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债》陈霏吟

28、两个孩子

　　苏亚欣说她眼不见为净。让我哄好宝宝把饭吃下去就行了。孩子三天两头的闹毛病，她要经常带她看医生。她嫌烦。
　　看在钱的份上我再次妥协了。两百块钱可以抵得上我家一个星期的菜钱。
　　我使出十八百武艺，就差给这个小祖宗跪下了。在软硬兼施之下我答应下次来送她一件玩具，总算把那碗饭给她喂下去了。
　　吃过饭又陪她看了会动画片。我给这位小祖宗洗完澡，给她念绘本，哄她睡觉。九点不到，终于把她放倒在床上。
　　这时的我才有了喘气的机会。
　　我来到客厅，把孩子撒落得到处都是的玩具整理好。一边收拾一边感慨这孩子真是命好。宝宝不仅拥有专属的玩具间衣帽间，甚至连书房也有。书房里两大架子的绘本，中英文都有。
　　我带自己两个孩子去书店里，她们要买一本绘本我都要考虑再三，甚至想到问别人去借。
　　收拾完这些，我累得腰酸背痛，坐在客厅里等李承忆回来。
　　这一晚上他回来得特别晚。
　　他一回来，我就要回去。
　　我不明白他们俩夫妻怎么天天有这么多事。孩子睡了他才回来。孩子也是可怜，在物质上什么也不缺，可缺少父母的呵护与陪伴。不然宝宝的性格怎么这么奇怪。
　　我对他说，让他有空不要喝那么多酒，回来陪陪女儿不好么。
　　李承忆脱掉外套扔到我身边的沙发上，满不在乎地说，这句话你该去跟孩子妈说。
　　你是孩子的父亲，你当然也要多陪陪自己的女儿。孩子多可怜。
　　孩子可怜难道我就不可怜吗？李承忆睁大眼睛瞪我。我有老婆等于没老婆。
　　我怕孩子醒来，连忙说行了，行了，这是你们家的事，我先走了。
　　我拿起手机往外走。
　　李承忆追出来送我。
　　我知道他又要开始跟我大倒苦水。
　　我自己家里的事也是一团糟，但因为我欠他好几万没还，所以不得不听。
　　因为我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我不会把他的事情到处乱说。
　　李承忆把我拉到他家的门边，双眼通红，我这过的是什么日子。表面风光。苏亚欣那女人把我当成狗一样。我在家的地位连她的女儿都不如。
　　我冷静地说，那自然是比不上。宝宝是她生的，你是她的骨肉吗？
　　他冷笑着说，谁稀罕。那女人没心肝的。结婚以来除了吃喝玩乐，除了给我生个女儿，除了依靠她娘家的势力，她什么也没有做过。宝宝出世之后，一手有保姆带大。这些年她换了多少个保姆。她哪里有一点为人妻为人母的样子。
　　你就知足吧。我闻不惯他身上的那股酒味。她还能在事业上助你一臂之力。我老公别拉我后腿就行了。
　　他一听到我提到闻科，立刻露出笑容。他的笑容也很怪异，不知道是嘲笑我还是怎么的。
　　我这个人已经被现实磨去了棱角，什么脾气也没有了。
　　要不你离开闻科跟我过啊。他笑谑地说。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
　　行啊，我还有两个拖油瓶呢。你不介意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我拨开他的手往门外走去。我要回家去陪女儿。我做不到像他们俩夫妻一样，对自己的孩子无动于衷。
　　我一想到自己那两个女儿，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他迅速地支起手挡住我的去路，陪陪我，雪儿。
　　你没事吧。我顿时变了脸色。李承忆把我当做什么了。虽然我从前跟他有过一些勾勾角角，但我不愿意再做对不起闻科的事。
　　我想到教授的惨死。我不想再跳进深渊。我还有两个孩子呢。