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Solicitud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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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唔……”
“醒了？要不要再睡会？”身边传来温柔的声音。
已经……回到这个世界了么。
“~~~然然……”
我打个呵欠，揉揉眼睛，坐起来。
嗯……
这个世界的现在是……
昨天上午阅兵式，然后坐车回来，直接到然然家，晚上跟他一起睡的；
今天是，嗯，八月二十九号，明天就要去S中报到了，东西要收拾好，都带过去；
开学以后就只有周末能回来了，唉，然然……
然然心情似乎特别好，笑得暖暖的，坐在我身边。
“小亮，起来就去洗个澡吧，瞧睡的这一身汗。早饭下面还是蒸包子？”
“包子吧。对了，然然，你在游戏里遇到我之前，见过小猪趴趴这个人吧？”
“嗯？你说猪头？是啊，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那时她是服士？”
“……可能吧，记不清了，当时我没太注意别人。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会记不清？难道想逃避话题？
“不是，你仔细想想，那时候她还是服士吧？”
“可能是吧，我真没注意……”
不行，我一定要问出来，要不我到了那边那个世界怎么找他。
那边世界的时间大概是他刚进RO不到一个小时，对吧！
“那时候，我去之前，你都跟寒雪在一起吧？”
“嗯，当时到处找你呢。”
“好~！你第一次1转到2转的时候，去哪练的？”
“呃，飞扬洞。”
“一直在那？”
“差不多吧……”
“好！”
然然敛了笑，似乎对我的追问起了疑心，但也没拒绝回答；
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小亮，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他抓住我的双肩，在我面前蹲下，深深地直视我的眼睛；
我……
然然，然然……
对不起……虽然我不想向你隐瞒那个世界；
可是，可是，现在就算说了，也只会让你多操心啊；
我咬了下唇，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然然沉吟了下，犹豫的开口：
“……小亮……是不是又梦魇着了？”
我随即摇摇头，又迟疑的点点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它……
究竟是不是梦呢？
而且，就算是的话，它并不是梦魇吧？
所谓梦魇……以前也曾经有过的吧……
连续很久每夜都梦到被追杀，整夜整夜的拼命逃跑；然然，在雪，还有其他人，每个朋友都因为我而遭到不幸，甚至丧命；隐约记得更小的时候，曾经有将近一年，每天晚上都梦到一群拿着刀子的男人，在我家乱砍，鲜血四溅，东西残渣乱飞，不断的重复上演……
后来鲜血的颜色散开了，散落在黑暗中，变成天上的星辰，越来越远，越来越淡，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无边的黑暗中；也曾声嘶力竭的吼叫过，也曾歇斯底里的狂奔过，但无论如何挣扎，都挥之不去……
那……
才是梦魇……
那时候要不是有然然，我肯定崩溃掉了……
头好痛……
“小亮，小亮！别再想那些了，都是梦，都是梦……”
“然然……”
是梦么，但是……
不管这边的世界把它定义为什么，我都是必须要去那边的，而且每次去了都要想办法回来；
毕竟无论是梦，还是另一个世界，都只有我自己，只能靠自己，谁也帮不上什么的；
所以，请告诉我多一些吧……
“都是假的，没事的，没事的，别想了，你看我在这呢，你也好好的，没事，啊。”
他紧紧搂着我，像小时候一样，在我耳边低声说着；
这声音就像一个咒语，让我纠缠不清的思绪平缓下来，头痛也略略缓和了。
“然然……”
“嗯，我在，我在，一直在，以后也在，小亮，别怕，有我呢……”
……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思绪的湍流中挣脱出来，耳边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也淡去了。
然然感觉到了我的放松，也稍微松开了点距离，低头用脑门顶着我的前额，轻声开口：
“小亮……好了么？”
“嗯，没事了。”
“刚才是我不好，抱歉……”
“别总跟我说抱歉什么的，感觉好疏远。”
“呵呵，别乱想，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么~”
“唉，要开学了……”
“嗯，小亮，周末你还会回来的，以后所有周末我都是你的，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好吧？”
“干嘛说的那么那啥……”
“嘿嘿，再说平时也可以给我发短信，晚上咱们网上见，不能上游戏就上Q，要不我给你打电话也行……”
“……在雪告诉你的？”
“嗯，不是说你们住一个楼的左右边么，应该一样吧。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我查了，9号是星期二，我放学就去找你，好吧？”
“你能进我们宿舍么？”
“能，等你的时候我问舍管了。”
“……你摸得真清楚。”
“嘿嘿，你的事我哪能不了解啊，是吧，说实在的，我真不放心你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不是还有在雪么，再不济还有姜猪呢；倒是你才真一个人，说来也奇怪，J中明明离咱初中那么近，怎么就你一个呢？”
“呃，这个……其实一共二三十个呢，只是你没注意过吧……”
“啊？！二三十个？！咱们年级不一共才二百来人？”
“是啊……”
“都有谁在J中？”
“多着呢，咱班的孙大杆，眼镜强，老猫，朱爷，猴哥，大饼……还有好多女生呢，估计说出来你也不记得了……”
“唉，那你还是在党和人民的怀抱中啊，是不是还要干学生会？”
他却没有马上回答，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语调都降了一个八度。
“小亮，你是不是一直讨厌我以前在学生会那样？”
“也不是，只是有点……”
“觉得我很虚伪吧。”
“呃，没有……”
然然紧握我的双肩，直直地的盯着我，让我不由得有些紧张。
“小亮，今天我一定要告诉你，听着，我是很认真说的，绝对没有一句假话。”
“啊？怎么突然……”
“也许我之前很多地方做的不好，有时候太主观，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但请相信我，我对你所作的一切绝对是出于真心的，你是我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明白么？我只是想让你开心，希望你因为我而开心，以前一直如此，以后也不会变！”
他的语气低沉而凝重，似乎在完成一场庄严的宣誓；
从他眼中看到的却是别样的神情，复杂的，深不可测，一种义无反顾的决绝；
“小亮，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要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好么？”
“嗯。”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尽量告诉我，好不好，你不愿意说的我也绝对不会追问了，真的，我保证不问，你知道刚才我多心疼，恨不得掐死自己……”
“然然……别这样……”
“小亮，以后你在学校住，别睡太晚，早饭每天都要吃，记得按时吃药，有时间多给我发短信……”
“嗯，放心。”
“昨天下雨刚降温，别光带空调被去，把薄棉被一起带上；你们校服还没发吧，带几身衣服去穿，周末记得拿回来洗……”
“嗯。”
“下午去你家收拾行李吧，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去报到……”
“然然啊。”
“嗯？”
“提醒你一个问题，我都十六了……”
“呃……”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Solicitud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