
      梁兴言自然没有意见。但他仍然打算悄悄去见那个人一面。
      他在众人离开后,像是认命地返回房中。却在看守的侍卫没注意时,从窗户离开。
      整个京城的民宅都安安静静,只有皇城上火光处处,到处都是人声,呼喊声。
      身着紫衣华服,头戴玉冠的那个人,在火光下显得特别耀眼,他纵跃如飞,剑出如神,御林军竟不敢接近,只能团团将他围住。
      梁兴言远远看着,想要将这个人看得更真切一些,却发现,对方却是蒙着半张脸。
      这也不足为奇,东陵侯在与人比试时,时常脸上蒙着一块布,比完后就远遁而去,见过他的真面目的人不多,他也才能隐瞒身份。有一些有幸见过他的人,都会向其他人夸耀他的容貌和神采,可是相信的人却没有多少——一个绝世的剑客,不惮被人见到他出神入化的武功,又怎会害怕旁人见到他的脸?
      梁兴言却知道,王越在为朝廷杀人的同时,也厌倦着麻烦。这样容貌武功都无比惊人的人,也只有拥有天下的男人才配得上他!
      梁兴言看了良久,忽地瞳孔微缩——怎么这个人的剑法,有些不对?虽然身形相近,但王越的剑术明显要凝重沉稳,不快但是十分有效,像是根本没有使出全力,也没有人值得他使出全力。但这人的却显得无比狂烈,每一剑都激起风雷之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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