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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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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尧向来是对童爸爸抱着害怕、恐惧等心理的,虽然她也很想像弟弟一样和爸爸撒娇,赖着爸爸和他一起玩儿。
但是每当童爸爸看着她的时候,她都有种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的冲动。也许是童爸爸曾经狠狠打过她一顿的原因吧!
在童尧上二年级的时候,小伙伴约她出去玩儿,还有个小伙伴带来一副扑克牌。
几个人就想着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打扑克,刚好那天是星期六,老师回家了,学校里没有人。
于是她和几个小伙伴一起躲在废弃的教室里玩扑克牌。她们还玩起了有赌注的牌局。童尧身上带了两角钱,全输了,还欠了一个小伙伴两角钱。
几个小孩子玩着玩着就忘了时间,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童爸爸满村子的喊着童尧的名字,没见着人。别的小伙伴的家长也到处找孩子没找到,几个人一合计,别不是被人给拐跑了吧!
童尧几个人打扑克忘了时间,而学校周围也比较空旷。几个人压根儿就没听到家长喊她们,也可能是玩扑克太投入了,声音没进耳朵。一直到几人都饿了才走出学校,准备回家吃午饭。
几个人刚走出学校,就看见了正急的满头大汗找人的家长们。
家长们也没想到几个孩子都躲在了学校,看着其中一个孩子手上的扑克牌,哪里还不明白几个孩子去干什么了。刚才还以为孩子被拐子拐走了,一时之间都有些着急上火了。
童爸爸的脾气很是暴躁,想着自己着急上火到处找人,可这个熊孩子却躲起来玩儿扑克牌。他眯起眼来,说道:“过来”。
童尧看到爸爸这个样子,知道他生气了,有点不敢过去。但是看着架势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还是缩着头乖乖的走到童爸爸身边去。
童爸爸看到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更生气了。心里想着:死丫头有胆子躲起来玩扑克,没胆子承认错误。于是童尧刚走过去,就被童爸爸提溜着住了一只耳朵。
童爸爸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揪住她一只耳朵,提着往家里走去。反正童尧今天是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了。
这也是童尧自己傻,如果是她弟弟童越遇到这种情况。就会先认错,然后说:“你不打我,我就过去。”这样不就可以免掉一顿竹笋炒肉了吗?
童爸爸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和大部分农村人一样有着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童尧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而且从小就十分听话乖巧,从上学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名列前茅,虽然她现在才二年级。所以对于这个女儿,童爸爸还是相当喜欢的。
这次童尧完全颠覆了她在自己心目中乖乖牌女儿的形象。
她竟然躲起来打扑克,还不回家吃午饭。害得他到处找人,还以为女儿被拐子拐走了,差点想报警。
童爸爸越想越生气,一回到家,也不顾儿子童越就在旁边。直接从门后面抽出一根竹枝,抽到就童尧身上。边抽边问:“下次还敢不敢了?”“扑克蛮好玩是吧?”“饭也不用吃了是吧?”
这竹枝是用两根很有韧性的竹枝绞在一起的,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的孩子。包准一抽一个印记,在羊家岭几乎每个家庭都有根这样的竹枝。大多数人认为只有打的痛了才记得住,下次才不会犯这种错。
夏天的衣服本来就单薄,而且小孩子的皮肤娇嫩,抽一下,就鼓起来一块。童尧被抽痛了也不敢大声哭,只是嘴里发出轻轻的抽气声,眼泪流个不停。
童尧的脑子是不怎么灵光的,机灵点的孩子,没打得痛都会“哎呦。哎呦”的大声喊痛。家长一见孩子喊痛了,即使心里知道可能是在装的,也会下手轻点。
可童尧倒好,她即使打得再痛也不会大声喊痛。这样一来,童爸爸还以为他打得不够重呢!童尧不太敢大声呼痛,她觉得如果她叫出声来,爸爸会更生气。
只是在爸爸一边打她,一边问她的时候连连回答一些“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之类的话语。而一旁的童越看到她挨打,还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音。那一刻童尧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的感觉,心里闷闷的,比挨打还要难受。
竹枝不停的抽在身上,肌肉一抽一抽的发痛。童尧有些受不了,开始不自觉的闪躲起来。可是她越是躲起来,童爸爸就抽的越重。最后被童爸爸堵在角落里,狠狠的打了一顿,打得累了,才放过了童尧。
交代童尧在神龛下方跪着,等他回来才可以起来,童爸爸就一个人出去了。
童尧跪在地上,身子不时的抽动两下,身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刚刚哭得太猛了,没缓过来,一直不停的打嗝儿。心里想着幸亏刚才没告诉爸爸自己欠了童窕两角钱。
地面有坑坑洼洼的,但是跪着不是特别难受。
缓过神来了,童尧又开始四处观察自己所在的客厅。童越早就出去玩儿了。
童尧是面对着神龛跪着的。神龛很高,上面有个简陋的香炉,只是用简单的瓦罐装了一些沙子。上面插了三炷香,旁边还有一个灯盏,
到了晚上童奶奶就会往灯盏里倒一些灯油,把灯盏点着。神龛上供奉着“二郎神”的画像,童奶奶每天都要点上三柱青香。
童奶奶十分信奉这些神佛,童奶奶的房间就有个香案 。香案上也供奉着“二郎神”,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虔诚的给灯盏换上新的香油和灯芯,然后点上香拜三拜,还说些“请真君老爷保佑”之类的话。
童尧自童爷爷去世后就一直跟着童奶奶睡,每到这个时候童奶奶就会让童尧也去拜一拜,然后亲自把香放置到自制的香炉里。才可以安心睡觉 ,不上香童奶奶是睡觉都睡不好的。
童爷爷在世的时候童奶奶也是信神佛的,只是童爷爷去世之后童奶奶就更虔诚了。她常常求神佛保佑童爷爷在地下过得好一些。每日烧香,拜“二郎真君”是她必做的功课,这也成为童奶奶晚年的慰藉。
童尧看童奶奶拜得多了,也有些相信这个“二郎真君”,也常常在上香的时候说:“求真君老爷保佑我的爸爸妈妈在外面平平安安”这样的话。
神龛是固定在墙板上的,下面是一道门。通过这道门就是后堂,直通楼梯。楼梯是木板做成的,走起来会发出很大的响声。
童尧不太喜欢去楼上,因为楼上很早就没有人住了,看起来阴森森的,还有几只老鼠。
神龛左下方是童爷爷的遗像,照片上的童爷爷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看着这张照片,童尧突然又想哭了,因为童爷爷在的时候是最疼爱她的。
童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如果爸爸妈妈要打她,爷爷一定会拦住他们,不让自己挨打。可是爷爷前几年就去世了,世界上再也没有那个人了,活着的人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童尧想着想着爷爷,又想着爸爸毫不留情的抽打,再加上身上被抽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着,不禁悲从中来,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当天夜里就发起了烧,大病了一场。
童奶奶认为童尧是被吓病的,忙给香案上添香油。童尧病着的那些天,童奶奶就拿了个蒲团跪在香案前,双手和十,口中说道:“求真君老爷保佑我的尧尧早日康复”。有许诺如果童尧病好了就给“真君”加倍上供。
然后行了个礼 ,双手分放在两侧地上,头与地面齐平,这样重复了三次才起身点香。又约定等童尧病好了再添双倍的香油。
童尧是个比较好养活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怎么病过。之前也是有过调皮被打的,没过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这一次却是生了场大病,病了半个多月。
后来还是童爸爸请了村里的医生过来给童尧开了药,过了几天童尧病好了。童奶奶认为童尧病好都是托了二郎真君的保佑,就让童爸爸到街上买了几斤线香和两斤香油来给“真君”上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