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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我只在乎你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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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安娜看着飞坦咬牙切齿的睡颜,有一点点入迷……
这个男人比常人更能忍耐,但正因为如此,当他被病痛折磨的时候,更让人觉得不忍心。
所以她决定用自己的痛换取他的康复(当然,这也是为了增加好感度)。
“会治好他的,一定!”狄安娜对自己的“大天使的气息”非常有信心。
侠客和芬克斯对磊札比较不放心(他们并不知道,这位多年前还是同行呢,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威胁),但是侠客判断——就狄安娜的眼神,对飞坦是没有加害企图的。
幻影旅团的所有成员,都没有成为人质的价值,如果这女人不开眼,对飞坦不利,就把他们全部杀掉算了。
侠客轻松的这么决定了。
“我和磊札可以和飞坦先生单独呆在一起吗?就五分钟。”狄安娜需要隐秘的发动念能力。
“好哇,你们独处吧。”侠客爽快把芬克斯拽出去了。
吉娜也没闲着,在客厅玩《侍魂》,侠客旁敲侧击:“那位医生的医术怎么样?
主治内科还是外科?”
“我今天才第一次和他见面。”吉娜一边摇着摇杆一边说。
只要你们不太傻,就该明白那位绝对不会是医生。
“狄安娜有男朋友吗?”侠客继续问。
“关你什么事啊?”吉娜脸一下子拉下来,对侠客的俊朗笑容越看越觉得欠揍。
感谢上天,侠客没有一张骑士标准脸——他闪闪发光的碧眼,浅金色的头发,不折不扣,都彰显其不可能成为狄安娜的骑士。
芬克斯心想:侠客,虽然很想为你加油,但是那个人的攻略难度太高了!
卧室内。
“他流了好多汗。”狄安娜说,她拿出准备好的湿毛巾,温柔的帮飞坦擦汗,但是他额头和人中的汗滴更多了,源源不绝渗出来。
她小心把手掌放在飞坦额头,停住,感受着过高的体温,这张脸异常苍白,身上弥漫着病患的气息。
磊札默默把窗户掩上,拉好窗帘。
他眼看着狄安娜握起来飞坦的一只手,女子一脸的情深意重,仿佛病人是她独一不二的对象……心中焦急:金,金你快来啊!
当独行大盗,当GM虐玩家,他都做得很好,可是这种场合他不晓得咋办哇。
虽然李四特已经尝试联络金,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位不是想联系就能联系上的。
狄安娜低下头去,深深看着飞坦。
飞坦原本玩游戏已经玩到累趴,就平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做梦,他梦到了老家流星街,那儿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在一片茫茫的垃圾山上,无边际的压着各色塑料袋,破布料,废铜,烂铁,已经发臭的肉,人的排泄物,动物的毛皮,尸体……人类懒得处理的残余和废物,都被丢到了这里。
然后,流星街对于“外面”,根本就不存在。
很多流星街人,用的是“移动厕所”,听起来很高级,其实就是一个没有破洞的塑料袋,拉撒都在里面,装满了就丢出去。
流星街最多的就是各种塑料袋,听说,那玩意再过一百年都分解不掉。
很多年前,飞坦曾经用过半年“移动厕所”,他伤了一双腿,几乎不能移动,在呼吸那些浑浊空气(混着自己排泄物的异味)的日子后,就死命练习速度,以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痴狂追求“快,更快,最快!”
那半年不出意外的,他严重营养不良,这让他耿耿于怀(总觉得身高是因此拖累的)。
因为失去,所以才要抓牢;
我等不拒一切,故勿从我等身边夺一分一毫。
当不熟悉的脚步到达门口,他就已经醒了,只是懒得起来。
他很不喜欢那么一堆人围在床前,仿佛在评估,他又不是观赏动物,你们看什么看?
其他人都出去了,为啥这个女人又是擦汗又是握手,还老看他哇!
他真想突然坐起来,吓她一大跳,然后……让她好好体会一下人类能够多么残忍。
算了,他没气力。
这种境况就像很久以前腿受伤,他都快以为再也好不了了,可是奇迹一般,身体慢慢的康复;
这次呢?
眼睛能好吗?
如果……如果好不了,那么,飞坦觉得最好出现一个强者,他被轰轰烈烈杀掉,然后对方取代自己的号码。幸好他的能力在旅团并非不可或缺,幸好。
在汗湿的床单上,他突然感觉到一种阳光般的柔暖,四肢百骸全都舒舒服服,他痊愈了。
狄安娜用了“大天使的气息”,房间顿时温暖明亮起来,不过片刻,就治好了飞坦。
飞坦几下子就扯开了绷带,他揉了揉眼睛,向狄安娜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黑色头发,漂亮凤眼,眼下一颗泪痣,脸蛋柔美,牙齿洁白,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子。
厚厚的窗帘造成房间一片昏暗,但是她却耀眼的发光!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把这个发光的女人揽在怀中。——他是那种想要的东西马上就要拿到的类型。
与此同时,狄安娜抿起嘴,她看到飞坦的眼睛,心中就冒起一个词:货不对路。
根本就不是黑眼睛!
于是立刻回忆起和侠客关于眼睛颜色的对话,接着开始回想侠客所指的方向——那是一个广告牌,广告牌的底色——纯黑色;广告牌的边框——灰白色。
所以,侠客当时指的是“飞坦的眼睛颜色和广告牌边框一样——灰白色”,而不是狄安娜以为的“纯黑色”。
当初在揍敌客祖坟“复活”吉格,而不是斯雷因,她并没有惊慌,对意料不到的事情,狄安娜也有着极强的反应能力,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腕,她已经迅速定下心来。
“身体怎么样?眼睛能看清吗?”这问的完全是“明知故问”,狄安娜很清楚自己的念能力包治百病。
“我想亲你。”飞坦说,他把手延展伸出去,即将触碰到狄安娜的面颊。
如果说刚才他是因为发烧而晕晕沉沉,那么现在就是精神抖擞活蹦乱跳了,立刻来一发也没问题。
磊札横上前,瞪了飞坦一眼:“我看,你已经全好了。”
这算什么?
为什么会变这样?
侠客性格温和(假的),逢人带笑(笑是笑,笑容多真实有待商榷),但是他现在笑不出啊——飞坦身体好了,可是对狄安娜而言,飞坦已经是过去时了。
侠客是聪明人,所以这个事实立刻就发现了。
然而,飞坦却没明白这一点,他用抓娃娃机抓了个首饰盒子,他运气很好,里面居然是一串项链,然后丢给狄安娜:“给你。”
挂坠是蓝色的四瓣小花,如宝石般闪耀,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宝石。她拎起链子,黑色的眼睛和蓝色的花朵映衬着:“谢谢。”她立即戴上了这个项链——毕竟是人家感谢的礼物,她不能不识好歹。
因为疼痛,她现在心脏狂跳,耳膜喧嚷,胃里翻腾,满嘴苦汁,这种痛,仿佛手指头都被拔去指甲,刮开皮肉,碎裂骨头。
“我要回家!”吉娜拉着(近乎架着)狄安娜往大门走。
她心想以后绝对不能让狄安娜用这种念能力,万一狄安娜突然松口愿意和自己滚床单,这种身体也啥都做不了哇。
“告辞,不用送。”
磊札断后。
他衷心以为,将来别和这帮人打交道了。
金,金你快来,如果狄安娜变心,我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