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每只牛

92、她的名字叫长在，不是什么祝小姐

　　Freja见长在整个人看着充满了病气，把她搂在怀中，感到她本来就不饱满的胸部已经快要凹陷了，肋骨突出，大腿也只剩皮包骨，心疼地问：“你脸色很不好，哪里不舒服？”

　　“头晕……”长在说着，见Freja更忧心了，挤出一个疲倦的笑容，“一定是你太迷人了，迷得我晕晕乎乎的。”

　　“你精神不好，别再花心思哄我，”Freja抱紧长在瘦弱如柴的身躯，想怜惜她却又不忍，“现在，你应该好好养病才是。”

　　“我以前至少还有点肉，现在瘦到连自己都不敢看，全身都是鞭子抽打留下的伤痕，脸上估计也留疤了……这样的身体，就算养好了也只会让你恶心……”长在干涩地说。

　　“别再说了！”Freja好久没有真的对长在动怒了，她不敢发泄在病人身上，只能咬住牙根用力吞下，握紧的头差点掀开被子，痛打长在的屁股，“不要让我再听见这种话。”

　　“祝长在，我知道有很多人爱慕你的容颜，但那绝不是我。我看中的绝不仅是你这幅皮囊。” Freja说完，一时激动，俯下头吻长在。

　　长在感受到Freja隐藏在温柔里的急切。她羞愧于曝露自己现在这幅身体，但如果Freja想要……鼓起最大的勇气，回应Freja炽烈的吻。

　　欣喜于长在的主动，Freja热情地吞噬着她，火热的双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在她的椒乳上盈盈一握，多日来积累的激情几乎要为她排山倒海而来！

　　及时想起她病弱不适激烈负荷的身子，立刻强迫自己抽离她，努力调整喘息。

　　“你……”长在迷惑地看着Freja，“你不想要我吗？”

　　“我当然想！可是……”激情尚残留在Freja的体内，晕眩感挥之不去，“你现在的身体承受不起的。”
　　长在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已经弱到连这种程度的刺激都无法承受。也是，先是在猎杀之城伤了腰部和手，再是刺杀毒王伤了腹部流了身体里大半的血，最后是被文家兄弟不停地折磨了一个星期。这一年来受的皮肉之苦，大概比别的人一生加起来还多吧。

　　长在无力地靠进Freja怀里，Freja轻咬着她微抖的唇，带着无限情意，直到她有点喘不过气来，才连忙抽离。

　　“有不舒服吗？”Freja脸贴着长在的脸，长在的脸冰凉冰凉的。

　　“我没事，只是有点喘不过气而已。”

　　“人家说，双胞胎的其中一个离开了，另外一个身体也会变弱的。”Freja忧心忡忡。

　　长在摸着Freja的脸，淡淡一笑：“你是医生，这种迷信的话也信？”

　　“基因遗传总不是迷信了吧？你爸心脏那么差，你那双胞胎哥哥年纪轻轻就死于渐冻人症……你妈妈，不也是病死的吗？”Freja越说越心寒。

　　长在垂下脸：“如果我死了……”

　　“什么死！”正要骂她，见她倦得眼睛都开张不开了，Freja满腔的愤怒通通化作一声无奈的轻叹，“累了就睡会，我守着你。”

　　“嗯。”长在合上眼

　　“等你身体好点了，我们结婚吧，长在。我要把你带回我家见我的家人，你从小就孤苦无依的没有人疼，等我们结婚了，我的爸妈就是你的爸妈，我一定要他们把你当自家女儿疼。”

　　“真的？”长在把脸埋进Freja的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

　　“我几时骗过你？”

　　“有哦，明明恢复了记忆，却骗我说没有……”

　　“小气鬼，我骗你一次你牢牢记着，你骗我的呢？多得数不清呢！”Freja还想继续逗长在，却发现她已经没有意识了。下意识地把手放到她的鼻子下一探，还好呼吸尚存。Freja为自己的动作感到莫名其妙，长在只是睡着了而已，自己是在瞎担心什么呢……

　　过几天就是Freja奶奶八十大寿的日子，Freja一家人会去给奶奶家福公馆祝寿。住在马来的姐姐福满家一家会带着阿诺一起去，而Freja打算在见奶奶之前先让长在和自己的父母正式见一次面。

　　长在从衣柜里挑出一件正装换上，站到Freja面前，略显局促地问：“你觉得我穿这样见你的父母可以吗？”

　　Freja笑盈盈地将长在里面白衬衫的领子翻出来：“我上一次见你穿那么正式，还是卫樱庭时期。”

　　“穿这样会不会很怪？”长在脸上泛起担忧的神色。

　　Freja揽过长在的腰，让她几乎紧贴着自己：“怎么会？方圆十里都找不到比你好看的人。”

　　Freja的安慰让长在对自己的形象松了口气，但她的担忧马上又转到别的地方：“青花瓷茶具作为第一次见面的礼物适合吗？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

　　“宝贝，想太多会伤身体的。”Freja信心满满，“我爸妈是很好相处的人，我还经常在电话里提到你，说的都是你的好话哦，他们对你的印象很不错的。这次我们一起去给奶奶祝寿，重点是要奶奶接受你，奶奶是我们家族的大家长，只要她承认你，你就是我们福家的一员啦。”

　　“我十来岁的时候在你家住过几天，那时你爸妈对我很好，我不想让他们失望。”

　　“怎么会呢？你还是当年那个很乖的女孩，一直都没有变。”Freja看着长在，动情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长在见到福爸爸和福妈妈的时候，感觉他们比十几年前变了不少。福爸爸从年轻有为的医生变成了私家医院的院长，而福妈妈则比从前多了几分优雅从容，显得贵气逼人。
　　福妈妈客气地收下长在的见面礼，福爸爸象征性地和握了握手，便领他们到下榻的酒店餐厅用餐，这家酒店离福公馆很近，四个人相约在酒店住一晚就一起到福公馆。

　　“你在电话里说你辞掉了法医的工作，这绝对是好事！法医本来就不是什么高尚的职业，而且只要你进我的医院，我敢担保三年内你就会成为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你是我福宗佑的女儿，只要你下定决心，什么事都做得成！”福爸爸喝着餐前酒，心情愉悦地Freja说。

　　“你觉得我的女儿如何？”福爸爸就爱你长在在一旁沉默不语，突然问她。

　　“我、我觉得Freja非常好，非常非常好。”长在像上课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似地紧张。

　　“嗯，我们福家世代盛产名医，我爷爷和父亲都是赫赫有名的外科大圣手，很多有名的手术到现在都是经典之作。到了我这一代就马马虎虎，当年Freja选择当法医把我气得半死，还好她现在总算明白自己以前走了弯路，开始朝正途上走。”福爸爸把“弯路”两个字说得特别用力。

　　“好了爸爸，吃饭能不能别提手术和医院？”Freja感觉到长在的脸色有点不自然，赶紧岔开话题。

　　“好，我们说点别的，”福爸爸一边整理餐巾一边问长在，“你的事业发展得怎样呢，祝小姐？”

　　“叔叔，我现在还没有工作。”长在如实回答。

　　“爸，长在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所以……”Freja握住长在的手，福爸爸和福妈妈同时看到女儿的动作，眼光瞥向别处。长在赶紧把手从Freja的手中抽出来。

　　“爸，长在只是最近没有工作，过去几年她一直照顾我们的孩子，而且她也有经营一家书店。”

　　“你们的孩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福爸爸盯着Freja的脸。

　　“我说的是Willow啊，你的孙女！你不是也看过她的照片？”

　　“我知道Willow，她是你跟一个死去的男人生的孩子，我承认Willow是我的孙女，但你说她是你和祝小姐的孩子，抱歉，我不知道该给你什么反应。”

　　“爸！我、长在，还有Willow，我们是一家人！我和长在是一对couple，我们要组织一个属于我们的家庭，这样说你明白了没？”Freja再次握住长在的手。

　　“如果这样你们高兴的话，我无话可说。”福爸爸一脸嘲讽。

　　“你不高兴吗爸爸？Willow虽然是我生的，但她是长在养大的 ，她跟长在比跟我还亲呢，为什么你不愿意接受她是我们的孩子？”

　　“因为在医学的角度这是不可能的，Willow是你们共同的孩子的可能性，根本不存在。”福爸爸看了长在一眼，好像在看一个不应该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的陌生人，“如果你和祝小姐友情深厚，想要共同的孩子，我替你们感到高兴，但我不接受你们这种虚构出来的血缘关系。”

　　Freja强压着愤怒，一声不吭地生着闷气。长在怕大家尴尬，只好打破沉默：“叔叔、阿姨，我和阿诺的血缘关系不是虚构的，我是让Freja怀孕的男人的孪生妹妹。”

　　“所以说，孩子的妈妈和孩子的阿姨要组织一个家庭？”福爸爸冷笑，“祝小姐，你大学读的是什么专业？这逻辑通吗？”

　　长在沉默了，她不但没有念过大学，甚至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她也没有做过一份体面地工作，没有可以达到福爸爸要求的事业。福爸爸说的这些话，目的是想告诉她，就算她是一个男人，也配不上他们的女儿，更何况她是一个女人。长在想明白这一点，站起身对Freja说：“我有点不舒服，想先休息。”

　　Freja连忙说：“我送你回房间。”

　　“不用，反正房间就在酒店楼上而已，你陪叔叔和阿姨好好吃把饭吃完。”长在把Freja按回座位上，恳求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对福爸爸福妈妈说，“叔叔阿姨，很高兴见到你们，我先失陪了。”

　　“很遗憾你身体不适。”福爸爸目送长在离开，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好啦现在没有外人，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饭。”福妈妈招呼侍应点餐。

　　Freja看着她的双亲，眼中没有愤怒只剩悲哀：“我留下来并不是想和你们吃饭，而是要把话说完。爸、妈，我答应你们回家里的医院工作，交换条件是让你们好好和长在相处这短短的一阵子，你们为什么不遵守诺言？”

　　“我们有做什么吗？打她骂她了？是她自己身体不舒服先离席的。”福妈妈一脸无辜。

　　“爸、妈，你们不认同长在，就是不认同你们自己的女儿。你们说话让她难受，就是在挖你们女儿心头的肉！”Freja丢下这番话，站起来离开，走了几步，转过身说，“还有，她的名字叫长在，我已经跟你们说了上百遍她的名字叫长在，不是什么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