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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你在吃醋 ...

  •   碍于晚宴上人多眼杂的,婉妃虽被叶则仪这阵奚落气的不轻,却也不好当众发作,只好脸上挂着冷笑瞪了她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其实叶则仪觉得至今为止,婉妃除了对她态度上有些不恭外并没有做什么特别对不起她的事,可她就是看她不顺眼,或许是因为岳家与叶家的恩怨,或许是因为她老在秦连商面前献媚邀宠……想到此处,叶则仪突然摇了摇脑袋,不对,婉妃跟小皇帝献媚邀宠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点破事儿看婉妃不顺眼,一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皇后!”叶则仪突然感觉谁大声叫她名字,一抬头却发现连商正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盯着她,估计是已经叫过她名字一遍了。

      看到连商这表情,她还没反应过来要如何应付,却听见一个很是熟悉的声音,带了一丝暖意:“忙活一天,皇嫂许是身子有些乏了,皇兄莫要怪罪。”

      叶则仪往某个方向看去,却只记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纤尘不染的白色华服,虽是略带繁琐的宫廷形制,却被穿的那般素雅。

      连商本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他走到那人跟前:“皇后虽与你是头次相见,可平陵王的大名想必已是人尽皆知了。”

      连恪笑了笑:“皇兄过誉了。”

      叶则仪之前想过,此次在连商的生辰宴上可能会碰到平陵王,可此番真碰到了,还碰的这么突然,她显然是有点不知所措。而平陵王那厢却很是有礼:“见过皇嫂。”

      叶则仪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回应了。又客套的说了一句,她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却突然感觉头有些晕,大概是方才酒喝多了。于是叶则仪便找了个借口脱身,被玖瑶小心搀扶着出去,想要透透气。

      一路上,玖瑶的表情都不大自然,也一句话不说,倒也沉得住气,到了千鲤池,叶则仪瞟了她一眼:“有什么话非得藏着?不吐不快。”

      玖瑶愣了愣,抬起头看着她:“小姐,陛下并不知道您与平陵王曾经在国庙就认识,可平陵王却也不解……”

      叶则仪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及时打断她:“我与平陵王从前并不认识,陛下自然不会知道,在国庙认识的那位朋友乃是八爷,不是平陵王。”见玖瑶还想说什么,叶则仪打算把她这种想法扼杀在摇篮里,“好了,这件事你以后休要再提了,本宫自有考量。”

      玖瑶略微一犹豫,摇了摇牙还是答应下来:“是。”

      “绿丝低拂鸳鸯浦,想桃叶当时唤渡。又将愁眼与春风,待去,倚兰桡更少驻。金陵路、莺吟燕舞,算潮水知人最苦。满汀芳草不成归,日暮,更移舟向甚处……”叶则仪正和玖瑶在千鲤池旁说笑着,思绪却突然被一曲埙声扰乱,她四处望了望,周围并没有旁人,也不晓得这《杏花天影》的埙曲是谁吹的。

      却是玖瑶欣喜的笑道:“王爷,是王爷。”

      叶则仪看了她一眼:“你如何知道是他?”

      玖瑶又笑了笑,回忆着:“去年二月在国庙时,小姐着了风寒烧的厉害,整整昏睡了两日,当时王爷恰好又来庙里给他母妃薄姬上香,有日夜里,我听见跟刚才一模一样的埙声,出去一看,果真是王爷吹的。”

      叶则仪不说话,只是轻轻一点头,却觉得这埙声离自己越来越近了,她转过身,却看见一个身着白色华服的男子朝他过来,在这黑夜里,让那白色显得分外洁净。

      叶则仪看着连恪,却不动声色,身旁的玖瑶却行了个礼:“参见王爷。”

      连恪冲她微微点头,脸上挂着的浅笑像三月的暖阳,他又往前走了几步,也行了个礼:“参见皇后。”两人的身份彼此知晓后,就像二山之间笼罩的那层薄雾被风吹散,虽能更好的看清对方,却少了朦胧时的那份柔和与神秘,就如此时的一句“参见皇后”,听上去是那么生硬、那么冷。

      “谢谢,还有晚宴,也谢谢。”叶则仪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虽有些莫名其妙,意思却还是比较清楚的。前一个谢谢是谢连恪从认识以来对他的帮助和照顾,后一个谢谢是谢他在晚宴时并没有跟连商提到他们两个人在国庙就认识的事。

      连恪微笑,低头看了一眼千鲤池,轻轻摇头:“是我自愿那么做,并非是为了帮你,毕竟让皇兄知晓这件事后可能会惹出些更麻烦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觉得呢?”

      叶则仪刚想回答,却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影在躲躲闪闪,她警惕起来:“谁?”那人见势不妙,跑远了。

      连恪轻轻皱眉:“怎么回事?”

      叶则仪依旧保持着警惕,过了一会儿才答:“刚才那边……有个人,可我没看清楚他是谁。”

      连恪沉默了一会儿:“没关系,不管是谁都没关系,”又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玖瑶道,“想必出来也够久了,送她回去吧。”

      “是。”玖瑶抿嘴一笑,看了看叶则仪,“小姐,咱们回去吧,再晚陛下该着急了。”

      虽在外面呼吸了一大会儿工夫的新鲜空气,可进了殿后,叶则仪觉得头还是在晕。纵然如此,她也不肯放下手中握着的酒樽,继续往嘴里灌着。却因为微醉后行动有些笨拙,不慎将衣服上洒了些酒水,只好先回到自己宫里更衣。

      大概是玖瑶吩咐人去太医院报了信,叶则仪进了嘉兰宫后,柳善已经在屋里候着了,并表示醒酒药马上就煮好,叶则仪笑着点头答应,却起身去内屋的柜子里想要找什么东西,过了会儿她才拿出一把剑,样式与她送给连商的那一把长得很像,看上去却更小巧一些,适合女子使用。

      那两把剑,是前些日子出宫时,连恪一起送给她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今天晚上心情不好。并不是因为他和连恪之间称呼的变化,而是因为,她更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身份是皇后,宫外的一切人和事对她而言都已经渐行渐远,她再也不能像从前一般不顾及身份的为所欲为。

      喝了醒酒药,又歇息了一小会儿,叶则仪觉得舒服多了,虽还是有点醉着,但起码头没刚才那么晕了。这时门外传来消息,说晚宴已经结束,让叶则仪不用再过去了。

      叶则仪点头表示知道了,心下却有些不安,想着今日毕竟是那小皇帝的生辰,自己在席间本就没坐多久,却还出去了两次,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她想了想吩咐道:“玖瑶,帮我备轿,去陛下的寝宫。”说完这句话,玖瑶在原地愣了半天,随后欣喜着答应,以为此番叶则仪的脑子是真的开窍了。

      只是,不管是否真的开窍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当叶则仪进了连商的寝宫,却见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舞姬正开始往他身上靠,俩眼睛眨巴的那叫一个妩媚风情。看到这一幕,不知怎么的,叶则仪突然觉得心里窜出了小火苗,一刻都不愿再在那屋里呆下去,于是面无表情地扭头就往外走。

      快到了门口,连商才追上,一把握住叶则仪的手腕,让她怎么都挣不开,只好冷着脸看他那一脸歉意的表情。

      “放开,你拽疼我了。”叶则仪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却令人感觉发冷。她用的是你我,而非陛下臣妾,想来确实是气着了。

      连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只得暂时放开:“你误会了,其实……”

      “其实是她们自己献媚取荣,并不关陛下您的事,对吗?”叶则仪这句话表面听虽是个问句,实际却带着嘲讽,让连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时,金九福不知从哪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叶则仪面前:“皇后娘娘恕罪,是奴才见陛下衣服脏了,便找了两个人进来替陛下更衣,是奴才不好,娘娘要怪就怪奴才……”

      大概是因为有些醉酒的原因,叶则仪觉得今晚有些亢奋,脾气也变的急了些,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她冷哼一声,并不信金九福的鬼扯:“金公公真会办事,本宫怎么不知道,如今在这宫里连更衣都变成舞姬的工作了?”

      连商突然从方才的歉意与不安中回过神儿来,眼中浮起一丝笑意。他拉过她的手,却只是轻轻握着:“你在吃醋?”

      吃醋?她此番竟是在吃醋?叶则仪冷笑着收回手:“陛下可真会说笑,臣妾宫中的小厨房里,油盐酱茶糖都有,何必喝那最酸的醋?”

      连商又轻笑一声:“你知道朕说的是什么意思。”

      叶则仪本想说声她并不知道,却见跪着的金九福又赶紧请罪:“奴才是觉得,陛下饮酒后也许……也许……所以便自作主张让那两个舞姬进来了,可谁知她们二人如此不知分寸。可终究还是奴才考虑不周,恳请皇后娘娘责罚。”

      话都解释到这个份上了,叶则仪此时若再要瞎胡闹,便是她的不是了。这时连商却盯着他,笑容里带了丝委屈:“你听到了,不是朕想这样。”

      叶则仪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没说话。

      见连商此时稍微高兴了些,金九福才敢开口问:“陛下,那方才那两个舞姬……”该如何处置?

      “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你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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