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史]狐言狐语》路过经年

7、夏之妺喜

　　遇到通天圣人，我的心情真的是难以诉说，有激动，有兴奋，但是，更多的是想去撞不周山的冲动==。

　　“∩-∩……”我舔舔嘴，摇摇尾巴。好激动好激动啊！我是先扑上去要抱抱，还是先飞过去啃爪爪，要不先帮圣人舔尾巴好不好（ˉ﹃ˉ）？

　　“小东西，都被人算计的死死的，怎么还这么一副傻样子？”圣人把我从地上拎起来，抬手弹弹我的脑门，“是还不知事么？到底是幼崽。灵智未蒙，当真是没有一点狐性！”

　　唔——圣人真是觉得我——笨？我扁扁嘴巴，伸出舌尖舔舔圣人的手指，“我知道妺喜算计我啊，所以我不是跑了吗？只要我跑得远远地，妺喜一个凡人，就影响不到我了！”看看我多聪明，多机灵！

　　眯着眼，我讨奖赏似的继续蹭蹭圣人的手掌。只是脖子上的皮毛被抓得紧紧的，让我转不动脑袋。

　　“青丘狐染？”圣人的墨瞳在月色下浸染了一层薄薄的光晕，琉璃似的，看不清一丝情绪。

　　“是哦，是哦！”我努力扬起头，欣喜地看着圣人。圣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这是不是说，我有机会成为圣人的脚力呢？

　　想到这一茬儿，我就觉得开心，开心得就像开花一样！摇尾巴，使劲儿摇尾巴。

　　“你，果然是那只背负了狐族全族气运的小狐狸。”圣人微微扬唇，勾勒出一个不知是喜是怒的弧度。他将我轻轻的放到地上，目光冷睨着我，“邱桑曾敬献狐族至宝，耗费狐族三位长老万年灵力，就是为了保住你，以保狐族气运。我本以为没有必要，如今看来，他倒是有先见之明。不过——你出来这一搅合，他倒是白做一场功事。”

　　“哈？”

　　我动动爪子，不安的划划脚边的泥土，“我哪里做得不对吗？我没有做任何坏事啊？”说着说着，我不自觉地用爪子拨拨耳朵。

　　虽说从族里跑了出来是我不对，但是从我出来到现在，我又没有闯祸翻天，只是偷吃了几只鸡而已啊。难道现在连吃鸡都是违背天道的了？真是无理取闹的天道法则！欺负不了人族就算了，居然连人族养的鸡都不能欺负了？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擅自从族里跑了出来。”圣人的指尖凝聚了一束光辉，慢慢的点在我的脑门中央，“有些事情，不是你年幼就可以避讳的。知事了，就该担负责任了……这也算是我还了因果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迷糊的眨眨眼，想要看清落在头上的光晕，可是越是努力睁眼，越是模糊一片。

　　TAT族长，狐染没有变成八尾狐，但是好像变成第一只花眼狐了……族长……

　　等我醒来时，天光大亮，耀眼的太阳散发着刺人夺目的光彩。我晃了晃发晕的脑袋，舔舔爪子，然后抱住尾巴蹭蹭，昨天，我是不是做梦了？

　　还是梦到了通天圣人呢！我美滋滋的回味了一遍梦中我和圣人相遇的美好场景，心情一下子变得更好了。

　　嘶——正当我想化作人形时，额头一阵刺痛，热辣辣的一股股疼痛叫我整个狐都贴在了地上，四肢软趴趴的直抽抽。

　　[狐染。

　　谁？

　　你个小崽子，私自跑出去了，还这么没心没眼！

　　族、族长？

　　听出我的声音了？……狐染，你安静些，我有些话要嘱咐你。数万年前，有大能为我狐族预言，天地变色，风雨涤荡，族之兴衰系于狐九。这千百年来，我狐族只诞生了你这一只幼崽，且你出生，便是九尾，福缘深厚，命数紊乱。族中长老窥破天机，知晓你便是应天命之人。我本以为将你拘在身畔，纵使成不了大兴之势，好歹也可保我狐族安危，护你一世安康。岂料……如今你既已入世，我且有三言告你知晓：

　　其一，狐族避世，此乃天意。而你入世，亦是天意。你于世间行走，便是代表了整个狐族。大道无情留有生机，在外，你有全族气运庇护，勿要惧怕畏缩。其二，你心性稚弱，道心未稳。望你多思多想，少行少动，勿要坏了自己的大道，堕入偏门。其三，虽不知你近况，但狐族气运不久前竟于他族相连，现好坏未知，此番状况定然忧患实多。若有法门，斩断相连气运，勿要意气行事。

　　族长……

　　狐染，你可听明白了？

　　族长，你这么说，是不是不要我？我现在现在就回去，你别生气呀！万一你气得掉尾巴了怎么办？那样可难看了！族长，族长，我告诉你哦，烤鸡可好吃了，尤其是涂了蜂蜜的烤鸡。我回去给你烤吧？好不好？

　　……万事全靠你自己了。

　　族长！族长，你在哪儿啊？你吃不吃——]

　　“族长！族长！”我浑身一个激灵，四肢一动便想跳窜起来，谁知腰身一软，趴到回了原位。

　　唔，头晕，脚痛，我这是生病了？！好神奇啊！活了这么久，我还没生过病咧！不知道会不会掉毛，我赶紧把尾巴抱进怀里，摸摸。

　　等摸完九条尾巴。

　　族长……我在草丛里，伸出舌头舔舔爪子，趴着。昨夜的事情不是梦，是真的。我还闯了祸（族长说的），连累的族里的大小狐狸。

　　唉——用爪子蔫蔫儿的拨着土块——气运这种东西多少重要，是每只狐狸都知道的。狐族修道有成的大能本就稀少，除开九尾天狐，便是九尾玉狐为尊，族长和几位长老就是九尾玉狐。零下的，都是六尾天狐、妖狐、冥狐，甚至有些狐狸出生只有一尾，若非天资绝顶之狐，撑死了就是三尾。这样的狐族，全靠数万年前，几位老祖宗牺牲自我，以己身修复洪荒大陆，受得天道庇佑。但比起其他生灵，到底是薄弱了些。所以族中的狐狸们，在出族之时宁可断了与狐族亲缘，生怕自己行为不妥，连累族群。

　　本来想着，寻大道者均已避世，我就是在俗世行走，也不会牵连更多。像人族虽是天地气运之主，但没有灵力仙法，怎样手段都是算计不到我身上（我也不会没事儿找事儿的上去抽抽），更遑论算计狐族。

　　没想到，我一时……狐族的气运和他族相连了。

　　唉——那肯定是和妺喜有关了。

　　因为我除了妺喜，其他人族，压根就没有往来嘛!我吸吸鼻子，英明睿智的推测。

　　然后揉揉鼻子，我委屈的想了又想，觉得现在这个境况，都是妺喜的错。我把妺喜当做是朋友，可他居然使了什么坏法子，算计我。哼！不如，我把妺喜——杀了，对，就是杀了。这样，不就可以把问题都解决了？

　　对呀，这么办就可以了。到时候，我在找一个狐狸窝，蹲上几百年，等天道把事情都忘记了，再出来玩也一样！

　　我真聪明！狐染你真是有史以来最聪明机灵的狐狸了！

　　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法子，我顿时打起了精神，浑身都有力起来了。追着尾巴，转个圈，哈哈哈哈哈——

　　‘蠢货！’虚空中，传来一声呵斥。

　　“谁啊？！”我瞪圆了眼睛，紧张的绷紧了肌肉。先是通天圣人，再是族长，现在又来一个虚虚呼呼的东西，>_<太欺负狐了！我害怕┭┮﹏┭┮……

　　‘蠢货，蠢货，你要是这么干了，等着狐族灭族吧！屁大点胆子也敢出门，真是蠢货一只！’

　　这声音听上去咬牙切齿的，唔，撇去那些粗俗不好听的话，音色还是很迷狐的ˉ﹃ˉ，听得狐心痒痒的。我脸上露出迷醉的神情，伸伸舌尖，卷卷嘴巴边上的口水。

　　嘿嘿嘿嘿……

　　‘朽木！’

　　一声冷喝之后，我脑海里居然梆——的一声，闹得我眼冒金星，耳边尽是嗡嗡的响动。

　　这到底是个什么坏东——梆！没等我把话说完，脑海里又是一声。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脑袋疼。”连连被梆梆梆的响了三下，我立马就软声讨饶了。

　　‘这倒是有骨气的很呐！这洪荒九尾天狐要是都像你这般，当真是好的很！’

　　“嘎？”我迷糊的眨眨眼，“族长说了，我是族里唯一一只九尾天狐。所以，洪荒大陆，我就是九尾天狐，九尾天狐就是我啊！”得意而自豪的翘起九条蓬松的尾巴。

　　我是九尾天狐，九尾天狐是我，我为自己代言！

　　‘……跟你较真，我真是也蠢透了。’

　　“哈？”

　　这是什么意思？在嫌弃他自己生得笨么？好可——

　　梆——‘蠢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