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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偷窥 ...
回头望着车窗外越来越远的红色朱门,这是我一次以主子的身份迈过那高高的门槛,然而心情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兴。
心里罩着一团阴郁,淡淡地凝在我的眉间。秦立兆暖暖的指头抚在我眉头,他磁磁的低音在耳畔边响起:“别皱眉,不好看。”
我舒开眉,别过脸,枕着我的手,靠在了秦立兆的大腿上:“想起以前,过这大门的时候总是跟在你的身后。”
他轻轻拍了下我的脸颊,笑道:“现在不也是吗?”
“恩。”我应了一声,凝听着车轮那富有节奏的轱辘声。
“谷雨,”他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真想有个孩子。”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的嘴里泛起淡淡的涩味。
“我都要。”他笑了起来,明朗的笑声对我而言仿佛是一种讽刺:“我连名字都想好了,白露,管他男孩女孩,第一个孩子就叫秦白露。”
“好啊。”我心不在焉地应道,却又急于回避这个话题:“怎么你三弟没跟来?”
“他说到与朋友有约在先,就不来了。”秦立兆顿了一下,声音显得有些沉:“自从他娘出事后,整个人孤僻了不少。”
“哦。”我依旧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细细地数着那单调的轱辘声了。
这别院说是在京郊,却也比我想象中的远的多。清早出发,临到傍晚才停了下来,一天的时间就白白地耗在了车上。下了车,众人比这走了一天路的马儿还累似的,全都想倒在地上好好休息一番。我只是在一旁笑着,眼睛却因为面前的温泉别院,顿时一亮。
相比起秦府,这别院显得小巧别致,青山绿水间,隐着些木屋的影子。这些木屋建的雅致而精巧,与周围的浓郁沉绿很相衬。立兆在一旁说到,这别院建了好些年,却很少有时间过来。院里的温泉有积在山石间的,也有引到屋里的,大大小小有温泉的屋子也有七八间。
我在一旁听着,眼神却偷偷瞟到了江恒忙碌的身影上,我细细地看着他手下端着的秦立舞。满园的灯笼下,那曾经嚣张跋扈的脸蛋现在是如此的软弱无神,而江恒清冷的身影依旧围绕在他的身旁——这次来别院,是他真的关心秦立舞,还是仅仅想让秦向书知道他在关心着秦立舞呢?
嘴角轻轻一抹浅笑,我相信不是前者。
“谷雨!”秦立兆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过来,我的眼神撇到了他的身上。他蹙着眉,担忧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将视线投在了不远处江恒的身上,我能看见他眸中的星火燃烧得猛烈了起来,一道炙气划过他的眼底。
“立舞这次,会不会醒过来呢?”我抬头望着他,轻声说道。
他却没有回话,他只是紧抿着红唇,攥着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拉着我离江恒越来越远。
我的步伐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走得有几分狼狈。我猛地抽回手,蹙着眉嘀咕了几声,眼神一扫,不经意间却看见不起眼的角落里,一袭曳地蓝裙轻拂着微缩着花瓣的半枝莲。那一簇簇的半枝莲旁边,玉立着上官玉淡蓝的默默身影,她幽幽的眼神,触及到的是江恒清冷身影。
第二日,秋高气爽,一地微缩着花瓣的半枝莲终是迎曦而放,煞是喜人。
在这幽静的别院,却也能听见大奶奶单调的木鱼声,梆梆梆,山涧里细流轻击空木般的沉闷。立兆陪秦向书登高望远去了,而我就陪着聂彩衣,和着淡淡秋风,看着沉绿中的点点金黄,打发着清闲的时间。
聂彩衣一时又想作吐,我忙扶她坐在了凉亭的石凳上,却没想到身后响起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她犯吐得厉害,干嘛还扶她出来吹风?”
回过头,是上官玉那端庄的脸蛋,以及她深如寒潭的乌眸。她撩起她水蓝的缀花袖,坐在了一旁,她对我淡淡一笑:“若真是吹出毛病,老爷还不怪到你头上了。”
我轻轻斜眉,浅笑回道:“玉姐你没怀过孩子,却知道的真多。”
上官玉愣了一下,而一旁的聂彩衣干呕得更加厉害了。我唤到身边的丫鬟去取壶茶来,拍了拍聂彩衣的背,随后坐了下来。
接过丫鬟手上的茶壶,或许是才没当丫鬟多久,我顺手就把三个茶杯斟满了。放了一个茶杯在聂彩衣那里,我又向对面的上官玉递了一个茶杯过去。
“放下吧,”上官玉打了个哈欠:“我怕你又把我的手给烫着了。”
心里冷笑一声,她好像比我更适应身份的变化。我把茶杯给了丫鬟,带给了她。
“上次只是不小心而已,玉姐,你可别记仇。”我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吹走茶水的热气。
“一家人,哪会有什么仇。”她若有若无地扯了扯嘴角:“倒是你,把我叫错了。好歹比你高一辈了,怎么还能叫我姐呢?彩衣妹妹,谷雨平时都怎么称呼你的?”
聂彩衣轻嘬了一口茶:“老爷在时就唤我四娘,私下里都是以名相称。”
上官玉听言紧抿着唇笑了一声,她刻板地叹了口气,淡淡道:“哎,只可惜谷雨和我,不比和你那样亲近。所以还是叫我一声娘好啦,免得老爷又私下里数落着你的不懂规矩。”
“那多谢五娘替我着想啦,”手指死死地抵住茶杯,我嘴中的“五娘”二字落得分外的重,我笑语道:“不过真是羡慕大娘,就算爹不在府中,也有这么几个姐妹伴着她。我却比不得,立兆那脾性,我又不敢替他讨几个小妾,只好成日来烦着彩衣了。”
话才出口,我却有些后悔了,我暗里讽着上官玉不过是个小妾,却也忘了聂彩衣正坐在我身边。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下来,我有些心虚地瞟了彩衣几眼,却见她蹙着眉不语,好像是又要作吐了。
“我扶彩衣回去,”别过头来,注视着一脸木然的上官玉,我撑身说道:“五娘,改日再陪你赏秋景了。”
上官玉点点头,低眉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低垂的眼帘掩了心事不少。充充道别后,我扶着聂彩衣走在鹅卵石上。
“彩衣,刚才我——”
聂彩衣捏住我的手,冲我眨了眨眼:“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再说也是她先挑起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你呀,脾性不知比我好哪里去了。”
“其实我真得很羡慕你,”聂彩衣顿步凝视着我,静静说道:“有多少女子能当到大户人家的正室,又有多少女子的相公能对她一心一意,可这两样,你都有了。谷雨,你很幸运,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眸中她那张水灵的脸蛋微微有些颤动,有什么话语哽在我的嗓子眼,针一般的刺痛着我的喉咙。我深吸了口气,将这刺痛狠狠地咽了下去,只是对着彩衣深深一笑,又和她起步在了半枝莲簇拥下的蜿蜒小道上。
临到下午吃饭,秦向书他们才舍得回来。饭后,秦立兆一回屋就一头扎在了床上,只听见他嘀咕道:“该死的,这山路可真是难走。”
凑近闻了闻他,一股子汗味,我嫌恶地拉着他下床,怕他臭了我的被子:“把澡洗了才准你上床!”
这别院就三个带温泉的睡房,秦向书三父子每人一间。这温泉就在我们身后的屋子里,泡澡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谁知他一个翻身搂我在怀,一脸坏笑:“那你陪我一起洗?”
我顿时满脸通红,用挣扎表示着我的反对。最后,我终是和他挣扎到温泉池里。云雨一番后,他靠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再给我唱唱上次那山坳坳,水白白的歌吧,突然很想听。”
他火热的视线中,我的眼神不禁有些退缩:“我嗓子太沙哑了,不好听。”
“谁说的?”他用额头碰了碰我:“很好听,那样的嗓子很吸引人……”
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罩在温泉的热气中,望着雾气中迷离的烛光,轻轻唱道:“山坳坳,一拐不见头,水白白,一弯不见尾。女儿家的心思,却比山还拐,却比水还弯,凝起的眉头,又有谁解得开。头上天,脚下水,愿作桃花飘山间……”
歌声未完,身边的人早已仰在地板上睡着了。他优美的侧影清晰地呈现在我的面前,又在迷离的水雾中罩上了一层神秘。我有些情不自禁地将手指放在他的额头,顺着他的轮廓慢慢地滑了下去,他的肌肤很细腻,丝毫不影响我的指头在他脸庞上的起伏。
“谷雨,你很幸运,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耳中浮现起聂彩衣清脆的声音,一遍遍地在我脑海中撞击。我的指头顿在了立兆薄薄的嘴唇上,又在他炙热的鼻息中,缓缓地退缩了回来。
空气很热,我的笑容却很冷。
幸运,那是离我很遥远的一个词。
裹上衣服,逃离了秦立兆身边炙热的空气,我独自一人踮步在月光下的小道上。思绪很繁杂,人却很平静。初秋的夜,提前染上了深秋的寒冷,淡淡的一阵风,凉得我的衣袂在风中颤抖。我回头一望,身后就是一间引了温泉的澡房,想也没想,我快步迈进了能温暖我身子的房间。
掩上房门,我坐在木板上,靠在屏风的背后,透过雕满菊花的窗户,遥望着夜幕中那半轮月亮,看窗棂镀上白银,观树影轻舞明月。
房门猛地被推开,惊得我冷颤了一下。
“上官玉,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给我这样的纸条是什么意思?”江恒冷冷的话语蓦地在房间升起,我立马回头,透过屏风间的缝隙张望过去。
盛满月色的屋子前,竟然是江恒和上官玉的身影。我屏住呼吸,静静地窥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只见上官玉把房门一掩,转身冲着江恒一笑:“我只是想见到你——我的心意,你真的不懂?”
今夜的上官玉,似乎有些风骚。
“我知道。”江恒僵直了他的身板,扬起他手中一个不起眼的纸条,沉声道:“可我不知道你的心意和谷雨扯得上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上官玉冷冷一笑,压着嗓子说道:“你们之前的眉来眼去,别以为我不知道。”
“那又怎么样?”他话语忽地一顿,又慢了下来:“她,已经嫁人。”
“可你还是在乎他,”上官玉身子向他一靠,仰起她的头,拉起了他的衣襟:“不然她嫁人的那晚,你为什么躲在角落,喝着闷酒?不然,为什么今天早上,你的眼神总是落在她的身后?”
“是的,我还在乎她,可这关你什么事?”
我死死地扣住屏风,指尖酸了一下,感觉突然变得苍凉。
上官玉凄凉地笑了两声,静静说道:“因为我喜欢你,我以为她嫁了,你就可以注意到我了,谁知我也嫁了——还记得吗?也是这样的月夜,你替我吮了脚上的蛇毒,你救了我,还把我背到了桃院门口,江恒……”
“告诉我,”她将头靠在了江恒的胸前,轻轻问道:“你有喜欢过我吗?”
“五奶奶,”江恒一把推开她,语气愈加的沉重,少了往日的柔意:“请自重。”
上官玉随着江恒的力道,往后踉跄了一步,差点跌进身后的温泉池中。她的话语在宁静的空中响起,有些颤抖,就象被这冷沁的月光冻过似的。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叫谷雨的就行?为什么她们都行,我就不行?”看不见她的正面,却看见她的坍肩僵硬地颤抖着一袭蓝裙:“我真想不明白!”
“一个是戏子出身,却踩在我头上;一个是卑贱丫头,却可以当别人的正室。”她望着江恒,手象是捂在心口上:“我,上官玉!书香门第家出身的二小姐!熬了那么多年,却落到个沦为人妾的结局。这是为什么?”
她沉重的话语忧伤地落在地上,却没有任何回音。江恒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清冷的脸庞浮起一丝无奈的笑容。
“这就是命。”江恒微微地低下头,凝视着她:“每个人都有个人的命。有的命能改变,只可惜你的命变不了,五奶奶——你什么都不想付出,却又什么都想得到,你根本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付出?”上官玉冷冷地笑了一声:“你说的付出,是那丫头为了报仇而做的事吗?又或者是说那丫头对大公子做的事情?”
江恒一愣,却又敛起自己的惊色,静如湖水的看向她。秋风袭过,我能看见他发丝的微微颤动。
“我没什么仇可报,”上官玉继续着她的话语:“可若是那丫头对大公子做的事,我也能做到。”
上官玉话音刚落,那一袭蓝裙,连带着亵衣,出人意料地从她的肩头滑落了下来,轻盈盈地堆积在她的脚踝处。
一地月色,珠丝亮亮,映衬着上官玉白皙的皮肤。她那又黑又柔的长发成为了她背部最后一件衣裳,轻飘飘地落在她的细腰上。
她有着上好的身材,坍肩楚腰翘臀,只可惜少了一个欣赏的男人。
她抬起她细细的胳膊,搭在了江恒单薄的肩上,她踮起脚,仰起头,缓缓地向江恒的唇接触过去——那一刻,我闭上了眼,不敢再看下去。我,只想凝听窗外鸟儿的悲鸣。
“谷雨她,不是你想得那样龌龊不堪,”江恒的话语,突然静静地响起,吸引着我打开了眼帘。缝隙间,我看见江恒拾起她脚下的衣裳,披在了她的身上:“你同样也不是那样龌龊不堪的女人。”
“是吗?”上官玉轻轻地笑了笑,轻得就象是一声叹息。她紧紧地攥住肩头的衣裳,淡淡道:“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大喊非礼,看你怎么办?”
“你不会。”
“为什么?”
“你若会这样,也不会一进门就不受宠。”江恒摇了摇头,话语也突然硬了起来:“你也别再拿谷雨的事威胁我,也别试图说出去,五奶奶你写给我的那几封信我还保存得好好的。”
上官玉沉默了片刻,声音恢复了不知冷暖的感觉:“我想帮你,越爬越高。”
江恒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嘴角轻轻地扯起一抹笑容:“五奶奶别给我找麻烦了。我进秦府,只是为了生计,只想尽一个下人的本份,可没想过什么越爬越高。”
我不禁冷冷地暗笑了起来,那样的表情,在和小玉儿对质的时候,同样出现在说着瞎话的他的脸上。
房门一开,一闭,这偏僻的屋子又恢复了宁静。我依旧靠在屏风的背后,看窗棂镀上白银,观树影轻舞明月,只是心里不知滋味,唯有丝丝酸楚若隐若现。
深呼一口气,我撑起身来,才觉得腿麻得痛人,踢了踢腿,我踱步出了房门——这时候,秦立兆该被那木板给咯吱醒了吧,说不定现在又用“该死的”骂着我的不知踪影了。
旬假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当我们坐着马车回到秦府的时候,却得到了两个消息。
一是,药膳房的黄先生醉死在了屋里。
二是,被秦向书招回来的老管家一觉再不醒。
每个人都有个人的命,一个命的改变靠的就是运气。若说上官玉缺少运气,那江恒的运气一定是多得溢出来了。
依然用电影名当标题,汗。下章就叫开往春天的地铁?我相信那一定是穿越了……
PS:带色的戏总是写不来,算了,不强求了。
再PS,今晚点击不知能上10W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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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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