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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失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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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久佑看着右边厢房里空空如也的床榻,疑惑地看向寻守。“你不是说,他包在乳白色光明元素中自我治疗吗?”
寻守皱了皱眉头,摸了摸空空的床——温热的。他确定,在天落被明圣人隔空拎回去前,苏三还在。
可是现在他去哪儿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他的心头。
“我得走了,立马回森系主院。”寻守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给我匹马。”
“下次见面,就该称呼你司长老了。”久佑的神色也凝重起来了。
先是森系灭族,接着是商家内讧分裂——现在轮到云崖了吗?寻守与久佑对视良久。
还是说,为了撼动如此强大的云崖,比策划伤谷森系灭族更早地启动了某些计划——在苏三出生前就开始了。
“快走!”久佑牵过一匹翼马,浑身漆黑,与夜色混为一体——翼马大多通体雪白,这种通体漆黑的翼马堪称现代的汗血宝马,极其珍贵。“送你,走好。”
寻守点点头,跨上翼马,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到底是谁,什么目的——是要给这个大陆彻底洗牌吗?久佑紧紧握住右手,手心里那抹翠绿,不是别的,正式森小藤的叶片。
云崖看似与往昔无异,只有身处核心的天落才能感受到这种紧绷的一触即发的感觉:云苏无已经失踪三天了。
“没有交换条件,却要求天泺扬与云流辞前往指定地点。”何虓一指将充满挑衅的信笺弹出老远。
“去,放心的去,接着交给持昊和天落。”何虓一扫留给森凉的无能印象,活脱脱云低望的翻版。
“走吧。”云流辞笑着将手伸向天泺扬。
“呵呵,都老夫老妻了。”天泺扬牢牢牵住他的手,并肩迈出大门。他们所面对着的不是明媚的天光,而是一个个似是而非、扑朔迷离的阴谋。
“嗯?”宗主与主管都离开了?两位前脚刚走,一个身影就出现在转角。
“他们去找云苏无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这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吓了一跳。
“呃——您是——”这个看上去像是前世中年人,实则应该两百岁开外的这个异世的中年人,很快收敛了慌乱的神色。
“问别人之前,您是不是该自报家门呢?”
“哦,是。在下伤谷兰系医者,受云宗主邀请,常驻云崖。”这位留着些许胡须的中年人,文质彬彬地回答,不卑不亢,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
“啊,兰医者,您怎么在门外——小哥!你来了!”天落从门里探出个脑袋,招呼两人进去。
小哥?原来这个年轻人是天门的。兰医者心中稍作思量,便知该如何应对。
“不知兰医者常驻云崖有何指教?”刚坐定,何虓就巴了上来,压根就没搭理被天落呼作小哥的森凉。
“无妨,除了外出执行任务失踪的三公子外,宗主一家都安康——如果能搭配现在下所开的食谱,那么那些补品更能发挥作用。”在云崖,众所周知何虓是个被大护法丢在这里的包袱,连昔日的恋人大护法都不待见他,可见他有多无能——无能也就算了,还无德,乱嚼舌头不说,常常搬弄是非。不过对于兰医者来说,倒是省心了。
“食谱?好东西!”何虓一把夺过兰医者手中的食谱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这个——小哥,解释解释呗。”
森凉接过食谱,扫了一眼。哎哟,厉害,一环扣一环,全然无害,配合补药,确是环环是毒——针对神经系统的毒。
这毒很隐蔽,并且没有痛楚等反应——老年痴呆这种情况谁会怀疑是中毒呢?
高手啊——森凉深深看了看兰医者。
兰医者被这个少年看得毛骨悚然。“这——有何不妥?”
“高明——您这样的才华,竟然只是一名医者,太屈才了!”森凉钦佩之神溢于言表。
“哪里哪里,区区怎和执事、长老们相比。”兰医者笑了。
森凉也笑了。“您能到云崖来定受长老们器重吧?不知您师从哪位?”
“师从五长老,兰系族长的兄长,二长老的舅父。”兰医者略略抬起了下颌。
“二长老?”森凉诧异地挑了挑眉头。
“没错,二长老伤森凉虽年轻,但是研究出药方不计其数,还年纪轻轻就解决了很多件疑难杂症。”
“这么厉害?为啥云崖没请他?”何虓看向天落。天落面露尴尬,挠了挠头。
“兰医者也如是说,那应该不假。”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的云持昊发话了。“那么兰医者认为,我们云崖还是应该请二长老来……”
“不不不,如果无甚大碍,自然可以不必请司长老出马。”兰医者有些慌乱。
突然,森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五指抓住兰医者天灵盖,冷冷地问:“你是谁?”
“兰——”他刚想说自己是兰系医者,就感到一阵钻脑之痛,偏偏身体无法动弹。
撒谎。黄阁的读心之术不是白练的,森凉立刻判断出此人不是伤谷之人。
“我是谁?”森凉接着问。
“难道,不是天门的公子?”自称兰医者的中年人浑身颤抖起来,他有一种今日必死的预感。
“本尊,伤森凉。”森凉如愿看到那人的脸瞬间灰敗。
“如实回答,即可不死,并还你自由。”
“真的?”这无非是天籁之音。
森凉立即以天地之名订下契约,如实回答后,定还他自由——那人一下子瘫在地上,一方面是紧绷的弦松了,一方面是恐惧。
“你把兰医者怎么了?”森凉冷冷地问。
“司长老息怒,我是迫不得已,那位医者怎样我不知,我只知有人将我带去训练伤谷医者的样式,还给我那医者的配牌……”他滔滔不绝,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棋子,而且是个拙劣的棋子。
舅舅们,兰系不是出了叛徒,就是岌岌可危了。
一个时辰后,一群在城外的修行者看到身后的传送阵一闪,出来一个中年人,只见他四肢不协调地走了出来,歪眉斜眼,嘴角流涎。
“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善良。”何虓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他难逃一死,不如给他一点无忧无虑。”森凉将目光投向远处。
精神力绞碎了他的脑叶片,白痴是无忧无虑的。
“如果他俩没回来,第二步怎样?”森凉看向何虓。大护法不会将一个包袱丢在这里,何虓绝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他步步为营,城府之深加上对这个大陆格局的谙熟,森凉相信他有着远在自己之上的睿智。
“他们身上,有我的宠物。”何虓凑过来故意咬着森凉的耳朵。
“好多宠物,好多好多哦。”
森凉想到了某种可能,浑身战栗了一下。惊悚、刺激、兴奋——各种情绪纷至沓来,悉悉索索地沿着他的脊背往上爬。
何虓,兴许是羽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