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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25 ...

  •   等陆莎和阮昭明给陆音烧过纸后,起身看到林摇和林恪时,陆莎当即就抹了一把眼泪,看着林摇冷笑起来:“你来干什么?要不是你说姐姐遇害了,姐姐怎么会死?你这个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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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摇就站在原地,淡漠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那双和陆音一模一样的眼睛,那张和陆摇一模一样的脸……
      在林摇这样的眸光之下,陆莎心里打了个颤儿,却又坚持梗着脖子怒瞪着林摇,然而眉宇之间已有了一分怯色。
      林摇轻笑了一声,林恪脸色未变,却带着极为明显的嘲讽。

      陆远志皱着眉头,呵斥了陆莎两句,陆莎有些不甘心地住了嘴。
      他又转头看向林恪和林摇,和他们说话,见他和林摇的左手无名指上都戴着婚戒,知道他们已经结婚,登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起来。他和微生三莳一共就生了两个女儿,如今一个客死异国,一个结了婚却没有告诉他,目光也变得苍凉起来。

      想起当初那个优雅而美丽的女人,当初他们也是真心相爱的,如今……

      他叹了口气。当初不是没想过和张万芳离婚娶微生三莳的,只是张万芳到底是在他还没有发迹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的糟糠之妻。古语有云,糟糠之妻不下堂,她陪着他走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两个人也不是没有过浓情蜜意的时候,所以他只能瞒着。

      谁知道微生三莳看上去温柔懂事,但性格倔强,一知道他是结过婚的,立马就和他翻了脸,迅速和他谈妥孩子的问题,带着陆摇走了。

      当初张万芳并不知道他有外遇,还因为她自己没给他生下一儿半女而找代孕母。当时他也很感动,就骗张万芳,说陆音是他在外头找的代孕母生的,是做的试管婴儿,还让他们的家庭医生帮忙整了个假证明。

      张万芳嗔怪陆远志没告诉她,他就推说怕她伤心。又过了两年,张万芳和陆音的感情培养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怀孕了。九个月后生下陆莎。她也慢慢地从一个明事理的女人变成河东狮,每天不是购物就是打麻将,还经常在家骂佣人,又疑神疑鬼总说他在外头鬼混。

      他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身家上亿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守着一个脾气差的黄脸婆过日子,也陆陆续续和身边的朋友一样,外头养了几个小/情/人。而且在外头会馆里和人应酬的时候,玩儿过的那些花样,和传说中的嗨腆盛筵中的趴体也差不到哪里去。

      人生短短几十年,钱财都是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他奋斗了一辈子,现在都快成土埋半截的人了,当然要怎么过得好怎么过。

      只是一享受起生活来,难免忽略了他的三个孩子。陆音是从小就懂事的,从来不让他和张万芳操心,没想到现在……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原本陆摇和她姐姐一样,虽然不怎么说话,和她说话她也一声不吭的,好歹学习成绩好,常年都是第一名,让他在朋友面前也长脸面,只是想不到出了一趟国就忘了根本,还摆出陆家和她没关系的架势……

      再看小女儿陆莎,从小虽然乖巧懂事会哄人,也是个贴心小棉袄,成绩差点没什么,只是她一看到陆摇,就变得和张万芳一样,整天叽叽歪歪阴阳怪气的挤兑陆摇,现在更是连陆摇是凶手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陆远志叹了口气,又问了林摇的工作,林摇只说是在鲁西社,陆远志就劝说她回陆家,去陆家的基层公司锻炼。
      林摇心里轻笑了一声,不咸不淡地拒绝:“我现在挺好的,你不用操心。”

      因为那层血缘关系的存在,也因为中国人向来是推崇以孝为先的,她始终说不出太难听的话。
      毕竟,于她而言,她和陆远志,都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不应该彼此干涉。她欠他的,已经还了,这就足够了。
      但显然的是,陆远志并不这么想。

      陆远志皱了眉,正要说教的时候,隐忍多时的张万芳就已经按捺不住,横眉竖眼地指着林摇,用方言破口大骂起来,全无往日有钱人故意咬文嚼字的体面。

      “你来干啥子?日/妈/的一个野种啥子时候也有资格走老娘屋里头来了?以为看得到笑话嗦!老娘屋里的事情有你勒个野种什么相干?你妈卖/□□卖到老娘男人勒里把你生了下来,你逗以为捡到便宜嗦!我们奋斗了半辈子,整出了个企业,你想坐享其成嗦!莫以为老娘没得文化,你勒个时候假惺惺地拒绝,不逗是欲擒故纵嘛!老娘晓得!只要有老娘在一天,我屋陆家的东西,你逗莫想动!给老娘有好远滚好远!”

      妇人尖利的叫骂声刻薄而不留情面,几乎是她刚刚说完,陆远志就想一巴掌甩她脸上,但碍于外面人多,觉得丢不起这个脸,只是瞪着张万芳用C市的话说:“今天给音儿办丧事,你给我消停点。”

      陆莎听见张万芳骂林摇,又见陆远志动怒,脸上有一丝得意一丝胆怯。
      阮昭明在C市生活得久了,骂人的话大街小巷随处皆可听见,不管是谁有没有文化,嘴里都有那么一两句粗话做口头禅,张万芳的话虽粗鄙却也平常,只是冲林摇和林恪歉意地一笑:“我岳母悲伤过度,说话有得罪的地方,你们别放在心上。”

      然后又去安抚陆远志和张万芳的情绪。

      林摇听见张万芳的话面沉如水,只是冷笑了一声。林恪对C市的方言只听得懂一些简单的,但见张万芳那个样子,就知道她说的没什么好话,于是皱了眉,握紧林摇的手。

      林摇并非圣母,也算是见过生死的人,却并不代表她可以随随便便就忽略别人骂她的话。
      但这世界上,就有这样一种人,她们经常口出秽言,随意谩骂,她们也有可能仗势欺人倚老卖老,你能拿她们怎么办呢?是和她对呛然后成为大庭广众之下的笑话,还是默默隐忍?

      林恪的脸也黑了。他看着张万芳,声音冰冷,用普通话说:“你,道歉。”
      张万芳斜起一边的嘴角,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哟!和你妈一样,勾了个野男人来为你出头嗦!我不道歉又囊个也?你有本事来打我塞!”

      她这话一出,外边儿的亲友听到了些响动,就往这边走来看热闹。
      林恪皱了皱眉头,他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看向林摇,知道林摇这个时候也不好就走,毕竟陆音是她的双胞胎姐姐。

      于是他问林摇:“她是谁?长得丑,声音难听,说话逻辑有问题,还不要脸。”
      这是他最为直接的观感,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刷新了,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人!
      他有化学、数学、工程学的博士学位,物理学的硕士学位,还有社会学、心理学、逻辑学的学士学位,还通过自己的研究,精通密码学,会行为分析、刑侦、犯罪心理画像。
      他每分钟可以阅读两万字,并且过目不忘,他自己家里的整个图书馆里的书他都看过,也曾多次出外勤破案,做过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和很多受害者家属打过交道。
      但他从来没有见过像眼前这个浑身累着脂肪的女人这样的。
      如他所说,丑还胖,声音还难听,讲话逻辑有问题,还抓不到重点,更甚的是不要脸……

      他说着话的时候严肃而认真,像是在探讨一个学术问题。
      林摇“嗤”的一声笑了:“她是陆先生的妻子。”随后她转头看向陆远志,“陆先生现在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陆太太这样……”
      她话没说完,显得意味深长。

      陆远志听见林恪的话时,就觉得此人极没礼貌,且显得古怪而刻板。如今又听见林摇明显呛他的话,更是皱了眉头,只觉得她说话怪声怪气的,没有教养。

      因为已经人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明显都存了看热闹的心思,陆远志忍着心中的不适,示意张万芳、陆莎和阮昭明干净圆场。

      张万芳就立马去张罗亲友出去,或是说话或是做别的事情,陆莎脸上也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做出悲痛中却还要勉强应酬的模样,使她显得甜美之时又多了一丝柔弱。

      她幽怨地看了一眼阮昭明,和张万芳一起招呼客人,又有人来问阮昭明晚上的场地安排。
      一时,除了客人,全家上下皆是忙碌的。

      陆远志也去招呼了几声,林摇见林恪还闷不吭声的,像是闷闷不乐的模样。
      林摇就掐了掐他的腰,和他一起走出灵堂,让和尚、道士们继续工作。刚刚阮昭明在张万芳破口大骂的时候,给他们塞了好几个红包。

      “好了,你生什么气。”林摇和林恪走到一颗树下,坐在椅子上。
      一阵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呵欠。
      林恪垂了眉眼,拢住了林摇的肩和她对视:“她骂你。我不喜欢有人骂你。”

      林摇靠在他的肩头,闭眼,笑:“那还能怎么办?狗咬了你一口,难道还要咬回去?”
      林恪弯腰低头去蹭她的面颊,又含住了她的唇,轻轻地磨着:“要是有狗咬你,我帮你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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