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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骗子与《天鹅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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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君的霉运就是在Sean走后开始发生的。
先是手机变成砖需要返修。
狐狸君没有手机,上课破天荒地迟到了。A小姐听说之后,第一时间发了朋友圈表示庆贺:“在魔都的那谁,快给你家磨人的小狐狸精买个5S,咱不要土豪金,有损艺术家形象[捂嘴偷笑][捂嘴偷笑]”
从不出现在朋友圈的Sean破天荒地回复了:“我说怎么最近不分享音乐知识,也不卖弄自己的字抄课文。原来手机砖了。”
狐狸君天大的委屈。
“我哪里卖弄了?再说我抄的是诗经,不是课文。”
A小姐和Sean一起呵呵。
接着,是遭遇诈骗。
这次是狐狸君自己通过人人网发布的消息。
“真是天大的教训,早上的课取消了,我在教学楼被骗了800块钱,除了说自己蠢还能说啥,我的戒备心太低了!进来一个女生,说有急用问我借钱,我只问了学院和名字就把钱给她了,连手机号都没问!不怪骗子,只怪自己。”
底下的评论热闹非凡。
狐狸君的下一条状态却是罕见地生气了:
“你们不用再问那个女生漂不漂亮,还有我的钱包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现金的问题了。表示关心不适用这种冷嘲热讽的方式。那些说漂亮的才能骗到钱,丑女就滚粗的人更有问题,难道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还分看脸吗?我写那条状态是警示自己和大家:提高警惕!不要受骗!”
狐狸君一天没出门,他躲进琴房,试图从音乐里寻找安慰。
A小姐和其他女生叽叽喳喳地找上了门。
“你收到钱了吗?”A小姐笑眯眯地问他。
狐狸君一头雾水:“那个骗子又回来了?”
女生们大笑,A小姐笑的尤其厉害:“不是。是有个比你还傻的傻子,听说你被骗了钱,非要打钱给你。”
狐狸君的脸一下子红了。
A小姐还要逗他:“快拿我手机上支付宝看看,如果没到账,我们继续帮你要!”
“我会还给他的。”
“哦……哪个‘他’啊?”大家不依不饶。
“嘴上说还钱,支付宝却很诚实嘛。”
“你们不是天天‘坐’嘛,还把钱分的那么清楚啊。”
狐狸君哭笑不得:“你们把我们的关系想的太复杂了,不过还是谢谢关心。”
“需要伴娘的话,随时找我。”A小姐临走时不忘放个大招。
当第四天Sean从魔都回来,简直是爆炸般的效应,大家连“吁”带口哨,把教室搞得跟德云社一样热闹。
狐狸君从头到尾不说话,还被A小姐刁钻地形容成“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直到两人吃饭的时候,狐狸君才把两张卡纸给他。
“这是什么?”Sean不明就里。
“《天鹅湖》的演出票。”狐狸君缺少信心地说道,“我买了两张。是俄罗斯国家芭蕾舞团来演。”
“你用不着这样。”Sean笑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狐狸君越说越没底气,“再说这是纪念柴可夫斯基的专场,接下来还有《胡桃夹子》和《睡美人》。”
“都要去看吗?”
“我想去……”
“去可以。”他低头看了看票,又说,“以后票我来订。”
“那不行!”
“你欠我的钱,可以用身体补偿。”
“找你那些基友去。”狐狸君慌不择言。
“老A开玩笑的话,你还在吃醋?”见狐狸君不理他,Sean继续跟他聊,“你是不是为了普及音乐知识,才降尊纡贵地带我去看《天鹅湖》?”
“不是!”狐狸君急忙分辨,“我从来没在现场看过芭蕾舞剧。高中的时候没时间,后来是因为没人陪我去。”
Sean盯着他:“你知道这种陪看芭蕾舞剧是男朋友才有的义务吧。”
“你不去算。”
“我没说不去,亲爱的……老伙计。”Sean故意模仿老电影的配音腔,把票收了起来。
晚上,狐狸君忙着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出来碰见的所有人都友好地问他:“约会啊?”
“不是……”狐狸君想解释,大家都没时间听。坐电梯的时候,他懊恼地想自己是不是overdress了。到了大厅,当他看见被女生包围的Sean时,才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A小姐尖叫起来:“哟!Babe!你们是去结婚吗?”
狐狸君这才注意到Sean一改自己牛仔裤、双肩包的日常,穿了一身看起来就很贵很得体的三件套。
“走吧,我开车来的。”Sean若无其事。
“路上这么堵,还要开车,不如坐地铁。”狐狸君继续找别扭。
“你今天这么好看,怎么挤地铁?”Sean开始发动技能,围观人群也配合地发出“吁”的声音。狐狸君无地自容地向门口走去。
“你车停哪儿了?”狐狸君刚问完就发现自己多此一举,门口的跑车已经被人围观拍照了。
“那是……你的车?”狐狸君变结巴了。
“跟一朋友借的,我是个穷人。”
“何必呢?明明是显摆,还要装穷。”
Sean不反驳他,拉开变形金刚一样的车门,让他进去了。
豪华跑车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狐狸君从最初的拘谨,很快就放松了,车里音响的效果也很好,Sean很体贴地放着旋律悠扬的门德尔松。
“你可以放你喜欢的green day。”
“穿成这样听green day有辱斯文。”Sean振振有词地解释。
狐狸君没功夫理会Sean的揶揄,他的注意力全在车上,Sean看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他:“你学过开车吗?”
“没有。”
“你要想学的话,下次我把车开出来给你练,我那个可以随便开着玩。”
“不用。”
“对不起,我又显摆了。”
狐狸君扭头看窗外。
车开进主城区,即使是见过大世面的帝都,路人还是对他们行注目礼,尤其是年轻人,狐狸君感到坐立不安。
“这么豪华的车竟然没窗帘?”
“拉窗帘干嘛?拉窗帘的话,外面人还以为你给我嘴呢,影响更恶劣。”
“什么?”
“Blow job,口……”
“我知道什么意思!”生气地打断。
终于到了目的地,狐狸君还在找把手,Sean按了下按钮,变形金刚的车门就开了。
这下,路人的评论狐狸君全听见了。他赶紧催促慢条斯理的Sean:“快走。”
“你慌什么,又不是偷的。”
Sean不负众望地帅气迷人地亮了个相,狐狸君恨不得能直接钻进剧院。Sean拉住他,伸出胳膊示意他挽着自己,狐狸君不肯,Sean便凭借身高优势搂过他,狐狸君薄薄的脸皮眼看就要破了。
检票的时候Sean把手松开,狐狸君趁机逃得远远的,一路跟他保持距离。
“跑什么?你喝什么饮料?”Sean很好笑。
“巧克力。”
“跟女生一样……”
“说我什么!”
“一杯巧克力,一杯摩卡,摩卡半份糖。”点完单,Sean转过头,“说我爱你。”
在不要脸这方面狐狸君显然不是Sean的对手。
他们的座位是楼上包厢的第一排,刚坐下一会儿,Sean就站起来东张西望。
“哪里有卖剧情介绍的小册子?我百度了一下还是没搞懂《天鹅湖》是讲什么的。”
“你坐下来。”狐狸君低声制止他,“马上就开演了,你哪里不知道我讲给你听。”
狐狸君的脑袋靠了过来:“这是改编的一个童话故事……”Sean突然缩了回去。
“你怎么了?”
“我以为你要亲我。”Sean一副大仇得报的表情。
“幼稚。”
看他不理他,Sean开始没话找话,“我还听说过一个全男生版的天鹅湖,英国人搞出来的,里面的男主角演过《比利艾略特》。”
“全是男的很奇怪。”
“那他们穿的这么下流还假装异性恋,不是更奇怪?”
“那叫紧身裤。”
“都激凸了,还不如不穿。身为观众我该看哪里?”说完他忍不住伸长脖子,直勾勾地看着角落里准备热身的演员,“我操。那屁股撅的。身材这么惹火!下次我要买第一排看个够。”他又用胳膊捅捅狐狸君,“欸,国外电影里不是经常有人去后台给他们送花吗?”
“你自己去。”
这边还没别扭完,舞剧就开演了,狐狸君一言不发,Sean也看的很认真;既看芭蕾舞,也看他。狐狸君皱眉头表情严肃的时候,Sean问他:“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狐狸君不理他,只示意他别说话。Sean有几次想拿手机,都被狐狸君的丹凤眼瞪了回去。
演出结束,狐狸君依然恋恋不舍地看着舞台。
“作为专业人士,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跟预期有落差。”狐狸君想了想,一气呵成地评论了起来,“舞蹈我是外行,不过乐团实在有硬伤。首席小提琴在第二幕的独奏有好几处错音,独奏的时候错音,听起来太刺耳了。第一幕里那段最著名的天鹅湖主题,铜管乐器的表现也有问题,不采取渐进式的推入,很难展现湖面的水波荡漾和湖水的深沉。打击乐更糟,简直是敷衍了事,音色太闷不说,军鼓的鼓点也没打准。节奏打不准,对演员的表演伤害太大了。”
“跟你一比,我今儿算白来了。”
“你也有收获,你不是看了一晚的腿和屁股吗?”狐狸君哂笑。
“我在看你。”
“……”
“下次还来看《胡桃夹子》吗?”
“如果乐团是这种水平的话,我不太想来了。”
“走吧,我请你吃宵夜。”
狐狸君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没觉得我很挑剔吧?其实总体还不错。”
“你刚才说的那一大段,我一句都没听懂,但我觉得你说话的样子特别好看。”
“下次我们去听音乐会吧。过段时间有勃拉姆斯之夜。”
“行。”
“音乐会没有大腿看。”狐狸君得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